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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

《论语》以一个人物,即孔子为中心描绘各种人物形象,这在中国古代典籍中是个首创。这些人物来自十分广泛的社会阶层,包括执政者、贵族、各种等级的官吏、军队首领、学者、隐士等。书中写得最多的是同孔子关系最密切的弟子。

拾壹 先进篇

  此篇主要论述孔子诸弟子的行为志向及孔子对诸弟子的评价,共26章。前篇《乡党》记孔子,故此篇论弟子。

原文

  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

译文

  颜渊死了,孔子的学生们想要隆重地安葬他。孔子说:“不能这样做。”学生们仍然隆重地安葬了他。孔子说:“颜回把我当父亲一样看待,我却不能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这不是我的过错,是那些学生们干的呀。”

  圣人的智慧

  颜回死后,他的同学想厚葬他。孔子不同意,但是同学们还是这样做了。孔子说:“颜回啊,你视我如生父,而我却不能待你同亲子。要厚葬你,并不是我的初衷啊,是你的几个同学啊。”之前我们已经讲过,颜回死后,他父亲颜路跑来请孔子卖掉车子给颜回办椁。孔子没有答应。现在颜回的同学念着同学之谊,还是不顾颜回的家底,要给他厚葬。孔子知道生前安贫乐道的颜回一定不希望死后还为了面子铺张浪费,所以他没有卖掉车子给颜回办椁,也不同意弟子们厚葬颜回。但是弟子们没有听从,所以孔子才有此番感叹。

原文

  季路问事鬼神[1]。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2]?”曰:“未知生,焉知死?”

【注释】

  [1]事:侍奉。[2]敢:冒昧。

译文

  季路问怎样去侍奉鬼神。孔子说:“没能侍奉好人,怎么能侍奉鬼呢?”季路说:“请问死是怎么回事?”(孔子回答)说:“还不知道活着的道理,怎么能知道死呢?”

  圣人的智慧

  子路问服侍鬼神的方法。孔子说:“活人还不能服侍,怎么能去服侍死人呢?”子路又道:“我大胆请问死是怎么回事?”孔子道:“生的道理还没有弄明白,怎么能够懂得死。”这体现了孔子注重当下的世界观。

  记得有篇名为《三个鸟蛋》的童话,一只魔鸦向王子提出了一个从来没有任何人能解答出来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谁的权力最大?”王子的答案吓得法力无边的魔鸦胆战心惊,因为王子给出的答案是:“在这个世界上权力最大的只有——死!”

  人生在世,有生就有死,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逃避的。世界上最公平的事也唯有此。无论你是美或丑、富或贫、贵或贱、得或失、成或败、荣或辱,最后都要面对死亡,所以生死乃是人生归根结底的唯一大事。

  宗教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人类对生死的迷惘。佛教与基督教异曲同工,都认为人生在世不过是客里似家家似寄。佛教教徒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彼岸,今生的积善是为了给来世轮回种下善因。基督教亦把今生的希望寄托于天堂。中国土生土长的道教则不仅重视修炼升仙,也强调现世享乐。

  哲学说到底,其实也就是生与死的哲学。庄子说“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与死的问题,哲学家考虑了几千年还没明白,对于我们来说,如果干脆不去想,好好地活在当下,是不是会幸福得多?

  “未知生,焉知死”,细细读来,才知内中真味。冰心说“假如今生是有味的,今生已是满足了。假如今生是无味的,我不需要来生”,大概是最懂孔子这句话的。德国现代存在主义哲学家海德格尔也说过:“人生历程中,生与死是人无法控制与把握的,生死两茫茫;但生与死之间,即人生的历程,是一个人能够控制与把握的,人生的价值就在于自主地充实、完成这唯一的人生历程。”

原文

  闵子侍侧,訚訚如也[1]。子路,行行如也[2]。冉有、子贡,侃侃如也[3]。子乐。“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注释】

  [1]訚訚(yín):诚恳和悦。[2]行行(hàng):刚强。[3]侃侃:说话理直气壮。

译文

  闵子骞侍立在孔子身旁,一派和悦而温顺的样子;子路是一副刚强的样子;冉有、子贡是温和快乐的样子。孔子很高兴。但孔子又说:“像子路这样,只怕不得好死吧!”

