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赴一場秋天的約會(楓丹白露)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只為赴一場秋天的約會》是中國當代作楓丹白露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只為赴一場秋天的約會
2015.9.11日早上7.30分,我背上包,拉着箱子,淋着小雨在院子裡尋找小貓,只要出遠門就惦記它,還好有父親照顧,我大可不必擔心。沒找到小貓,鎖上院子門急匆匆的走出小區,到路邊打車,我揮着手,一輛輛出租車從我身邊駛過,讓我沒想到的是,沒有一輛出租車是空的,遂想到今天是周五,正是上班高峰,天又下着綿綿小雨,我猛然意識到,壞了,八成要趕不上9.08分的高鐵了。我開始着急,心裡不滿的嘀咕到,什麼時候改的威海到北京的高鐵北站不停了,這高鐵北站不是白建了嘛?這要是在北站還用着急嗎,十分鐘就到了,現在可好,坐公交到火車站少說也要一個小時候,下雨天那還不得一個半小時呀,打車估計也要四五十分鐘。按說七點半出門沒有問題,不巧碰上這樣的天氣,估計時間有些緊張,我想不能在原地傻等着,隨即拉着箱子冒着小雨邊走邊打車,一直走到公交站也沒打上車,這時來了一輛公交車不暇思索的拉着箱子上了車,車上人這個多呀,我還拿着東西,好不容易擠上車,沒想到又堵車,我心裡這個氣呀!在心裡暗暗罵道,威海屁大的地方怎麼這麼多車呀,打車市區轉一圈多說二三十塊錢,用的家家都買車嗎?好嘛!看這堵車陣勢要趕上北京的趨勢了。我開始後悔上了公交車,可後悔也沒用了,既然上了來,那就既上之則安之吧,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十字路口紅燈堵了十幾分鐘,我不停的看着時間,公交車象蝸牛一樣吭哧、吭哧的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心裡是真着急呀,司機頭頂上的電子時間一分分的在跳動,十五分鐘還沒有出鎮子,此時已經快8點了,你說這車開的有多慢吧,再不想辦法就真的趕不上了,好不容易車開上了世昌大道,我果斷的下車,必定通往市區的路上出租車多,雨還在下着,我也騰不出手打傘,幾分鐘後在路邊等到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心裡稍安穩了些,我對司機說:「我到火車站,趕9.08分的高鐵,」司機說:「時間太緊了,怕來不急」,此時已經8.15分了,坐在副駕駛的乘客,一個年輕帥氣的小伙說:「肯定趕不上了,下雨天路上堵車,再把我送到單位,拐回來再送你,時間來不及」,我堅信的說:「能趕上,一定能趕上」。或許是我的堅持打動了他,小伙兒跟司機說:「我就在這下車吧,她趕車重要,我上班耽誤會兒沒關係,」我感激的說:「小伙兒你的車費我付了,」他說不用,但下車的時候也沒有拒絕我替他付車費,還告訴司機走後山隧道這樣快點。我像小伙道了聲謝,看他頂着雨走向前面的公交車站,司機說:「你遇上好人了」,我說是呀,「小伙子人不錯,」「這回一定能趕上了」,他說。其實我的心還是懸着,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司機不緊不慢的開着車,我說:「能快點嗎?」司機有把握的說:「保管給你送到地方,而且還能提前,」我相信司機,但只要不到火車站,我這顆心始終不能放鬆,二十多分鐘後,司機載着我直接把車開到高鐵站里,穩穩的停下,此時時間是8.40分,司機說提前20十分鐘正好,我佩服司機的經驗,必定是跑出租的時間把握的準確,我付了錢,謝了司機師傅,背上包,拿上箱子登上滾動電梯直接到檢票廳過安檢,再上三樓準備檢票,此時已有不少人在此等候檢票了,我站在檢票口長出一口氣,那顆懸着的心終於徹底的落了地。
