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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安左門蘆笙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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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安左門蘆笙節中國當代作家帕男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姚安左門蘆笙節

姚安人口氣大,一個左門鄉的蘆笙會敢狂言叫做「中國彝族葫蘆笙文化節」。

在我的印象中,只有苗族過蘆笙節,尤其在貴州較為突出,當然雲南也有。蘆笙節數貴州凱里的規模宏大,即便不加上「國際」兩個字也是氣勢如虹。趕過凱里國際蘆笙節的作家喻莉娟講,節日裡,苗家人盛裝前往,各寨蘆笙手高雲集蘆笙坡,平時寂靜的青山翠谷,在節日裡匯成蘆笙歌舞的海洋,那蘆笙、那歌舞滿山遍野,一望無際。有時的蘆笙節,參加的苗家男女達幾十萬人,有的人要從百餘里以外地方趕來,他們披星戴月、帶着乾糧趕來參加獻藝。在歡樂的節日裡,蘆笙的吹踩聲,男女的對歌聲,此起彼伏;男女青年在一起互訴衷情,贈送信物;老人們笑談豐收,婦女們盡情歌舞,這時候最吸引人的要算是蘆笙樂隊的競賽了,幾十個蘆笙隊,每兩隊一組進行比賽,有個人表演,有集體吹跳,蘆笙手邊吹邊舞,舞步活潑有力,詼諧風趣,旋轉如飛。一曲又一曲,蘆笙不停,舞步不止。最後無新曲者敗北,曲多音亮的蘆笙隊獲勝。勝者的蘆笙掛上紅色緞帶,得勝的寨子和個人都受到人們的尊敬。蘆笙節期間,還有鬥牛、賽馬等活動,你方唱罷我登台,苗家人有太多的歡樂。

喻莉娟還講述了蘆笙節的歷史,她說據文獻記載,蘆笙節具有悠久的歷史,遠在唐代,貴州少數民族人民就開始製作蘆笙,並湧現了不少的優秀蘆笙吹奏家,進京朝貢者,就曾帶着蘆笙到宮廷演奏過,得到朝廷官員的高度讚賞。南宋范成大《桂海虞衡志》:「盧沙瑤人樂,狀類蕭,縱八管、橫一管貫之」。南宋周去非《嶺外代答》:「瑤人之樂有蘆沙、銃鼓、葫蘆笙、竹笛。……蘆沙之制,狀如古蕭,編竹為之,縱一橫八,以一吹八,伊其聲。」這裡的「盧沙」就是蘆笙。明代錢古訓《百夷傳》:「村甸間擊大鼓,吹蘆笙,舞干為宴」。明代倪輅《南詔野史》載雲南滇中苗族「每歲孟春跳月,男吹蘆笙、女振鈴唱和,並肩舞蹈,終日不倦」。到了清代,文人陸次雲在其所撰的《峒溪纖志》一書中寫到:「(男)執蘆笙。笙六管,長二尺。……笙節參差吹且歌,手則翔矣,足則揚矣,睞轉肢回,旋神盪矣。初則欲接還離,少則酣飛暢舞,交馳迅逐矣。」

蘆笙樂舞,是苗族、侗族等民族,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苗族的每個村寨里,都有一個跳蘆笙的中心院壩,在夏秋季節的月明之夜,蘆笙鳴響,全寨的男女老少聚集在一起,隨着輕鬆活潑的蘆笙曲翩翩起舞,盡情地享受着勞動後的歡樂。

蘆笙曲的種類很多,內容和形式也豐富多樣,有專用的,也有標題或詞意的,它們多是取材於民間歌謠,苗族人民用它們來表達細膩的內心感情和對於新生活的無限熱愛。著名樂曲有《諾德仲之歌》、《大悲調》、《和調》、《賽調》等。吹奏蘆笙多與舞蹈相結合。苗族《蘆笙舞》有着悠久的歷史,在人民中廣泛流傳,是最普通的一種舞蹈,大家圍成圓圈,由男子吹蘆笙在前,面朝圈裡,橫身領舞前進,婦女隨後,面朝前進方向,隨音樂而舞,左右腳交替前進。

蘆笙是苗家人的密友良伴,他們男子人人會吹,女子個個能舞。每逢勞動之餘或婚嫁喜慶之日,都要吹奏蘆笙和跳蘆笙舞,逢年過節時,數十支甚至上百支蘆笙齊鳴,悠揚的樂聲傳十里。

