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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冯堂湾(刘霞)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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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冯堂湾》中国当代作家刘霞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外婆的冯堂湾

在梦里,我又趟过了那条河,那是外婆家暖暖的冯堂湾。

记忆深处的那条小河,说起来并不算小。河宽约200米,南岸依山,北岸是开阔的平地。我外婆家所在的村庄就坐落在与那条河南岸紧连着的一座小山上。因此,那条河一直陪伴着我走过童年。

外婆所在的村庄名叫冯堂湾。听外婆说,冯堂湾原来在河的北面,因为地形低洼,靠河岸较近,经常遭遇水灾。大约是1969年,因洪水泛滥,村庄被淹了大半。于是经县政府批准,冯堂湾的住户集体迁移到河对面的小山上。

新建的冯堂湾因是统一建设,房屋的设计与过去有所不同,将过去一户两进或三进的大屋,统一设计成一户一进五间,即中间一个大的厅堂,两侧各有前后一间正房和一间厢房,当地俗称“闷五间”。每户面积大约120平方米,外墙一律用青砖,屋顶一色黑瓦,房屋朝向一律座北朝南。十户一幢,分东、中、西三段,段与段之间分别设有两个较大的球场,每段有五幢房屋,整齐划一,在当时极为壮观。村后山上从东西头各开出一条约百米长、四五米宽可通车的坡道,于山脚河堤岸边的大桥头处汇合。

冯堂湾大桥原来就有。因村庄迁移,桥成了村民每天的必经之地。修整后,整个桥长约200余米,高约6米,宽约5米,可通过大型汽车。

在村后山下的桥头处,保留着战争时期的两个防空洞。防空洞在桥头稍偏东的位置,如果要从河对岸过桥到冯堂湾,走在桥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两个黑漆漆的、无人敢擅自进入的防空洞。特别是晚上,更是阴森得瘆人。记得我小时候从大队小学上晚修回家,总要三五成群结伴而行。那时用手电的人家还不多,学生上晚修都是每人提一个用废旧罐头瓶改装而成的煤油灯。每当行至防空洞处,总要一阵小跑,后背上还觉得冷嗖嗖的。

与大桥遥遥相对的是用一块块石条连接起来的小桥,小桥位于冯堂湾的村东头,河水较浅,桥高约40厘米。只要河水不涨,村东头的村民平时出行大多爱走小石桥。

小石桥还为村妇洗涮衣物提供了便利。每天早晨,村妇们每人提了一桶在家搓洗过的衣服,蹲在石条上,一手将衣服在清澈见底的河水里使劲地摆几摆,然后放在石条上,用捣衣棒高高扬起、落下,再扬起、再落下。捣衣声、水流声和妇女们的说笑声,似一曲优美的奏鸣曲,让经过的路人总忍不住驻足停留。

每逢夏季,儿时的我总要借机跟外婆到小桥帮着浣洗衣裳。其实,淘气的我最喜欢光着脚丫在水里踩踏,溅起水花一片。那童年的欢快也随着河水的流淌,一去不再复返。

相对于小河,大桥留给我的记忆确实惊险而刺激。每当旱季河水浅时,南端桥下总有约几十米宽的河面因干旱成了干爽的白沙滩。小孩子们会在桥底下玩堆沙、建筑沙堡之类的游戏。胆子稍大的孩子会几人一组比胆量、论输赢地从桥上往桥下跳,看谁敢跳,谁不敢跳。恐高的孩子一到桥上就退缩了;有的孩子则事先将桥下的沙子堆高,以缩短高度。不过,跳着跳着,那腾空而下的刺激和快感很快地打消了大家心中的恐惧,不少胆小的人也都跃跃欲试地跑到桥上,在一片起哄声中,闭着眼睛战战兢兢地跳了下来。

大桥还是夏夜纳凉的好去处。当三伏天来临时,热得受不了的人们总是会想到这样或那样的纳凉办法。不知最先是谁的创意,在桥上铺席纳凉,那滋味同样刺激好耍。睡在大桥上不仅有跌落河里的风险,还会不厌其烦地为过往的车辆让道。还好,待夜深人静时,桥上也不再闹腾,聊困了的纳凉人,两眼盯着星空或月亮,耳听潺潺流水声,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据说,有一次,一个小伙子熟睡后钻过栏杆下边的空隙掉到桥下,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一觉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睡在沙堆上。类似的趣闻每年总有一两件。

每当雨季小河涨水时,桥上也总会聚集许多被大人领着观看水情的孩子。看见清澈的水流忽然变浑浊,温柔的江水突然凶猛,孩子们总会担心洪水会没过桥面。“看,水涨了,又涨了。”稚嫩的喊声兴奋而惊恐。淹没桥面的担心从未出现过,但桥下凶猛的水势却曾把我吓个半死。有一次,我放学回家时,登上北岸的护河堤上采花,不料被护堤员发现。为了不被人逮到,我拔脚就往桥上跑,不料双脚被桥下的汹涌吓软了,当即瘫在桥上动弹不得。后来,还是村里运粮草的大人,把我扶起送回家中。自那次惊吓后,我再也没敢碰过那美丽的、不知名的野花了。

时隔30年,我又回到冯堂湾,尽管早有耳闻,却还是被眼前的变化所惊讶。河的北岸,一大片单家独院的别墅式楼房错落有致。历史仿佛跟村庄开了一个玩笑——冯堂湾居然又搬回了原来的地方。桥还是那座桥,河还是那条河,所不同的是,此村已非彼村。

再次来到外婆的冯堂湾,尽管物是人非,尽管河岸风光焕然一新,外婆的冯堂湾,依然使我油然而生哼唱台湾民谣《外婆的澎湖湾》的感觉。 [1]

作者简介

刘霞,笔名芝麻,生于湖北,现居海南,自由撰稿人,主要从事散文随笔、散文诗、小说创作。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