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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礼赞(茅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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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树]]实在不是[[平凡]]的,我[[赞美]][[白杨]]树!
当[[汽车]]在望不到[[边际]]的[[高原]]上[[奔驰]],扑入你的[[视野]]的,是黄绿错综的一条大毯子;黄的,那是土,未开垦的处女土,几百万年前由伟大的[[自然]]力所堆积成功的[[黄土高原]]的[[ 外壳]] ;绿的呢,是人类劳力战胜自然的成果,是[[麦田]],和风吹送,翻起了一轮一轮的绿波─—这时你会真心佩服昔人所造的两个字“麦浪”,若不是妙手偶得,便确是经过锤炼的[[语言]]的[[ 精华]] 。黄与绿主宰着,无边无垠,坦荡如砥,这时如果不是宛若并肩的远山的连峰提醒了你(这些山峰凭你的肉眼来判断,就[[知道]]是在你脚底下的),你会忘记了汽车是在高原上行驶,这时你涌起来的感想也许是“雄壮”,也许是“伟大”,诸如此类的形容词,然而同时你的[[眼睛]]也许觉得有点倦怠,你对当前的“雄壮”或“伟大”闭了眼”而另一种味儿在你心头潜滋暗长了──“单调”!可不是,单调,有一点儿罢?
然而[[ 刹那间]] ,要是你猛抬眼看见了前面远远地有一排,──不,或者甚至只是三五株,一二株,傲然地耸立,象[[哨兵]]似的[[树木]]的话,那你的恹恹欲睡的情绪又将如何?我那时是惊奇地叫了一声的!
那就是白杨树,[[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实在不是平凡的一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