回頭再看,陸續的人們大包小裹的趕過來排起長隊,我心想,比我晚到的人還不少呢,自己緊趕慢趕還站到了前頭,這時站在我身後的一位女士和我搭訕,我說:「您是東北人吧」,她說:「是的」,嗯!「我也是東北人,咱們還是老鄉呢」。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她說她是牡丹江人,現在再北京姐姐家住,幫姐姐打理點事,這次到威海朋友這裡玩兒,帶點無花果給孩子嘗嘗,我一看她拿的保鮮箱,比我帶的還要大,我說無花果是威海的特產,回北京的人都會帶點無花果和海鮮,正好剛開海,海鮮這會兒新鮮着呢。我又問她孩子多大了,她說今年剛上大學,在北京,所以她也跟着到北京來了,我說挺好互相有個照應。我們正聊着,前面的人動了起來,我看到檢票員在依次檢票,我推着箱子遞上票,檢票員看了眼在票上剪了一個小口,我順利的通過,那位女士箱子太大拎不動去坐電梯了,我拉着箱子拎着一小箱無花果到站台等着上車,見那位女士也推着箱子向我這邊走來,巧的是我們是一個車廂,上了車我們各自找到座位,放好箱子坐下,車開動了,我閉上眼睛回想這一路上的焦急過程,慶幸總算沒有錯過這趟列車,也能如期的和畫家一道去山西右玉採風了。
等我睜開眼,牟平到了,車開的真快,也就十幾分鐘牟平就到了,趕緊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說我已經上車了,讓他們放心。放下電話,車上的人都在低頭看手機,本以為拿本書到車上看,這會兒開始犯迷糊,可能是起的太早,加上緊張後的放鬆,看來書是看不成了,那就睡覺吧,其實就是閉着眼睛迷糊,這一迷糊不要緊,一直迷糊到北京。
走出出站口,不見接我的畫家,打電話他說讓我找他,諾大的北京南站人來人往讓我上哪找他,這回我和他急了在電話里說:「是你接我,還是我接你,有你這麼接人的嗎?上次接我就讓我找你,讓我按着出站口走一直走,一直走,結果都走出南站了也沒有找到你,你怎麼接人不到出站口等着,你看這裡有多少人都在出站口等着接人,你接人跑的遠遠的,還讓我找你,我拿着東西怎麼找你,」他說:「不知道是那個出站口,」我說:「就在老邊餃子館旁邊,找到老邊餃子館就找到我了。」在電話里讓我教訓了他一頓,撂下電話沒一會兒,只見畫家樂顛顛的走過來了,說:「原來是這兒呀,」我說:「你每次回北京不都是從這裡出來的嗎?怎麼沒記性呢。」他說:「沒注意啊!」我說:「看好了,下次就在這接我,」我又開始數落他,看到沒,有多少接站的都在出站口等人,不是出來的人找接站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幹啥來了。」這回他還真好脾氣,嘿嘿一笑說:「下次就知道了」,他提起我帶給他的無花果箱子,一手拉着我的行李箱去坐地鐵。
在回宋莊的公交車上孩子打來電話說晚上要來吃火鍋,我和畫家商量,讓他先拿着東西回畫室,我中途下車到大超市買東西,等買完東西回到畫室天已經黑了,畫家接過東西到廚房去了,我坐在他的搖椅上休息,看着外面的天空不覺已是中秋時節了,眼見着天短似一天,哎!時間太不抗混了,一年又要過去了。我正在感懷時間如梭,人生短暫呢,孩子到了,畫家把菜也洗好了,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我說:「在北京估計就能吃這一頓團圓飯了,後天我和你爸、王總去山西右玉寫生。孩子說:「我過幾天也要去上海,然後從上海回威海陪姥姥過中秋,媽媽你能回來嗎?」,「你爸說寫生要半個月,我估計畫不了那麼長時間吧,我看了看畫家」。畫家說:「不行你自己先回來,我們繼續畫。」我對孩子說:「看情況吧,爭取提前回來一起在威海過中秋節」。孩子嗯了一聲說:「到時候提前給你買票」。
