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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光里的三河古鎮(凌代瓊)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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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光里的三河古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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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光里的三河古鎮》中國當代作家凌代瓊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水光里的三河古鎮

魚米之鄉的三河,閃爍在水光中。是最具煙火氣和最世俗化的千年古鎮。它在時光中覓渡與逝水的故事,驅使我們懷舊地向那農耕文明的煙火處靠攏。時間上游一滴水融入,一滴水增加,使本來就水映天,天映水的民間三河,從最初的樣子伸展成現在的魅影。走進2500年的舊時光疊加的空間,人在從前與此在之間被時光水反覆映照,人在清澈又晶瑩的世俗里,清明、淡遠與明亮之感油然而生。 因豐樂河、清水河、小南河三水流貫其間而得名的三河,將漂浮在時空河水上的記憶波動起來。古鎮在守望中順河抒情起來。寧靜與遼闊並存的小鎮,鄉愁從水面,泛上石板小街。如詩歌一行行趕集的腳步,輕重地簽敲在石板路上,被無數朝代人磨得發亮的石板,顯露出一種音符來。

水鳥鳴翠的柳蔭,輕搖晨曦里的炊煙。臨街商鋪卸下門板聲,將琳琅滿目的商品空間一板一板打開,敞亮起來的街道就如說書人的驚堂木,敲響、拉開,清新、明快的小廬劇,就從生活故事中心的後院竄出來,開始經歷世俗化的步調,繁榮成街上熱鬧的形態了。前街古石板的街巷,就在清亮的音樂句逗聲的唱詞里醒過來。千年日月裝訂的舊街老線裝書,(街兩邊白色的牆體,就像街書的縫線)就開始還原生活。推開一扇門,打開一扇窗,被水夜化的夢泛春的氣息,從樓窗伸出頭來。樓下,煙火早點香氣的漣漪,撩得她舔舌頭。遠看河水上的東方,再轉俯視人頭攢動的街道,一邊梳頭,一邊自言自語說,今天是個好天氣。然後,好心情隨太陽一起升高。

其實,最早打破三河寧靜的不是咿呀下店鋪的門板聲,而是沾着星光沿着河道,前來三河趕集小船的彈漿聲。這種鄉村與遠方相互靠近的時光,透出一種人氣,靠近碼頭,就是三河一個個鮮活的故事,那心靈流動的香氣,柔情似水地翻開水光中的三河早晨。

有多重寬窄安靜的古街,就這樣,被一種傳承的生活與遊客的歡樂聲一一鑿開。遊客如詩歌在街上跳躍,原街上的居民如小說,在細節的化地做着,耐讀耐看又好吃的地方美食文字。 越界引誘着剛離夢不遠的人,在商鋪,米酒、米粉餃子、米做的糕點氣場裡,跳躍並回味在悠長里。趕早集走過牛皮糖、酥糖、麥芽糖、茶干、豆腐等特產商店,人早就被飄香着一方水土的味道誘惑。被這些物化的美食俘虜,剛坐下,下意識摸一摸口袋,狠狠心說,老闆,來兩個米餃。追尋生活香氣的人們與遊客,順着時間的小街,自行樂道地交融在三河水養的熟食絮語裡。 鎮上的許多人都說不清,故事裡的三河發源哪裡?但生活在水光中的人們,都知道三條河流(豐樂河、杭埠河、小南河)的流淌,養育着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所有的生命。時間裡河水交叉着三河,有時河水陌生化的泛濫,也使古鎮人溢出愁容。完成「知道」,我用春天的腳步,在三河的古鎮上梳理心情。比唐詩古老,如唐詩流暢的街面建築,延宕着一種氣韻。穿過時間蟲洞與孔橋的遊客,如水光里的魚,一波一浪在各街上流淌。水波擴展起來,喚起古鎮精神與遊客情感的共鳴。

上善若水中的三河,為遊客呈現着「年代久遠」的閱讀,我也想在水光中,得到某種啟示性的照亮。水道貫通總面積29平方公里的三河,就以古巷、古橋、古城牆、古廟、古茶樓等老東西,釋放着千年的生活能量。 鄉野水通的三河,以小南河為中軸,沿河成街,以碼頭為端點、河道為邊沿,輻射狀地衍生出數條古商業街。老民居幾乎都是二層。一層為商鋪,二層為居住。以「街巷」為骨架,連接眾多窄巷,串起成片民宅,街巷宅院相對規整。街巷體系呈樹枝狀,主街與支巷以「十」字連接,將古鎮凌駕於三河河堤之上,中間留一條青石板路形成古街,由方向區分為南街、北街、西街三條主街,街道與支巷構成了古鎮的主要交通要道。除此之外,這裡還有北方的合院形式和南方的天井院。當我走進劉同興的農莊,就聞到一種少年曾經聞過的味道。因為我外婆家,就在這裡不遠的樊家渡,也開過米店,走進這裡手摸一摸量米的各種舊器物,還真有氣場接通的感覺。

