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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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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 | 1895年 |
國籍 | 中國 |
職業 | 軍人 |
知名於 | 國民黨陸軍中將 |
知名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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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庚 (Wang Geng)(1895-1942),字受慶,江蘇無錫人,民國時期高級軍官,中國陸軍中將。
1911年清華畢業後保送美國,先後曾在密西根大學、哥倫比亞大學、普林斯頓大學就讀,1915年獲普林斯頓大學文學學士後轉入西點軍校,在西點一貫成績優異,1918年西點畢業時為全級137名學生中第12名。王庚回國後曾任職北洋陸軍部,並以中國代表團武官身份隨陸徵祥參加巴黎和會;後任交通部護路軍副司令並晉升少將。王庚和陸小曼以及小三徐志摩在當年是熱門新聞,王將軍以優雅的紳士大度主動退出了糾紛,並一生獨身。
人物生平
出生 1895年5月15日於江蘇無錫出生。本是官宦子弟,家道衰落後發奮求學,在北京安定中學和清華留美學堂受到早期中國教育,因學業成績非常突出,且性格極具中國傳統氣質,以致被選中以全部公費派到美國進一步接受教育。
留學
1911年畢業於清華大學後赴美留學。他先在密歇根大學讀了一年,二年級進入哥倫比亞,三、四年級進入普林斯頓,讀歷史和政治系,一九一五年以名列第十四位(共一百一十六名文科生)的優異成績畢業。1915年獲普林斯頓大學文學士學位,同年他受到美國西點軍校的約談,到那裡接受美國陸軍高等教育。與美國名將艾森豪威爾同學。
回國
1918年6月,以第十名的優異成績畢業回國,並供職於北洋陸軍部。
軍人生涯
1918年陸征祥在巴黎和會期間,需要留洋的軍事專家協助爭取中國的權利,王庚便擔任巴黎和會中國代表團上校武官,兼外交部外文翻譯。期間認識了在巴黎和會周邊到處呼籲中國權益的梁啓超,成為梁啓超的學生。
1918年秋,任航空局委員。
1920年任陸軍上校。
1922年與陸小曼結婚。
1923年任交通部護路軍副司令,同年晉升陸軍少將。
1924年底,任哈爾濱市警廳廳長。並先後擔任先孫傳芳的五省聯軍總部參謀長,敵前炮兵司令,鐵甲車司令等等軍職。
1925 年9月與陸小曼離婚。
1931年宋子文當財政部長時,任"稅警總團"第二任總團長,中將軍銜。
1932年春"一二八"上海保衛戰期間,誤入日本人之手,竟釀出軒然大波,被誣為"間諜"。後釋放,旋即被撤職。
1933年至1940年間去過德國等地。
1940年後去過雲南。
病逝
1942年被任命為赴美軍事代表團團員,4月,途經開羅時病逝。死時年僅47歲。王庚逝世後,被北非盟軍以厚禮葬於開羅市郊英軍公墓。
間諜事件
背景
一九三二年"一二八"上海保衛戰期間。當時王庚正率稅警總團與十九路軍協同作戰,二月底他隻身進上海租界去找他的朋友、駐上海的美國總領事坎寧安將軍,據劉心皇的書說,是宋子文要他去的。
經過
王庚進租界發現美國總領事館已遷址,急忙走進一家英國酒店,卻在那裡被巡邏的日本陸戰隊扣留。經租界的國際調停當局交涉三天後放回。當時,日本情報官發現了王身上攜帶的軍事地圖,從而泄露了第十九路軍的部署,結果日軍利用該情報在瀏河登陸,挫敗了十九路軍的上海保衛戰。
結果
十九路軍卻認為是王庚向日本人出賣了軍事情報,將他押往南京交軍事法庭審判。
王庚因此丟了官,監牢一年後他被釋放,繼續任職稅警總團。
離婚事件
歷史上有些著名的故事,盡人皆知。如果從這些著名的故事中細細查考,又能發現多少令人感慨的故事?在那些被傳頌的名字身邊或遠處,多少可歌的事跡被歷史埋沒。