吃過飯,孩子打車回自己的工作室了,一路勞頓的我這會兒也感覺累了,簡單的洗漱後睡了。第二天早上起來深感北京的天涼,比起威海溫度要低,我找出長袖衣服穿上,畫家約了高老師、王總和兩個開畫廊的朋友中午過來吃飯,順便把我帶來的無花果送給他們,我開始收拾衛生,十點多鐘高老師來了,沒多時,王總也到了,大家聊天不覺已到中午吃飯時間,我穿上漂亮的衣裙和他們一起到同里香飯店吃湘菜。這是畫家常來的地方,飯店環境好,飯菜味道也不錯,聽畫家說這家飯店老闆原先也是畫畫的,後來畫沒有畫出來,開了飯店,現在生意做的挺紅火。現在宋莊不是畫家多,而是飯店多,你想啊,來到宋莊的畫家哪個不得吃飯呀?而且畫家們又都喜歡呼朋喚友,朋友來了吃個飯喝個茶,還要環境好的,藝術氛圍濃的餐館。所以宋莊的飯店現在是越開越多,而且都蠻有藝術氣氛的,全國各地的畫家來到宋莊,所以成就了宋莊的經濟,而畫家們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宋莊儼然已經不是畫家圓夢的地方了,越來越商業化,工作室蓋的跟雨後春筍一般,成片,成群,而又有多少畫家租的起高大上的畫室呢?不久的將來也會像798一樣成為商業區,畫家們早晚要被邊緣化,到那時畫家們又不知道要往哪裡去了。畫家們跟流水一樣,今天你來了,明天他走了,能堅持下來的為數不多,就算是留下來的多半也是不入流的二五子畫家,有學問的,畫畫的好的更是鳳毛菱角,值得高興的是我家那位畫家應是那鳳毛菱角。
26歲就獲得全國第七屆美展版畫銅獎被中國美術館收藏,1987年《塔》獲獎並被中國美術館收藏,各類獎項拿了不少,一幅代表鐵人形象的油畫作品《掘金之光》獲得全國石油系統美展金獎,這麼多年他一直堅持自己的藝術主張,潛心研究美術史,研究古典寫實技法,一直作為修養的國學、書法是每天的必修課,畫國是從小到大的功底,雖然身在畫家村,但遠離喧囂的環境和烏七八糟的人,真正做到獨處,靜心,不受外界影響安心做學問,沒有一定智慧和定力的人是做不到的。他常說:「我是為藝術而生的」,他對藝術,對繪畫的執着,我是有目共睹的,這麼多年一路走來我也是感同身受。希望他在藝術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
走進飯店老闆熱情的招呼我們,剛入座,畫廊的兩位夫妻朋友帶着孩子和一個朋友也到了,大家在一起邊吃邊聊,推杯換盞,好不開心。飯後高老師隨畫廊的夫妻倆走了,王總和我們回到畫室,畫家告訴王總怎麼給畫布刷膠做底,王總拿着畫框要回去做準備,我送他上車。晚上我和畫家到超市買好明天路上的食品。
翌日清晨,風和日麗正好出行。在這金秋時節,只為赴一場秋天的約會,不遠千里從家一路趕到北京,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創作出美麗的畫卷,寫出優美的詩句,為了夢想我們可以放棄安樂,為了理想我們說走就走,到鄉村去,到曠野去,到廣袤的大自然中去,想到這些我不禁心情激盪,情緒高昂,好像心中的小鳥已經飛到了那塞外大漠。
一聲汽車喇叭響,王總的車到了,暫且收起心中跳躍的快樂小鳥,見他從車裡下來,打開後備箱,我們一起把東西裝上車,三人上車直奔高速公路,飛快的向着那美麗的邊塞古城奔去。
2015.10.9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