我在這裡轉悠,總想追問原本的生活,人在半明半暗的光波中,走向那個在外婆家頑皮的少年。我就如爬草堆一樣,爬上二樓,下到一樓。然後又重新安排順序,將我的精神活動,在這屋裡展開。

一棟二層木樓,三十二個房間的暗物質,以不同的米、布、鹽以及黑、白、灰的色調,為我釋放着米店曾經的生意語彙。我把更多的情感移植生活區域,自行分開小農與商家的不同。二進為走馬轉心樓,這是外公外婆家沒有的。後三進都是平房,但三進是敞廳,用於接待來客,四進是香屋,用於祭祀祖先,五進是居住宿舍,建築面積700平方米。走在另一種模式的舊時光里,劉同興隆莊當鋪中堂內部的隔扇門。格心為「井」字欞花圖案;裙板裝飾以圓「壽」雕刻,四蝙蝠環繞其外;絛環板上施以浮雕花卉圖案,打破了整板和大面積面板的沉悶,顯示出玲瓏活潑的趣味;檻窗格心有冰裂紋樣和井字紋樣。讀着米文化泛起的歷史微瀾,不得不讚嘆,這三河的建築布局與富足的空間所呈現的水文化的生活格局來。

我在三河縱橫交錯的建築場景里轉悠,水文化內在的經緯總是一橋又一橋地從水面延伸着小鎮人的敘述。當我站在歷經千年的風雨洗禮的「三縣橋」上,時光水凝成一道道金光,折射閃爍在流淌的水面上。

說水做得三河,不能不說這裡的「渡」與「橋」。早年的三河人來往水上,不像現在這樣方便,一邁腳就過橋,而是要擺渡。生活在三河的人,都有擺渡的經歷。傳說當年,擺渡的有個姓曹人稱「曹大渡」,因其為人兇狠、收費苛刻,這個渡口又稱為「閻王渡」。有一天,有位和尚來到三河在此擺渡,這位和尚人稱苞和尚,但並非姓包而是因為他的脖子後面長了一個皰,而得此名擺渡時因收費,皰和尚和曹大渡發生了爭執,皰和尚深有感觸決意在此建一座橋,方便兩岸百姓於是皰和尚四處化緣、募捐,傾其所有,黑髮人變成了白髮人,終於建成了這座三縣橋,在橋竣工前皰和尚不幸因積勞成疾歸天了!所以三河人民也親切的稱這座橋為石頭大橋,因為最親切的名字才能表達人們最真切的心。 我鼻息着水味里的氣息,也辨聽着早已碎成泡沫,並還漂浮在水面的三河往事物語。用糯米汁、明礬、雞蛋清等一些材料攪拌在一起灌入石縫中,將腳下這一塊塊的大青石粘在一起的橋,還在用龍頭與龍尾,講述着水情變化。這龍頭與龍尾並不算裝飾,而是洪水警戒線,水淹到了龍頭,那就提醒大家這水可大了。

過橋,一踏上井然的老街,老建築上暗淡的時光,就悠然着我的眼神,窗、梁、門臉裝飾,就筆畫構建起我的心情。由黑、白、灰、棕紅、土黃5種顏色組成的三河民居,以抬梁式和穿斗式,呈現着老舊的歲月。人再過眼古鎮建築傳統木構形式上的屋頂、牆面、門窗、鋪地以及工藝,頂面板上置青瓦,仰瓦和扣瓦相結合,有種享受在傳統工匠精神的氛圍里。街屋上片片小青瓦鋪成的屋頂,在水光中閃爍着光芒,民間故事黏合起來的小巷,碰撞着身體,又讓人聯想很遠。

我走在三河時間之秩與空間之維上,三河滄桑巨變的歲月,凝結在街巷、建築上的語彙,如漢字的筆畫,變化架構着我的心境。我沿街聞着充滿歷史的味道,走在古鎮水汽淋漓的水墨畫中,人像流動的牧歌,在街上遊走。 突然,一個牌子上的字,凝結在瞳孔里。楊振寧舊居。南街上的,是一座始建於明清時期的民間宅院,它的前身原是三河孫大生老字號藥鋪。重新修葺的楊振寧舊居,是一座典型的磚木結構的明清風格宅院,粉牆黛瓦,雕樑畫棟,飛檐翹角。循兩級石階而上,抬眼便可望見門楣上的「楊振寧舊居」字樣,木門格扇,鏤刻雕花,頗具古樸意境。

