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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張玉霞)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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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目送》中國當代作家張玉霞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目送

目送,是一種留戀和不舍,是一種無奈和心酸,更是一種不必追的疼痛。人生經歷過許多次 目送,都沉沉地埋在心底,不敢碰觸。

快30年了,淄博絹紡廠,我們曾經愛過恨過的地方。歲月無聲流瀉中,已經演變成一個灰色的符號,以它的方式牽着我的疼痛。

絹紡廠廠區早就銷聲匿跡了,可它夜裡機器的轟響,有時還真切地響在耳邊。離開絹紡廠快30年了,因為我的一篇文,找到了很多老同事和好朋友。楊建告訴我說回來看看吧,看看曾經的黃土崖,看看還殘存的絹紡廠宿舍。我答應着,真的要回去看看了,不然,原來的宿舍就真的只能是回憶了。

絹紡廠,一個無數次出現在夢裡的地方,青春最美好的時光就是在那裡度過。我的十六歲到二十二歲。

我有一個大我四歲的徒弟,張海龍。初秋,在他的陪同下,我回到了絹紡廠,廠區沒有了。街道變得陌生,馬尚百貨大樓和飯店都隨着記憶消逝了。我們去了黃土崖,那裡曾是我們這幫青工戀愛約會和休閒的地方,可是已經變成了一片濕地公園了。我找不到它原來的樣子,有些黯然,在這裡留下過我們的年輕和初戀。留下了那個年代最純真的情感,就像那天張海龍給我買了兩個很大的冰糖葫蘆。可是,有些東西還是回不去了。

30年過去了,宿舍已經風燭殘年破敗不堪 。徒弟張海龍不想進這傷心地,在外等我。我堅持自己進去了,明明知道心會痛。

秋風蕭瑟中,宿舍區像垂暮的老人,到處殘垣斷壁,危樓矮牆。蜘蛛吐了絲,編織着陳年舊事。風輕輕一彈,掉下隻字片言,卻重重地砸在心上。見有生人來,男工宿舍的幾隻小狗警惕地狂吠着,卻沒有人出來。不由想起了古人的幾句詩「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我黯然神傷,今天向我問候的卻是這幾隻動物了。

我在一棟小二樓旁停下腳步,二樓的第二個房間可是我住過的地方?無數次想象過它的樣子,當我站在這裡,還是流淚了。它的破敗,深深攫住了我的心,像被風雨撕碎的青春。

我曾在這裡唱過憂傷的歌,《枉凝眉》憂傷的曲調可曾打動了誰的心扉?一個少年冒雨給我買了早飯藏在懷裡,成了昨日黃花,卻美成那個年代最純潔的顏色。

今天,我站在這裡,與一位「老者」對話,那些年輕的身影呢?那些豪言壯語和哭泣憂傷呢?都陪着這些矮牆蛛絲走進了歲月深處,被時光的水淹沒了。

上世紀八十年代,父親和大哥長途跋涉送我來到這裡,像送一個出嫁的新娘。我拿着全新的被褥、臉盆和暖瓶住進這裡,和我最初的夢一起。第一次離開了父母家鄉。

今天,還能找回遺落在窗下的那枚紅髮卡嗎?曾經的淚水和歡笑呢?我看向黑洞洞的窗口。它無語,用慈愛憂鬱的眼光看着我,我曾是它遺落在紅塵中的孩子啊!

我曾無數次端着澡盆濕着頭髮,從那堵矮牆下走過,聽一個少年吹響了口哨。今天,這裡為什麼那麼靜?那幾個等着媽媽下夜班的淘氣孩子躲到哪裡去了?那棵老樹被連根拔起是要告訴我所有的答案嗎?

30年有多久?是似曾相識又恍如隔世。30年有多久,是一種情感被冷卻,又經過歲月風塵的擠壓沖刷,變成更深的愛戀

絹紡廠宿舍,深刻着那個年代的印記,不久就會徹底消失,變成遙遠的回憶。

絹紡廠,在我的生命中真真切切地來過,它雖然走了,可它的靈魂卻在那裡,不懼風雨飄搖,站成一具豐碑,活成一位長生的老者,他伸出絲絲縷縷的牽掛攏住他的孩子們。我們離開了,但我們的情都在 。

一個人回來,是一次目送,是對青春的一次憑弔。今天,掏出所有的思念,目送我的老廠,目送我的十六歲,目送我們關於青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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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玉霞,筆名清風,淄博青年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