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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爷爷讲故事(萧启权)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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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爷爷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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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爷爷讲故事》中国当代作家萧启权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我听爷爷讲故事

夏日夜幕降临,四周仿佛一下子都进入了一个无边的黑暗世界。天气有些闷热,大厅和房间里几台电扇也在不断旋转着,“呼呼”的风声把严热气息送走,两个孙子围在电视机前,正为着要看奥特曼和七彩小公主的动画片而争持不下。我作为爷爷,不好意思偏向哪一个,这些鸡毛把这些蒜皮的事留给他婆婆或者他父母,自己超然事外,搬上躺椅,手拿摇扇,到门前场子上去纳凉去。

天上的星星散射着迷人的光,宛如街道上千家万户的灯盏在闪烁着。“纺织娘娘”“嗞嗞,嗞嗞……”的低鸣之音和蟋蟀“吱吱,啾啾……"的挑逗引诱之声错落有致地传来,此起彼伏,给神秘的夏夜平添了无限乐趣!

我躺在椅子上仰望天上满天星斗,思绪如脱缰野马,穿越时空,奔驰在广漠无垠的宇宙空间,不由得想到几十年前,自己还是小孩的时候,爷爷在类似今天的夏夜给我讲故事的情境来。

五十多年前,我十一二岁,读小学四年级。盛夏之夜,一家人吃过晚餐之后,我便和爷爷便一前一后来到屋前的场子上乘凉。风清月白,夜朗星稀。爷爷躺在竹躺椅上,嘴里叼着二尺来长的大烟袋,嘴里吧唧吧唧抽个不停。一缕一缕的青烟在苍穹下随风升起。他,瘦长的身影,穿着白色衬衣,青色的短裤。一双深邃的眼晴不时望着蓝蓝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说话。此时的我,也只有一米三四的个头,圆圆的脑袋,胖胖的小手,则握着一把蒲扇坐在他的旁边,不停地扇着风,一心想把闷热的暑气扇走。

我很小就知道爷爷藏着一肚子故事,太传奇太迷人了,今天正好有机会,再饱听一回。于是,我打破了他的思绪,故意揭他心中老大的那块伤疤,逗他说:"爷爷,你曾说自己是大淸光绪年间的人,那么,你头上的辫子被新军强行剪掉,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心痛哭了没有?难道当时去没人管吗?”听到我的问话,爷爷把眼往我身上一瞅,便拔出嘴里的烟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哎,哪有不哭的。我生于壬寅年(即公元一九0二年八月)也就是光绪二十八年。从小就留有小辫子。按大清律:“留发才留头”,无论男女,都要留辫。否则,杀头。于是,自小我的辫子就由祖母或母亲每天来梳洗。被人剪辫子当时已有十一二岁。那天,我身着小马袿,头戴西瓜帽,正与爷爷在分乡木桥上耍。哪晓得来了一队新军,穿着灰军装,见有辫子的人就抓。有三个长相凶恶的士兵,不管祖父的讨饶求情呼喊,抓住我不放,一下把我压在地上,用马刀把我头上的辫子割了下一来。其中一个长官模样的人还说:'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事后,我回家后,我在祖母面前大哭一场”。

此时听完这故事,我也不禁心惊肉跳。后来,我读大学的时候,查阅了一下辛亥革命前后的一段历史事变,的确存在新军剪辫子一事不假。

接下来,爷爷又向我讲了第二个故事。他说:“那个时候,社会乱呀。有一年深夜,在礓碴子坡官道上,一队队清兵骑着高头大马,从南至北路过分乡老街,沿途都是上坡下岭的。满地的石阶铺路。当时,马嘶声,蹄踏石头声,不绝于耳。分乡场大街小巷中,家家关门;附近人家,户户无声。这就是在分乡至今在民间还流传着的“过阴兵”故事。其实,哪里是过“阴兵”,而是过“北洋”兵军队。因为我父亲躲在离疆碴子坡不足三百米的老屋后面的竹门园深处,曾看到的是一队队军人都骑马赶路,几乎到天亮才过玩。你说,哪个不怕?”

