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欢迎当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实资料,洗刷冤屈,终结网路霸凌。

《儒林外史》里,范进都中秀才了,为何还被胡屠户欺负?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事实揭露 揭密真相
跳转至: 导航搜索
秀才

来自网络的图片

《儒林外史》里,范进都中秀才了,为何还被胡屠户欺负?在中国古代的社会各阶层里,屠户一直都是“身份较低”的存在。比如在《庄子》《说苑》等典籍里,就有不少对屠户们的“鄙薄”桥段。但清朝小说《儒林外史》里的胡屠户,却是个绝对的例外。[1]

一部嬉笑怒骂的《儒林外史》里,“胡屠户欺负女婿范进”的桥段,是“范进中举”故事里的知名亮点。不过如果说起身无功名的老童生范进,被胡屠户欺辱还有情可原。那么待到范进中了秀才后,“挨欺负”的遭遇却也压根没变。刚中了秀才,就被胡屠户骂“现世报穷鬼”。后来找胡屠户借钱考举人,又被胡屠户“一口啐在脸上”。考完回来后,还被胡屠户“又骂了一顿”,简直是被“花样欺负”。

那么问题来说,都说古代屠户“身份低”,可已是“范秀才”的范进,怎么照样被“屠户岳父”欺负到惨?其实,只要结合下《儒林外史》的创作背景,即明清年间的真实历史。这奇怪一幕,也就很好理解。

首先一个原因是,看似“地位低”的胡屠户,放在明清年间的社会里,却是响当当的“有钱阶层”。

明清年间,是中国古代商品经济大发展的时代,特别是“吃肉”这事儿,更在民间大范围普及。且不说达官贵人,以《沈氏农书》等资料记载,赶上风调雨顺的年景,一些经济发达地区的长工们,也能做到“夏秋一日荤,两日素……春冬一日荤,三日素”。

至于日常的肉食消费,那更是越发火热,明朝学者谢肇淛曾出席一位监司官的饮宴,不过是三桌宴席,竟然就用了72只鸡和150斤肉。当时作为“珍品”的鹅,有钱人家办一次宴会,动辄就要杀30多只。达官显贵们的宴会,那更要云集“熊掌”“猩唇”等奇珍肉类,普通猪肉也“动及千数”。传教士利玛窦参加的明朝“官僚圈”宴会,每顿都堆满大量肉食,甚至“桌子压得吱嘎做响”类似的宴会,每次都“举行一个通宵”。

如此《儒林外史》里,“范进中举”后跑来攀交情的张乡绅,“一年就是无事,肉也要用四五千斤”。这奢靡风气,当时也“流行”到民间。东南经济发达地区的“中人之家”,办宴会时也追求奢靡。甚至“一会之费,常耗数月之食。”

这样的风气下,供应肉食的屠户们,当然也成了“刚需产业”。屠户们的收入,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就以胡屠户骂范进的原话说:“我一天杀一个猪,还赚不到钱把银子”。这么算下来,胡屠户一年收入是36两银子。可别小看这数,明朝正七品县官,年收入也就四十五两白银。参考《三言二拍》等明朝小说就更知道,在明朝花五十两银子,就可以买套低档次房产。“独占花魁”的卖油郎,一年也就攒个二十两银子,胡屠户的收入,真心不少。

而且就这“高收入”,胡屠户也很可能是“打了埋伏”。明朝经济学家,万历年间的内阁大学士于慎行就估算,在北京这类“肉食消费”火热的大城市里,从事“屠户”“盐酱”等行业的生意人,家产都往往是“千万之资”。放在《儒林外史》的世界里,当然未必赶得上“北京屠户”那样有钱,但看看张乡绅之流“肉也要用四五千斤”的消费水平,就知生意兴隆的胡屠户,腰包显然比普通百姓“鼓”得多。

对这,胡屠户自己也十分自豪,比如范进中进士时他就说“比如我这行行事里,都是些正经有脸面的人,又是你的长亲,你怎敢在我们面前妆大?”欺负你个“范秀才”?很正常!

而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在“中举”之前,范进的这个“秀才”身份,别看也是朝廷功名,但实际上,却是严重贬值。

其实,在明初的时候,秀才这个身份还是十分显贵,不但享有“免赋税劳役”特权,而且还有优厚钱粮补贴。但发展到明朝中后期时,这优越地位已经一落千丈。一方面是社会经济变化快,秀才们的那点“补贴”,早已远远不够用。外加朝廷日益腐败,秀才要读书就学,就得花钱打通关节,“成本”直线上升。仅明末贵州一地,请求赈济的“穷秀才”,一度就有八百多人,而北京的秀才们,一年至少要挣五十两白银,才能维持基本生活。

许多明清年间从科场“杀出来”的名人们,说起早年的“秀才”人生,那都是说不尽的辛酸泪。比如明朝人杨继盛,做秀才时借住在寺庙里读书,由于吃的太差,以至于“夜尝缺油”。晚上冻得睡不着觉,就只能“起而绕室疾走”。唐文献做秀才时“每至岁残,则有贫奢奔波之苦”。这几位,还都算是后来“摆脱贫困”的幸运儿。

明末的大多数州县,“穷秀才”往往占到当地秀才数量的一半以上,至于“贫不能葬,身无完衣”。就是明清“穷秀才”们的常见景象。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读书人倘若没有别的谋生手段,就靠“读书”过日子,还一个劲往科场上奔,可不就得穷得叮当响。以至于范进的老婆都“不知猪油可曾吃过几回”。对这样的秀才女婿,胡屠户也当然有底气开骂:“替你寻一个馆,每年寻几两银子,养活你那不死的娘和你老婆才是正经”。

当然,面对“秀才女婿”,胡屠户可以骂得这般底气十足,面对“举人女婿”,那可就不同了。

古代读书人阶层里,要论泾渭分明最大的,那就是“秀才”与“举人”。做秀才的顶着功名,但温饱都成问题,但只要中了举,那就是一步登天。虽然“举人”比起“进士”来,依然差得远。但放在地方州县,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举人们不但特权更大,而且有做官资格,更可“请谒有司居间”,简直有权又有钱。

以明朝学者陈益祥的叹息说,只要一个人中了举,那真是各色人等都来投奔,送钱的送地的求在身边当奴仆的,全是一抓一大把。就算是“不得入官,便足自润”。也就是不用当官,就已经是当地的“上等人”。类似记载,在“范进中举”桥段里,都变成了生动场面。

看过如此“威风”,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面对中举的范进,胡屠户立刻把脸一变,花样吹捧“贤婿才学又高”。范进“拜谢”了他,他就“再三不安”。一看张乡绅来了,立刻“忙躲进女儿房里”。就算屠户再有钱,面对有钱有权的举人,也不是一个等量级啊。

一部《儒林外史》,写下的不止是世态炎凉。更有忍俊不禁的情节背后,古代真实的社会生活百态。[2]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