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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承魯 (1923年5月17日 - 2006年11月23日),男,祖籍江蘇無錫,出生於山東青島,生物化學家,中國科學院院士。 作為近代中國生物化學的奠基人之一,鄒承魯在生物化學領域作出了具有重大意義的開創性工作。他在國際上最早嘗試用蛋白水解酶部分水解的方法研究蛋白質結構與功能的關係;發現了細胞色素C1與線粒體結合前後性質發生很大的變化,證明細胞色素B與琥珀酸脫氫酶不是同一個物質。建立了蛋白質必需基團的化學修飾和活性喪失的定量關係公式和作圖法,被稱為鄒氏公式和鄒氏作圖法。他的學術成果曾經多次榮獲國家自然科學獎一、二、三等獎
個人資料
- 1945年,畢業於西南聯合大學化學系。
- 1951年,獲英國劍橋大學生物化學博士學位。
- 1992年,當選為第三世界科學院院士。 。
兩代三院士
在中國,夫妻同為全國政協委員的家庭雖然為數不多,但還稱不上罕見;夫妻同為中科院院士的家庭雖為罕見,也稱不上絕無僅有。但在偌大之中國,一家三口同為中科院院士,又同為政協委員的家庭只有一個,那就是李四光和他的女兒李林、女婿鄒承魯。
中國科學院地質力學研究所坐落在北京一條靜謐的街道上,院裡一所寬敞的小院就是李四光紀念館,這裡也兼做李林和鄒承魯的家。
走近那所樸素的灰色建築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塊黑色牌匾,上面是李先念同志書寫的「李四光紀念館」幾個蒼勁大字。穿過彎彎曲曲的走廊,一尊李四光的半身銅像靜靜屹立在盡頭,那位已將自己的全部身心都獻給了中國地質事業的可敬老人正以一種充滿慈愛與期望的神態俯視着他的後人。
客廳里,沿牆一排古樸的棕色書櫥里擺滿了精裝科技書籍,其中相當一部分是李四光先生留下的寶貴財富。書的外側擺放着一些證書和獎牌,這當中最為醒目的是由郭沫若、方毅分別為李四光先生和李林、鄒承魯簽發的院士證書以及鄒承魯獲得的首屆何梁何利基金獎獎牌。客桌上的擺設樸素大方,在李四光生前喜愛的那個大地球儀前,鄒承魯獲得的一尊金牛昂頭靜臥,仿佛兩代科壇名人正在進行心靈的交流。
夏日的清晨微風習習,陽光透過寬大的玻璃窗柔和地灑在客廳里,為整個房間披上了一層極具歷史韻味的幽深色彩。滿頭華發的李林和鄒承魯夫婦相伴而坐,娓娓述說父親李四光和他們當年的一些往事。
相隔34年,父女自作主張改名成趣話
李林是李四光先生的獨生女兒,她出生在父親剛剛度過34歲生日的第五天。按照李氏家譜,李四光給排為「熙」字輩的女兒取名熙芝。幼年的熙芝美麗聰明,可就是身體嬌弱,由於得過一次可怕的肺病,她從小就是在母親的關心與教育下成長起來的。當時,李林的母親在北大女子附中教鋼琴,因此,幼年的熙芝受到了母親在音樂和語言方面的薰陶。母親的意願是希望女兒在鋼琴方面有所發展,無奈的是,父親經常掛在嘴邊的那些冰川、化石、顯微鏡等似懂非懂的名詞卻對小熙芝有着更大的誘惑力。6歲那年,熙芝的左手食指長了一個瘡,傷愈後指頭明顯短了一截。從此,鋼琴對於她便成了業餘愛好,而科學卻潛移默化在她的心底紮下了根。
李四光雖然喜歡獨生女兒,但因為他選擇的事業要經常風餐露宿在外,所以能真正和女兒在一起共享天倫之樂的時候並不是很多。小時候,熙芝最盼的就是很冷很冷的冬天或很熱很熱的夏天。只有在這種時候,父親才不出去考察,她才能有更多的機會見到父親。不考察的時候,李四光常常會左手把女兒攬在懷中,右手拿起筆繼續不停地寫他那些似乎永遠也寫不完的文章。小熙芝好想和爸爸無憂無慮地玩玩呀,可惜爸爸總也抽不出身。
熙芝改名為李林是在她上初三的時候。其時正值抗日戰爭爆發,她隨父母輾轉到了桂林。桂林的初中似乎很難滿足小熙芝的求知慾,因此她決定提前報考高中。但按當時規定,沒畢業的學生是不能報考的。熙芝在報名時靈機一動,用了母親名字的諧音,給自己改名為李林。巧合的是,她父親李四光的名字也是在報考學校時改的,改名時也是14歲。父女倆相隔34年改名的軼事後來成了李家的一段趣話。
只為孝順,想當醫生的李林成了金屬物理學家
按照李林的本意,更想當一名醫生,但她16歲又一次跳級考取貴陽醫學院時,她的母親無論如何也不放心獨生女兒遠離自己,堅持讓李林就近到廣西大學讀書。這次,李四光先生也毫不含糊地支持妻子的意見。