王庚與小曼的婚姻,是當時上流社會典型的紳士配淑女的婚姻。極有自信和野心的王庚需要一位中西融通、娘家財力雄厚、社交網路廣博的太太相助開拓事業。而名媛淑女小曼則需要一位將來能夠給她帶來榮華富貴生活的丈夫,這是一樁利益均等的婚姻。當時的王庚雖然前途無量,但還是一個窮小子。而正處於鼎盛時期的陸家卻財大氣粗,因此婚禮的一切費用都由陸家負責,婚禮的一切儀式也由陸家安排。陸小曼的婚禮震驚四方,婚禮在"海軍聯歡社"舉行,儀式之浩大,場面之闊氣,轟動京城。"光女儐相就有九位之多,除曹汝霖的女兒、章宗祥的女兒、葉恭綽的女兒、趙椿年的女兒外,還有英國小姐數位。這些小姐的衣服,也都由陸家訂製。婚禮的當天,中外來賓數百人,幾乎把'海軍聯歡社'的大門給擠破了。"
19歲的陸小曼就這樣風風光地嫁作了王庚婦。學,自然是用不着上了,作為一個女人,人生的最大目標已經實現,此後就是做一個賢妻良母,相夫教子,這就是女人們的生活軌跡。外交部的事當然也是不能做了,如果她還拋頭露面在外頭做事,那還像什麼樣子,丈夫的面子往哪裡擱,有本事的男人當然要讓妻子待在家中,受着供養,也受着約束。她們是皇后,也是奴隸。而妻子,特別是一個有前途的男人的妻子,惟一可做的事情就是乖乖地待在家中,生兒育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分守己,這才是女人的本分,才是好太太。
可小曼已不是母親輩的名媛淑女,她接受了現代的西式教育,受到西風的長久薰染,又涉及交際界多年,過慣了明星一樣被捧追的生活,懂得什麼是快樂和飛揚,也有了自我的啟蒙,讓她再回到家中,像籠中鳥一樣生活,已經不可能。對於新女性來說,活着已不僅僅是為了丈夫和孩子,她還要張揚個性,還要找到快樂的感覺。陸小曼曾在日記中寫道:"她們(母親)看來夫榮子貴是女子的莫大幸福,個人的喜、樂、哀、怒是不成問題的,所以也難怪她不能明了我的苦楚。"
王庚少年得志,每天忙於公務,早出晚歸,從沒有時間陪伴小曼。他是西點軍校畢業的高才生,在美國生活多年,一切都按西式的工作方式行事。什麼時間工作,什麼時間娛樂,涇渭分明,對自己要求極嚴,是一個盡心盡職的軍官。周一至周六隻能工作,絕不娛樂,他的行為刻板到苦行僧的地步。因此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是一個盡職的軍官、公民、男人,所有人對他的印象都十分的好。女人應該理解男人,支持男人,為這樣的男人驕傲和自豪。但陸小曼偏偏不是這樣傳統、刻板的女人,她希望丈夫多關心、體貼自己,多分一點時間陪伴自己,不僅僅是一個工作的機器,而自己也不僅僅是一個花瓶和擺設。總之,她渴望愛情,渴望被男人呵護的感覺,渴望陶醉。但王庚太忙了,把這樣一個如花似玉,喜歡熱鬧、被人捧追的女人扔在家中,不過問她的感受,讓她過寂寞無聊的生活,女人當然要不滿和反抗,何況是任性慣了的小曼?!她不能忍受。
小曼已經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傳統女性,她已經看透了她母親輩生活的無聊和無奈。她在日記中寫道:"從前多少女子,為了怕人罵,怕人背後批評,甘願自己犧牲自己的快樂與身體,怨死閨中,要不然就是終身得了不死不活的病,呻吟到死。這一類的可憐女子,我敢說十個裡面有九個是自己明知故犯的,她們可憐,至死不明白是什麼害了她們。"小曼朦朧地認識到了這一點,她不想成為這一類的女人,她畢竟比上一代的女性接受了更多的現代教育,不再認同過去女人的生活。
在認識徐志摩之前,她只是消極反抗。與一些和她命運相同的權貴的千金小姐、太太們一起出去吃飯、喝酒、打牌、捧戲子、跳舞、唱戲,過着名媛富足而百無聊賴的生活。很晚才回家,晚睡晚起,整天萎靡不振,生活沒有目標,沒有信心,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為此丈夫對她多有微詞。王庚雖然不能常在家中陪伴她,但對她的生活方式和人生態度並不滿意,因此常常勸她不要出去,免得把身體搞垮,其實關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面是不願意妻子拋頭露面,不願意妻子惹事。她向王庚訴說自己一個人在家多麼無聊,多麼難受,不出去玩又能做什麼,怎樣打發時間。任性的小曼說到氣憤處就會惡語相譏,為了出氣專撿難聽的話說,時間久了互相傷了和氣。小曼為此也很痛苦,但又無可奈何。
