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大保镖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跳转至: 导航搜索

大保镖传统相声,以马志明、黄族民表演的较出名。 大致内容来自张寿臣的《倭瓜镖》,讲述20世纪初,俩习武的兄弟由于学武不精在保镖时闹笑话的故事。[1]

[]

作品文本

乙:啊,这回我们说段相声。 甲:我们中国的文学呀,特别的深奥。 乙:是啊。 甲:中国的武术特别的深奥。 乙:哎,过去是保卫祖国,现在也是锻炼身体呀。 甲:提起文学来呀,我比较差一点儿。 乙:噢?没什么研究? 甲:要提起练武来。 乙:更差点儿喽? 甲:那我还是一位练家子。 乙:谁呀? 甲:我呀。 乙:您是一练家子? 甲:哎。 乙:练吧,练吧。这脑袋都练得跟枣核模样了还练哪? 甲:怎么?你说我长得比较瘦一点? 乙:哎,干吗比较瘦一点啊?您这都够瘦的啦。 甲:您说我长得瘦? 乙:哎。 甲:你不懂。 乙:啊? 甲:练功夫不在胖瘦。 乙:是啊? 甲:哎!愣让它筋长三寸,不让它肉厚三分。 乙:那是为什么呀? 甲:筋长有用,肉厚体沉。 乙:噢! 甲:讲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是真人。 乙:惟独您,也露不了相。 甲:冲你,今天我露一手。 乙:露一手?打趟拳? 甲:不!露一手气功让你看看。 乙:气功? 甲:哎。 乙:这我可得开开眼。 甲:注意呀。(姿势) 乙:这干吗呀? 甲:就我这胳膊,你怕不怕? 乙:还得捧着他点儿。我还真怕。 甲:不单你怕,连我都怕。 乙:你怕它什么呀? 甲:我怕它折啦。 乙:赶紧放下来吧。我怕它折了那骨头扎着我。 甲:我练的是兵刃拳脚。 乙:兵刃是什么呀? 甲:刀、枪、剑、戟、斧、钺、钩、钗、鞭、锏、锤、抓、镗、棍、槊、棒、拐子、流星。什么带钩儿的,带尖儿的,带韧儿的,带刺儿的,带峨眉针儿的,带锁链的,扔出去的,勒回来的。我是样样—— 乙:精通? 甲:稀松。 乙:哎……稀松啊?稀松二五眼哪? 甲:样样精通。 乙:哎,得精通。 甲:你要不信的话,这么办。十八样兵器,你把它拿来,一样一样我把它—— 乙:练了。 甲:卖了。 乙:卖啦?卖了我也会呀? 甲:拳脚分为两种, 乙:哪两种啊? 甲:内家拳、外家拳。 乙:这个内家拳是? 甲:无极、有极、太极、两仪、四象、形意、八卦。 乙:外家拳呢? 甲:少林谭腿、大洪拳、小洪拳、八仙拳、地趟拳、小架子猴拳。我练的是猫纵、狗闪、兔滚、鹰翻、蛤蟆蹦、骆驼纵。 乙:这功夫全没瞧见过。 甲:内练一口气,外糙筋骨皮。 乙:内练一口气? 甲:东方朔《洗髓经》,达摩老祖《易筋经》。 乙:外糙筋骨皮呢? 甲:金钟罩、铁布衫儿、朱砂掌、棉砂掌,这功夫怎么样? 乙:太好啦。 甲:我不练。 乙:不练?不练你说它干吗呀? 甲:我练的功夫啊,在这儿哪。 乙:头顶上? 甲:对。这叫“贯顶”。 乙:噢,油锤贯顶。 甲:油锤怎么贯顶啊? 乙:脑袋上顶块石头。旁边儿站一人,拿一大锤子,“啊!开!”就这一下,那石头粉粉碎了。脑袋,纹丝不动。 甲:那叫什么呀?练功夫?那叫玩儿。 乙:玩儿?有那么玩儿的吗? 甲:我不练那个。 乙:您练什么呢? 甲:我练的是“火车贯顶”。 