  圣人的智慧

  这一章是孔子对学生外在的评价,从外在推其性格命运,孔子可谓知人。

  中国文化中有一门学问叫“相人术”,所谓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有吃相、睡有睡相,据说那种坐下来就抖腿的,不管有多少钱都会被他抖光。孔子大概也懂得此术。

  据说子路出身卑贱,个性刚强,他比闵子骞大9岁,比冉有、子贡大22岁,所以一副以老大自居的样子。他曾问过孔子如果带兵打仗会带谁一起去,言外之意是自己如此勇猛,定为得力助手。孔子就说,你啊,过分勇敢了,不可取啊。公元前480年,卫国发生政变,当时子路任卫国贵族孔悝的家臣,他为救主人,身受重伤,然后整肃衣冠,端坐而死。

  老子言“强梁者不得其死”,今人说“性格决定命运”,都是同样的道理。孔子从子路的“行行如”的性格中猜测他将不得好死的命运,可谓知子路之深,亦忧虑之远,告诫之切。

原文

  鲁人为长府[1]。闵子骞曰:“仍旧贯[2],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3],言必有中。”

【注释】

  [1]鲁人:这里指鲁国的当权者。这就是人和民的区别。为长府:为,这里是改建的意思。藏财货、兵器等的仓库叫“府”,长府是鲁国的国库名。[2]仍旧贯:沿袭老样子。贯,事,例。[3]夫(fú)人:这个人。

译文

论语《拾壹·先进篇》原文及解读

  鲁国要翻修叫长府的国库。闵子骞道:“照着老样子下去怎么样?为什么一定要翻修呢?”孔子道:“这个人平日不开口,一开口一定中肯。”

  圣人的智慧

  季氏掌控鲁国大权已三代了,鲁昭公突然翻修长府,想把它作为攻季氏的阵地。闵子骞的意思是维持原局,不要制造祸乱。后来,昭公攻打季氏果然失败,流亡到了齐国。所以孔子说闵子骞对时局分析得很透彻。

  “夫人不言,言必有中”,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鼓要敲在点子上,蛇要打在七寸处”。记得有个关于墨子的故事:墨子的学生子禽向老师请教:“多说话有好处吗?”墨子答道:“蛤蟆、青蛙,白天黑夜叫个不停,叫得口干舌疲,然而没人听它的。你看那雄鸡,只在黎明啼叫两三声,天下震动,因为大家都知道天亮该起了。多说话有什么好处呢?重要的是话要说得切合时机。”

原文

  子曰:“由之瑟[1],奚为于丘之门[2]?”门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3],未入于室也[4]。”

【注释】

  [1]瑟:一种古乐器,与古琴相似。[2]奚为于丘之门:为什么在我这里弹呢?奚,为什么。为,弹。[3]堂:正厅。[4]室:内室。

译文

  孔子说:“仲由弹瑟,为什么在我这里弹呢?”孔子的学生们因此都不尊敬子路。孔子便说:“仲由嘛,他在学习上已经达到升堂的程度了,只是还没有入室罢了。”

  圣人的智慧

  “升堂入室”的典故,就是从这里来的。入门、升堂、入室,是学业由浅入深的三个阶段的形象比喻。中国古代的民居是四合院结构,进了门以后,中间一个大天井,中间的大厅是明堂,明堂进去是内室,再后面就是后院了。所以“升堂入室”比喻在学问或技能方面有高深的造诣。

  关于学问的境界,王国维先生有段经典的比喻:“‘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以宋词名句比喻学问境界,可谓绝妙。

原文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

译文

  子贡问孔子:“子张和子夏二人谁更好一些呢?”孔子回答说:“子张过分,子夏不足。”子贡说:“那么是子张好一些吗?”孔子说:“过分和不足是一样的。”

  圣人的智慧

  子贡爱评论人。有次他问老师:“颛孙师(子张)和卜商(子夏)两人,谁强一些?”孔子道:“师呢,有些过分,商呢,有些赶不上。”子贡又问:“那么,师强一些吗?”孔子道:“过分和赶不上同样不好。”这就是孔子以中和为美的中庸之道。

  中国人喜欢把做事恰到好处的人说成有“分寸”,“分寸”本是很小的长度单位,十分一寸,十寸一尺,可见要做到有“分寸”不是太容易的事。这个“分寸”,在哲学里又叫做“度”,过度往往会引起质变。

  做饭要讲究火候,火太大容易烧焦,太小又煮不熟。人与人的相处也是一样。钱钟书曾用刺猬来形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们都希望彼此亲近、彼此温暖,可每个人又都像刺猬,靠得太近,不经意就刺伤对方。

