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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景(周伶俐)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重新導向自 风景 周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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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景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風景》中國當代作家周伶俐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風景

邨即是村。蓑衣樊邨位於山東淄博市高青縣東部,黃河]南岸,據說是有名的黃河濕地。至於「蓑衣樊」有怎樣的來歷,我無從知曉。

蓑衣樊邨是沒有風景的,下車後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如此。放眼望去,一覽無餘的全是玉米旱地,幹得刺眼。道旁樹稀疏,矮小,你想站在樹下躲避下太陽也是奢想。道下有片葦塘,文友們興奮地談論着它,或者以它為背景拍照,但就這種葦塘,在我們南方水鄉遍地都是,實在算不上什麼風景。

我以為在蓑衣樊即使看不到巉岩幽壑,看不到異域風情,至少也應看到奔騰咆哮的黃河,才不枉我千里迢迢地趕來,但蓑衣樊什麼也沒有。

想起去前女兒對我的勸阻和建議,我的心情便有些怏怏。

好在我是一個適應能力很強的人,該吃的吃,該玩的玩。

我和同省幾位作家一起先逛了一片荷塘。

北方的荷絕不同於江南的荷,如果拿傘相比,江南的荷如同油紙傘,只是點綴,可以和小楫輕舟一起入夢。而北方的荷,該是我們鄉下舊時用桐油油過的黃布傘,傘柄粗壯,傘蓋厚實,能為你遮風避雨,這荷讓人想起艾青筆下的他的保姆。

我摘了一枝荷葉,照相時舉在頭上,聊發了一下少年狂。這荷和我倒很相諧,我粗礪,它豪放。

摘荷時,同行的媛媛姐有些擔心,景區攀摘向來是禁止的。但摘也摘了,又沒禁止攀摘標誌,而且荷塘周邊也有不少摘過的痕跡,媛媛姐便也摘了個可愛的小卷葉。

這蓑衣樊人有點意思,荷塘邊不設一塊警示牌,不冷着面孔拒人於千里之外,仿佛在說:我的就是你的,你喜歡,你可以拿走。

不知道是我天生與人與故事有緣,還是我對人對故事有着天然的興趣,在蓑衣樊的兩天內,不經意間我遇到了幾件小事,進一步認識蓑衣樊便是因為這幾件小事。

按照組委會日程安排,入住蓑衣樊的第二天早飯之前,文友們可以根據意願免費乘遊船游葦盪。在路邊,在小木屋前,我都已經看過葦草,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但坐船賞景還是很有意思的,我和媛媛姐也起了個大早,趕往荷香碼頭。

清晨的蓑衣樊一片靜寂,人們還在享受高溫之下難得的清涼。路上,遇一的哥正在擦拭車子,媛媛姐和大隊人馬不一道走,車子得自己解決,她很快和的哥談妥了去淄博的價錢。我有些擔心的哥黑我們外地人,媛媛姐似乎倒不擔心,打電話告訴趙陽兄車子已經聯繫好,恰好趙陽兄也聯繫了一輛車,價錢完全一樣。

在這掙錢不擇手段的年代,這蓑衣樊人不欺客,出乎我的意料。

我們到達荷香碼頭時,早有文友等在遊船上。碼頭和遊船和我想象中都不一樣,說是碼頭,其實就是一個緩坡,下面整齊地排着六七條遊船;而遊船也不是周莊那種搖櫓的烏篷船,聰明的蓑衣樊人將平時捕魚的竹排改造了一下,添上案幾和凳子,再在頂上支起遮陽篷,一條簡單又漂亮的遊船就呈現在眼前了。

坐滿了十人,遊船便在蘆葦盪中間,沿着一片狹窄的水域緩緩前行。讓我沒想到的是,葦草中藏着許多荷。靜靜的湖面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荷,葉有高擎如傘的,有匍匐水面如滿月的。

見此景致,文友們喜悅萬分,拍照的拍照,吟誦的吟誦,笑語與浪花齊飛。水鳥許是受了熱烈氣氛的感染,三五成群地躍出蘆葦叢,與白荷一上一下閃爍在我們的鏡頭裡。

正當大家陶醉在賞景、拍照、歡呼中時,船突然停了,原來纏到水草上擱淺了。文友們的興致一點沒受干擾,拿李清照的「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打趣。再看船夫,努力了半天,船還是不動。我怕船夫罵娘,過去旅遊時經常聽導遊、司機罵娘,他們一不高興,就拿遊客出氣,遊客只有洗耳恭聽的份。這船夫,起早免費為我們這些閒人開船,我們笑語喧譁,他在勞作,難道他不該發點牢騷嗎?然而,我又是多慮了,船夫卻不急不惱,一面操作,一面說他好長時間沒做這活,一臉的歉意。

聯想起之前,看到一戶人家門前有很漂亮的花,就捋了一把籽,心裡有些惴惴,準備等主人發現後再說幾句好話,其實這又是多慮了,大嫂不僅沒責怪我們擅自捋她家花籽,還教我們怎麼種。

單就自然和人文來說,蓑衣樊是沒什麼風景的,如果民風也算風景,蓑衣樊又是無處不是風景。

蓑衣樊屬於高青縣,高青被稱為「慢城」,蓑衣樊自然也「慢」。將來,它的經濟也許會高速發展,它的民風還會這樣淳樸嗎?[1]

作者簡介

周伶俐,女,安徽樅陽人,號西山散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