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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肆·里仁篇》中

論語

《論語》以一個人物,即孔子為中心描繪各種人物形象,這在中國古代典籍中是個首創。這些人物來自十分廣泛的社會階層,包括執政者、貴族、各種等級的官吏、軍隊首領、學者、隱士等。書中寫得最多的是同孔子關係最密切的弟子。

目錄

肆 里仁篇

  本篇共有26章,是《論語》的第四篇。孔子仍然是圍繞着「仁」、「德」和「孝」的主題有所議論。值得注意的是,本篇孔子和弟子的對話極少,只有一章是和曾子的對答,其餘幾乎都是夫子自道。

原文

  子曰:「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1],無莫也[2],義之與比[3]。」

【注釋】

  [1]適:親近,厚待。[2]莫:疏遠,冷淡。[3]比(bì):靠攏,靠近。義之於比,向義靠攏,與義靠近。

譯文

  孔子說:「君子對於天下的人和事,沒有固定的厚薄親疏,只是按照義去做。」

  聖人的智慧

論語《肆·里仁篇》原文及解讀

  亞里士多德說:「合乎德行的行為,本身具有某種品質還不行,只有當行為者在行動時也處於某種心靈狀態,才能說它們是公正的、節制的。第一,他必須是有知、自覺的;其次,他必須是有意識地選擇行為的,而且是為了行為自身而選擇的;第三,他必須在行動中勉力地堅持到底。」相對於亞里士多德的這個觀點,孔子這句話用現代哲學語言來說其含義就是:沒有實踐的義務沒有意義。換言之道德義務本身即意味着道德行為的實施。而道德行為的實施或道德義務的實踐,需要主體的道德意志。我們奢談聖人的智慧,人們不禁會問:到底聖人的智慧是什麼?其實,這個問題可以用蘇格拉底的話來回答:「正義和其他一切德行都是智慧,因為正義和其他一切德行都是美而好的;凡是認識這些事的人決不會願意選擇別的事情……正義和其他一切道德的行為,都是智慧。」

  大千世界有萬種誘惑,刺激人的感官,誘發人的欲望,迷惑人的意志。淺薄之人往往見獵心喜,見異思遷,如進寶山,不甘空手而返,終至意亂情迷,樂而忘返,以致喪失真我,甚至罹禍殞身。眼前紛亂迷離之際,什麼是取捨的原則?何者為立身之本呢?只要是合乎義的事,大家都應該去做,不必拘泥於一定要做什麼,或不去做什麼。然而,君子也是社會中的人,生活於社會中的人總是要面對着各種各樣的誘惑。權力地位的誘惑,物質利益的誘惑,不一而足。所以,人們不僅要抵禦外來的侵蝕,而且要抵抗自身內在有可能膨脹的非分之想。自以為聰明的人常見利忘義,唯利是圖,爭名於朝,爭利於市,首鼠兩端,殫思極慮,而自以為得計,蠅營狗苟,紛紛擾擾之際,縱使得蠅頭微末之利,卻喪失了長遠根本之利。更何況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貪利損身、求榮反辱的事,古往今來,還見得少嗎?

原文

  子曰:「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1],小人懷惠[2]。」

  子曰:「放於利而行[3],多怨。」

【注釋】

  [1]刑:法度,典範。[2]惠:實惠,好處。[3]放:通「仿」,仿照,效法。引申為一味追求。

譯文

  孔子說:「君子思念的是道德,小人思念的是鄉土;君子想的是法制,小人想的是恩惠。」

  孔子說:「為追求利益而行動,就會招致更多的怨恨。」

  聖人的智慧

  孔子多次提到君子與小人這兩個不同類型的人格形態,認為君子有高尚的道德,他們胸懷遠大,視野開闊,考慮的是國家和社會的事情,而小人則只知道思戀鄉土、小恩小惠,考慮的只有個人和家庭的生計。作為具有高尚人格的君子,他不會總是考慮個人利益的得與失,更不會一心追求個人利益,否則,就會招致來自各方的怨恨和指責。這裡仍談先義後利的觀點。這是君子與小人之間的區別點之一。東漢末年,天下大亂,如管寧遠離故土,赴遼東授經講學,雖離故土,不失為懷德的君子。德之所在,君子所在。貪官攜款外逃,去國離鄉,是並不「懷土」的,但卻是現代小人,因為他並不「懷德」。日本明治維新前期,有一位學者曾說過這樣一段話:人在十歲的時候,應該關心自己的事,在二十歲的時候,應該關心自己家鄉的事;在三十歲以後,應該關心國家天下的事。這個過程是君子修煉生命的過程,而小人則不是,故步自封,停滯不前。

  當然安土重遷不一定是小人,漂洋過海不一定是君子。君子小人在此的標準是:是否關心德業。君子對「刑」有所忌憚,不願以身試法。小人則往往為利所驅,鋌而走險。這也是一種區別。但應該知道的是,所謂「刑」,其實是對背離禮制規定後的懲戒,是一種強力推行和護佑禮制的法制手段。君子重綱紀,重禮制,也同時重刑罰。明學者呂坤有言:「惡惡太嚴,便是一惡。樂善甚亟,便是一善。」(《呻吟語》)

原文

  子曰:「能以禮讓為國乎,何有[1]?不能以禮讓為國,如禮何[2]?」

【注釋】

  [1]何有:全意為「何難之有」,即不難的意思。[2]如禮何:把禮怎麼辦?