她在《愛眉小札》序(二)中寫道:"在我們(她與志摩)見面的時候,我是早已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同別人結婚了,雖然當時也痴長了十幾歲的年齡,可是性靈的迷糊竟和稚童一般。婚後一年多才稍微懂人事,明白兩性的結合不是可以隨便聽憑別人安排的,在性情和思想上不能相謀而勉強結合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一件事。當時因為家庭間不能得着安慰,我就改變了常態,埋沒了自己的意志,葬身在熱鬧生活中去忘記我內心的痛苦。又因為我嬌慢的天性不允許我吐露真情,於是直着脖子在人面前唱戲似的唱着,絕對不肯讓一個人知道我是一個失意者,是一個不快樂的人。這樣的生活一直到無意間認識了志摩,叫他那雙放射神輝的眼睛照徹了我內心的肺腑,認明了我的隱痛。"
我們大致能夠知道,小曼的婚姻生活是不快的,痛苦的,得不着安慰的。她感到隨時隨處都有一張大網網着她,使得她手腳伸不開,真苦極了。她不自由,這是她們這一代曾得到過自由,婚後又失去自由的名媛淑女們的苦惱。她認為自己的生活是虛假的自欺欺人的,她需要發自內心需求的生活,需要生活的"真"。
小曼在日記中寫道:"其實我不羨富貴,也不慕榮華,我只要一個安樂的家庭,如心的伴侶,誰知連這一點要求都不能得到,只落得終日裡孤單的,有話都沒有人能講,每天只是強自歡笑的在人群里混。"她需要一個了解她,理解她,安慰她,關心她,欣賞她,愛護她的知己,總之她需要一場愛情。她認為做人就應該轟轟烈烈的做一番,她需要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這也是所有有個性的不甘心的名媛的特點。
凌叔華對小曼說:男女的愛一旦成熟結為夫婦,就會慢慢的變成怨偶的,夫妻間沒有真愛可言,倒是朋友的愛較能長久。叔華的話不無道理,夫妻的關係是限制的關係,愛情存在時是情侶,愛情消失或轉化為親情後,當一方還有愛的需求時,就變成了怨偶。婚姻、家庭對於個人,有時是愛巢,有時可能就是圍城或墳墓。小曼當然體驗到了家庭如圍城的痛苦感覺,她要自由,她要衝出圍城,她需要體驗燃燒的愛情,她要爭取自由的權利。陸小曼是第一個敢於離婚追求愛情的名媛。至此以後,名媛中離婚的人數逐漸增多。
小曼的母親說,小曼是因為接觸徐志摩這種人和看小說太多才導致離婚的,這確實也是當時新潮的名媛淑女們離婚的原因:接觸了開明的紳士,受了西風的吹佛,中國的名媛淑女們開始變化,追求愛情是她們變化的第一步。郁達夫說:忠厚柔艷的小曼,熱情誠摯的徐志摩,遇合在一道,自然要籍放火花,燒成一片。
小曼是怎樣認識徐志摩的?有各種說法,但他們的認識肯定是一種天意。正如張愛玲所解釋的愛: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這就是緣分。王庚、志摩、胡適都是留美派,都是梁啓超的弟子,又都是北京社交界的年輕俊傑,他們無論如何是要碰到一起並認識的。他們不僅認識,而且還是好朋友,常常一起聚會,出遊。可能是在這些聚會中,也可能是和朋友一起去王家拜訪時,徐志摩認識了陸小曼。總之他們認識了,互有好感,大為欣賞,一見鍾情。小曼容貌的美麗、嬌艷,身體的婀娜多姿,性格的活潑快樂,態度的輕鬆、自然,說話的柔聲細氣、幽默俏皮,為人的機靈、大方,吸引了多情的志摩,征服了傲慢志摩,志摩要找的就是這樣性靈的女子。
這樣多才多藝,美麗可愛,有靈氣又超拔的女子可不是到處都能遇見的。志摩一見傾心,馬上引為同道,到王家的次數也就多了起來,與王庚的聚會更是頻繁得很,他愛上了小曼,愛上了朋友的妻子。
王庚是一個刻板、盡職、沉着、幹練的年輕人,是一個工作狂,除了周末,平時絕沒有時間陪小曼玩耍或說話。而小曼是一個任性、多情,喜歡玩又玩慣了的女人,一天不出去,就渾身難受,無聊至極。他們夫妻間存在性格方面的差異,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時間一久,自然產生矛盾、摩擦。矛盾、摩擦日積月累,夫妻變得疏遠、冷漠,甚至成為怨偶。志摩是一個性情化的詩人,情緒好或壞的時候往往需要朋友或同伴,因此他常常心無雜念,無所顧忌地找上王家的門來。這時,毫無戒心的王庚正在批改公文或手不釋卷或公務纏身,他會頭也不抬地對志摩說:"志摩,我忙,我不去,叫小曼陪你去玩吧!"若小曼想出去玩,而志摩又恰巧在跟前,王庚又會對小曼說:"我沒空,讓志摩陪你去玩吧!"王庚信任自己嬌美的妻子和志摩這個磊落的朋友,而最初志摩和小曼也像兩個小孩子一樣只是想出去玩玩,並沒有私情和姦雜之心。