  有这样一个故事,说的是从前有个很守礼节的人,行走坐卧无一漏失。一天,他外出购物,还是按往常一样谦恭地、慢慢地走着。忽然,倾盆大雨从天而落,他本能地快跑起来,跑了约一里路,他忽然很后悔地说:“刚才我走路的姿态一定有些失态,还好及时发现,所谓‘过则勿惮改’,我现在从头还来得及。”于是,他冒着雨,回到刚才起跑的地方,以一贯的缓步姿态在大雨滂沱中行走,路人都对他投以异样的眼光。虽然讲究礼仪是种美德,但做过头了难免有些变调。所以凡事“不及”和“过了头”都不好,唯有恰到好处时最好。

原文

  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1]。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注释】

  [1]聚敛:搜刮财富;附益:附加增益。

译文

  季氏比周公还要富有,而冉求还帮他搜刮财富,使他更加富有。孔子说:“他不是我的学生了,你们可以大张旗鼓地去攻击他!”

  圣人的智慧

  这是孔子对于一个学生的申斥。冉求在当时鲁国的权门季家当总务长。孔子说季家为鲁国的权门,财富已经很多了,比周公还多。周公是被封于鲁国的始祖,也是鲁国的国君始祖。季家已经富可敌国了。可是学生当中的冉求,还公然替他设法找更多的钱,还为他加倍搜刮,等于是拍季家的马屁,这就造成财富不均、贫富悬殊的趋势。所以孔子说,这个人不是我的学生,可以开除了,你们可以公开地把他轰出去。这就是孔子对学生品行方面的要求,他不希望他们成为一个书呆子,而要他们能做事,对国家社会有所贡献,这才是真正的学问,也是儒家学问的中心所在。

原文

  柴也愚,参也鲁[1],师也辟[2],由也喭[3]。

【注释】

  [1]鲁:迟钝。[2]辟:偏激。[3]喭(yàn):鲁莽。

译文

  高柴愚直,曾参迟钝,颛孙师偏激,仲由鲁莽。

  圣人的智慧

  这也是对四个学生的评论。这评论不一定是孔子亲自说的,是后来门人的记载。其中说高子羔这个人比较“愚”,照现在话来说就是笨,但并不是我们普通说的笨。朴拙一点,举止比较迟缓就近愚,不完全是笨的意思。

  现在有些学生在外国已拿到博士、硕士学位,写信回来,往往自称“愚生”,这对于传统文化真是一大讽刺。后来一问,在高中都正式教过的。可见在教育上并没有错,错在自己不留心而已。唐代以后,一千多年来,“愚”字都是长辈对晚辈或平辈间的谦称。

  第二个是“参也鲁”,“鲁”和“愚”看起来好像差不多。盲目地崇拜偶像,并不是真正信仰的精神。真正信仰的人,不一定要崇拜偶像,一个真正具有宗教精神的人,并不是一定要有宗教的形态。所以鲁智深的鲁是代表这样的性格。我们说鲁就是笨,这说法错了。鲁是在愚的当中又带点直,而直的当中又不粗暴,慢吞吞的为鲁。

  “师也辟”,子张比较固执,有了学问的人,多半易犯这个毛病,大致文人也多固执,这样看不惯,那样看不起。这里所讲的子张有点特殊的个性,就谓之辟。

  “由也喭”,这个“喭”与“谚”相通,就是土佬,很俗气、很粗糙的相似形态。子路做事比较粗暴,讲话也比较豪放。本篇为什么只提这四个人呢?因为这四个人也代表了人格的四种典型。一般人可以用这四种典型来做一个小的归类;不是这类,就是那类。

原文

  子曰:“回也其庶乎[1],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2]。”

【注释】

  [1]庶:差不多。[2]亿:臆想,猜测。

译文

  孔子说:“颜回的学问道德差不多了吧,可是常常穷得没有办法。端木赐不安本分,去囤积投机,猜测行情,竟每每猜对了。”

  圣人的智慧

  据说子贡很有商业头脑,善于囤积,并能准确分析判断市场行情,所以“家累千金”、“富比陶朱”。孔子弟子中,大约数他最富。子贡可以说树立了历史上第一个儒商形象。

  子贡的雄厚经济实力,不仅资助了孔子及弟子周游列国,而且孔子自己也说,由于子贡的入门,许多远方向学之士渐渐聚集孔门。陈蔡绝粮之际,是子贡想办法为老师弄回一石米;在商务和外事活动中,子贡也不忘宣扬孔子和儒家学说,他以卓越而有感染力的语言颂扬孔子,故而孔子能名扬于天下,子贡功劳甚大。