蘆笙還是苗族青年們的「紅娘」,小伙子們傾吐慕之情時,蘆笙又成了一種美妙的「語言」。姑娘們只要聽到了他熟悉的蘆笙音響,就像聽到了他愛人的腳步聲,向那蘆笙想起的地方奔去。

出乎我想像的,葫蘆笙也是姚安縣彝族山區廣泛流行的一種吹奏樂器。姚安方言的「葫蘆」與「福祿」同音,吹葫蘆笙曲, 跳葫蘆笙舞, 是彝家人嚮往美好生活的真實寫照,也是彝家人勞作之餘特別是年節及喜慶之日與生命融入一起的狂歡, 是喜怒哀樂的演繹, 是對美好生活的裝點, 是沖淡寡淡無味生活的調料。婚喪嫁娶之日是這樣, 祭祀之日節日之際是這樣, 青年男女們私下約定的 跳歌場還是這樣。正如俗語所說, 聽見葫蘆笙響, 腳板兒就發癢。

8月8日,也是中國的傳統立秋日,這一天姚安縣在左門鄉舉辦第四屆彝族葫蘆笙文化節,慕名而來的遊客和四鄉八寨的彝族群眾穿着節日的盛裝相聚到姚安縣左門鄉干海子,共同歡「彝族葫蘆笙文化節」。

當記者多年我無數次去姚安,但就沒有去過左門,人家說距縣城大約40多公里,沒有那麼遙不可及,直到我調離報社也未能補上這一課。在寫此書不得不採訪知情人,首當其衝的是我過去的新聞同行。姚安縣委宣傳部的李祥給我敘述了他的趕節經過:

左門鄉是邊縱八支隊的重要根據地之一,也是雲南省生態環境保持最好的地區之一。這裡彝族風情獨特,民風純樸,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這裡生態良好,風景宜人,群山環抱,原始森林蔥鬱,花椒園美麗迷人,漁泡江神奇秀麗,葫蘆笙在這裡吹響,梅葛在這裡傳唱,這裡還是「梅葛」的發源地,也是中國彝族葫蘆笙之鄉。正因為地處偏遠山區,左門鄉4500多彝族群眾至今保留着古老的彝族傳統習俗,其中葫蘆崇拜的習俗一直留傳至今。

趕節這一天,左門鄉干海子變成了一個歌的世界、舞的海洋。一大早,四鄉八里的彝族群眾穿着絢麗多姿的彝族服裝,背着弦子、葫蘆笙紛紛從各地趕來,他們自發地組成萬人葫蘆笙隊跳起了歡快的葫蘆笙舞,前來觀光旅遊的遊客也加入隊伍,同他們一起跳起了歡快的蘆笙舞。百名彝族青年男女站在左門鄉街道兩旁,吹起蘆笙、跳起舞,向遠方的賓朋好友獻上彝家人祝福的酒,歡迎遠方的客人。左門鄉小小的街道熱鬧異常,姑娘小伙們絢麗的服飾,讓來此參加活動的客人眼花繚亂,羊湯鍋、生態臘豬肉、蕎粑粑蘸蜂蜜等彝家美食讓客人留連忘返,土特產店裡擠滿了前來購買核桃、野生菌、蕎粉等土特產的遊客,而那些變化多端的原生態古樸舞蹈,更是讓人們目不暇接。

在悠長的過山號中,三色秋杆緩緩樹起,在畢摩的祈福儀式後,第四屆中國葫蘆笙文化節正式拉開了序幕,掀起了歌舞的熱浪。歌舞《舞動的蘆笙》、原創歌曲《左門等你來》、民族舞蹈《獅刀舞》等原生態彝族歌舞把參加活動的各位來賓和群眾們吸引到了主會場,人們興致勃勃地欣賞着一個個精彩的節目,山頭上、房頂上擠滿了前來觀看節目的群眾。當夜幕降監的時候,熊熊的篝火燃起,葫蘆笙歌手吹奏起動聽的葫蘆笙,遊客和彝族群眾圍着篝火跳起歡快的蘆笙舞,他們通宵達旦,共同歡度葫蘆笙文化節。

以一種樂器過一個盛大的節日,甚至是舉縣鄉狂歡,一般人是不可理喻的,但只要你深入他們,就知道他們對蘆笙的融入、依戀、膜拜,這是精神上難以根除的癮。

我讀過張凌波的《蘆笙響處是故鄉》,我的心亮堂了,蘆笙對一個人、一個民族到底有多麼重要,他在文章里寫道:

閒時喜歡聽點民樂,吹吹笙簫,撫撫琴弦。洞簫、竹笛、蘆笙、吉他,都是我喜歡的樂器,而以蘆笙為最。那或許是因為,蘆笙與苗族有關,與生我養我的苗山苗水有關,與少年兒童時代的生活經歷和記憶有關,與苗寨山鄉濃濃的鄉情有關。

蘆笙是代表苗族文化的一種符號,是苗族的象徵,是表達苗族人民思想感情的紐帶,是苗族人民奮發向上的精神支柱。因而,蘆笙被苗族人民視為密友良伴,苗家男子人人會吹,女子個個能舞。也有人說蘆笙是苗族的命根子。的確,不論苗族遷徙到哪裡,蘆笙總與他們相伴,就是已經遷徙到東南亞甚至大洋彼岸的美國的苗族人,蘆笙仍然成為他們節日團結聯歡不可缺少的民族樂器。可以說,只要有苗族人的地方,就有蘆笙。

張凌波還寫道:我的家鄉灣水鎮,位於貴州省凱里市北部、清水江上游的重安江兩岸,因河水形成幾道「S」型流經全鎮,故名灣水。那裡傳統節日繁多,民族風情濃郁,地方文化多彩燦爛,是蘆笙節的故鄉。

岩寨村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們那個村子,坐落在群山懷抱和綠水環繞之中。它位於灣水西北角,離鎮上五六華里。全村共有六百多戶,三千餘人,是灣水最大的一個苗寨。和所有的苗寨一樣,我們村也有一個蘆笙場,在村東的一個平壩上。每年大年初二開始,村里都要舉行各式各樣、豐富多彩的蘆笙會(苗語稱蘆笙會為「基別」,即漢語爬高坡之意,苗族稱看蘆笙會為「秀給」),吹起蘆笙跳起舞,歡度春節,一般要連吹三天。

初二這一天,憋了一年、早就心癢手癢嘴癢的年輕後生們紛紛拿出自己那把塵封已久的、心愛的金蘆笙,擦得光亮光亮,歡天喜地吹起來。

「秀閣略,秀給哩,秀給哩……嗡嗡」,雄壯洪亮的蘆笙聲在雲天和山水間傳遞着,一波一波的,蕩漾開來,似乎散落着,又凝結成無數股,在空中,在山谷里盤旋。

蘆笙不僅音質優雅動聽,而且音傳很遠,一支蘆笙隊一齊吹奏,幾十里外都清晰可聞,悠遠而綿長。前音未息,餘音仍在,後音又繼,置身其中,感受不亞於一個交響樂隊在演奏。笙歌重重的敲擊着鄉親們的心扉,軟軟的敲擊着孩童們的憧憬。

這蘆笙聲一響,十村八寨的鄉親們便知道哪村哪寨要舉行蘆笙會了。苗寨一般住得比較分散,隔山又隔水,這蘆笙聲便是一種召喚。

不需要上門相邀,也無鬚髮帖通知。主寨的一通蘆笙吹罷,附近村寨的蘆笙手們便會組織起蘆笙隊前來串寨玩年,雲集蘆笙場,一起狂歡。而遠近一些村寨的苗族男女老幼也都會興致勃勃地趕來看熱鬧,同時也跟着嘻嘻哈哈地跳起蘆笙舞。平時寂靜的苗族山鄉,頓時匯成蘆笙歌舞的海洋,滿山遍野。蘆笙場上,蘆笙隊吹奏出一支支優美動聽的樂曲,蘆笙曲調此起彼伏,和諧協調,悠揚洪亮,氣勢磅礴。吹到興致之處,蘆笙手們還會一邊吹,一邊熟練地做出倒立、滾翻、吊掛、倒背、爬竿、疊羅漢等高難動作。而蘆笙隊的後面則是穿戴着銀角、銀帽、銀梳、銀鎖、銀環、銀項圈、銀佩帶的姑娘媳婦們,他們踏着時而歡快,時而舒緩的樂曲節奏,翩翩舞蹈。跳舞的姑娘們銀飾輝映,銀鈴清脆,個個如花似玉,叫人眼花繚亂。那幾日,蘆笙聲、歡笑聲、嬉鬧聲在村莊上空飄揚。這哪裡是一個村寨的節日,簡直就是苗鄉人共同的節日。

