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腐蝕.挺胸做人(徐峰)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遠離腐蝕.挺胸做人》是中國當代作家徐峰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遠離腐蝕.挺胸做人
春有鮮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
無憂無慮無煩惱,才是人生好時節。
這是徐光學回給一個戰友短信,從中可以看出徐光學的為人和坦蕩的胸襟。他是省級日報社印刷廠廠長,手下有300多員工。在別人看來,他的位子一定是個「肥差」,許多人夢想坐在其上。那些夢想坐上這個「肥差」的人,如果坐上去,真的能夠「無憂無慮無煩惱」嗎?答案未必是肯定的。但是,徐光學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1996年春節即將來臨之際,某雜誌社老總以春節慰問的名義,送給安徽日報社印刷廠領導(包括正副廠長在內)每人1000元過節費。當時,徐光學並不在廠里,回廠後知道此事,馬上召集大家開緊急會議。會上,徐光學斬釘截鐵地說:「拒腐蝕,永不沾。」他立即要求各位領導將別人送來的過年費退掉。大家看廠長態度這麼堅決,都將過年費退了回去。
但是,送過年費的人並不甘心。兩天後,他趁徐光學不在家,又用信封裝一千元交給徐光學家保姆,說是單位給徐光學的過年費。徐光學回家後,保姆將錢交給徐光學。徐光學問保姆送錢人是什麼模樣,保姆將那送錢的長相描述一番,徐光學看信封的地址是某雜誌社地址,心中明白了。他二話沒說,拿起錢就走出家門,到四牌樓郵政局將這1000元退回去,並將回執單交給副總編汪家駟。汪副總編聽了徐光學的解釋後,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便在這份回執單上批示:「這樣做很好,值得表揚。」
「作為縣處級領導幹部,我覺得這沒有什麼值得表揚的,這完全是我應該做的事。」徐光學說。
「你說的話很對,可是就是有那麼一小部分人,應該做的事不做,不該做的事偏做。」汪副總編說。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徐光學說,「不明不白的錢不能要,更不能憑手中權力,收不義之財。」
錢是好東西,多就多用,少就少用。無限追求金錢,把錢看作高於一切的人,最終會成為金錢的俘虜,很多人因此走上犯罪道路。這樣的例子還少嗎?前車之轍,後車之鑑!徐光學靠工資維持生活,他的心是坦然的。雖然因為孩子生病花了很多錢,欠很多債,但是「心底無私天地寬」,做好工作,對得起工資,對得起單位,對得起黨,對得起自己手下員工。
挺起脊樑做人,人就活得瀟灑自在。領導幹部挺起脊樑做人,在群眾中就有威信。1997年元月某日,到合肥出差的銅陵某紙廠廠長聽說徐光學家庭困難,便找到徐光學家來看望。可徐光學和張曉萍都不在家,那位廠長便把一個裝有2000元的紅包讓保姆轉遞,轉身就走,剛走出大門就碰到回家的張曉萍。他告訴張曉萍說自己是徐光學朋友,親自登門拜訪,既然徐光學不在家,就請張曉萍代問候,然後告辭。
銅陵的廠長住在「教院」招待所。
回到家的徐光學了解了具體情況後,對張曉萍說:
「我們不能收,也不應該收這筆錢,窮死了也不能拿。印刷廠與造紙廠是業務單位,拿了錢後,我與它的關係就說不清了。」
「他說他是你的朋友,我哪裡知道這些情況。」張曉萍說,「再說,等保姆把紅包交給我時,我才發現這些錢,我再追出去時,他人已走。」
「他說過住哪兒了嗎?」徐光學問。
「沒有說。」
「只要他在合肥,我就能找到。」徐光學說。
