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來臨前的夜晚(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
《雪來臨前的夜晚》是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雪來臨前的夜晚
聽筒的這一端，我常常失語，接不上話茬。「日子不斷掉落，像切去一根根手指。」可我還什麼都沒有準備好。我呆而脆弱，卻不想被你看破。
流連在陽光很好的午後，仿佛在世上夢遊。看人們忙着添衣購鞋，忙着進入一年中的第四季。這一季的消費總會沖高，而物價漲到讓人心驚伴肉跳，可是還得吃飯還得做！一項國情對比：奧巴馬訪問印度是去賣飛機，胡總訪問法國是去買飛機。說別比了，沒得比。
幸好眼前的生活很快就成了往事，在成為往事前，你告訴我你有多在意。我們的夢越來越少，那些往事，也許只是一個個做的時間稍長一點兒的夢吧！重新來過，會不會受到神的指引，少走一些彎路，多抄一些近道？不走過便沒有答案。「理想主義是一條美麗的賊船」，所以，我們不上。
我嘻嘻笑着說：離開又怎樣？最後還不是一樣，誰能不離開？誰能告訴我，生活中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虛幻的？
想想這一生做什麼都嫌太短。於是，我什麼也不做，只靜靜地坐在那裡，看季節換來換去，看風景灰來灰去的；只等在那裡，像是為完成一場形同無形的告別。
又一場雪來臨前的夜晚，經過那個燈火通明、有籃球架的小廣場，看一群年輕的身影不停地跑跳、近投、中投、遠投，看他們瀟灑地褪去球衣、運動衫，在球場上生動地甩頭，肆意地讓汗珠飛濺，那情形無比生動。
每年的寒衣節，我們都會在這裡遇見吧。在飛舞的紙灰旁自言自語，跟天堂的親人們對話：你在那裡還好嗎？告訴他們，某個突然醒來或無法睡去的清晨或午夜，我們會一次次想念他們。
「青苔上的時光/被木窗欞鏤空的時光/繡花鞋躡手躡腳的時光/蓮藕和白魚的時光/從轎子裡下來的，老去的時光……」歲月雕琢下，我們成為他的作品，就算成為灰燼也是他的作品。
媽媽回故鄉小城，半月余還沒有住夠。媽媽說真捨不得那些相處了近大半輩子的舊相識。爸爸當年也跟媽媽一樣吧，對他生活了四十幾年的小城難離難捨。可當時，我完全體會不到這些，不認為那裡有多少留戀。甚至不知道那許多個只有他一個人獨處的城市的白日裡，他的所思所想。那時的我，還體會不出爸爸藏於心中的深深寂寞。
董告訴我他遇見了小忍，美麗的小忍。但一些往事已隨風去了。小忍的兒子患有自閉症，是星星的孩子。為給兒子治病，小忍帶着兒子去了所有她能去的地方，但兒子的病並不見好轉。小忍知道自己要陪在兒子身邊一生了。小忍愛過一個人，曾是那樣決絕，但最終還是分開了。小忍說過那些相戀的時光跟青春一樣短暫，激情也只是一場焰火。小忍說自己會抱怨，會心疼，因為情感是疼痛的。
一隻喜鵲在一個新豎起的路燈杆上搔首弄姿，期待愛情；另一隻在柳樹枝上凝視遠方，它們有不一樣的心事。葉子掉光了，樹成了禿頭歌女。「嘿，別那麼頹，打起活着的精神！」偶爾走神，我會叫醒自己。
你在路上，風帶來你的腳步聲，一點點向我靠近。沒有來生，所以不能奢望太多；只有今生，所以要儘自己所能，把餘下的日子過得好一點，就這樣了。
窗前一串紅艷艷的辣椒在風中任性搖擺，跟雪相映成趣。雪花很大，一片一片投入江心，瞬間便與江水融為一體，再不分開，完成了她的尋找。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