可是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免日久生情。更何況他倆性情本相同,又是兩個互相激賞的人,再加之二人內心孤獨,都需要深層情感慰藉。他們一起跳舞,又是兩個藝術感覺十分敏銳的人,美妙或激越的音樂和舞蹈能喚起人的情感,激發人強烈的情感,更何況他們是如此般配的一對-一個浪漫風流,一個如花美眷。他們一起外出欣賞美景,春天西山滿山遍野的杏花,讓他們怦然心動,互相陶醉。他們分享着眼前的美景和各自的感受。他們一起唱戲義演,分享成功的喜悅。他們一起喝酒聊天,袒露胸襟,說出自己最隱秘的痛苦和喜悅。這兩個內心極端孤獨痛苦的人,發現對方都是心地單純,極其美好的人,於是他們同病相憐,互相需要。這樣互相慰藉的兩個男女,天長日久,竟生髮出深厚的情感,激發了強烈的愛情,他們發現不能沒有對方,他們發現已經離不開對方,愛情是如此甜蜜,愛情使她們快樂無憂,愛情這樣美妙,他們發現自己還沒有真正愛過,這就像是他們的初戀。他們已經顧不了他人的感受,他們只能不顧一切地走下去,因為太美了,所以捨不得,他們只能錯下去,於是震驚北京城的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就這樣產生了。
他們的情感是真摯的,不是逢場作戲。小曼告訴志摩:從前,她只是為別人而活,從沒有自己的生活,她的生活都是別人安排好的,是別人要的,不是她要的。王庚是父母看上的,是他們押的寶。她生活在牢籠中,生活在銅牆鐵壁中,生活在張開的大網中,幾乎窒息的出不上氣來,可是沒人理解她,也沒有理睬她的感受。小曼向志摩敞開心扉,說出她的希望和失望、她的情感和期盼、她的苦惱和痛苦。戀愛中的志摩,為這個自己愛着的、最純潔、最可愛的靈魂所受的苦而不平,要為她申冤,說明她。他為她有這樣的性靈和覺悟而驚訝和讚美,他鼓勵她要"力爭自己的人格",要搏鬥,尋找自己需要的生活和愛人。他灌輸給她新的理念和思想,使她覺醒。她說:"這樣的生活一直到無意間認識了志摩,叫他那雙放射神輝的眼睛照徹了我內心的肺腑,認明了我的隱痛,更用真摯的感情勸我不要再在騙人欺己中偷活,不要自己毀滅前程,他那種傾心相向的真情,才使我的生活轉換了方向,而同時也就跌入戀愛了。於是煩惱與痛苦,也跟着一起來。"
小曼和志摩共同跌入了戀愛的漩渦。[1]他遇到了小曼,遇到了他的愛神,他情感的給予者和拯救者。他對女人是挑剔的,看女人的眼光是審美的,女人就是他的愛、美、自由理念的體現。一個女人如果不漂亮,不活潑,沒有性靈,沒有知識,沒有天賦,他絕不會喜歡上她。徽因有這一切,小曼也有這一切,他愛這一類女人。他愛有志向、有人格的淑女,他以為小曼正是這樣的女人。或者通過他的調教,小曼可以成為這樣的淑女,但事實上他有些天真和一廂情願。熱戀中的志摩,在他的眼裡,小曼是"一個最美最純潔雖可愛的靈魂。"是"一朵稀有的奇葩。"是不慕榮華富貴,追求真、愛、美的女神。在他眼裡她最美不過,最柔情不過,最"能做我的伴侶,給我安穩,給我快樂。"
在小曼的眼中,志摩是最真的男人,與那些追求做官發財的男人都不同,他最純潔最純粹最真摯最善良最美好。他追求生命個體的自由,他真誠、正直、率真。他關心人、理解人、包容人和體諒人。沒有什麼人他不能表同情,沒有什麼人他不能原諒他,他的心是那樣寬闊和柔軟。小曼喜歡這樣紳士又柔情的男人,想像與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一定能夠幸福。戀愛中的人總是把對方想得太好,或只想對方好的一面,甚至誇大對方的好處。給對方帶上一圈光環,在這光環的照耀下,一切都美妙無比。
志摩完全被小曼迷住了,志摩說:溺水三千我只取她那一瓢飲。為了得到她,他說:我有時真想拉你一同情死去。我真的不沾戀這形式的生命,我只求一個同伴。他問她:我如果往虎穴里走,你能不跟着來嗎?為了他們的戀愛,志摩什麼都不怕,他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這就是志摩的情感--熱烈、執着,這就是詩人志摩。