吃過晚飯後,徐光學用手提電話同該廠長聯繫,得知他住在合肥教院招待所。於是徐光學將紅包原封不動地送回去。那廠長見徐光學拒收,仍堅持說:
「你這麼個大廠長,家裡那麼困難,與你身份也不協調;再說,您孩子生病,花了那麼多錢,我這點錢就算是給孩子買點營養品吧。」
「謝謝您的好意。您的心意我收下,但這錢你必須拿回去。我家裡有困難,我自己來解決。」徐光學說。
那位廠長見徐光學斬釘截鐵地拒絕,也只好收回紅包。還錢後,徐光學離開教院招待所,回到家中。在家裡,他和妻子張曉萍就來人上門送紅包一事商量,並定下三條規矩:
第一,家庭地址不泄露,尤其是對印刷廠的業務單位;
第二,工作上的事情一律到辦公室談,不在家中接待客人談業務;
第三,不收任何禮品,家中保姆不准接任何人紅包。
徐光學是國家公職人員,國家已發給工資,再接受紅包,那就是接受賄賂,接受賄賂就是犯罪。生活上有困難,可以找組織幫助解決。領導幹部一定要拒絕禮品和禮金。徐光學總是反覆念叨着古話說的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義之財不可得,管好自己的手,管好自己的口,管好自己的家屬和自家的保姆。
徐光學儘管處處小心,時時在意,可還是惹上了麻煩。不過,徐光學始終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平生不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門」。
事情還得從1997年4月說起。法制日報社通知印刷廠派兩名領導前往貴陽參加《法制日報》代印點的年會。徐光學決定親自帶領一名同志參加。正好徐光學的父親徐成賢在合肥。徐光學父親徐成賢是老幹部、老黨員,1981年退休,雖然已經81歲,只是頭髮白點,但身體結實,精神矍鑠,看上去像是只有六十來歲。
徐光學把自己的行動向父親隨便一說。父親聽說兒子要去貴陽,頓時來了精神。他想同兒子一塊去到貴陽走一趟,順便到南寧看望侄子徐光正。徐光正1951年參加過「抗美援朝」,立過戰功。「抗美援朝」後,徐光正轉業到南寧鐵路局,曾幾次回老家桐城看望過徐成賢,現在徐光正也已退休。
聽了父親的要求,徐光學先是遲疑一下,看了父親一眼,然後表示同意。不過,徐光學提出了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父親的差旅費問題。徐光學說:
「爸爸,你的路費和住宿費都必須自己掏腰包,廠里可不能報銷。」
「行!5000塊可夠?」父親徐成賢二話沒說,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他是個正直的退休幹部,是個純潔的老黨員,懂得兒子的難處,決不願意拖兒子後腿。
「應該夠了。」徐光學說「來回飛機票火車票3000塊,一個星期的吃住1000塊,有4000塊就夠了。不過,多帶點錢可以買點東西。」
老父親見兒子答應了,高興得心花怒放。就這樣,徐光學同意帶父親一同去貴陽。
徐光學把印刷廠工作一一安排妥當,就帶上印刷廠財務科副科長陳海濤同往貴陽。陳海濤,個子不高,四方型臉,白裡透紅。人很精神,也很聰明,成本核算非常準確,還寫得一手好字。徐光學讓他去機場訂票,並且多訂一張。
徐光學和父親徐成賢、財務副科長陳海濤於1997年4月10日上午從合肥飛往重慶,在重慶轉乘火車,馳往貴陽。在貴陽,三人在糧食廳招待所住下。
關於住宿,徐光學同陳海濤商量:「我們最好住在樓下,我父親起居出入方便些。」
「這我來安排。」陳海濤說。
「我父親吃飯問題好解決,他沒有牙,只能吃麵條和包子,他到外面自己解決,但住宿費必須由我自己來交。」
「那怎麼行呢,不就一個人嗎?也不是外人。」
「正因為如此,我才必須自己交,再說我父親可是個耿直的老黨員。」
