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園眇何處(劉勇)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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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園眇何處》是中國當代作家劉勇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故園眇何處
（1）
年輕的時是個不知道愁的人，很不了解，怎就一個「愁」字了得。多年後，了解大漠風情，江南穀雨，知道了孔雀東南飛，鏡花緣等悲悽的愛情故事，抬頭再看眼前的古長城就和以前的感受不一樣了。
是什麼改變了心情，難道是古代的四大民間故事，還是流行的言情劇，在那種鏗鏘有力的吶喊里，展示的是一種時代的呼喚，還是對命運的抗爭。我靜靜地站在山腳下，思緒揉進了惆悵，月光下的躊躇，睡夢裡的徘徊，讓我有了憂愁的酸楚。一曲《夢駝鈴》打開了惆悵的心扉。我鄉關何方呢？
眼前我如一隻孤行駱駝，在浩瀚的沙漠裡尋找棲息的驛站。誠然沒有落英繽紛，杏花燦漫，滿目金黃，遮蓋着心裡的「綠洲。」我探覓着未知的春天，渴求在無望的灌木叢里找到一點點綠。渴求終於盼來了希冀，滿山的海棠花爭先鬥豔起來，引來蝴蝶翩翩起舞。原處軍營里飄來嘹亮的歌聲：「雲霧滿山飄，海水饒海礁……這是我們第二個故鄉。」啊！戰士的第二個故鄉，何嘗不是他們人生里永不遺忘的地方呢？何嘗不是他們甘灑青春汗水的學堂呢？人生里或許會有上幾個故鄉，但最難忘地應該是魂牽夢縈、牽腸掛肚的故土。
清早的朝陽微笑着探出賦有生機的力量，將大山染綠，山脈里歡騰着，驅走了寂寥的時光。山上長城如一個瞌睡很久的老龍，也抖落了一身的塵土，讓歡騰枝葉蔓延，讓花草的芬芳薰染，讓玉米的馨香陶醉。在陽光明媚的日月里，看朝霞、夕陽，迷戀着絢麗，如同走進童話世界。朝霞來臨時，滿山的金色燦爛，將陰翳的角角落落里都鋪滿了陽光，讓萬物滋潤欣然；夕陽來臨的時刻，不僅陶醉在「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的夢境裡面，還可以欣賞喋血絢麗的長城倩影，感嘆長城的巧奪天工。
依稀的景觀已是心中的老酒，醞釀的很稠。是什麼扯不斷思念，是守戀的故土給予太多的鄉愁。在故鄉生活很久後，心裡總是難忘的另一種的鄉愁。鄉關何愁，難忘的是那裡的青春故事太濃。
（2）
年輕時候喜歡一首詞：「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喜歡的原因是因為那時候在長城身邊生活，那長城是悠古的，時常看着寬厚的古道思念故鄉。那悠古的還有烽火台什麼的，因為是歷史沉澱的地方，總想找到那孟姜女哭泣過的地方。喜歡深秋的時節去山上探幽，感懷那一山的古曲迴蕩，山谷里迴蕩的不僅是五千年的獵旗征征，金刀戈馬，風雨蕭蕭；還有那纏綿千古的愛情故事，雖然故事會千篇一律，有點你方唱罷我登場的頻繁，但總會將那千古絕唱演義的盪氣迴腸，如崑曲般的濃烈哀怨柔婉；山上那巍峨蜿蜒崎嶇的老長城則是一個忠實的觀眾了，默默的看，默默的記，將平凡演化成不朽的經典。