正當志摩走投無路、憤恨不已的時候,志摩收到印度著名詩人泰戈爾的助手恩厚之從南美發來的信,說泰戈爾近來身體欠佳,在病中牽掛着志摩,希望他能到意大利與病中的老詩人相會,安慰老詩人。收到信後,志摩非常激動和着急,他把這一消息告訴了老大哥胡適,胡適鑑於他目前尷尬、痛苦的處境,勸他最好藉此機會出去走走。他勸他說:志摩,你該了解你自己,你並沒有什麼不可撼動的大天才。安樂恬嬉的生活是害人的,再像這樣胡鬧下去,要不了兩年,你的筆尖上再也沒有光芒,你的心再也沒有新鮮的跳動,那時你就完了。你還年輕,應該出去走走,重新在與大文學家大藝術家的接觸中汲取營養,讓自己再增加一些作詩的靈感,讓自己的精神和知識來一個"散拿吐謹"。志摩想,也是,眼前靠他的勇氣和膽量與事無補,反而給小曼增加更大的壓力,不如先退一步。
離別的那日,是一個有月色的夜晚,小曼、王庚和眾多朋友到車站為志摩送行。大家說着告別的話,小曼在人群中還必須顧慮着,裝着笑嘻嘻的樣子,其實她的心裡不知有多難過。她想走向前去和志摩單獨說幾句話,說出自己的思念和害怕,可她沒這個勇氣。車就要開動了,志摩走向前來與她握手告別,她發現他眼含眼淚地看着她,她也只能淚汪汪地看着他說一句:一路順風。車開動了,小曼眼前好像有一層東西隔着,慢慢的連人影都不見了,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好像它的心被志摩帶走了,沒有一點知覺,一直等到耳邊有人對她說:不要看了,車走遠了。她才像從夢中醒來似的,回頭看見大家都在向她笑,她才很無味的回頭就走。回到家裡,走進屋子,四面都露出一種冷清的靜,好像連鍾都不走了似的,一切都無聲無嗅了。她坐到書桌上,看着他給她的信、東西、日記,她拿在手裡發怔,也不敢去看,也不想開口,只是呆坐着也不知道自己要做點什麼才好。
志摩含着眼淚,看着人影逐漸變小,最後什麼都看不見了。這時,他想起了去年五月間,與泰戈爾離京向西,那一晚,他離開了追求4年的林徽因,看着自己心愛的姑娘在自己眼前消失,他感覺自己像在俄國吃了大敗仗往後退的拿破崙,天茫茫,地茫茫,心疼痛。現在他又一次經歷生離的痛苦,每次都是這樣的不得已,他為此而悲哀。為了爭取他的幸福,為了得到靈魂的伴侶,他付出的太多了,為什麼尋找真愛這樣難,為什麼他不能像別人那樣虛假地生活?為了他最珍惜看重的愛,他要付出多少代價才到頭?想到這裡不由悲從中來,向着西伯利亞的方向,他感覺自己好冷好孤獨好艱難啊!
在去歐洲的西伯利亞火車上,孤單的志摩好不淒涼。寒風悽厲、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讓志摩感到孤獨、可憐。他對小曼的思念恰與西伯利亞的寒冷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一天一封熱情的快信,訴說他對她的愛與思念。鼓勵小曼一定要努力,鬥爭到底。為了他們的愛,經歷什麼痛苦、折磨都值得,他的心中期盼着未來的勝利,期盼着小曼的苦鬥,期盼有個好結果。
小曼比志摩的處境還要艱難,更苦、更可憐。志摩雖然孤獨,但面對的是自己的內心,小曼卻要面對反對她的所有人。丈夫的官又升了,要她隨他一起搬到上海去,他讓她離開北京,離開志摩,他不會放棄小曼,但他希望忘掉不愉快的過去。小曼的父母也是同樣的想法,絕不同意小曼離婚,要將她控制起來,他們認為只要小曼與志摩分離,愛情之火慢慢自會熄滅。小曼向他們訴說她與志摩的情感,可沒有人聽。他們對小曼感到失望,對志摩感到厭惡。所有的親戚都來勸阻小曼,要她現實些。面對社會和家庭的阻力,小曼膽怯了,對自己和志摩的事有些把握不定。所有人都在堵她的路,志摩雖然要她搏鬥,要她在他不在的時候有所進展,可環境哪裡允許,哪裡有奮鬥的路?當時,哪有名媛淑女離婚的?要靠她一個單薄女子趟開一條離婚的路,談何容易?!
可她必須回到令人煩惱的塵世中,回到令她灰心的塵世。灰了心的她又開始到娛樂場所隨波逐流,在熱鬧中忘卻愁苦。為了躲開家人,躲避丈夫,她出去跳舞、喝酒、打麻將、逛戲院。但更大的逼迫還是來了,王庚準備到上海任職,要把家搬到上海去,要小曼與他一起去。小曼不願去,王庚嚴厲地告訴她:你沒有不去的理由。這話意味着命令。小曼明明知道這是一種強制,可自己又沒有說出口的理由,不得已和他吵了起來。這一生氣,心跳加速,就暈了過去。她被送到醫院,醫生診斷說病情很重,是身心交粹所致,這下大家都嚇壞了。如果小曼連命都保不住,這鬧下去還有什麼意思?為了安慰小曼,大家暫時不提去上海的事。王庚因為公務纏身,第二天就去上海公幹了,這讓小曼覺得寒心。
病中,胡適等朋友前來看望、陪伴小曼,胡適看小曼病得不輕,就在小曼耳邊輕聲地問:要不要打電報叫摩回來?小曼知道病一定是十分兇險,心裡倒也慌起來了問:是不是我要死了?胡適看她發急的樣子,又怕她害怕,立刻和緩着臉笑眯眯的說:不是,病是不要緊,我怕你想他所以問你一聲。小曼心裡十二分願意志摩回來,可是懦弱的她又不敢直接說出口,只好含着一包熱淚對胡適輕輕的搖了一搖頭。
