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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殤(呂延梅)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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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殤
圖片來自創意悠悠花園

《花殤》中國當代作家呂延梅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花殤

朋友相約,去曲阜小雪鎮賞[櫻花]]。

一行四人,在春光最盛之時,穿行在車流中,去赴一場花事。

到達時已近中午,我們在鄉里會了朋友,朋友做東,我們在二龍山山口一家農家飯店裡小聚。吃了烤羊腿,菜煎餅,喝一點白酒,話幾句家常。微醺之際,車開進附近的櫻花園。上千畝櫻花,胳膊粗的樹正是花期。白色的居多,粉色次之。花海里徜徉,宛如在雲端,仙境一般。我們是敦煌岩壁上的飛仙,袖端的飛花已飄落千年。風裡疲憊的花瓣,匍匐在大地的懷裡,紅艷,綿軟,溫柔的一層。有一條小河,花瓣積於水面,看不見脈脈的流水,成了真正的花溪。落花流水春去也,天地之間,是花的海洋。酒還沒有醒,花下又真真醉了一次。同行的朋友平均年齡已過五十歲,雖天南海北走過很多的地方,卻都被這櫻花的海洋震撼了。

曾經讀過渡邊淳一的《失樂園》,男女主人公在櫻花爛漫之際,在花海的小木屋裡相愛着死去。這唯美的結局一直縈繞在我腦際,在最美的自然里結束已經不能再綻放的人生。在愚鈍的思想里似乎還不能接受這種終極的審美追求。絕望中的隱忍,置於死地而後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夸父逐日精衛填海,這些似乎才是我們中國人骨子裡的東西。

北湖大唐牡丹園的牡丹開了,一個人起了大早去約會牡丹。上百畝的花園,奼紫嫣紅,雍容華貴,頗為壯觀。流連花叢中,拍照是對它們的褻瀆,因為照片無法還原那一肌一容的嬌顏。等太陽漸漸升起,千萬朵牡丹沐浴聖潔的陽光,絡繹不絕的遊人徜徉其間,人流花海,動靜相宜。一周後,當人們感慨牡丹花凋零殆盡之時,芍藥花期到了。隱在蘆葦盪里的濕地花園,是伸進北湖腹地的半島。三面環水,四面風,無數的驚喜在人們的眼底流淌。

白居易曾經寫過《惜牡丹花》,「惆悵階前紅牡丹,晚來唯有兩枝殘。明朝風起應吹盡,夜惜衰紅把火看。寂寞萎紅低向雨,離披破艷散隨風。晴明落地猶惆悵,何況飄零泥土中。」人們熱愛美好的事物,又明知挽留不住,也只能秉燭夜視,而又睹牡丹飄零,更添了惆悵。

花期是有限的,事物的美都是有期限的。這世間美好的東西有很多,就像手裡握着一束玫瑰,你再珍惜它,它也會在不久後凋零的。越美好的東西越短暫,如曇花一現,如流星雨閃過太空。但是,你不會因為它的短暫而否定它的美麗。美不是以短暫和永恆來衡量的,是它本身決定的。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那些花兒在次第開放之後,落花流水春去了,仿佛攫去美好的靈魂。春意闌珊,蔥蘢的綠色統治了世界。花謝花飛,多情總被無情惱。如若理性戰勝了感性,也不必「舉杯澆愁,抽刀斷水」了。這世界變得太快,物種阜盛,人生短暫,每天的忙碌並不能充盈生命。努力讓心靜下來,或尋訪,心繫山水,「既窈窕以尋壑,亦崎嶇而經丘。」或囚居一室之內,侍弄花草,一枝一葉間,寄託回歸田園的心愿。或讀一本書,偶爾抬頭,望着幽禁視野的水泥建築冥思發呆,是比在人情塵網裡浮沉更讓人沉靜。

我伸出手,想握住眼前的時光,這靜謐的時刻,驕陽卸下逼人的鎧甲,露出脈脈的溫情。有風透過窗欞吹進來,衣架上白色裙擺輕輕晃動着,緊貼着窗玻璃的金錢草的葉子微微有些抖動。最後一朵長壽花隱去它的猩紅之後,陽台上的綠植歸於平靜。夏天不需要太多的色彩,單一的綠色就具有強大的力量,所有樹木的枝葉茂密起來,果實蓄積着能量。時間會給世界一年有一年的收成,只是我們作為個體的人,慢慢從年輕走向衰老,宛如四季的交替。

莊子在《齊物論》里闡釋一個道理,萬事萬物都有道,從道的角度看生死「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事物對立的兩個方面是相互並存、相互依賴的。雖然這樣,剛剛產生隨即便是死亡,剛剛死亡隨即便會復生。如果「得其環中」,即可「以應無窮」。抓住了大道的樞紐也就抓住了事物的要害,從而順應事物無窮無盡的變化。如果想不明白,就是愚昧之人。

花謝花飛,本是自然變化,人生走向衰亡也是自然。只要珍惜時間,做有意義的事,哀嘆人生短暫,歲月無情,實是庸人自擾。[1]

作者簡介

呂延梅,筆名,綠葉子。出生於上世紀七十年代,生活在孔孟之鄉。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