踏進門來,三進三落的庭院在眼前鋪展開來,從前廳透過玄關扇門,一眼就能穿過中廳直到後院後廳。前廳右側,一幀楊振寧博士巨幅照片占去半個牆面,這裡還配置了一套電視音響設備,專門播放央視《走遍中國——楊振寧》的專題片和當年楊振寧榮獲諾貝爾獎頒獎紀錄片片。穿過天井就是中廳,這座二進房屋是整個舊居的主體部分,偌大的廳堂內,自左而右陳列着一整套圖片與實物資料,從少年求學、青年獲獎,到留學授教、回歸故里,詳盡記錄楊振寧先生大半生奮鬥歷程。

我的中學老師楊金榴夫婦就坐在中堂的椅子上,我與同學蔣慧文一起站在老師面前,暢談起家庭、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一個家庭,愛的能量與文化知識的積累,達不到一定的高達與水準,是很難培養出高尖端大格局人才的。我反覆看着老師背後楊振寧苦讀的蠟像,用我的思維,在這個老師與楊振寧的空間追尋逝去的時光。我還鼻吸老屋陳舊的泥土與散枝生長的植物的味道,懸浮在這空間裡的氣味。我感到這裡的空氣中充滿了寂靜的精粹,潮濕使老屋「發酵」出一些時令的氣味來。我就在這三進三落的庭院裡,尋找歲月生髮的記憶,還想從伸縮的建築木紋理里,察看出一段三河的人文香氣的紋理來。我看着楊振寧幼年讀過的《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等書,頓時生出親切感來。我幼年在外婆家也見過這些書。可我把它們都當過時的東西,只是好奇地閒讀,而沒有用心讀過。

歸來是少年的我,在楊振寧少時的背景里走着,總想在這片歲月投影的畫面里,尋找到一種屬於三河的答案。193年10為避戰亂「跑鬼子反」,在母親率領下,楊振寧與弟妹從合肥乘着「小火輪」穿巢湖來到外婆家。少年楊振寧追隨廬南中學遷至古鎮三河肥南中學(今))讀書,與母親一同寄住在此。從避戰亂到三河的第一天起,他是怎樣感知感恩三河的養育之恩,把三河的人文與柔情吃進肚裡,然後用這知識與親和的力量和閱歷,當做人生攀登的梯子,把正義與善良作為登高的力量,喝着三河水,就在四面水光的映照里,一步步走向人生大格局的。

我想透過三河的水光,看到更多上善的東西。因為三河不僅僅只是出了個楊振寧,還有一串響亮中國的名字。這些從生活的不同方向匯入三河的人,攜帶着自身信息,使三河人文在水光中豐富起來。使三河成為人文薈萃之鄉,這些人又反哺三河,使三河聲名鵲起,在時間的演變中,生長成了皖中商貿首鎮。三河人,耳熟能詳地都能報出一串名人,從春秋的伍子胥,到三國的周瑜、曹操,再北宋名臣的包拯,再到現代的孫仲德,當年皖西北獨立游擊師長,後當副省長,董寅初新中國成立後,為上海政協副主席,1993年,任全國政協副主席。還有抗日名將孫立人,大商劉同興,更有著名詩人劉祖慈等等。而他們的少年就在三河溫情的懷抱里生長,就如今天書聲琅琅的三河中小學校的學生一樣,懷着感恩的心,認定知識就是力量,勤奮讀書,發憤圖強,用學到的知識報效祖國,以天天向上的心態,走向人生更大的舞台。

我本想到沿河巷,去看劉祖慈詩人的故居,因為他是我哥凌代坤的詩歌老師。詩人劉祖慈,一片熱情的葉子,一片會歌唱的葉子,於今年3月30日隨風而去了。當年我朗誦過他的詩《為高舉的和不舉的手臂歌唱》,並獲得好評。還想與我三河的文友夏威聯繫,交流一下情感。最近的一次青島筆會見面,也一晃幾年過去了。可眼下我的中學老師要陪,就沒好意思說出口。

我與我的中學老師,就在國粹樓對岸,柳葉飄飄的水邊照相留影。然後,悠然地走向三河的古城牆。手撫摸着古炮台,在三河水光塔影的映照中,想着三河古鎮一些歷史上無法解釋,又在黑暗與光明中並存的離奇。(如這裡怎麼就成了淮軍的發源地,太平軍的三河大捷,更有隨時間水流淌的廬劇之聲等等)。想象着水聲滋潤與潤發的2500多年的三河,然後,向更遠的地方眺望。[1]

作者簡介

凌代瓊,安徽銅陵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多次獲全國各類散文獎。發表各類文學作品100多萬字。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