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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孔老夫子傳緋聞的女人 |
和孔老夫子傳出緋聞的女人靈公夫人有南子者,使人謂孔子曰:「四方之君子不辱欲與寡君為兄弟者,必見寡小君。寡小君願見。」孔子辭謝,不得已而見之。夫人在絺帷中。孔子入門,北面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環佩玉聲璆然。孔子曰:「吾鄉為弗見,見之禮答焉。」子路不說。孔子矢之曰:「予所不者,天厭之!天厭之!」居衛月餘,靈公與夫人同車,宦者雍渠參乘,出,使孔子為次乘,招搖市過之。孔子曰:「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於是丑之,去衛,過曹。——《史記·孔子世家》[1]
譯文:衛靈公有個叫南子的夫人,靈公派人對孔子說:「四方來的君子不以為辱,想與寡人結為兄弟的,必定會見我的夫人。我的夫人希望見到你。」孔子推辭謝絕,最後不得已而拜見南子。夫人在細葛帷帳之中。孔子進門,面朝北行稽首之禮,夫人從帷帳中行拜禮兩次,身上的佩玉叮鐺作響。孔子說:「我原來不想見她,既然見了就以禮相答。」子路不高興。孔子起誓說:「我如果口不應心,老天會懲罰我的!老天會懲罰我的!」在衛都居住一個多月,(一天),衛靈公和夫人同乘一輛車,宦官雍渠為車右擔任護衛,出宮遊覽,讓孔子乘第二輛車,招搖過市。孔子說:「我沒看見他愛好德行如同愛好女色啊。」於是厭惡衛靈公,離開衛國,經過曹國。
一
南子,春秋時期宋國的公主,又是一個大美人。
歷史上對她的評價是「美而淫」,美就不多說了,那麼是怎麼個「淫」法呢?
南子早在待字閨中的時候,就和宋國的公子朝私通。公子朝是一個非常俊美的男子。俊男美女,倒也相得益彰。但好事不長久,後來,弱小的宋國迫於衛國強大的的壓力,把美貌動於天下的南子嫁給了大她三十多歲、已經老態龍鐘的衛靈公。
必須要說的是,「靈」從來不是一個好的稱號,諡法說「亂而不損曰靈」。漢朝著名的傀儡皇帝劉宏沒事可干,在後宮讓宮女和各種動物交合,名震一時,才得了漢靈帝的稱號。
衛靈公也是這麼一個荒唐國王。當時,欲求得不到滿足的南子經常紅杏出牆,甚至藉故回宋國和公子朝幽會。
荒唐的衛靈公大公無私地不加阻止,估計也是有心無力,或者有「借種」的意圖,乾脆為南子另外建造了宮殿,大開方便之門,衛靈公甚至還邀請公子朝來衛國作國事訪問,讓南子與公子朝相會。實在是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楷模啊!
二
南子讓衛靈公頭上綠意盎然,終於惹惱了衛靈公的太子蒯聵。
當時,蒯聵路過宋國野外。聽見野外的人唱歌說:「已經滿足你們的母豬,何不歸還我們那漂亮的公豬?」,母豬是指南子,公豬是指公子朝,意思是說,已經滿足了南子,為什麼不把公子朝歸還宋國。
憤怒的蒯聵便和家臣戲陽速商量,要在朝見南子時趁機刺殺她。蒯聵說:「我一回頭看你,你就殺死她。」戲陽速同意了。在朝見的時候,太子蒯聵回頭看了戲陽速三次,不知道為什麼,或許不忍心對這麼嬌滴滴的美人動刀子,戲陽速反悔了,沒有下手。
蒯聵的頻頻示意,讓南子覺察到太子這是要殺她啊!南子號哭着逃走,說:「太子蒯聵想要殺我。」衛靈公大怒,蒯聵於是逃亡到宋國。
後來,衛靈公去世了。衛靈公生前曾想立兒子公子郢為太子,衛靈公死後,南子遵照衛靈公的意願,要立公子郢即位,但被公子郢拒絕。無奈之下,沒別人了,南子只好擁立逃亡太子蒯聵的兒子輒為國君,是為衛出公。
又過了12年,逃亡太子蒯聵找到強援,從自己兒子手裡奪回了衛國國君之位,是為衛莊公。衛出公逃去了魯國。南子則被蒯聵殺死,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除了在老公眼皮底下私會情人,南子的故事其實也並沒有太過高光的地方,真正讓南子在歷史上名聲彰顯,還是因為她和孔老夫子之間有着一段不能不說的故事。
三
時間回到衛靈公當政的時候。
當時,孔子周遊列國,到了衛國。
可能因為孔子形象高大——「孔子長九尺有六寸,人皆謂之『長人』而異之。」南子對這位名人產生了興趣(性趣?),對他發出了盛情邀請。或許是南子的名聲並不好,也或許是孔子怕自己禁不住誘惑,婉轉地拒絕了邀請。
南子自然很不甘心:我是美女我怕誰?!作為一國之母,南子以其美麗和權勢在衛國沒有她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沒有她想得到而得不到的東西。孔子最終還是「不得已而見之」。
見面的過程看似沒啥稀奇,孔子和南子隔了一道帳子,孔子不見廬山真面目,屈膝跪下行禮,南子在帳子後面欠身還禮,俯仰之間,弄得身上的飾品叮叮噹噹……
擅長春秋筆法的太史公司馬遷寫到這裡戛然而止,給後人留下了無數想象的空間。
彎曲身體行禮可以環佩叮噹,那啥也可以環佩叮噹,而且叮噹得還更厲害,呵呵!
四
經狗仔隊爆料,微博大V轉發,孔子的學生們很快知道了「子見南子」的緋聞,無不大驚失色。
據《論語•雍也》記載,一貫耿直的子路指責孔子:「老師常給弟子講禮義廉恥,自己為什麼偷偷地去會南子?」聽到弟子的質問,面對眾多弟子,孔子賭咒發誓:「如果我和南子那樣,天厭之,天厭之!」
那樣?哪樣啊?怎麼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趕腳?人家只是問你為啥偷會女人,又沒說你和女人那啥。你怎麼就自己招了呢?
更值得注意的,孔子連說的兩個「天厭之」,在春秋時期,這其實不算級數很高的誓言,這是不是在暗示孔子心虛,不敢用生命來賭咒發誓,只用那不疼不癢的「天厭之」敷衍了事呢?
據《東周列國志》記載,後來,衛靈公和南子同乘一輛車子出門,孔子乘另一輛車子作陪。走過街市的時候,聽到有人唱起歌來:「同車者色耶?從車者德耶?」孔子丟下一句「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大義凜然地離開了衛國。
但誰又能保證孔子不是擔心人言可畏,只好找個台階,逃之夭夭了呢?
關於「子見南子」究竟發生了什麼?讓我們繼續浮想聯翩吧。[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