陳海濤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後來,《法制日報》年會會務組同志很客氣地喊老人一起吃飯。徐光學說:
「不用了,謝謝!」
「老年人吃不了多少。」會務組同志說。
「我父親吃不慣這南方的正餐,而且這樣做影響也不好。」徐光學一再推辭,可會務組同志非要堅持請老人一起就餐,徐光學實在無法推卻,便答應讓父親在招待所宴會廳里就餐。在最後結賬時,徐光學一定讓陳海濤算算五天會議吃住要共多少錢。陳海濤知道徐光學的脾氣,也不再勸說,於是答道:
「總共500元。」
徐光學掏出500元,交給陳海濤,並囑咐會務組單獨開出一張500元發票。
會議結束後,徐成賢、徐光學及陳海濤坐火車趕往南寧。在南寧,徐成賢找到徐光正,三人在徐光正家裡住一夜。第二天,他們就購了三張南寧至上海轉合肥的飛機票,當天晚上到上海,然後轉機到合肥。這一路上,徐成賢自己總共花了3800元。
從年會上回來,徐光學和陳海濤二人把差旅費報銷了。可誰知兩個月後,報社黨組紀委書記陳長富來找徐光學談話。他告訴徐光學:
「我們接到人民來信,說你身為領導幹部,外出開會時帶父親到貴州遊玩,全部差旅費在廠里報銷。可有此事?」
「我身為領導幹部,從來都是廉潔自律,不沾集體錢物。這一點請領導放心。」徐光學說,「我父親是同我一道去了趟貴州,但他沒花我們廠的一分錢。我父親是老革命、老黨員,現在80歲了,有退休工資。我這次出差,順便帶他去看望他的侄兒,我父親的飛機票、火車票和吃飯和住宿等一切費用都是他自己出的。他花自己的錢,同報社印刷廠一點關係也沒有。」
「既然有人民來信,我們就要進行調查。這是組織程序。」
「請陳書記組織調查組到報社印刷廠財務科調查。我們印刷廠財務科副科長陳海濤和我一同去的,他是最有力的證明人。你們不能僅憑一封'人民』來信,就說我用手中權力報銷我父親的費用?」徐光學語調有點激動。
「徐廠長不必太在意,等調查以後再說,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陳書記說。
很快,陳書記派人到印刷廠財務科進行調查,調出印刷廠財務科近幾個月的所有報銷憑證。經過一個星期調查,事實查清了。徐光學只報銷他和陳海濤會務費、住宿費、飛機票和火車票,並且是按最低標準報銷的;徐光學和陳海濤二人途中就餐的小票據都沒報銷,看樣子都是自己掏腰包,也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發票,甚至連報銷一包香煙的票據也沒有。按常規,廠長開業務性會議是可以帶上幾包煙招待客人,香煙費可以和就餐發票一同報銷。財務科有賬目清清楚楚,徐光學確實沒有在廠里報銷他父親的差旅費。結論是,徐光學奉公守法,廉潔自律。最後,陳長富書記把調查的情況反饋給徐光學:
「徐廠長,通過調查,我們發現,你是個廉潔自律的人,'人民來信』所反映的問題與事實不符。我們通過調查,還給你一個公道。我們是在履行我們的職責,也請你諒解。」
「只要查清楚就行,我相信黨,相信組織。」徐光學說,「'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我們身為領導幹部,己不正焉能正人?」
由於在工作中特別注意自身的形象,徐光學拒腐蝕,永不沾,保持着了一個共產黨的堅貞的情操。他的品格在報社領導中表現得尤為突出,給報社黨組留下非常好的印象。後來,安徽日報社於1999年10月任命徐光學擔任安徽日報社審計處處長,專門審核對獨立核算的報社內部各二級機構。這是徐光學對遠離腐蝕、挺胸做人的最好註解。[1]
作者簡介
徐峰,真名徐光學,詩人、作家,1949年10月生,安徽桐城魯谼山人,畢業於成都理工大學,中共黨員,高級經濟師,有23年軍旅生涯,曾榮立三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