小曼一病多天,遠在歐洲的志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痛苦無奈。他們兩個雖然身處兩處,可感受是相同的:一個在國內痛苦,一個在國外呻吟,但心有靈犀一點通。當小曼想志摩的時候,也是志摩想小曼想到最難受的時候,這樣的真情上帝都打動了,惟獨打動不了國人,沒有人同情他們,沒有人肯原諒他們。
中國人向來把現實和名譽放到第一位,這既是人們的現實考慮,也是習慣思維和倫理傳統。中國人把名譽看得比生命還重,把情感看得最輕,再加男人追求功名的欲求,中國男人大致不懂情感。志摩是最先受了西方浪漫主義思想薰陶的詩人,把情感看得比生命還重,結果招來許多人的非議、不解和嘲諷、譏笑,認為他為了一個女人毀掉自己的事業和前程是發傻,是傻瓜幹的事情。
他做了封建社會的孽子,必將遭遇傳統與現代衝撞隨之帶來的痛苦。他在實現自己詩意的理想時,拽上了小曼,拽上一個中國上流社會的名媛,這是考驗最早受西風吹佛的名媛的時候,小曼在這場考驗中表現出了正牌名媛的風範和氣度,讓中國的一眾大男人們佩服得五體投地,也讓走在時代前頭的知識女性刮目相看。在追求愛情這一件事上,她與志摩站在一起,反抗傳統社會,反抗世俗倫理,是絕對的女性精華中的精華。她表現出了相當的勇氣和魄力,僅這一點,她就值得在女界的歷史上寫上一筆,讓女性永遠記住並緬懷。
正是在志摩出國後的第三個月,王庚在上海安好家,要求小曼去上海定居,小曼不肯,鬧了起來,為此小曼生了一場大病。幾個月過去了,現在王庚下了最後通牒,一封愛的美敦書,下令叫小曼娘即刻送她到南方去,這次再不肯就永遠不要她去了。口吻非常嚴厲,好像長官給下屬的命令,口氣好大。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被這封書信嚇慌了,母親想,再不去,就要被人家休了,於是對小曼說:倒是怎麼辦?快決定!小曼說:這有什麼為難之處呢?我願意去就去,我不願去難道能搶我去麼?她娘聽了這話立刻變了色說:哪有這樣容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古話,不去算什麼?父母要她一個星期內動身,小曼一急,心臟病復發,立刻暈了過去。
小曼被逼的緊,她打電報讓志摩趕快回國想辦法,志摩收到小曼的電報,繼續游歐的心情沒有了,立刻買票回國,7月底回到北京。志摩回國了,卻見不着小曼,在上海的小曼等於坐了禁閉,被家人看了起來,志摩只能靠寫日記抒發自己對小曼的思念。在這段時間內,志摩寫成一札《愛眉小札》,將自己對小曼的思念和各種複雜的情緒、情感寫在裡面,有機會時拿給小曼看,以這種方式交流他們的情感。
回國後的志摩由在國外的思念,變成回國後愛而不得的苦惱和痛楚,因此他不斷地感嘆:戀愛是痛苦的。但他對愛絕沒有懷疑,沒有一刻的遲疑,他充滿信心,以最大的熱情去努力,不斷鼓勵小曼。他說這一切是要她認清了他,要她認清他的靈魂,也要她認清自己的情感和靈魂。這一場愛情風波,即不是一時的衝動,也不是心血來潮。實現愛情是他們這一生最大的事情,最大的成功。沒有愛,生不如死,如果在愛情的問題上無法達到統一的認識,他們就走不到頭。志摩為愛準備犧牲一切,絕不因循,絕不後退、絕不屈服。這不是因為喜歡一個女人,也不是奪人之妻,這是為靈魂而戰!
於是他親自出馬拜訪小曼的母親,不料效果極差。小曼的母親本來就怨恨於他,只是不願撕破臉面,現在他倒送上門來,她正有話要說給他聽。她說:你不要來妨礙別人家庭的生活,讓一個幸福的家庭無法過日子。小曼母親的責罵讓志摩非常難堪,他甚至開始怨恨吳曼華。
這一鬧,志摩反而不能再單獨去小曼家。如果他想去小曼家,還必須約上幾個朋友才行。有一天,志摩叫上胡適、劉海粟、張歆海去小曼家玩,當胡適介紹劉海粟是大畫家時,小曼很殷勤地招待他,並說她也學過畫畫,希望劉海粟能幫助她。胡適說:你們是同行呢!小曼說:我是初學,瞎拓!胡適說:海粟,你應該收這位女弟子。機靈的小曼立刻說:如果劉先生肯收,我就叩頭了!說完銀鈴般笑了起來。小曼拿出自己的許多字畫讓劉海粟看,要他批評。劉海粟說:你的才氣,可以在畫中看到,有韻味,感覺很好,有藝術家的氣質,但筆力還不夠老練,要堅持下去,一定能成為一個好畫家!聽了海粟的話,小曼倒還沉靜,可是志摩已經按捺不住心頭的喜悅。他握着海粟的手說:海粟,你真有眼力!當時海粟心想:你激動什麼?劉海粟當時還不知道志摩與小曼的關係,從劉海粟的這段回憶中,可以看出志摩多麼看重小曼的才氣,多麼希望她能成才。在這點上,他比小曼還急,甚至有點一廂情願。
