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潯陽王大心傳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梁書·潯陽王大心傳出自《梁書》,此史包含本紀六卷、列傳五十卷,無表、無志。它主要記述了南朝蕭齊末年的政治和蕭梁皇朝(502—557年)五十餘年的史事。其中有二十六卷的後論署為「陳吏部尚書姚察曰」,說明這些卷是出於姚察之手,這幾乎占了《梁書》的半數。姚思廉撰《梁書》,除了繼承他父親的遺稿以外,還參考、吸取了梁、陳、隋歷朝史家編撰梁史的成果。[1]
原文
潯陽王(蕭)大心,字仁恕。幼而聰朗,善屬文。中大通四年,以皇孫封當陽公,邑一千五百戶。大同元年,出為使持節、都督郢、南、北司、定、新五州諸軍事、輕車將軍、郢州刺史。時年十三太宗以其幼恐未達民情,戒之日「事無大小,悉委行事,纖毫不須措懷。」大心雖不親州務,發言每合於理,眾皆』瞎服。七年,征為侍中、兼石頭戍軍事。太清元年,出為雲麾將軍、江州刺史。二年,侯景寇京邑。大心招集士卒,遠近歸之,眾至數萬,與上流諸軍赴援宮闕。三年,城陷,上甲侯蕭韶南奔,宣密詔,加散騎常侍,進號平南將軍。大寶元年,封尋陽王,邑二千戶。初,歷陽太守莊鐵以城降侯景,既而又奉其母來奔,大心以鐵舊將,厚為其禮,軍旅之事,悉以委之,仍以為豫章內史。侯景數遣軍西上寇抄,大心輒令鐵擊破之,賊不能進。時鄱陽王(蕭)范率眾棄合肥,屯於柵口,待援兵總集,欲俱進。
大心聞之,遣要范西上,以湓城處之,廩饋甚厚,與戮力共除禍難。會莊鐵據豫章反,大心令中兵參軍韋約等將軍擊之,鐵敗績,又乞降。鄱陽世子嗣先與鐵游處因稱其人才略從橫且舊將也欲舉大事當資其力若降江州必不全其首領嗣請援之范從之,乃遣將侯填率精甲五千往救鐵,夜襲破韋約等營。大心聞之大懼,於是二藩釁起,人心離貳。景將任約略地至於湓城,大心遣司馬韋質拒戰,敗績。時帳下猶有勇士千餘人,成說曰:「既無糧儲,難以守固。若輕騎往建州,以圖後舉,策之上者也。」大心未決,其母陳淑容曰:「即日聖御年尊,儲宮萬福,汝久奉違顏色,不念拜謁闕庭,且吾已老,而欲遠涉險路,糧儲不給,豈謂孝子?吾終不行。」因撫胸慟哭,大心乃止。遂與約和。二年秋,遇害,時年二十九。
譯文
潯陽王(蕭)大心,字仁恕。少時聰明穎悟,擅長寫文章。中大通四年,因為皇孫身份被封為當陽公,食邑一千五百戶。大同元年,出京任使持節,並都督郢、南、北司、定、新五州的軍事、輕車將軍、郢州刺史。那年他只有十三歲,太宗因為他年幼,擔心他不能通達民情,告誡他說:「政事無論大小,全部委託給底下辦事的官吏,什麼事都不要問,不用一絲一毫多費心思。」蕭大心雖不親自處理州中政務,每次發言都合乎道理,眾人都驚嘆佩服。中大通七年,被徵召擔任侍中,兼管石頭戍軍事。太清元年,出任雲麾將軍、江州刺史。太清二年,侯景叛軍侵犯京邑。蕭大心招集士卒,遠近的人歸附他,人數達到數萬,與長江上游諸軍奔赴馳援朝廷。太清三年,京邑城被攻陷,上甲侯蕭韶南逃,秘密宣詔,任命蕭大心為散騎常侍,進號平南將軍。大寶元年,任命蕭大心為尋陽王,食邑二千戶。
當初,歷陽太守莊鐵獻城池,投降侯景,不久又因要侍奉着母親來投奔,蕭大心認為莊鐵是舊將,厚禮接納,軍旅之事,全部委託給他,仍讓他擔任豫章內史。侯景多次派遣軍隊向西侵擾,蕭大心就命令莊鐵擊敗他們,叛軍不能前進。當時鄱陽王蕭范率人放棄合肥,在柵口屯兵,想要等待援兵全部聚集,一起前進。蕭大心聽說了這件事,就派人邀請蕭范向西進軍,把湓城給他,讓他駐紮,提供充足的軍餉,饋贈豐厚的禮物,和他合力共同掃除禍患,平定國難。正好遇到莊鐵占據豫章叛亂,蕭大心命令中兵參軍韋約等率領軍隊進攻,莊鐵戰敗,又乞求投降。
鄱陽王兒子蕭嗣先前與莊鐵有交往,這時他就向鄱陽王稱讚莊鐵的才華謀略,而且又是宿將,如果想要幹大事,就應當藉助他的力量,如果投降江州,一定無法保全他性命,蕭嗣請求支援他。蕭范聽從了建議,就派遣將軍侯填率領五千精兵前往救莊鐵,夜間突破韋約等人的軍營。蕭大心聽說後十分害怕,這時兩藩之間產生矛盾,人心離散。侯景的將軍任約攻城略地打到湓城,蕭大心派遣司馬韋質迎戰,被打敗。當時蕭大心帳下仍有一千多名勇士,都勸說:「既沒有糧食儲備,又沒有天險可以固守。如果(我們)輕裝騎馬前往建州,來做以後的打算,這才是上策。」蕭大心還沒有決斷,他的母親陳淑容說:「現在皇上年齡尊貴,儲宮中有萬福,你長期以來不聽父皇的意見,不考慮去朝廷拜謁,況且我也老了,卻想走又遠又險的道路,糧食也供應不上,怎麼能叫孝子?我最終不願遠行。」說完撫胸慟哭,蕭大心只好停止。就與敵軍簽約講和。大寶二年秋,蕭大心遇害,時年二十九歲。[2]
作者簡介
姚思廉(557—637),字簡之,一說名簡,字思廉,吳興(今浙江湖州)人,唐朝初期史學家。約生於梁末陳初,在八十歲左右去世。姚思廉自貞觀三年至貞觀十年,歷時七年最終完成了《梁書》與《陳書》的撰寫工作。姚察及姚思廉父子雖為史學家,但都有較深厚的文字素養,於史文撰著方面,文字簡潔樸素,力戒追求辭藻的華麗與浮泛,繼承了司馬遷及班固的文風與筆法,在南朝諸史中是難能可貴的。[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