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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串串(张雁)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事实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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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串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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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串串》中国当代作家张雁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珠帘串串

过了“五一”,天气渐渐热了,母亲说把竹帘找出来挂上。

竹帘,是夏天必不可少的物什。透风,还能挡住蚊蝇。记得刚买回来,奶奶就在竹帘的两侧镶上布条,中间也串上几道,说这样可以耐用一些。

成了家以后,承袭老人的钟爱,我也视竹帘为爱物。炎炎夏日,挂在门框上,不仅遮挡了滚滚焦灼热浪,亦有“帘外日月朗,分辉多少行”的横生妙趣。几年过去了,当初的淡黄色竹帘,因风吹日晒变成暗红色,镶的布条已有破损。竹帘尽管不错,也有不如意的地方,比如,端着饭碗或端着东西进门,就很不方便。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一种即经济又美观的串帘,渐渐出现在人们的生活里。

我想,最先有这个创意的人(当然,肯定是女人),一定是个绝顶聪明的设计家。要不,怎么就能想到用织毛衣的棒针,用旧书刊的纸张搓成一根根的空心棒,用胶水粘实,再剪成长短适宜的段。奇妙的是,用各色油漆,把设计好的图案上好色,再用结实的细绳串上。于是,一幅幅“碧叶托红莲”、“燕子翔蓝天”、“垂柳戏野花”、“清溪挽山峦”等等的图案,悬挂于人家的门框上。偶有微风拂过,那门上的鸟儿在飞,溪水流动,白云悠悠,真是绝妙极了。最称心的是出入特方便,既使拿着东西,胳膊一抬,串帘随机而动,机灵地让开路,随后又飘来荡去的晃动,算是给你的答谢。

那些年,正是为生存拼搏时期。每天来去匆匆,往返于家庭与学校之间,总是对谁家门上一闪而过的串帘羡慕不已。不禁暗暗思忖,自家的竹帘也快退休了,何不趁暑假期间,也学着做一个串帘。

那年夏天,打定了这个主意,我便向最亲近的邻居大姐讨教,看做串帘需要先做哪些准备工作。邻居大姐说,要做就做最新兴起的,是用曲别针和挂历做的。眼下的这种串帘做起来很麻烦,还不耐用,要么绳子断了,要么纸皮开了,最长能挂两三年,耐不住风吹日晒。

有邻居大姐指导,决定先从收集挂历入手。那几年,年年都用挂历,可真正收集起来,却不尽人意。三两本解决不了问题。只有从亲朋好友家里寻找。她们听说我要做串帘,先是吃惊了几分钟后,还是很慷慨地支持了我,甚至把当年没用完的挂历从墙上摘下来。

挂历找了不少,颜色有浓有淡,估计也差不多了。下一步的任务是剪成底边为4厘米长、等腰为20厘米长的三角形纸条,这是做帘子的“衣”。这一下,我真有点发怵了,这要剪到什么时候呢?

我正为难,甚至想放弃,因为已经感到这件事并不是当初想的那么简单。恰在此时,一位在报社工作的朋友,闲谈中知道我遇到了难题,不由分说,她帮助我把这道看似麻烦的工序解决了。

爱人从临汾一下子买回了20盒曲别针,这是做帘子“芯”的材料。可是,曲别针得拉直,还得弯回,得保持两头的环形弧度,弯回的部分得捏紧,要夹住纸条才行。这无疑又是一道难关。

做帘子的摊子已铺下了,要打退堂鼓只能惹人讥笑。耳畔想起父母的教诲:人怕做活,活怕人做。况且,已经放暑假,是最佳时间。

找出钳子,试探着把曲别针拉直,再捏紧。想着很简单,做起来,就特别费劲。不是捏死了,就是捏偏了。捏偏了,纸条塞不住,捏死了,就没有眼儿,和另一个串串不到一起。

几番捉摸,几番试探。终于想了一个巧妙的法子。

找了一颗和曲别针的环形弧度粗细相宜的洋钉,塞在曲别针的弯处,用钳子捏,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完成。这真是个好主意,虽然我的手指因拉、握、捏等动作的重复而疼痛不已,但总算成功了。

有志者事竟成。十天半月后,这些曲别针在我的手里都变了样,变成一个个合格的“芯”,静静地躺在盒子里,等候着我的发落。

爱人看我忙碌又认真的架势,不得不帮忙。他按照门框的尺寸,不知从哪儿刨了两块木板,并上了清漆,油光闪亮的,棕红色。他说,等一根根串条做好了,还得买羊眼。我听了,觉得当初的想法太简单,想不到这么麻烦,甚至也为当初的一时冲动有些后悔。

不管怎么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往下做。况且,纸条已裁好了,曲别针捏得也熟练了,不够的话再买。下一步的任务就是开始做,做一个个小“纺锤”。

把裁好的三角形纸条塞在捏好的“芯”里,就开始卷。但必须卷紧。最后的三分之一涂白乳胶粘住。这样下来,就是正规的小“纺锤”。否则,就是做得不规范,肯定也不美观。

什么事情都是这样,只要心中有目标,就不会被任何困难阻挡。炎热的夏天,我放弃了午休,捏一会儿“芯”,烦了,就卷一会儿“纺锤”。烦了,再捏一会儿“芯”……

爱人抱怨,说我是一股劲。想想,也是。把自己搞得太累,干脆在晚上做,也凉快,也安静。

夏日的晚上,孩子们都睡了。我把零零碎碎的东西准备齐全,坐在院子里的灯下开始工作。一边有条不紊地摆弄着手里的活儿,一边聆听着从墙外传来的虫鸣。偶尔,舒展一下脖子和手臂,抬头望望幽静的夜空。四周,除几只蚊子在灯的周围绕来绕去,安静极了。

人,真是可以主宰任何事情。一片纸条,一个曲别针,在我的手里如此这般地捏捏卷卷,便成了一个小“纺锤”,看着盒子里的小纺锤越来越多,想象着花花绿绿的串帘就在眼前,心里掠过一丝丝喜悦,手里的活儿越来越快了。

第二天晚上,照常进行自己的工作,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怔怔的我,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可不是吗?做了这么多的小“纺锤”,怎么就不考虑把它们串连起来呢?真是一个大失误,等哪天做完了,后悔都晚了,这一堆小“纺锤”怎么往门上挂呢?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极力平复心跳地加快,庆幸自己及时发现并完全可以纠正这个失误。如果再做下去,可就麻烦了。

又动了一番心思,把已做好的两个“纺锤”用未做的芯串起再卷纸条。这样,就是三个一串,再把串好的两个小串用未做的芯串起来卷纸条,便成了七个一串,依次类推,就是十五个一串,三十一个一串,直到做成三十七个小“纺锤”的条,就成了。

实践出真知,一点不假。如果不是这次做串帘,哪知道有这么多的奥妙。

又是在凉爽寂静的夜晚,我全然不顾电灯周围的蚊子乱飞,沉浸在做串帘的兴奋里。一边忙碌,一边想象着门帘挂上的喜悦,甘苦无言,不禁加快做活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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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雁,原名宋福恒。男,1956年生,内蒙凉城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