  安贫乐道、笃信好学的颜回,一直是中华民族读书人的精神信仰。而颜回终因生计窘迫而早死,其生存状况是值得知识分子深思的。

原文

  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

译文

  子张问怎样才是善人,孔子说:“善人不踩着别人的脚印走,也不随便走进别人的室内。”

  圣人的智慧

  子张问起,怎样算真正的善人?我们人究竟要做到什么样子才能称为善人?这是一个大问题,也真是一个哲学问题、逻辑问题。逻辑就是辨别是非,下一个定义。现在推开一切不管,以纯粹哲学的立场来讲,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很难下一固定标准。同一件事在这个时代是善的,在另一个时代则变为恶的;在这一地区是善的,换一个地区则是恶的,随着时间空间的转变而转变。因此善恶没有固定的标准。所以说做人怎样才合乎标准?西方有西方的标准,中国古代有古代的标准,现代有现代的标准。假使现在为了发扬中国文化,穿一件和尚衣服,(也就是明朝的便衣,古代出家、在家人的分别是是否剃光头发。)留着西式的发型,再打上一条领带来上课,这是作怪还是爱国?是善的或是恶的?实在很难断定。所以善恶的问题,是道德哲学上的大问题。

  这里子张问怎样才是善人,孔子的答复“不践迹,亦不入于室”。先照字面上解释,不踏一丝痕迹,也不进入房门,走进屋内。如果照字面这样解释,做善人最好连太太房间都不要进去了。这是做笑话讲。怎么叫“不践迹”呢?就是说做一件好事,不必要看出来是善行。为善要不求人知,如果为善而好名,希望成为别人崇敬的榜样,这就有问题。

  “亦不入于室”,意思是不要为了做好人,做好事,用这种“善”的观念把自己捆起来,不要用心守着善的观念。何必为自己树个“好人”的招牌!所以中国人讲究行善要积阴德。别人看不见的才是阴,表面的就是阳化了。不要在人家看见时才做好事,便是阴德。帮人家是应该的,做就做了,做了以后,别人问起也不一定要承认。这是我们过去道德的标准,“积阴德于子孙”的概念,因此普遍留存在每个人的心中。

原文

  子曰:“论笃是与,君子者乎?色庄者乎?”

译文

  孔子说:“总是赞许言论笃实的人,这种笃实的人是真君子呢?还是神情上伪装庄重的呢?”

  圣人的智慧

  有些人讨论问题,讲话非常有理,议论非常精辟。但是要了解,听到话讲得对,就是止于话,不要认为此人话讲对了,就是君子,是了不起的人。你看见他态度温和,言谈温和,就认为此人很有礼貌,很有见解,很有才气,这也错了。尤其是言论非常精到,或者是文章写得好的,不一定就是君子,也不一定态度庄重就是人才,这是教我们如何观察一个人,有时候听人家讲的还不算,要有事实的表现。所以有些人看了我的书要想和我见面,我常答说,何必呢?读其书,不见其人。多好!倘使见了失望,多么划不来!过去有几句笑话说:“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不过如此。”这又何必呢!

原文

  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译文

  子路问:“听到了就行动起来吗?”孔子说:“有父兄在,怎么能听到就行动起来呢?”冉有问:“听到了就行动起来吗?”孔子说:“听到了就行动起来。”公西华说:“仲由问‘听到了就行动起来吗?’您回答说‘有父兄健在’,冉求问‘听到了就行动起来吗?’您回答‘听到了就行动起来’。我被弄糊涂了,想再问个明白。”孔子说:“冉求总是退缩,所以我鼓励他;仲由好勇过人,所以我约束他。”

  圣人的智慧

  这是孔子的教育态度、教育方法。同时由这一章,也反映弟子做人做事的一个侧面。子路问,听懂了一个道理之后,马上就去做吗?就言行合一去实践吗?在字面上只看到孔子教育的方法。老师们有时看到太用功的学生,也是劝他多休息、去玩玩,太懒的就劝他长进一些、多用功一点,这大家都做得到,何止孔子?但这只是文章的表面,进一步就看到孔子对学生的培养。首先,我们知道子路是战死的,非常勇敢,最后是成仁的烈士。孔子早已看出他是成仁的料子,所以他说“由也不得其死然”。这句话不是骂他,而是感叹。如果当时孔子稍稍鼓励他一下,可能早就成了烈士,不会等到后来卫国变乱才成仁。所以孔子在这里警告他,你的父兄家人一大堆,要先对个人责任有所交代,然后才可以为理想奋斗。如此,以中和子路过分的侠情豪气。而冉有则是安于现状,不大激进的人,所以不大愿意出来做事。因此孔子就鼓励他,跳出现实的圈子,要有独立不拔的精神。

原文

  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译文

  孔子在匡地被囚禁了之后,颜渊最后才逃来。孔子道:“我以为你死了呢。”颜渊道:“您还活着,我怎么敢死呢?”