廣西大學沒有醫學系,讓李林學什麼呢?李四光覺得女孩子學地質不合適,就鼓勵女兒學機械,於是李林就成為廣西大學機械系的惟一女生。其實,李林對於機械並不感興趣,但她是個孝順的好女兒,不願有違父母之命。
大學畢業後,李林獲得英國文化委員會的獎學金,走進了父親李四光曾經留過學的伯明翰大學深造。在選擇專業時,她向父親徵求意見。搞了一輩子地質力學的李四光希望女兒在力學方面也有所造詣,就建議李林專攻彈性力學(Elasticity)。誰料到秘書發信時不小心將E錯打成P,一字之差,使得英語的彈性力學變成了塑性力學,於是李林就開始涉足物理冶金方面的研究。許多年後,李林回憶說,我這一輩子許多事都是出於偶然,如果不是因為手壞了,可能去學鋼琴;如果不是因為母親捨不得,也可能去學醫;如果不是因為秘書打錯了一個字母,也不可能從事今天的專業。經過刻苦攻讀,一年半後,李林以優異成績通過了碩士論文,她又靠自己的努力爭取到一份獎學金,開始在劍橋大學攻讀物理冶金博士,成為中國第一個用透射電子顯微鏡研究金屬材料的顯微結構和性能的科學家。
志同道合,兩雙年輕的臂膀緊緊相挽
在劍橋,李林的另一個人生重大轉折是認識了後來與她相濡以沫半個世紀的終身伴侶鄒承魯。
鄒承魯是江蘇無錫人,1945年畢業於西南聯大化學系,次年,他以中英庚子賠款公費留學化學類考試第一名的成績被劍橋大學錄取,直接攻讀生物化學博士學位。鄒承魯是個耿直、堅毅而成就斐然的學者,1951年回國後,一直從事酶學工作,他取得的成就為國際所注目。
一次,在劍橋同學的聚會上,李林和鄒承魯同台演唱了一曲《松花江上》,優美的歌詞,悲愴的曲調,激起了他們對祖國的共同思念。共同的理想,相近的專業,使得他們的友誼與日俱增。終於,在一個皎潔溫馨的月夜,鄒承魯勇敢地向李林吐露了埋在心底多日的願望,兩雙年輕的臂膀緊緊地挽在了一起。
李林和鄒承魯的愛情真摯而熱烈,雖然他們各自的學業都很忙,卻以學子的獨特表達方式傳達着愛的信息。李四光很欣賞獨生女兒的眼光,十分喜歡思維縝密、學業奮進的鄒承魯。1949年8月25日,在博恩毛斯海邊,伴着海浪的鳴奏,他親自主持了這對年輕人的婚禮。作為慈愛的父親,李四光祝福他可親可愛的女兒和值得信賴的女婿能夠白頭偕老,終身幸福。
報國志堅,兩代人接踵踏上歸國路
李林和鄒承魯的蜜月剛剛度完,新中國成立的轟轟禮炮鳴響了。李四光心急如焚,他已經等不得待女兒、女婿拿下博士學位那天全家一起回國,即先期與妻子一起登上了返回祖國的征程。1950年4月,李四光夫妻歷經坎坷,終於踏上了祖國的土地。新生的人民共和國熱烈歡迎這位著名的科學巨子,不久,他被任命為地質部部長,其後歷任中國科學院副院長、中國科學技術協會主席等要職。 父親回國後,李林和鄒承魯繼續留在英國完成學業。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誓言,他們都早已自自然然地決定:學成後要立即加入到新中國建設者的行列之中。1951年6月,鄒承魯獲得博士學位,他以男子漢的果敢告別了新婚不到一年的妻子回到祖國,在上海的生理生化所開始了新中國酶學研究的奠基工作。
只剩下李林一人在異國苦讀,但她也設計好了回國的時間和路線。金秋十月的最後一天,是李林的27歲生日,也是她要進行博士論文答辯的日子,歸心似箭的李林早已訂好了第二天取道回國的船票,她收拾好一切行裝只待答辯後即踏歸程。對於李林來說,富有戲劇性的是,她的答辯雖然通過了,但博士證書卻是在30年後才到自己手中。原來,英國的博士證書需要交10英鎊費用,儘管李林提前給學校開了一張支票,但學校沒有及時去取,而她的銀行賬戶又已撤銷,所以學校沒能如約給她寄博士學位證書。直到1981年,李林的導師納丁教授來華訪問,才為她帶來那份久違的證書。但令李林和鄒承魯夫妻感到好笑的是,證書上填寫的日子是1981年10月31日,距她通過博士論文的日子整整相差了30年。
為國分憂,小夫妻天各一方12年
鄒承魯和李林回國的頭幾年,是在遠離北京的上海開創各自的事業,因此,他們無暇照顧李四光和母親。直到李林30歲那年,夫妻倆才生了惟一的女兒。
做了父母的鄒承魯和李林常常對女兒有內疚之感,因為在女兒眼中,他們是永遠也做不完工作的「星期日爸爸」和「星期日媽媽」。一次,女兒不幹了,她拉着李林的手委屈地說:「你看看人家小朋友有媽媽。」聽了女兒的話,李林心裡很不是滋味,這時,她才真正理解了當年無暇陪伴自己玩耍的父親李四光。
50年代中期,中國要搞原子彈,李林於1958年調到北京郊區房山縣擔起了核材料學的研製項目。當時,鄒承魯也可以一同調回北京,但他捨不得放棄已經初見成果的酶學研究,為了祖國的需要,夫妻倆開始了長達12年天各一方的兩地分居生活。直到1970年鄒承魯調往北京,一家人才結束了12年的分離。