性急的志摩看看事情還是沒有進展,只好求救於老大哥胡適。胡適看着志摩可憐,就答應志摩去和小曼的母親說一說。8月底的一日,胡適來到小曼家,對小曼的母親說了小曼與志摩感情的真實情況,希望老夫人能夠同情、考慮,給他們一條生路。但小曼的母親推託說:王庚對小曼很好,對他們夫婦很孝敬,讓她怎麼開得了口。再說離婚這種事要是做了,還讓他們老夫婦怎麼見人,怎樣在社會上做人!胡適無功而返,志摩既灰心又無奈。無奈之下他只能暫且告別小曼,去上海看望老父母。因為小曼的緣故,他回國後還沒有去看望過居住在上海的父母。
志摩到上海的第三天,小曼與母親也來到上海,因為王庚早已在上海孫傳芳的五省聯軍任參謀長。5號,小曼寫信告訴志摩這個消息,並且答應他絕不負他,讓他按她的要求辦事,不要到車站接她,聽她的安排。到了7號,志摩按捺不住要見小曼一面的願望,還是去了車站。小曼的母親在車站看到志摩,十分生氣,非常討厭,一看到他,帶着小曼就走,沒讓他與小曼說一句話,而且訓斥小曼不准再與他來往。志摩自找沒趣,反而填了不少煩惱。不得安寧的志摩,過了三天後給王庚寫了一封信,要求去府上拜訪,大度的王庚答應了志摩的請求,給了小曼與志摩5分鐘。小曼表白,她永遠是他的,又偷偷地給了志摩兩個吻,志摩這才定下心來。但小曼的母親恨透了志摩。遇了陸家冷臉的志摩也恨透了小曼的母親,說她母親"橫蠻真叫人髮指",灰心的志摩在日記中寫道:罷了,罷了,真罷了!
8月中旬,志摩約小曼與他的父母一起游西湖,但怎麼也等不來小曼。原來小曼的母親早已發現了他們的計劃,把小曼看管了起來,不讓她離開公寓一步。小曼不來,志摩不僅無心遊玩,簡直就是體驗痛苦。整天怔怔的,打不起精神來,走到哪裡想的都是小曼。回到上海後,志摩幾近萬念俱灰,朋友們說他不僅近痴,簡直已經痴了。這時他想起了劉海粟,對,找劉海粟想辦法去,他是一個靠得住的朋友。
志摩去找劉海粟,可是見到劉海粟,志摩又躊躇了。劉問他:你有什麼心事?志摩說:你看出來了?劉說:你講吧。志摩說:我和她認識才兩年多,現在已經不能自拔了。志摩開始訴說他們的情感和目前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的苦惱,他要劉為他想辦法。劉很為難,因為三角中人,都是風雲人物。志摩見劉面帶難色,就說:這樣下去,小曼是要愁壞的,她太苦了,身體也會垮的。劉想起小曼多病的身軀,開始同情他們。他想想自己也是為了幸福和自由逃過婚的人,不能不幫志摩,於是血氣方剛的他痛快地說:那我就去試試。志摩有了劉海粟的這句踏實話,就放心地回北京去了。
志摩回北京後,小曼與王庚卻因一件偶然的事發生了衝突。有一天,上海的名門閨秀唐鍈(當時有"南唐北陸"之說,南唐是上海的唐鍈,北陸指北京的陸小曼,兩人都以美艷和善交際出名)請他們夫婦吃飯。王庚有事先走一步,但他不忘吩咐小曼不要單獨隨他們出去跳舞,看來他對小曼看得夠緊。小曼本來就對他有情緒,現在他竟然限制她的行動,就產生了反感。當同伴約她外出跳舞時,她略有猶豫,但後來想想,我出去你又能把我怎樣,賭氣之下準備與朋友們一起去跳舞。正要上車時,王庚回來了。王庚看到她不聽自己的話,自己對她沒有一點權威,感到很失面子,氣得滿面緋紅地說:你是不是人,說定了的話不算數。周圍的人看到王庚發脾氣,紛紛溜走了,剩下沒面子的小曼站在那裡。小曼一看大家都給嚇跑了,氣得哭着跑回家中。回到家,小曼就哭着告訴母親,王庚對自己的侮辱和看輕,並且聲稱非要回北京不可,絕不再回王家。母親無奈,只好與小曼一起回到北京。回到北京之後,小曼又向父親訴說自己的不平,父親很氣憤,贊成女兒與王庚離婚,這下急壞了小曼的母親。
這時,劉海粟也來到北京,找到小曼的母親。對她說:老伯母休怪我輕狂雌黃,我學的雖是藝術,但我也很講實際。目前這樣,把小曼活活逼到上海,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她和王庚就能白頭偕老嗎?小曼心裡也苦,整日裡跟你們倆鬧的話,你們也得不到安寧啊!小曼的母親一聽也是,就說:我們何嘗不知道,可是因為我們夫婦都喜歡王庚,才把親事定下來的,我們對志摩印象也不壞,只是人言可畏啊!接着她又說:老實說,王庚對我們兩老還算孝敬,對小曼也還算厚道,怎麼開得了口要他和女兒離婚?劉海粟說:只要您能理解,王庚哪我去說。於是商定由劉海粟陪小曼母女回上海。