乙:火……这火车怎么贯顶啊? 甲:拿我这脑袋,撞那火车。 乙:哎哟,还得上车站里边去,拿脑袋“咣咣”撞!人家要说开车了,您赶紧躲开。 甲:站里边儿?不,开着! 乙:开着? 甲:哎。 乙:火车开着愣拿脑袋撞? 甲:开着!我还是有的撞,有的不撞。 乙:撞的呢? 甲:快车我撞。 乙:慢车呢? 甲:不撞。 乙:怎么不撞啊? 甲:没劲哪。 乙:马力不足。 甲:哎!在三道扬旗以外,我蹲裆骑马式,把气运到脑瓜门儿。 乙:是。 甲:这有名儿, 乙:什么名儿? 甲:这叫“天花覆盖”。司机他冲我一拉笛儿,“呜!”知道怎么意思吗? 乙:让您躲开。 甲:躲开呀?干吗来啦?照这儿来。(指头) 乙:照这儿来? 甲:离着火车还有四五尺,悠起身儿来,“咚”这么一撞,火车过去,您瞧我这脑袋。 乙:照旧? 甲:碎啦。 乙:碎啦?碎了我也会呀! 甲:那应当呢? 乙:应当是纹丝儿不动。 甲:你撞去? 乙:我搁不住。 甲:我也搁不住啊! 乙:噢,你也搁不住? 甲:练功!我投名师,访高友。 乙:那倒是。 甲:提起我来“无名白”,提起我们老师来,大大有名,谁人不知,哪一个不晓? 乙:您的老师贵姓高名?他的仙乡何处呢? 甲:家住在京西,下坎儿虎岭儿的人。让您这么一听,那就是…… 乙:行啦,行了。别说了,哪儿啊? 甲:虎岭儿。 乙:北京西边儿那个虎岭儿啊? 甲:啊,对对对。 乙:虎岭儿那儿出干什么的? 甲:练把式的? 乙:你别蒙我啦。 甲:武术家。 乙:什么呀?虎岭净出卖粽子的。一到头五月节就来了,背一木头柜子,“‘江米小枣儿’的,大粽子!” 甲:您说什么? 乙:虎岭净出卖粽子的。 甲:虎岭嘛,净出卖粽子的? 乙:哎,对喽。 甲:那么,阁下是贵处的? 乙:北京的。 甲:北京的都是说相声的? 乙:都……都说相声谁听啊? 甲:都卖粽子谁吃啊? 乙:哟?在这儿等着我呢? 甲:瞧不起人呢!就凭我师傅那名声,卖粽子啊? 乙:你们老师贵姓啊? 甲:姓江。 乙:他的大号? 甲:名米字小枣儿。 乙:哎……还是粽子啊?江米小枣儿可不粽子吗? 甲:教了两个徒弟, 乙:都谁呀? 甲:我跟我哥哥。 乙:您叫? 甲:白糖的。 乙:你哥哥? 甲:馅儿的。 乙:你们俩小粽子啊? 甲:有一天,我跟我哥哥在后当院,正在捋叶子呢。 乙:噢,捋铁叶子? 甲:不,苇叶子。 乙:捋苇叶子干吗? 甲:捋得了好包啊。 乙:还是粽子啊。 甲:捋铁叶子。 乙:对喽。 甲:我师傅叫我们哥俩,“呀呀!我的大徒弟!呀呀,我的二徒弟呢?” 乙:叫徒弟干吗还得“呀呀”的? 甲:压压它瓷实啊。 乙:还是粽子啊? 甲:我跟我哥哥来到前当院儿,冲我师傅一抱拳:“师傅您叫我们小哥俩哪旁使用?”我师傅问:“你们哥俩这功夫练的怎么样啦?” 乙:关心他们。 甲:我哥哥没言语。 乙:人家慎重。 甲:我说呀,“成啦!” 乙:成啦?这话太大啦。 甲:我一说“成啦”,我师傅恼了。 乙:那还不恼。 甲:“什么?成了?你们这个胎毛未干,黄牙嘴子未褪,愣敢说成啦?师傅我练了多半辈子,不敢说成。” 乙:是啊。 甲:“你这不成了嘛,好了,师傅我不教啦。” 乙:恼了不是。 甲:“哟!师傅你不教了。” 乙:别介。 甲:“太爷不学了。” 乙:跟你师傅称“太爷”? 甲:话挤到那儿啦。 乙:什么行为呀? 甲:我师傅一赌气呢,走了。 乙:上哪儿啦? 甲:到了北京前门外,粮食店儿,会友镖店给我们哥俩报上名了。 乙:干吗呀? 