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我的第一次(張溢)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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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我的第一次》是中國當代作家張溢的散文。
作品欣賞
2017年，我的第一次
連綿的秋雨讓我不由想起「秋風秋雨愁煞人」的詩句來。說真的我從來沒有像今年這樣對着秋雨有着極多的怨恨。因為秋雨綿綿，收穫的季節大豆玉米花生無法及時收穫；因為秋雨綿綿，收穫了的秋作物得不到陽光的曝曬而發霉；因為綿綿秋雨，播種的季節，看不到鐵牛在深翻土壤，看不到辛勤耕耘的人們；因為綿綿秋雨，看不到秋高氣爽的天空飄着的五顏六色的風箏；因為秋雨綿綿，心中增添了對秋雨的怨恨；更因為秋雨綿綿，我更思念我的奶奶。如果奶奶活着，在這綿綿的秋雨時節，奶奶會用高粱稈兒或玉米稈兒等扎一個掃天娘娘掛在院中，掃去愁人的秋雨，掃去這天空的烏雲；因為綿綿秋雨，洗乾淨的衣服就這樣一直潮着；因為綿綿秋雨，我不再覺得秋風那樣惱人；我期盼有秋風吹走這惱人的秋雨；讓潮濕的心享受一下久違的陽光。
因為拆遷，村莊已無法像往日那樣平靜；因為拆遷，人們都已無法淡定；因為拆遷，整個村莊都已變得瘋狂；因為拆遷，我也不得不隨波逐流。一個月前，我也像村里許多人一樣：扒掉年久失修漏雨的矮棚，把一盆盆花搬到大門旁，毀掉生長多年的果樹，很無奈地毀棄院中曾經那麼熱愛的滿牆的爬牆虎；掀掉屋頂沒多長時間的水泥瓦，都當作垃圾花錢找車拉走。這一切都是在備戰拆遷。
早在十四年前，新上任的隊長就開始讓村民備戰拆遷。那之前每家每戶都還有不少菜地，在他的領導下，你的菜地，你給隊裡交五千元錢，你想在別人的菜地蓋房子，你給菜地的主人五千元錢，再給隊裡交五千元錢，就可在你的菜地隨意蓋房子。就這樣，一年多時間裡七八十戶新房拔地而起。別的生產隊，也不甘寂寞。不僅許多菜地也蓋成了一所所房子，又因為宅基地南北長，而變成了老房配新大門，或者新房配老大門的一戶兩院的格局。從那時起，一些戶家一開始會毀掉院中的綠色，把院子裡蓋的整天不見一絲陽光。（那時我還堅守着院中的綠色。）昨天誰家的田地里變成了蔬菜大棚，今天誰家的田地里又栽上了一片楊樹苗；昨天村裡的主幹道兩旁多了百十根高高的電線杆；今天荒蕪多年的土地多了一座寺廟；昨天乾旱多年的天地多了幾眼水井，今天行走多年的土路變成了混凝土路面。
本來，去年春節前我也有個想法。就是想過了年有時間把廁所改造一下。因為2001年冬天翻修了房子後手頭也緊，只在院裡用油氈搭了簡易棚，當作廁所。從前年開始，那棚子就開始漏雨了，一下雨就無法進廁所方便。因而想着把棚子扒了翻修一下。沒想到今年一夏天開始，村里就有人開始建房了，一蓋還都是三層或四層。再搭上一層彩瓦房。都想着到時候可以多賠償一些錢。因為也打聽到一些拆遷了的村子的人們，都是說你沒那麼多平方的房子，就賠償不了你那麼多的錢。漸漸的都家家戶戶都開始行動起來，院子裡能蓋房的地方都蓋成了房子。都在說，人家的房子七八百平方，而你只一二百平方。你就別說賠償人家的錢多，賠你的少了；你也別說不讓蓋房子，你就不蓋了。雖然天天有人在阻止不讓蓋房，那麼多人家不也都蓋成了嗎？你不蓋，只能說你沒本事。為此，兒子一直站在他媽的立場上，執彝要把院裡的竹林毀掉，把花壇中的石榴樹、棕櫚、銀杏樹等都毀掉，把院裡蓋得整天不見陽光。我也只有少數服從多數。只是不願毀棄那幾棵生長多年的樹，不管活不活先移到僅有的幾分菜地再說。
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這輩子會蓋三次房子，更想不到這第三次蓋房會如此的艱難。不僅天天有執法大隊來阻撓，更遇上這惱人的陰雨綿綿的天氣。原想着有個一二十天時間，房子都沒什麼事了。沒想到這次蓋房有這麼多的不順。先是一說蓋房，老天就下雨。不下雨了，開始動工時人手又少每天就那四個人，雖然多次跟老闆交涉還是那幾個人。剛有兩三個晴天又接連下三四天雨。在親戚朋友的幫助下，想着掀去二樓頂的水泥瓦，把主房再接一層，剛掀掉大瓦，又是幾天的陰雨天。眼看着比我動工晚的的人家房子早早地蓋起了，自家的房子像蝸牛似的。房子主體二十多天才完工。後來是搭彩瓦房，又是因為包工頭接得活多，人手不夠。幾天了頂板兒還沒放上。鄰居叔叔家比我蓋得晚，昨天晚上回來的彩瓦，上午一晌就搭好了。如今三十多天了，粉刷的等着彩瓦防房搭好，搭彩瓦的又等着雨天過去。
非常時期，都在突擊建房。非常時期建房，人們對質量上要求也不那麼嚴了。不像工地上那樣，砌牆時要求砂漿飽滿，幾層一放拉結筋，放了樓板後灌縫時也不要求摻米石了，直接用水泥砂漿。以前蓋房，結頂後都會用水泥砂漿做一次面兒。後來是不再做面了，直接搭上水泥瓦。而如今水泥瓦也過時了，結了頂後家家戶戶都會搭一層彩瓦房。城建上管得又嚴，除了下雨天，每天都能看到幾個執法隊的有的手拿大錘，有的手拿撬槓在村里晃悠，看見來水泥板等建材的車或是吊車等二話不說掄錘就砸，就這樣家家戶戶的房子在游擊戰中，在一段兒一段的陰雨天氣中一天天完工。
如果不是這秋雨，再慢房子也早早完事了。真是煩死我了，不知還得在家呆多少天。
無奈的天氣，惱人的秋雨！
作者簡介
張溢，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