譯文

  孔子說:「能夠用禮讓原則來治理國家,那還有什麼困難呢?不能用禮讓原則來治理國家,怎麼能實行禮呢?」

原文

  子曰:「不患無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為可知也。」

譯文

  孔子說:「不怕沒有官位,就怕自己沒有學到賴以站得住腳的東西。不怕沒有人知道自己,只求自己成為有真才實學值得為人們知道的人。」

  聖人的智慧

  孔子在前面提出了加強仁德修養的態度和原則問題,那麼從這裡開始,孔子對仁德修養者提出了三點具體要求。自立自強是其一。通過孔子的話,可以知道,創業立身是一個人仁德修養的重要內容之一,而創業立身則完全靠自己的拼搏與努力,守株待兔只能僥倖一時,怨天尤人只會「小人長戚戚」,隨波逐流只能人云亦云,碌碌無為更是猶如行屍走肉。但拼搏與努力也不能朝三暮四,好高騖遠,必須做到一以貫之。

原文

  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唯[1]。」子出,門人問曰:「何謂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2]。」

【注釋】

  [1]唯:應答詞。是的,好的。[2]忠:忠誠,真摯。恕:寬容,不計較別人的過失。

譯文

  孔子說:「參啊,我講的道是由一個基本的思想貫徹始終的。」曾子說:「是。」孔子出去之後,同學便問曾子:「這是什麼意思?」曾子說:「老師的學說,就是忠、恕罷了。」

  聖人的智慧

  這是本篇唯一的一段孔門師徒間的對話。孔子告訴曾參,我的所有主張都有一個貫徹其始終的根本性的原則。同門有的聽了還不明白,曾子就告訴他們:忠誠和寬恕是老師「道」的核心和根本。「忠」主要就自己而言,是講對待人和事要有認真負責的態度,而「恕」主要從他人的角度出發,講的是對人應該寬容,不要過於計較。這一內一外,完整地把握住了孔子的思想。這段對話非常重要,它關係到孔子學說的核心內容,以及弟子們對老師學說的接受狀況。

  「忠恕」二字古今在使用的側重點上有很大的差異。今天使用「忠恕」兩個字通常更側重於相對他人而言,比如忠誠於祖國、忠誠於朋友;饒恕敵人、寬恕他人等等。孔子的「忠恕」更側重於自己而言的,兩個字都與心相關。用現代漢語解釋,忠是一個人應該完完全全依照自己的良心和人性去生活,恕是人和人的心是相同的。儒家的許多原則都是建立在「忠恕之道」的基礎上的,孔子倫理學的最基本的原則「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就是建立在「恕」的基礎上的。仁愛也以恕為基礎,因為人與人的心相同,因此愛自己也會愛他人。「德」與「忠」密切相關,「德」是得之於心,只有完完全全依照自己的良心和人性去培養自己,才會有德。忠誠和寬恕,在我們今天成了難得一見的美德。《感動中國》曾經報道了一家祖孫十七代為抗清英雄袁崇煥守墓的事跡。這是何等的一份忠誠!忠誠是種信念,是極為認真負責的精神。而我們現在過於頻繁地跳槽和辭職,不禁使人懷疑現代人是否還有忠誠的精神。請讀讀《出師表》,那絕不是古人腐朽的愚忠,而是千載之下凜然的豪氣,感人肺腑的忠誠!古人常說吃虧是福,難得糊塗,其實這並不全是他們無奈的自嘲,其中還有深沉的寬恕和慈悲。讓人一步自己寬,何必在蠅頭蝸角的小利上斤斤計較呢?懂寬恕者才有大愛,放開你的心胸吧。[1]

孔子

孔子(公元前551年9月28日-公元前479年4月11日),子姓,孔氏,名丘,字仲尼,魯國陬邑(今山東曲阜)人,祖籍宋國(今河南),中國古代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學派創始人。孔子開創私人講學之風,倡導仁義禮智信。有弟子三千,其中賢人七十二。曾帶領部分弟子周遊列國十三年,晚年修訂六經(《詩》《書》《禮》《樂》《易》《春秋》)。去世後,其弟子及再傳弟子把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語錄和思想記錄下來,整理編成《論語》。該書被奉為儒家經典。[2]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