甲:让我们哥俩保镖去。 乙:保镖? 甲:有一天,我跟我哥哥正在后花园中传枪递锏, 乙:您还学“罗成”呢? 甲:忽听有人叩打我的柴扉, 乙:有人叫门就完了。 甲:“外边何人击户”? 乙:什么叫“击户”啊? 甲:有人敲门。开开门我这么一瞧:原来是前门外会友镖局请我们哥俩保趟镖。我们这么一听哪,露脸的日子到了。 乙:是啊。 甲:能够不去吗?跟我哥哥打点好了行囊包裹,随手家伙带好喽,到了前门外粮食店儿会友镖店,门口站着一位老达官,八十多岁,胡子挺老长,精神百倍。带领三十多名啊,完全是高的高、矮和矮、胖的胖、瘦的瘦、胖大魁伟,瘦小精神,咳嗽都二踢脚。 乙:什么声儿? 甲:“嘭儿——啪!” 乙:有那么咳嗽的吗? 甲:老达官说:“不知二位镖夫驾到,未曾远迎,当面恕罪。” 乙:你怎么说的? 甲:我说:“岂敢,岂敢,咱家来的鲁莽,田大人你就恕个罪儿吧。” 乙:这是您吗? 甲:《黄金台》。 乙:唱《黄金台》干吗? 甲:犯了戏迷。 乙:别犯戏迷了。 甲:携手揽腕往里请。到了后院儿,我这么一瞧啊——有一座楼,三丈多高,不走楼梯儿。 乙:那怎么上去呀? 甲:起平地往上蹿。 乙:要是蹿上去? 甲:吃饭饮酒。 乙:蹿不上去呢? 甲:连水都喝不着。 乙:这是看看你的能耐。 甲:老达官一抱拳:“二位,上边儿见。”一提溜衣裳巾儿,来个“八步赶鞫”,三纵,“噌噌噌!”到楼底一跺脚——“噌”! 乙:怎么样? 甲:上去了。 乙:这叫把式。 甲:我哥哥,没动地窝,来个旱地里拔萝卜,一提溜“噌”! 乙:停!别“噌”啦!你先等等吧!那个叫什么?“旱地拔萝卜”呀?人那手功夫叫“旱地拔葱”。 甲:那地下什么不种啊? 乙:那不行。那功夫叫“旱地拔葱”。 甲:依着你,旱地拔萝卜葱。 乙:萝卜葱干吗呀? 甲:你一半儿,我一半儿啊。 乙:不行!就得旱地拔萝卜……不,不!拔葱。气得我胡说八道的。 甲:一提溜,也上去了。 乙:这叫武术。 甲:该瞧我的了,艺高人胆大,不是三丈多高吗? 乙:是啊。 甲:来个花招儿。 乙:什么花招儿? 甲:旋风脚,“叭!叭!叭!——日!”劲儿大,上房啦。 乙:人上房啦。 甲:鞋。 乙:鞋呀?鞋怎么上房啦? 甲:噢,没钉鞋带儿? 乙:钉倒成傻小子啦。(推甲)你还练过呢?一推差点儿没趴下? 甲:他……不是我没防备你嘛。 乙:没听说过。哪个武术家要打架了——“你先等等!我先防防。”像话吗? 甲:我忘了嘛。 乙:不怎么样。 甲:我说:“来人哪!” 乙:怎么样? 甲:“搬梯子够鞋。” 乙:真说的出来。 甲:梯子立到那儿了,我也爬上去了。 乙:这点起色。 甲:把鞋够下来,穿好了。到里边我一瞧,预备好了全羊大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达官开始跟我们哥俩谈话。 乙:怎么跟您说的? 甲:“这次请二位出山并无别事,就是保趟镖。东路镖、西路镖、南路镖有人敢保。独单北路镖贼人太多、赋人太广,二位敢否?” 乙:你怎么说的? 甲:“老达官,你且住口!休长贼人的威风,灭我们哥俩的锐气。” 乙:就是。 甲:“不就北边有贼吗?” 乙:迎上前去! 甲:“打南边儿跑。” 乙:嗐!绕着跑啊?不像话! 甲:我说:“迎上前去。” 乙:对喽。 甲:老达官一抱拳:“二位,下边儿见。”一个垫步,蹿在楼窗翻筋斗的跟头,脚扎实地,四两棉花相仿。 乙:这是够多轻啊。 