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聞到了嗎,江水的味道(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你聞到了嗎,江水的味道》是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你聞到了嗎,江水的味道
一
早晨醒來看窗外被一團白霧籠罩,像是剛從一個夢裡甦醒,又走進另一個夢裡。
5月繼續在雨中徘徊,蜷縮在被子裡抱怨天氣,陽光和好天氣一時成了奢侈品,5月的空氣中布滿潮濕的味道。
草地上有着絨毛狀淡黃色花芯的小白花開成一片,忍不住表揚它們說,你們真是很努力啊!喜歡看所有生命努力生活的樣子。
陽光一再曠工翹課,它一出來,就想拽住它,不讓它走。
割草機在發狠地工作,隨後一陣鞭炮聲在耳邊清脆炸響,是對面樓的人家在辦喜事。這樣的天兒,新娘子不用再擔心熱得出汗會弄花自己的彩妝。
婆婆說農村親戚家地里的苗,因為5月的連續低溫陰雨已開始粉化。親戚說今年的收成不敢指望,只盼天快點兒好起來,看能再補種些什麼。
二
老友說棕櫚樹的葉子讓她想起一種有質感的布料,看到這些葉子,她便想去拿把剪刀,把它們剪下來,然後縫製出一件別致的衣裳。
老友說人到中年要學會平心靜氣地接受現實的改變,有時也是一種妥協。
傍晚,幾個喝多的新疆維族人在小區的草坪上手舞足蹈、狂喊大叫,一句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讓人擔心,鬧急了,他們會不會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刀。
風捲來一陣江水的味道,你聞到了嗎?還有剛割過的草地鮮甜的氣息,真想來一杯草漿鮮榨。
「這個城市像個海洋,如果沒有約定,也許20年都見不到一面。」我們沒有約定,卻又在老地方找到了彼此。
夜裡的風你不覺着涼嗎?才拿出的夏涼被又放了回去。身處這個5月,有時會錯覺提前走進了秋天。
「我鎖上了黃色的門/仍掉了鑰匙/與莫妮卡度過了那個夏天。」
但這個夏天,恐怕真的要等到6月才會到來。
三
我篤定地以為你會活得很久
而你悄無聲息的走了
你已不在我在的世界裡
我多想去那個熟悉的村莊尋訪你的消息
多想你一直活在那裡
有時快樂有時悲傷
你是一個簡單的人
生命中的一切都從簡
從生入死
沒有告別
卻已離開
這個世界到那個世界的距離是永遠
永遠有多遠
你沒有說
我猜不出
但我知道
不管你去到哪兒
我都會想你
就算現在
我也寧願相信
你還守在那遙遠的村落
你在的地方
有我的靈魂之屋
心裡
夢裡
不會忘記
你的臉
還有哀愁的目光
苦澀的微笑
四
《歸來》中陸焉識逃跑後在一個雨夜偷偷返家,他只想看一眼闊別多年的妻女。看到日思夜念的妻女,卻不敢上前相見,此時,陸焉識心中百感交集。
熱愛跳舞一心只想當女主角的女兒丹丹因為父親的原因,痛失跳主角的機會,這讓她對在她三歲時就離開她的父親心生怨恨。當她發覺逃跑的父親回來時,就追上去責問他。
陸焉識懇求女兒告訴媽媽明天早上去火車站天橋上,自己在那裡等她,然後匆匆離開。組織的一個成員勸誘丹丹,說只要她肯配合他們,找到她父親,就讓她跳女主角。
陸焉識的妻子馮婉瑜聽到女兒和那人的對話,決定不顧一切要去見丈夫。第二天,馮婉瑜帶着給丈夫準備好的東西來到約定的地點,焦急地在人群中一遍遍搜尋,卻沒有看到丈夫的身影。
怕被人發現,一直藏身橋下的陸焉識也在尋找妻子。眼看火車就要發車,他不得不從黑暗中走出來,大喊妻子的名字,橋上橋下的這對苦命愛侶終於遙遙相見。
由於女兒告發了父親,這時組織的人也趕到了,馮婉瑜感到情形不對,一時,她的喊聲衝破喉嚨,流着淚呼喚丈夫的名字,讓他快跑!
陸焉識還是被抓住了,馮婉瑜不顧人阻攔,拚命衝過去要保護丈夫,直到頭破血流,昏倒在地。陸焉識回頭看妻子的那一眼令人心痛。這一幕戲拍得動人。
五
省美術館有水彩畫展和銅版畫展。午後,在要來的雨沒來之前,走進美術館。
來看畫展的人不少,一群孩子跟在一個老師模樣的人身邊,一邊看一邊聽那人講解,有的孩子還不時提問。
很久沒有看畫展了。匆忙的日子,讓人難得在一幅畫前駐足,並以安靜的心和專注的目光去欣賞。
一位一頭白髮,穿一件大紅色水洗布襯衫的老人在一幅作品前看了又看,不知被其中什麼東西吸引住,半天不肯移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