我听完此故事,余兴未了,还想听他更多的轶闻趣事, 接口便道:“那后来你长大一些后,你的父母把你送到宜昌大餐馆学厨艺,南来北往的人更多了,难道不怕吗?你的师傅待你好不?后来又怎样了”?

于是,爷爷又开始讲他第三个生平故事了:“提起我到宜昌学厨艺的事,更是一生难忘啊。我记得那时刚满十五岁,是在读完五年私塾之后的第二年:因家里穷,祖父母也死了,再也供不起我上学。为养家糊口,于是父母狠心把我送到宜昌居士林大餐馆拜师学艺。早起晚睡,辛苦异常。开始摘菜洗碗,端饭抹桌,总是忙个不停。后来便跟师傅切菜上灶,学“蒸丶炒丶煎丶炸,烹,煮……”至于厨艺,更是没完没了。那时,餐馆除了接待达官贵族外,还承接那些富豪商贾的订制的私宴送菜。有一年冬天,天降大雪,地上的冰块堆积足有寸厚。我和师傅一起去给一家富豪去送做好的美味佳肴。我挑着蒸笼担子,脚上穿着带羊皮的木靴子,由于路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把有些菜肴弄坏了。师傅一看,担心的是他要赔钱,根本不问青红皂白,也不管我人摔伤没有,就对我拳打脚踢。于是,我气愤不过,不顾师傅的一再挽留,就辞职不干了。此时,我已学艺三年,已会做满汉全席了。回家后,便在分乡一带做私厨,专门承担地方上红白喜事,还承担达官显贵以及富豪商贾们的私家专宴服务。”

听完爷爷学厨艺的故事,我更觉得爷爷有一手好厨艺,原来也来之不易。难怪他从年青时起,至到六十岁,他的厨艺已是名闻乡里,与分乡的名厨王大汉厨艺不相上下,远近齐名。连当时隐居在分乡有名的“全老爷”(即分乡名宿全敬存)曾在分乡一富豪家中偿过他做的菜肴,满口称赞,尤其对他煎炸的一盘“春卷”更是大为欣赏,专赐大洋十块给予嘉奖。当然,从我记事时起,每逢年过节什么的,我有福分不仅偿到过爷爷做的饭菜,还也亲眼看到过他一些做菜肴的全过程和蒸丶炒丶煎丶炸、煮的方方面面的一些厨艺技术,也为后来我后跟他学习一些做菜的技术有了心里的准备

我又兴趣盎然地问道:“你在旧社会生活了那么多年,接触的人方方面的也算不少,你就没有受到过什么影响吗?”

爷爷便告诉我说:“哪怎么没有呢?比如说分乡场王家冲的武林侠客王达仔,我就比较崇拜他。”于是,爷爷又给我讲了关于王达仔学艺和行侠仗艺的传奇故事来。

他说:“王达仔他出世比我早一二十年。我十六七岁的时候,他已三十多岁了。因武艺高强,南下湖北湖南广东,经常走镖,骑马执锤,一身武艺,内功极为深厚,足可开碑碎石,无人可当。有一年夏天清晨,他在自己豪宅门前广场上练轻功。离广场五十米远的地方正对着大门有一口大堰,长达四五十丈远,宽也有不下二三十米,堰塘内的蓄满了水,深达数丈。他先在自已大门场地上跑步发力,然后提气一纵跃,嗖的一声,像一只飞翔的大鸟,脚不点地,一下子便飞过了堰塘。然后立地,脸不红,气不喘,又转过身子,再纵跳回到场子上来。满是神采飞扬。于是观望的人,便鼓掌欢呼,齐称“王大侠功夫真棒!”