甲:我哥哥来个坠溜子架式。 乙:什么样啊? 甲:头朝下,脚朝上,离地还有四五尺,云翻转身,鲤鱼打挺,上身不摇,底身儿不晃,就跟一小猫似的。 乙:这功夫多好。 甲:该瞧我的了。还得露一手儿! 乙:露什么呀? 甲:我一抱脑袋,顺那楼梯儿,“叽里咕噜,啪啪!” 乙:窜下来了。 甲:骨碌下来了。 乙:嗐!怎么骨碌下来啦? 甲:爬着上去的呀。 乙:这儿满挨着呢。 甲:不是挨着。因为那个“骨碌”比走着快。 乙:没听说过。那“骨碌”会比走着快呀? 甲:要不今天你来的早呢。 乙:我来得早哪……噢?我是“骨碌”来的是怎么着?玩笑啊? 甲:“请二位过过汗儿。” 乙:“过汗儿”是怎么着? 甲:练一练,瞅我们哥俩功夫怎么样。我哥哥从兵刃架子上, 拿过一杯大枪来。 乙:大枪? 甲:可不能全叫枪。 乙:怎么? 甲:七尺为枪,齐眉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大枪为百兵之母、花枪为百兵之贼;单刀为百兵之胆、大刀为百兵之帅。护手钩有四个字。 乙:哪四个字? 甲:“跨、架、遮、拦”!扎了一趟六合枪。 乙:怎么叫“六合枪”呢? 甲:内三合,外三合。 乙:这“内三合”是? 甲:心、气、胆。 乙:外三合呢? 甲:手、脚、眼。有赞为证。 乙:什么赞呢? 甲:“一扎眉攒二向心,三扎脐肚四撩阴,五扎磕膝六点脚,七扎肩并左右分”。扎完枪,气不长出,面不更色。大家齐声喝彩:“噢!好!” 乙:好枪法? 甲:好!完了?该瞧我的了。 乙:对。 甲:我从兵刃架子上,拿过一口单刀来。 乙:哦,单刀。 甲:单刀看手,双刀看肘,大刀看滚手。 乙:对。 甲:这回我给您成样成样。 乙:怎么着?您要练一练? 甲:哎。 乙:好,我们开开眼。 甲:瞧见没有:这好比是刀。 乙:您搁下吧。这叫刀啊?这是扇子啊。 甲:就你知道? 乙:啊,我知道,都知道。 甲:还是的呀?比方是刀啊。 乙:比方是刀,您这刀也太小啦? 甲:那没办法,我那真刀没带着呀。 乙:你那真刀哪儿去啦? 甲:我哥哥修脚呢。 乙:哎……修脚刀啊?那更大不了啦。 甲:比方是刀。怀中一抱,这有名儿。 乙:什么名儿? 甲:“怀中抱月”。站正了,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耳对肩、沉心伏气。往后退一步,往前上半步。作一个罗圈儿揖。 乙:这干吗呀? 甲:这叫礼节。 乙:还有礼节? 甲:未曾学艺先学礼,咱们这儿礼多人不怪。 乙:对。 甲:哪招哪式练错了,让此地老师傅,指摘出来,咱们更改学习。 乙:是啊? 甲:瞧见没有:这是刀,这是刀把儿,这是护手盘儿。前瞧刀刃儿、后瞧刀背儿、上看刀尖儿、下看绸子穗儿。刀交右手,塌背捋刀——“夜战八方藏刀式”! 乙:这干吗呀? 甲:这叫架式。把式把式,全凭架式,没有架式,不算把式。 乙:对喽。 甲:净说不练嘴把式,净练不说傻把式。咱们连说带练,连盒带药,连功带料…… 乙:哎!哪位买大力丸的?有您一份儿,有您一份儿……买了准喜欢。买完别恼,专治腰疼、腿疼、胳膊疼、膀子疼、四肢抽筋、麻木不仁;牛堵着、马踩着、驴踢着、车轧着;老爷子咳嗽、老太太喘、是治一位,好一位;治两位,好……你倒拦着我点儿啊! 甲:真有意思、有意思。 乙:有什么意思啊? 甲:咱们这儿干吗呢? 乙:不卖大力丸吗? 甲:不是,我这儿练刀呢。 乙:练刀你可嚷什么呢? 