  圣人的智慧

  陈蔡绝粮时,一些弟子对孔子之道产生了怀疑,满腹牢骚,但颜回却对孔子充满了信心,他说是因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难容。即使这样,夫子仍知不可为而为之,世道不容,才见君子。弟子们的牢骚才渐平息。所以孔子说:“吾自有回,门人益亲。”孔子五十五岁时离开鲁国路过卫国匡城,因与叛贼阳虎长相相似,被当地人围困。归队时,颜回最后才到,所以夫子急了。颜回之言:“子在,回何敢死?”此种生死的承诺,可见师徒之情深犹如父子。

原文

  季子然问:“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1]。”曰:“然则从之者与?”子曰:“弑父与君,亦不从也。”

【注释】

  [1]具臣:普通的臣子。

译文

  季子然问:“仲由和冉求可以算是大臣吗?”孔子说:“我以为你是问别人,原来是问由和求呀。所谓大臣是能够用周公之道的要求来侍奉君主,如果这样不行,他宁肯辞官不干。现在由和求这两个人,只能算是充数的臣子罢了。”季子然说:“那么他们会一切都跟着季氏干吗?”孔子说:“杀父亲、杀君主的事,他们也不会跟着干的。”

  圣人的智慧

  这是孔子对于高级干部、领导者,乃至为人事业伙伴者所说的话。孔子在这里有大臣与具臣的分别。中国历史上的臣僚归纳起来大概有这几种特称:名臣、大臣、忠臣、奸臣、贤臣、佞臣,加上《论语》中孔子思想的具臣等等。这也就是中国文化历史上臣僚的标准。做一代名臣,真是谈何容易!几千年来,名垂青史,只有诸葛亮、王阳明等可数的若干人而已。他们都是名臣,有名望。有些还不一定就是大臣,如范仲淹等,可称得上是国家大臣的,就更不多了。其他忠臣、奸臣、佞臣等的意思大家都知道的。至于“具臣”,只是够得上做个大臣而已。中国历史上有个惯例,不管当时权势有多大,最后这笔账是算得很公平的。像清朝皇帝下令修明史,而明朝许多大臣,最后投降清朝的,仍然被定格为“贰臣”。这是康熙下的定论。虽然这些人很忠于清朝,但在皇帝的心目中,他们还是不行,只是贰臣。

  季子然问孔子说,请子路和冉求两个人出来做事,他们是不是够得上做国家的大臣?孔子说,我还以为你问我其他什么特别的问题哩!原来你是问子路和冉求这两个人的事啊!我告诉你,真正的大臣是“以道事君,不可则止”。自己有理想、有主义,辅助一个主体的人,使这个主体的人向理性的标准、理想的主义、仁道的思想这条路上迈进。假使这个主体的人不听这种意见,宁可算了,不肯干下去。这是“大臣”为行道而来的风格,不是为地位、为功名富贵、为做官、为待遇而来的。

  大臣、具臣的分别,我们可以看出一点大概了。《三国演义》中讲曹操年轻的时候,乔玄曾经为他看相。乔玄说他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如果有好的领导人,跟着做事,会是一个能臣;如果碰到动乱的时代,没有好的领导人,则成为奸雄。就这两句话——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把曹操一生断定了。能臣与奸雄,往往极难分别。大臣、具臣、名臣之间,说实在的,也很难有一严格的界限。

原文

  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夫佞者。”

译文

  子路想让子羔去做费地长官。孔子道:“这是害人子弟啊!”子路说:“那里有老百姓,有土地和五谷,为何一定要读书才叫做学问呢?”孔子道:“所以我讨厌花言巧语狡辩的人。”

  圣人的智慧

  子路在同学中提拔了子羔,让他到费这个地方去做地方长官。子路做了这件事,孔子非常不高兴,所以他说“贼夫人之子”。这是骂人的话,而且骂得很厉害,以现代语言来说,就是“简直不是人,你这个小子!”这句话不只是骂子羔,同时也骂子路。孔子骂了以后,子路自然也辩白:“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他说既然有群众,也有地方可以施展抱负,何必要死读书才出去做事呢?孔子说:“是故恶夫佞者。”这个“佞”就是强辩、拍马屁、迷信、自以为是、愚而好自用的人。

