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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無名氏的愛與死之歌(廖偉棠詩歌)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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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無名氏的愛與死之歌》是詩人廖偉棠創作的詩歌。

作品原文

一個無名氏的愛與死之歌

——對Bob Dylan的五次變奏



如果我木立不動像一支路標你會帶我走嗎?

如果我吹起笛子像一個男孩在哭泣你會帶我走嗎?

你會帶我走嗎?鈴鼓手先生,如果你忘記了所有的歌。


你的聲音沙啞而快樂就像一面真正的鈴鼓,

它曾經在藍波的非洲跳躍,美麗如瞪羚的舞。

我不想睡也沒地方可去,除非你敲響,除非你敲響。


我將會是只被你忘記的醉舟,在旋轉,在旋轉。

如果我敲破了自己沉下了水底你會帶我走嗎?

我不想睡也沒地方可去,印第安人的高速公路插滿了我全身。




「射他!快樂的印第安孩子們。」上帝對你的吉他說。

如果我能在哪裡睡下,做一個夢,那只能是在61號高速公路:

整夜我聽見我的回憶呼嘯而過,我的愛人們像星星墜落。


鈴鼓手先生,我殺了一個人,他只不過說他是我的兒子

可以跟隨在我的斗篷後面,為我的歌伴唱。

我殺了一個人,他只不過在公路盡頭,拔出了我的槍。


那只能是在61號高速公路,我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一隻黑鳥落在我的帽沿,變成了一個女孩,咬破了我的嘴唇。

我殺了一個人,一顆染血的石子向我滾來。




是的,我曾經美麗而且唱着異鄉人的歌那又怎麼樣呢?

我曾經是一隻暹羅貓,在樹枝上留下我的笑,

那又怎麼樣呢?她就像一塊滾石滾來,磨滅了我的名字。


我曾是那向她乞討愛情的乞丐,也是那騎着紅馬

忘記了自己要去的國度的外交家。

她就像一塊滾石磕碰出火花,是的,那又怎麼樣呢?


她現在是個大女孩了,就像牆上的一塊磚,

那又怎麼樣呢?我走在斷牆的下面,等待着黑雨降臨。

當子彈擊穿我的傘,黑雨充滿了我的心,像純潔的血流淌。




別擔心,媽媽,我只不過是在流血,呵呵呵……

你看我還能笑得這麼響!他們逮捕了我用更多的笑聲,

他們折斷了我的吉他,黑雨將把他們的手洗乾淨。


那是一個卡夫卡的早晨他們把我在高速公路上叫醒,

那是一個甲蟲的早晨,他們把我無用的翅膀折斷。

別擔心,媽媽,我看見妹妹在她夢中的列車上歡笑。


我只不過在用監獄的烈火修補我的琴弦,

當他們把我像一個影子扔到角落時,我還能唱我影子的歌。

別擔心,媽媽,他們剝光了我的衣裳,卻為我打開了伊甸園的門。




伊甸園之門有沒有果實在裡面,果實有沒有蟲子在裡面?

我只不過想找一條暗渠靜靜的死去,他們卻為我打開了你的門,

好讓我去回憶,去品嘗,血紅果實的滋味。


伊甸園之門有沒有天使在裡面,天使有沒有尾巴在後面?

我的審判被禁止旁聽,我的傷口被禁止申辯,

我只能為你唱一首麻雀之歌,那麻雀是一個天使被擊落。


現在我被獨自拋棄在黑雨下,我自由了。

伊甸園之門有沒有生命樹在裡面,生命樹有沒有墓穴在下面?

黑雨撲熄着我唇邊的呼吸,仿佛一個雨天吻我的女人……


1999.5.15.

作者簡介

廖偉棠(1975年-),出生於廣東新興,作家、現代派詩人、攝影師自由撰稿人[1]

1991年開始詩歌寫作,其後涉獵散文、小說、戲劇、評論等範疇。曾獲香港青年文學獎詩組及散文組冠軍,香港中文文學獎散文組冠軍、詩組及小說組季軍,台灣中國時報文學獎詩組首獎,聯合報文學獎詩組大獎,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及馬來西亞花蹤世界華文小說獎,香港中文文學雙年獎。[2]

曾出版詩集有《永夜》﹑《隨著魚們下沈》﹑《花園的角落,或角落的花園》、《手風琴里的浪遊》、《波希米亞行路謠》、《苦天使》、《少年游》、《黑雨將至》、《和幽靈一起的香港漫遊》,小說集《十八條小巷的戰爭遊戲》,攝影集《孤獨的中國》、《我屬貓》、《巴黎無題劇照》,評論集《我們在此撤離,只留下光》,批評合集《波希米亞中國》等。[3]

當年,歌手艾敬那一句「他可以來北京,我不能去香港」,唱的其實就是廖偉棠的苦況。雖然有個香港爸爸,但是因為媽媽是內地人,他與弟弟妹妹只能生活在內地,一家人不能團聚。廖偉棠10歲起開始排隊申請赴港,一排就排了15年,從小學生變成大學生又工作2年之後,才因為「回歸」新政,以港人內地所生子女的身份成為001號獲准來港者,他的弟、妹分別是002號和003號。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