串寨玩年的蘆笙手和姑娘們,不論走到哪村哪寨,不論有無親故,也會受到當地村民的熱情款待,有的可以夜不歸家,一寨一寨地串玩,直到年節過完,蘆笙堂關閉。

那陣陣笙歌,仿佛是在告訴人們:春耕季節到了,要玩,就舒心暢意地玩幾天;玩飽了好收心,專心專意地做活路種莊稼,爭取當年有個好收成,明年有糧能待客。老一輩的常常告誡我們說,到了蘆笙節,要吹蘆笙,「蘆笙不響,五穀不長」;過了蘆笙節,就不能再吹蘆笙了,再吹就會「蘆笙再響,五穀不長」了。

蘆笙一響,最高興的就是我們這些小孩子了。我們憧憬蘆笙聲,有蘆笙聲就有熱鬧,哪裡有熱鬧,我們就往哪裡鑽。

苗族蘆笙會,除了吹奏蘆笙、跳蘆笙舞外,往往還舉行鬥牛、賽馬、鬥雞、斗鳥、打籃球等活動。而百貨和各種飲食攤販的叫賣聲在蘆笙節期間也此起彼伏,給節日更增加了熱鬧氣氛。我們這些小孩子此時最精神了,腳步也是最快的。人聚集多了,小小的我們就在人群里拚命的擠來擠去,如一條條在水中遊動的魚。一會兒在村東頭看蘆笙,一會兒到村西頭看鬥雞、斗鳥,一會兒去村中看籃球比賽,一會兒跑河灘看鬥牛、賽馬。有時,還會溜到田間地頭或遊方坡上,偷偷看阿哥阿姐們遊方(苗族稱男女青年談情說愛為「遊方」),聽阿哥阿姐們對山歌、唱情歌。玩夠了,跑累了,就會磨着阿爸阿媽要些零花錢,買些糖果,解解嘴饞。那些天,我們感覺自己成了世上最幸福的人,別提有多高興了。

那時侯,往往一個村寨慶祝活動才結束,另一個村寨的慶祝活動就又接着開始了。周邊的幾個寨子輪流下來,也就到元宵節了。而每年的元宵節,鎮上都會舉行規模更大的、統一的蘆笙會,形式更加豐富多樣,內容也更加豐富多彩。屆時,苗族姑娘們穿起節日的盛裝,小伙子們手捧着金色的蘆笙,約同親朋父老,爭先恐後湧向灣水鎮上,歡度一年一度的蘆笙節,人數往往達到三四萬人之多。蘆笙場、街上、田間地頭、沙灘上、山坡上、大橋上,熙熙攘攘,人山人海,一望無際。絢麗耀眼的民族服飾和五顏六色的彩旗被陽光照得鮮艷奪目。

節日的夜晚,村村寨寨電燈明亮,家家戶戶親朋滿座。人們未着長方條桌,歌答歌問,談古論今,頻頻舉碗,不醉不休。在村口寨外,時不時傳來婉轉悠揚的笙聲,含情綿綿。姑娘們聞聲,就心領神會,尋着笙聲來到相會的地方。在這美麗而多情的夜晚,姑娘們會羞澀地緩緩取下花帶,在阿哥的蘆笙管上打了一個連心結,然後依偎在阿哥身旁,輕輕地唱着、訴着。曲曲蘆笙戀歌,融化了阿哥阿妹的心,美滿幸福的姻緣就在那蘆笙曲中訂下了。

正月的苗鄉,沉浸在節日的歡樂里。

就這樣,在蘆笙聲里,我們度過了童年,度過了少年。

到了城市裡,蘆笙聲卻再也聽不到了,我也習慣了那同事見面點頭的微笑,見識了對門不相識的尷尬。但心中不免有點失落。然而年輕時不懂鄉愁,總希望能夠到離故鄉更遠的地方去學習、工作。殊不知,人離故鄉越遠,心離故鄉越近。一路走來,故鄉就一直裝在心裡了。

年關將至,不知不覺間,自己闊別故鄉已經有十幾年了。今年春節,無論如何,也得回老家陪父母過個年,同時也讓兒子聽聽爺爺奶奶講蘆笙的故事。這樣想着,仿佛就聽到蘆笙的召喚了。不知怎地,忽然感覺心裡想流淚。或者這是觸動了那小時的記憶,或者是因為那裡還有濃濃的鄉情。

我陶醉在這悠揚的笙歌,飄揚的飛歌,婉轉的酒歌,纏綿的情歌之中了。這些歌聲時時迴蕩在我的腦海,猶如源源不斷的山泉,滋潤着我的心。

蘆笙響處是故鄉,只要回到故鄉,就可以聆聽天籟了......[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