  据历史学家研究,汉代开国,固然有规模,但气度还是不够大,原因就是汉高祖用的只是萧何、张良、陈平三杰,一共仅三个人。而像萧何是从地方官升上来,一直到宰相,没有远大的开国的气魄。这是历史学家的研究,因而主张大政治家,要有大的学识,所以子夏也说“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仕就是出来从政,必定要先把学问基础打好;而在从政期间,又要不断增加新的学问、新的知识。这两句话是不能偏废的,现代教育界、学术界引用此话,只引用了一半——“学而优则仕”,当然也有人反对,认为工作经验也可以产生学问,至于整套的四书五经,也不过是从经验中得来的,到后来才称它为“学问”。我们为什么要读书?是接受前人的经验,可是一般人多半是子路的看法——“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拿到了就干,干了再说。所以许多人就主张不怕做错,做错了没关系,改了就好。这话就有问题,对个人或对小事而言还可以,对社会国家,天下大事,就要十分慎重了。因为那一改,影响太大,这就是读历史、求学问的重要性。

  第二点,我们可以看到,几十年来,一般知识分子的思想,有一个很严重的偏差,那就是几十年来,中国人讲文化,武将离不了《三国演义》的思想,所谓“纵横天下,割据城池”的个人英雄主义。回过来再讲到子路的这句话,也就是《三国演义》型的思想,很多青年都容易犯这个毛病。“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再去读书,然后为政?到了自己年龄慢慢大了,人生经验多了,处事多了,然后才知道学问的重要。当然我们讲的学问不是读死书,是经验配合了书本的真正的学问,确实重要。

原文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1],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2]。居则曰[3]:‘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➃?”子路率尔而对曰[5]:“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6],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7],可使有勇,且知方也[8]。”夫子哂之[9]。“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10],如五六十[11],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赤,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12],如会同[13],端章甫[14],愿为小相焉[15]。”“点,尔何如?”鼓瑟希[16],铿尔,舍瑟而作[17],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春者[18],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19],童子六七人,浴乎沂[20],风乎舞雩[21],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唯[22]求则非邦也与?”“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

【注释】

  [1]曾皙:名点,字子皙,曾参的父亲,也是孔子的学生。[2]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虽然我比你们的年龄稍长一些,也不要不敢说话。[3]居:平日。[4]何以:即何以为用。[5]率尔:轻率、急切。[6]摄:迫于、夹于。[7]比(bì)及:等到。[8]方:方向。[9]哂(shěn):讥讽地微笑。[10]方六七十:纵横各六七十里。[11]如:或者。[12]宗庙之事:指祭祀之事。[13]会同:诸侯会见。[14]端章甫:端,古代礼服的名称。章甫,古代礼帽的名称。[15]相:赞礼人,司仪。[16]希:通“稀”,指弹瑟的速度放慢,节奏逐渐稀疏。[17]作:站起来。[18]莫:通“暮”。[19]冠者:成年人。古代子弟到20岁时行冠礼,表示已经成年。[20]浴乎沂:在水边洗头面手足。沂,水名,发源于山东南部,流经江苏北部入海。[21]雩(yú):地名,原是祭天求雨的地方,在今山东曲阜。[22]唯:语首词,没有什么意义。

译文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四个人陪孔子坐着。孔子说:“我年龄比你们大一些,不要因为我年长而不敢说。你们平时总说:‘没有人了解我呀!’假如有人了解你们,那你们要怎样去做呢?”子路赶忙回答:“一个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夹在大国中间,常常受到别的国家侵犯,加上国内又闹饥荒,让我去治理,只要三年,就可以使人们骁勇善战,而且懂得礼仪。”孔子听了,微微一笑。孔子又问:“冉求,你怎么样呢?”冉求答道:“国土有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见方的国家,让我去治理,三年以后,就可以使百姓饱暖。至于这个国家的礼乐教化,就要等君子来施行了。”孔子又问:“公西赤,你怎么样?”公西赤答道:“我不敢说能做到,而是愿意学习。在宗庙祭祀的活动中,或者在同别国的盟会中,我愿意穿着礼服,戴着礼帽,做一个小小的赞礼人。”孔子又问:“曾点,你怎么样呢?”这时曾点弹瑟的声音逐渐放慢,接着“铿”的一声,离开瑟站起来,回答说:“我想的和他们三位说的不一样。”孔子说:“那有什么关系呢?也就是各人讲自己的志向而已。”曾皙说:“暮春三月,已经穿上了春天的衣服,我和五六位成年人,六七个少年,去沂河里洗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一路唱着歌走回来。”孔子长叹一声说:“我是赞成曾皙的想法的。”