甲:该着我成名。 乙:怎么? 甲:“嘎啦”一个雷,“刷刷刷刷”——下起雨来了。 乙:哎呀!那可不能练了。 甲:不练?地下铺的是黄土,一着雨水是滑的,不留神,来一屁股墩儿?那给我师傅江米小枣儿现眼呢。 乙:你就别提那“老粽子”啦。 甲:这个,没有个十年八年练不了。这叫“登萍渡水”、“走鼓沾棉”。 乙:轻功。 甲:雨越下越大,我倒是越耍越欢。我练的是风不透,雨不漏。净见刀光不见我,顺刀往下流水,我身上连个雨点儿都没有。 乙:您在当院练刀? 甲:屋里避雨呢。 乙:嗐。刀呢? 甲:扔当院啦。 乙:淋刀不淋人呢? 甲:这老达官叫好哪! 乙:还叫好? 甲:“嗅,好!” 乙:好练刀? 甲:“好避雨。” 乙:人家那是损你哪。 甲:我倒不理会。 乙:好,都听惯啦。 甲:“请二位验镖吧!” 乙:“验镖”是什么意思? 甲:看保的是什么?到了后院儿我这么一瞧:要不没人敢保呢! 乙:怎么啦? 甲:四张八仙桌,码严了。都是这么大,黄澄澄的。 乙:金坨子啊? 甲:老倭瓜! 乙:老倭瓜呀?老倭瓜保什么劲儿啊? 甲:哎,这倭瓜! 乙:赤金的? 甲:面淡的。 乙:嗐!水倭瓜没人吃。 甲:你把倭瓜切开啦,往里头瞧啊。 乙:暗下珍珠玛瑙。 甲:还有倭瓜籽儿呢。 乙:还有倭瓜瓤呢! 甲:倭瓜籽儿、倭瓜瓤挖出去,里边暗下珍珠玛瑙,竹签儿一别,黄土泥一溜封实。这有名。 乙:什么名儿? 甲:这叫“倭瓜镖”。 乙:倭瓜镖? 甲:出镖车子,喊镖趟子。 乙:谁喊? 甲:我喊呢。 乙:我听听行吗? 甲:可以呀。 乙:怎么喊呢? 甲:这么喊的:“哎!面的老倭瓜喽!” 乙:你外边儿卖会吧。应该是“耀武扬威”。 甲:喊的是“耀武扬威”呀! 乙:对喽。 甲:出齐化门,过东岳庙、走九亭宫、十八峪、八里桥到通州。进西门出东门,里河、外河、燕京下的三河县、蓟州、到了喜峰口。依着我哥哥是打尖住店。 乙:该歇歇儿啦。 甲:我说:“这会儿不行。头次保镖,连夜而行。”镖车往前走了有四五十来里地,前边一溜沙梁。镖车越过沙梁,前边一片密松林,且听“吱儿——啪!”一声响箭,“呛啷啷……”一棒锣声叫响,原来前边有了贼寇。 乙:有贼了就完啦。 甲:我哥哥一听前边儿有贼,要迎上前去。我说:“哥哥,有事小弟服其劳,宰鸡何用宰牛刀?” 乙:对。 甲:“小弟前去送死。” 乙:哎……错啦!小弟擒贼受死。 甲:反正得死一个呀?“哎!拉过我的牛来”。 乙:又错了,上阵骑的是马! 甲:哎,骑牛可仿古。 乙:仿哪位古啊? 甲:孙庞斗智,孙膑骑的不是牛吗? 乙:哦,是牛啊。那书上说的是神牛。 甲:啊……我这是宝牛啊。 乙:据说他这牛会腾云驾雾。 甲:我这牛会蹦啊。 乙:会蹦?一蹦多远啊? 甲:四十。 乙:两蹦呢? 甲:八十。 乙:买几年了? 甲:六年。 乙:蹦过几回? 甲:没蹦过。 乙:好!废物牛。 甲:废物牛?蹦过。 乙:几儿啊? 甲:有一年我母亲病了,想吃通州酱豆腐,用着我这牛啦。 乙:怎么? 甲:通州离北京四十啊,一蹦到了,两蹦回来了。多省事啊。 乙:来回用不了五分钟。 甲:哎,我就抱着小牛,奔西武门大桥。 乙:您抱着牛干吗?那么傻呀,出门儿骑上牛多好? 甲:出门儿就蹦?不行。 乙:怎么? 甲:通州离北京四十,从哪算呢?西华门大桥。 乙:哎,由那儿算。 甲:我们住在西单牌楼,离西华门还十里地呢,出门儿就蹦?一蹦到不了。 乙:那两蹦? 