“不料,有一个打长工的老头大约五十来岁,身着粗布大袿,足登麻鞋,中等身材,其貌不扬,却对王达仔的武功不以为然。尤其对他的轻功更是摇头不断。王达仔平常也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而已,根本看不起他。如今,竟敢轻视自己的轻功,不由得大怒,便要他下场较技,否则,要他滚蛋。这个老头也不推辞,立即上场显功。只见他双脚从上往下一跳,便蓄气发力向前一纵轻像一片飞絮像轻飘飘地便越过了堰塘。然后并没转身,又一提气发力,似射出的箭又返回。而且比王达仔的功夫不止高明了多少倍。王达仔一看,才知遇上了高人,便双膝跪地,行拜师学艺之礼。老头见其心诚,便收他为徒。”

“一晃三年之后,老头见徒弟功夫已成,只是差历年而已。然后就想辞别还家,告诫徒儿说:'不要声张,也不要骑马送行;更不收徒儿金银珠宝,只让徒儿临行之时准备一桌酒饭和一只夜行灯笼即可’。徒弟只好照师嘱而做。临行之时,已是夜静更深,所有的人早已沉睡不醒。桌上只剩师徒二人。老头见时机一到,于是便起身挺立,手拿灯笼,说了一声:'走了,徒儿,你我缘分己尽,后会无期,你要自重’!便身子往外一纵,像一只大鸟,手提灯笼在空中飞行跳跃而行,远远望去,像一只萤火虫在前行,一直向西边牵牛岭方向'火遁’而去,迅及不见形踪。”

“王达仔目睹师傅的武功,才明白师傅的神功深不可测。自己的本领尚不及师傅的万分之一,深以为憾,终生不敢妄自尊大。后来,他勤于练功,功夫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并且经常走镖,行侠仗义,做了许多惊天功地事,也震慑了不少的江湖豪客。为避免江湖仇杀,后来他在分乡太阳山下东支黄柏河的对面山峦一个叫'’红岩”的悬崖处凿一石窟,用于藏身数年,后来不知所踪。”

我后来才知道,爷爷讲得这个故事,的确不是空穴来风,真有其事。也特别引人入胜,我记忆犹深。后来,我也了解到过这个石窟的人证实,里面至今还有他用过的石床、石灶丶石凳、石碗丶石桌等一些东西。石窟门口有一尺来厚,长五十公分,宽十六公分左右的石砖来封堵洞门,至到上一世纪九十年代初年,这些石砖才被人拆除做了建房的基脚。”

后来,我根据爷爷讲的这个故事人物原型,写成了一篇人物传奇故事《分乡的武林俠客王达仔》,收在我的《分乡的前世今生》一书中。

当然,在以后的日子里,爷爷给我讲得故事中还有许多

爷爷所讲的这些故事中,我相信全是真的。因为我在五十年代出生以后,长到三四岁时,我每次都跟着他上街玩,从来不带钱。想在那个商铺里买东西吃或是买玩具玩,只要想要,自会有爷爷去买。后来,我长大一些了,自已一个人上街,同样走到哪,就吃玩在哪,也从来不带钱,只要想吃什么或买什么玩,都尽管向卖主老板开口要。因为我爷爷跟分乡开铺子的老板们提前打过招呼了,说“他的孙子需要吃什么或是买什么东西,你们尽管给,我来付帐”,足见我爷爷当年的名气实在不小。

也正因为如此,我从小就在分乡大街小巷上逛,也接触了不少的社会各阶层的人物,听闻了不少的轶闻趣事和民间人物传说,如巜分乡草王陈仲贤》,民间神话故事传说《牯牛潭神牛西迁》,《分乡的李王庙》,《分乡财神庙》以及《黄贡珊之死》,道教《三台观》故事,还有湖北佛教总,庙《罗惹坪》等等方面的传闻等等,我退休后把这些故事写成了文章,一部分收录在《分乡的前世今生》一书中。

如今想来,这些故事实在是丰富多采,离奇传神,也令人回味无穷!我真应该好好感谢爷爷,他给了我太多的创作灵感和原始创作素材啊![1]

作者简介

萧启权,笔名萧源,男,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分乡镇人,大学文化。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