喜歡讀長城，是因為它的太不平凡，不平凡總會有很多故事在身邊展現。我仔細撫摸着每一塊磚塊，從它們身上的傷痕里找到久遠的回憶；喜歡在夕陽西下的時候，看長城身邊變換的雲彩，那變幻莫測雲端里，何嘗又不是一部壯麗史詩；看長城身邊的小草，它們搖曳孤單的身姿，那是陪伴長城的忠實夥伴，雖然經歷四季的洗禮，但那顆恆心千古不敗。很讓它們的精神感動，我靜靜地躺在長城的懷裡，傾聽它澎湃地心跳。
抓了一把秋光，狠狠吹上一口氣，讓一些渾濁的陰影讓秋光帶去，誰知道讓秋風來了，帶着落英繽紛的樹葉，綻開飛舞的蒲公英，那飄蕩的身影盤旋着飄逸着落向回歸自然中。此時會想到「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詩句來，不僅僅是為長城裡飄逸的秋光而感動，而是那詩意之美除了美侖美奐的絕色以外，我找不到什麼可以概括此時能夠感動的詞語了，除了眼前的長城所創造的浪漫。
站在長城上呼吸，很深度的那種，讓靈魂回歸自然一次，在有遠古呼喚的意境裡，那草木的芬芳，那果樹的果香都雲集到了腦海了，不必談什麼心曠神怡、沁人心扉了，自然里的靈動總會讓古老的長城而纏繞。那纏繞的不僅是故事，還有大山的青春，草木們的童年，山中里牧羊的姑娘你還要舉起鞭兒，「輕輕地搖嗎？」
帶着滿身的敦厚在古道上踱步，迎面而來是芳草淒淒，一種深秋里的悲涼湧上心頭。難道秋風真的會把長城帶的很遙遠嗎？我殷實的腳步還是慢行着，看着喋血般的夕陽，不去品味「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而是懷念「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昔日煮酒論劍的日子已遙遠不在了，可我那一瓢濁酒又與誰共飲呢？耳邊響起校園裡傳來的聲音：「一瓢濁酒盡餘歡，夕陽山外山。」
（3）
歲月將時光彈奏出了美麗的弧線，也將時光給靜謐了很多。讓滄海桑田也隨着斗轉星移去懷念青春時期的好，故園之戀不在是青春時期的青蘋果，幼小酸澀了，經過風雨兼程，也蘊涵了生命真諦，變得豐潤濃情了，開始感知故鄉的真情，書寫着讚美的詩葉。
楊柳清逸，曉風殘月。古老的傳奇故事已經在腦海里烙下烙印，雖然故事略顯陳舊，但可以在故事找到光鮮感覺，正如小時候光着腳在青石板的古巷裡奔跑一樣，柔滑的青石給予清爽涼澈的感覺，是難以忘卻的；這正是時光的魅力，可以讓你追憶過去展懷未來，也可以把浪漫與詩意揉進破碎的光陰里。我們踏着歷史的車輪去尋覓遙遠的故事，像在歷史大海里打撈失事的船舶，明明記載的有，可總是打撈不到一點碎片，是被歷史塵埃湮滅了，還是被時代成長湮沒了呢？難以知曉答案，撐一枚小舟在茫茫湖面上去尋覓，看到的只是湖面上不同時段的風景罷了；曾經的夢幻或是夢境已遙遠不在了，早已被晨曦的陽光照射的薄霧瀰漫了。大步行走在河畔，耳邊飄來兒時的歌謠，是多麼熟悉的旋律啊！伴湖裡搖啊搖的小舟，說不上的舒暢。已經是許久沒有那麼好的感覺了，這種感覺真是故鄉給予的，雖然少了了極地的輝煌，但呈現的是詩意的浪漫。