甲:过多啦, 乙:合着您这牛,标准就蹦四十啊? 甲:哎。到了西武大桥,把它摆正了。我跟它说:“牛啊,牛啊,我母亲想吃通州酱肉。一蹦呢,可就到了,两蹦可就回来了,你尽忠,我尽孝。”小牛点了点头。我飞身上牛,照牛胯骨“啪、啪!”两鞭子。小牛不让打,就听“哞儿!”的这么一声,我就觉得我浑身凉嗖嗖,再睁眼一看,瞧不见西武门大桥啦。 乙:到通州啦? 甲:我掉河里啦。 乙:横蹦啊? 甲:横蹦啊?有个泥坑还用着蹦? 乙:蹿过去啦。 甲:我就给它抱过去了。 乙:嗐! 甲:“抬过我的扁担来!” 乙:又错啦。抬过您的枪或者是刀。 甲:哎,使扁担也仿古啊。 乙:又哪位呀? 甲:“三打祝家庄”,石秀使的不是扁担吗? 乙:不错,是扁担哪。 甲:我骑着扁担抱着牛。 乙:哎……错啦!是骑牛抱扁担。 甲:反正是这两样啊。 乙:这话也对。 甲:到了两军阵前,冲贼一抱拳。 乙:江湖的规矩。 甲:“好贼呀,好贼!好贼,大爷呀!” 乙:怎么管贼叫大爷呀? 甲:我一央告他,不就让我过去了吗? 乙:哪儿有那事啊? 甲:那是个狠心贼,不听这一套,催马抡棍。我一看棍到了,拿扁担往上一迎,就听着“咔嚓”一声。 乙:棍磕飞啦? 甲:扁担折啦。 乙:扁担折啦?完啦。 甲:完啦?枪露出来了。 乙:还有枪呢? 甲:哎!牛马一错镫。 乙:不对!二马一错镫。 甲:我骑的是牛。 乙:对!我把这茬儿给忘啦。 甲:我给他来个“回牛枪”。 乙:什么呀?回马……对了,你骑的是牛。 甲:一枪扎空了,让贼把枪头攥住了。“拿来!给我!”他一只手,我两只手。 乙:对呀。 甲:“什么?给你?” 乙:不能! 甲:“不要了。” 乙:不要了?怎么不要啦? 甲:没他劲头大呀? 乙:好嘛! 甲:我这小牛会蹦啊,一蹦四十,哪儿追我去呀? 乙:就是。 甲:我说:“小牛,蹦啊!” 乙:蹦! 甲:倒霉。 乙:怎么啦? 甲:不但不蹦啦,直往后迫,“哞儿!哞儿!” 乙:这下儿算完啦。 甲:这时候,贼圈马又回来了。棍又到了。我说:“得!我命休矣!” 乙:完了。 甲:一摸背后,我又乐啦。背后还有双刀哪,也能护住我的命啊。“噌!噌!”双刀出鞘,我一拨我这牛头,牛头对准了马面。 乙:好,城隍庙啊? 甲:左手磕开贼人的棍,右手使了一个“海底捞月”。就听“吭哧”一声,红光出现、鲜血直流、斗大贼头在地下乱滚。 乙:您把贼杀啦? 甲:我把牛宰啦。 乙: 嗨

马志明传统艺术功底深厚,深得“马氏相声”的真髓,形成了不温不火、不急不躁、不喊不叫、不荤不咸的艺术风格。1957年,考入天津戏校学武花脸。1962年,调入天津市曲艺团,正式开始说相声。1980年,重新登台。1986年4月13日,由侯宝林代收为师弟,拜已故相声前辈朱阔泉为师。1988年,获得“星海杯”相声邀请赛逗哏三等奖。1992年,天津电视台播出马志明曲艺专场。2005年,从天津曲艺团退休。2007年2月,出版了相声选集《笑匠杂笈》。2018年5月,被评定为第五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2023年1月23日,参演的晚会《2023天津卫视相声春晚》播出。其代表作有《大保镖》《地理图》《论拳》《报菜名》《文章会》《开粥厂》《卖挂票》《纠纷》《五味俱全》《黄袍加身》等。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