此行匆匆,慈父別世沒有最後的遺言
李林永遠不會忘記,1957年的一個冬日,周恩來總理到醫院看望做完手術的李四光時,親切地拉着她的手問這問那,嚴肅地對她說:「黨交給你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一定要好好地照顧你父親的身體。」
1971年4月下旬,李四光先生因感冒發燒住進了北京醫院,此時李林被下放到一家工廠接受改造。望着病中還堅持工作的父親,李林決計趁自己難得的這段「空閒」好好服侍服侍他,於是就每天晚上睡在病房的沙發上陪床。4月29日清早,李林和父親說了幾句話就準備去上班,單位路遠,她又是個下放改造的「臭老九」,為了不遲到,她必須每天早上6點就出發。
「你的晚飯在哪兒吃呀?」看着匆匆忙忙的女兒,李四光關心地問。
「吃飯還不簡單,在哪兒吃都行。」李林一面不經意地答着,一面向病房門口走去。此時,她全然沒有想到這是她和父親的最後對話。
上午,工廠派李林出去買些東西,她回來時,卻發現班長的臉色有些異常。「有電話叫你趕快去醫院……」沒等班長話說完,李林已經飛身躍上了自行車,班長隨後喊的那半句「有車來接你」早已被她拋在了腦後。待到李林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醫院,見到醫生護士的臉色都很緊張。母親也被接來了,但醫生不讓她進病房,吳有訓夫人和竺可楨夫人在一間空病房中陪着她。顧不上看一眼母親,李林默默地走進父親的病房,見到昏迷之中的父親臉上蒙着氧氣罩靜靜地躺在床上。有人悄悄告訴她,她父親體內存在了多年的動脈瘤,她走了兩個多小時就破裂了。
北京醫院最好的醫生都趕到了病房,醫生們決定馬上給李四光施行手術。通過長長的走廊,李林看到吊着輸液瓶的父親躺在平車上被推進了手術室,這是父親留在她腦海中的最後印象。
中午12時整,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和護士們低着頭慢慢走了出來,吳階平大夫走到李林身邊沉痛地說:「我們的科學水平還不夠,沒辦法把李老搶救過來……」瞬間,淚水湧上了她的眼帘。
聽到李四光老人突然去世的消息,鄒承魯簡直難以置信。儘管已經當了20多年的李家女婿,但他和岳父生活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調回北京後,他每天晚飯後陪老人出去散步,老人每天晚上出門都離不開3件東西:一張小板凳、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通常,李四光是一面走一面想事兒,走累了就坐在小凳上掏出小本子記下剛才想着的事兒,因此,和女婿的交談也不是太多。鄒承魯還在想着多向岳父學點什麼,卻沒想到沒有最後的遺言,沒有最後的晤面,老人這麼快就離開了人世。
經過了年復一年的拼搏,李林和鄒承魯可以告慰父親李四光的是,他們在各自的學科中都碩果纍纍、桃李滿堂。直到晚年,鄒承魯和李林還分別擔任着全國政協常委和全國政協委員職務,這對老人不顧自己病弱的身軀,還在進行着科學研究和培養年輕科學家的工作。在鄒承魯和李林看來,惟有工作才能帶給他們生命中最大的樂趣。
附註:
李林,物理學家。李四光的獨生女,1923年10月31日出生於北京。英國伯明翰大學物理碩士,劍橋大學博士,1980年當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學部委員)。主要從事高溫超導薄膜無源微波器件等的應用研究。是金屬學會理事、物理學會理事、全國政協第三、五、六、七、八、屆委員。2002年5月31日去世。
鄒承魯,生物化學家,李四光女婿,原籍江蘇無錫,1923年5月生於山東青島。1945年畢業於西南聯合大學化學系。1951年獲英國劍橋大學生物化學博士學位。1980年當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學部委員)。2006年11月去世。[1]
主要成就
建立了蛋白質必需基團的化學修飾和活性喪失的定量關係公式
參加發起人工合成胰島素工作
代表作品
酶學研究的現狀與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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