到了第三天,劉海粟就在上海有名的"功德林"設宴請客。他請的主客,除了小曼母女和王庚外,還有歆海、唐鍈和楊杏佛,同時還請了李祖德,唐鍈的哥哥唐腴廬。志摩既是客位,又幫他張羅,亦有半個主人的地位。但是他儘量不使志摩太突出,以免使王庚不快,反壞了大事。這一桌酒席,充滿了戲劇性。劉海粟在祝酒時以反封建為話題,先談人生與愛情的關係,又談到夫妻之情應建築在相互之間感情融洽、情趣相投的基礎上。王庚也是極聰明的,終於覺察到劉的用意,和這席宴的宗旨。他終於舉杯向我、向志摩,向其他人,自然也向小曼,說:願我們都為自己創造幸福,並且為別人幸福乾杯!宴會後,王庚推託有事,要小曼隨老太太回去,他先走了。
這是志摩與小曼相愛以來第一次與王庚直接公開交涉,在此之前只是做小曼母親的工作,卻從沒正面和王庚談過此事。王庚當然是不肯放棄小曼的,他愛小曼,看重小曼。小曼是那個時代成功男人的理想妻子,能娶到小曼實不容易。但這次以後,他被迫認真思考他與小曼的婚姻,小曼既然已經鐵石心腸,硬把自己與小曼拴在一起,也不是辦法,更不會幸福,不如放小曼走,讓她追求她的幸福去。於是在兩個月後的一天,他對小曼說,如果她認為她和志摩在一起幸福,他願意離婚。小曼聽了他的話,抑制不住地哭了,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她對王庚有感情,只是沒愛情,王庚待她不薄,只是她不愛他而已,真的要離開王庚了,她反而覺得自己對不起他,但她實在沒辦法,只有離他而去了。王庚說:我祝福你和志摩以後能得到幸福,手續我會在幾天後辦好。
當時王庚官司纏身,離婚的事在時日上又拖了兩個月,1925年底,李祖虞正式找王庚談判,王庚在獄中簽了離婚協定,這對王庚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當時的他幾乎失去了一切。小曼得到這一消息後,欣喜異常,小曼的母親卻很難過。小曼顧不得一切,急切地跑到北京去找志摩,要親口將這個等待了許久的好消息告訴他。
1925年底,小曼終於離婚了。她從上海回到北京,急切地要見志摩。這幾個月,他們失去了聯繫,小曼來到北京後,還不知道志摩住在哪裡。經打聽,才找到志摩。當她把這個等了很久的好消息告訴志摩時,志摩激動得不知該怎樣表達才好。小曼最終沒有辜負她的愛人,志摩為她而自豪。欣喜若狂的志摩高興的跳了起來,他緊緊的把小曼抱在自己懷中,就像抱着自己的幸福。他終於爭到了自己的幸福,得到了自己靈魂的伴侶,這是他一生最大的幸福。
王庚非常愛小曼,不幸的是他是一個工作狂,起先執教於北大,很快又做了哈爾濱的員警廳長,整日埋頭苦幹,全然沒有想到徐志摩此時正在竭盡所能勾引他老婆,陸小曼很快就做了願者,兩人情來意往愈演愈烈。風聲終於傳到王庚耳里,王庚以快刀斬亂麻的方式,寫了一封快信給陸小曼,聲言:"如念夫妻之情,立刻南下團聚,倘若另有所屬,決不加以攔阻。"但是這也沒有作用。墜入愛河的女人,九牛也難以拉回來。在這種情況下,陸小曼打了三封電報到歐洲:"徐志摩,快回來,再不回來,我頂不住了。"徐志摩接到電報馬上趕回北京,於是陸小曼又"活"起來了。
他詢問陸小曼,小曼開始死活不肯承認,直到有一天王庚掏出手槍,她才將事情從實招來。王庚並沒有朝小曼開槍,反倒是自己心中被狠狠地剜了一刀。這時輪到詩人的朋友們為詩人擔憂了,因為這時王庚已經做了五省聯軍總司令部的參謀長,既然槍桿子裡面能出政權,那麼槍桿子要除掉個把詩人想必太簡單了。
然而,讓人敬佩的事發生了,王庚並沒有把刺刀或子彈送給徐志摩,而是在和小曼辦完離婚手續後,當面送給了徐志摩一句讓人心顫的話,他說:"我們大家是知識份子,我縱和小曼離了婚,內心並沒有什麼成見;可是你此後對她務必始終如一,如果你三心兩意,給我知道,我定會以激烈手段相對的。"
據說,徐志摩與陸小曼結婚時還發了一份請柬給王庚,王庚雖然沒參加徐陸婚禮,但卻準備了一份厚禮祝賀他們白頭偕老。[2]
參考資料
- ↑ 王庚被好友戴綠帽,卻主動退出成全他們,成就了一段更糟糕的婚姻,新浪網,2018-05-28
- ↑ 無錫小婁巷走出的將軍王庚 他成全了陸小曼和徐志摩,江南晚報網,2016-0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