  子路、冉有、公西华三个人都出去了,曾皙后走。他问孔子说:“他们三人的话怎么样?”孔子说:“也就是各自谈谈自己的志向罢了。”曾皙说:“夫子为什么要笑仲由呢?”孔子说:“治理国家要讲礼让,可是他说话一点也不谦让,所以我笑他。”曾皙又问:“那么是不是冉求讲的不是治理国家呢?”孔子说:“哪里见得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见方的地方就不是国家呢?”曾皙又问:“公西赤讲的不是治理国家吗?”孔子说:“宗庙祭祀和诸侯会盟,这不是诸侯的事又是什么?像赤这样的人如果只能做一个小相,那谁又能做大相呢?”

  圣人的智慧

  子路的个性,大家已经了解,他说,假使有一个“千乘之国”——当时诸侯中大型的国家。而这个千乘大国,是处在几个大国的中间,在强敌围困下,又经过了连年的战争,而且内部财政上也非常艰难困苦,不断地发生灾害饥荒。像这样一个国家,如果交到我子路的手上来,

  我只要花三年的时间去治理,就可以使这个国家的全体人民,每个人都能够站得起来,每个老百姓都知道如何去走自己该走的路,做自己该做的事。子路这个话讲得实在够气魄,不但有英雄气概,而且有大政治家的气魄。可是孔子听了以后“哂之”,露了牙齿,“嘻嘻”微笑,笑中充分表露了否定的意味。子路说的话很有英雄气概,具大政治家的风范,但是孔子还是笑他,这并不是笑他的话不对,而是认为他还没有这种能力。

  冉求说话的态度谦虚多了,但也是他的老实话。这里有两个观念:首先,一个文化的建立,的确是不容易。其次,看看管子的高见“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这句话放之于全世界,无论古今中外,都是站得住脚的。再者,透过这两句话,可知社会国家的富强、教育文化的兴盛,要靠经济这个基础的;要衣食富足了才会知荣辱,仓廪充实了才礼义兴。所以有人说,最大胆的是穷人,连裤子都没得穿了,拼命都不在乎,还怕什么?有地位有钱的时候就怕事了。就是这两句话的道理。可见文化的建立,要以经济为基础。从冉求这句话里,可以看出他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他说,一个小国家交给我去干三年,我可以使它经济基础稳定,社会政治稳定,至于文化的建立,则要“以俟君子”。这就还要等一段时间,乃至要请比我更高明的人来。这是他的谦虚,也是他的真话。

  公西华这个人,在上论中已经提到过,孔子说他“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他可做一个很好的外交官,衣冠整齐,生活从来不马虎,仪容很端肃,应对之间很得体,是一个标准的外交官。他在这里表现的也是外交官的风度,一开口就是外交官的口吻,与众不同。

  孔子和其他三位同学讨论的时候,曾点在旁边悠闲地鼓瑟。孔子听了子路他们三人的报告以后,转过头来问正在鼓瑟的曾点说,曾点,你怎么样呢?说说看。曾点听到老师在问他,瑟音渐稀,接着,弹瑟的手指在弦上一拢,瑟弦发出铿然的响声,然后曾点离开了弹瑟的位置,站起来对孔子说,老师你问我啊!我和他们三个人刚才所讲的不同,我的思想和他们是两样的。这里有一个问题,从这一段描写,我们看到曾点的恬淡、宁静。大家在讨论问题,而他在搞他的音乐,应该是没有听到子路他们的讨论。可是孔子问到他的时候,他又说自己的想法、做法和子路他们三个人不同。可见刚才别人的话他都听到了,这是很高的修养。

  能在处世之间,最忙乱当中,同时应付几桩事情,这就要具有真正的学问、真正的修养、最宁静的心态。这里可以看到曾点高雅清华的风度,孔子听了他的话,态度也不同,他说这有什么关系,并不会矛盾、冲突的,只不过是关起门来,表达各人自己的思想而已,你尽管说好了。于是曾点说,我只是想,当春天来了,冬衣一换,穿上舒适的衣服,农忙也过去了,和成人五六人,十几岁的少年六七人,到沂水里去游泳,然后唱唱歌,跳跳舞,大家高兴地玩,尽兴之后,快快活活唱着歌回家去。这个境界看起来多渺小!虽然渺小,可是孔子听了以后,大声地感叹说,我就希望和你一样。