漫漫人生路，徜徉在歷史長河裡打撈故鄉的史詩應該不是一件苦悶無趣的事，不可能都是「大風起兮雲飛揚」，「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更不可能「對長亭晚，驟雨初歇。」故鄉的靈動本身就有自己的特色，何必去刻意模仿什麼呢？喜歡故鄉煙雨濛濛，那時古城籠罩在詩意空間裡，像一幅山水畫，畫卷里玲瓏演繹着傳奇；喜歡故鄉霞光萬丈，那時古城飄逸在五彩的空間裡，大地批彩，像正在馳騁的萬里馬，一身霞光絢爛多彩，展現出小城的朝氣磅礴；喜歡故鄉夕陽秀美，在金色夕陽里，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如此淳美的空間裡，小城是金紅色的，像一隻翱翔的鳳凰，在五彩斑斕的空際里絢麗奪目，給古城增添了新時代光環。
春天的古城是芬芳的，有春雨漆園城的典故，讓故鄉煙雨朦朧，楊柳明媚了；夏天的古城是清爽，有渦河晚渡的俊美，讓故鄉碧波蕩漾，涼風颼颼；秋天的古城是丰韻的，有收穫金秋的畫面，讓故鄉大地豐碩，金秋含情；冬天的古城是懷古的，有雪域的光芒，讓故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歲月的蹉跎是一個時代的進步，故鄉經過大浪淘沙，讓古城的金色終於熠熠生輝了，厚重古城呈現出是一種文化命脈所在，也展示出了生命史詩般的輝煌。一座千年的古城，一座疼在心頭的小城。所有經典的華章都將寫進歷史的序言，騰空的飛旋是思緒的靈動，城池湮沒是對繁華遺忘，繁華背後是故鄉人對它的牽掛，讓很多濃情不知如何表達。
（4）
渦水洲頭，北臨故園，憑欄獨語，誰將幽怨拂去。抓一把人間雨露看似春愁，懷古之情正濃，念去去，思悠悠。故園是自然的一個饋贈，將一份寂寞寫進自然的深層，在一個悸動中抓一把帶穗的詩意，開始探秘故園的行蹤。
孤單的故園是一枚青豆，飽滿深情泛着翠綠的色彩，包含着久遠的故事，蘊涵着歷史的春秋，它像一個牽掛音符，不經意的微風就能悄悄地喚醒。念不完的鄉情，憶不完的鄉愁，是愛戀的包容讓故園牽掛永久。春秋歲月，大地幽靜，遠去的村莊，逝去的河流，夢中的老屋一點點將久遠的夢再現。走進故園之戀的日記里，靜美的回憶隨着鄉間的小路無限延伸，在快樂的心靈里尋覓久遠的歡笑，將沉靜的村莊沸騰，因為歡悅的參加，沉浸在惆悵的回憶中的往事，已被遠山的笑聲帶走，遠山的呼喚低不住故鄉一個眼神，一個招手，情濃情愁，總是故園把心留住。於是，將快樂隱藏，期待更多的希望，就是面對苦難的冰川，微笑將其融化，勤奮將其改變，書寫另一個故園樂章，如命運之交響曲，震撼着雪藏的心靈。
孤雁遠行，四季更迭，望着一江春水慢慢地東流，人生將何去何從，憂鬱時寫下的詩流進孤單的愁，愁得一疊三嘆，愁得京華憂夢，在故園的鞦韆上搖啊搖搖不盡的憂愁。陽光嫵媚，萬里晴空，為何不帶上快樂上路，把憂愁隨意一丟，在晴空中抓把快樂的時光粉飾甜蜜的追求。甜蜜來自山間，來自清泉，來自蒼穹。尋一枝竹篙徜徉在快樂的海洋里，處處洋溢着甜美與丰韻，何怕憂愁的煩擾，春光敲響老鍾，驚蟄將大地喚醒，走在泥濘小道上，布滿了追求，大把大把的種子撒入田間，播下了希望，收穫着幸福，讓陽光攙扶着走進色彩斑斕的故園裡。
靜月下回憶是人生一種成熟的課本，是誰將苦難收起，是快樂的航母，裝滿了堅韌，裝滿了剛毅；是誰揚起生活的風帆，是誰將一種希望呈現，快樂的天使永不改變；帶上快樂啟程，送一個圓圓的祝福，有喝彩有鼓舞，有永恆的律動。