  孔子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孔子就这么孩子气?经过那么大的变乱才了解国家社会安定了,天下太平了,才有个人真正的精神享受。不安定的社会、不安定的国家,实在是做不到的。时代的剧变一来,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剧,遍地皆是。所以古人说“宁为太平犬,莫作乱世人”。而曾点所讲的这个境界,就是社会安定、国家自主、经济稳定、天下太平,每个人都享受了真、善、美的人生,这也就是真正的自由民主——不是欧洲的,也不是美国的,而是我们大同世界的那个理想。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真正享受了生命,正如清人的诗“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我们年轻时候,的确经历过这种境界,觉得一天的日子太长了,哪里像现在,每分钟都觉得紧张。如果我们有一天退休,能悠闲地回家种种菜,那该有多舒服!

  这里孔子问这四个学生的话,其中孔子与曾点的一段话,可以说进入了最高潮,师生之间,说出了完美人生的憧憬。政治的目的,不过在求富强康乐,所以这一段可以说是大同世界中安详、自得的生活素描。

  侍坐的四个学生,答复了孔子的问题以后,子路、冉有、公西华三个人都已经走了,还有一个曾皙留在最后。因为孔子除了对他的话发表了意见以外,对其他三位同学的话还没有表示意见,意犹未尽,再向孔子请教,他们三位同学的答案,老师认为怎么样?孔子说,没有什么,只是每个人报告心得,表达自己的思想,如此而已。曾皙又进一步问道,刚才子路说的话,老师笑他,为什么笑他呢?孔子告诉他,子路说的是国家天下大事,是一种大英雄、大政治家的事业,要有文化基础,要有学问修养,不是那么简单。而子路大言不惭,一点都不谦让,自认为很行了,所以我才笑他。至于他说的那个对国家的理想并没有错,我只是笑他太自满、太轻率。

  至于冉求的那套话,讲得也蛮好,实际上那就是政治家的作为,事实上方六七十和五六十有什么不同呢?这里可以引用老子的话做一解释。现在有些研究老子哲学的,对“小国寡民”、“治大国如烹小鲜”这两句话,各有各的解释。现在的青年们,在大学里研究文学的也好,研究哲学的也好,研究政治学的也好,拿硕士、博士学位的论文,很多写老子。什么老子的政治思想、老子的哲学思想、老子的经济思想、老子的什么什么思想都来了。真正的老子思想其实很简单,只有五千字。老子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要注意这个“烹”字,是慢慢地用文火来炖,小火来烧。小鲜是小鱼小肉,如用大火,一烧就烧焦了,必须用文火,慢慢地烹。这句话也告诉我们做人,乃至处世的一个大原则,在混乱之中,不能心急,任何一个时代的混乱,都有一个关键,慢慢来,逐渐解决。利用太极拳原理,四两拨千斤,就是顺其势,慢慢来。如果想一下子用突变的方法把它改过来,往往突变还没有变好,新的毛病又出来了,所以他主张“小国寡民”。换句话说,他是以地方政治为基础做起。这也是和孔子说的“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的意思是一样的,不论地方大小,治理之道都是一样,并没有两样。而孔子这样说冉求,并不是说冉求不对,只是说冉求的思想,用来治大国、治小国都是一样的。这句话如引用到我们自己的身上,就是不论我们职位大小,责任是一样的,问题在于做得好或不好。

  至于公西华的思想,孔子认为那也是一个大政治家的见地,但是他话说得谦虚。实际上主持一个庞大的“宗庙会同”的联合会议,各国的元首、内阁成员都参加,而能够担任这种会议的秘书长,做主席,公西华说这是小意思,学习学习,话是讲得谦虚,口气是蛮大的。他说这是一件小事,天下还有什么大事?可以看出,子路等人的抱负思想很了不起,但总离不开自我英雄主义,我可以如何,我要如何……而且都偏于从政治着手。但曾皙就不同了,同样希求大同之世,但成功不必在我,而着重于文教方面,真正说中了孔子的心事,所以孔子感叹:“吾与点也。”[1]

孔子

孔子(公元前551年9月28日-公元前479年4月11日),子姓,孔氏,名丘,字仲尼,鲁国陬邑(今山东曲阜)人,祖籍宋国(今河南),中国古代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派创始人。孔子开创私人讲学之风,倡导仁义礼智信。有弟子三千,其中贤人七十二。曾带领部分弟子周游列国十三年,晚年修订六经(《诗》《书》《礼》《乐》《易》《春秋》)。去世后,其弟子及再传弟子把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语录和思想记录下来,整理编成《论语》。该书被奉为儒家经典。[2]

参考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