雄鷹翱翔於凌空，是大山的催生。遠方的遊子有故鄉的招手，那割不斷理還亂的鄉情都在眾里尋他千百度，豁然回首中。偉岸是故園的壁壘，裡面充滿着堅韌、不朽，是一種精神展現，是一部春秋史話。輕輕打開心結，將思緒揉進故鄉的泥土裡孕育、發芽，長出牽掛的藤，攀沿於心海里，生出璀璨與新綠。點燃星星之火可以火旺人生，丰韻着歷程，故園之戀是不變的情懷，故園之戀是永恆的律動，捧一把飽滿的芝麻，噙在口中，香甜醇厚；嘗一口南瓜粥，別樣情懷掛心頭，也許牽掛太久，或許牽掛的太憂，故鄉似一壇老酒，濃郁醇厚，散發着篤實完美，丰韻着故鄉的內容。
一抹秋菊競相綻放，抹去一廂春愁，田野里的茂盛禾苗，正挺直身杆，吐故納新將故園染綠，此時的生機盎然，正是一生的尋找。看，秋的楓葉正紅，染動整個故園，我在紅色海洋里為之動容。
（5）
月光如梭，星空靚麗。我孤單的坐在大山的腳下，看着月亮想着月亮，是遠方的思念牽動着心弦。當月光灑在我的心中，有一種叫作心痛的故事在心海里蕩漾，不能止住的痛開始蔓延，並用它來療傷。月光漫漫，孤單又飄向遠方。
喜歡的原因來自青春，愛上就是幸福，洋溢着甜蜜。於是大山裡的愛情就開始了萌芽，在陽光里醞釀。從深情的雙眸里，臉頰上歡快的微笑，總能找到一種甜，心裡如蜜一樣的歡喜，總找時光牽手在山澗里小道上踱步，看風中搖曳的花草，看天空燦蔓的雲朵，看孤獨的老長城，時光總是不夠用，悄悄的從我們牽手的指間溜走。高唱一曲《走西口》激盪的心裡顫悠悠，來上一曲《信天游》驅除心裡的愁；要把愛演繹的豐腴與婉麗，只有時間的牽動，心靈的牽動，我們倘佯在古老的龍慶湖裡，四周是山青翠綠，滿目的聖景，如世外桃源。雖不能時常夾岸數百步，落英繽紛，但總可以心曠神怡、悠然自得的滿山漫步。
山里春是熱鬧的，遍目的百花的竟相開放，不僅是留戀戲蝶時時舞，而是山蔥欲翠萬鳥齊歸。於是靈動開始了，沒有老樹昏椏，最忙碌的小橋流水人家。處處是璀璨的光明，何不一腔崑曲解千愁；夏是涼爽的，寂靜的小石道上，處處是納涼的身影，涼爽的石頭總是透出真情的心愫，大山們靜悄悄的看着月亮，萬物陶醉了，心想如果我能真情的擁抱你，將是何等的美麗；秋是金色的，除了喜悅的收穫着，陽光總是金色般的走進萬家裡，此時是山上長城最俊美的時刻了，那紅色的楓葉、金黃的秋光、灰色的身段，呈現出一種詩意的輝煌，何等的美麗呀！美的讓人震撼！美的想把這裡當作故鄉；冬是靜謐的，靜謐的是一種大愛，用無言的大愛醞釀着新的美麗，雖沒有孤帆遠影，蔚藍碧空，小橋流水。而呈現的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與茫茫。終於在這個時節了可以和心愛的姑娘牽手了，指間傳來的溫柔，把寒冷燃燒，有什麼比這溫柔更美麗、更醉人呢？心靈盛開着玫瑰。也不把感情豐藏了，冬的季節開始了綻放，伴着新年璀璨的禮花，是異樣的美麗。
煮一壺老酒，蒸一塊臘肉。群巒疊嶂山峰，一個高過一個，只是橫看成嶺，遠近高低各不同了，一直望不到盡頭。在最陶醉的時刻，心愛的姑娘走了，埋怨大山的孤寂。我去尋她。也走了。恍然若世和彈指一揮間，二十年滑過，許多的往事如過眼煙雲。惟獨不能忘掉的還是大山。想念了，抽一口老酒，茫然的望着遠遠的地段，朦朧之中，淚水不知怎得就出來了。[1]
作者簡介
劉勇，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蒙城縣政協常委、縣文聯副主席、作協副主席，全國小小說高研班輔導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