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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銘庭(治沙專家)原圖鏈接來自 新華網 的圖片

劉銘庭植物學家,世界著名治沙專家,長期從事沙漠治理研究,發現了桎柳屬5個新種,將中國的桎柳植物研究推向了世界領先地位。在流沙地、重鹽鹼地通過引洪成功地大面積恢復和發展了桎柳灌木林,十餘年間推廣100萬畝,取得了十分明顯的生態、經濟和社會效益。曾獲國家、省部級獎十多項,是全世界在防治荒漠化領域獲得國際獎項最多的科學家,被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專家組尊稱為「劉紅柳」。

目錄

人物簡介

劉銘庭,山西萬榮人。1957年7月畢業於蘭州大學生物系植物專業,被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專家組尊稱為「劉紅柳」。

9月的南疆,正是收穫的季節。出新疆和田,經洛浦、策勒,在于田縣城往東23公里處一望無際的塔克拉瑪干沙漠南緣,一個面積約600畝的紅柳大芸種植場,正煥發着盎然生機。這是中國科學院新疆生態與地理研究所研究員、世界著名治沙專家劉銘庭40餘年的心血結晶。

1995年,62歲的劉銘庭從中國科學院新疆生態與地理研究所研究員的崗位上退休,之後,霜染兩鬢的他便一頭扎進了天高月清的浩瀚大漠,用自己積累多年的經驗,繼續推廣人工種植紅柳大芸。大芸學名肉蓯蓉,在海內外藥材市場供不應求。一畝人工肉蓯蓉可收入4000元,相當於10畝棉花的收入。劉銘庭堅信:人工種植寄生於紅柳根部的大芸,不僅可以減少人類為挖掘野生大芸而造成的對荒漠植被的毀滅性破壞,還可以讓人們實現在沙海里「淘金」的夢想。

劉銘庭與紅柳

1956年,還在蘭州大學生物系學習的劉銘庭來到新疆進行畢業實習。在浩瀚壯美的新疆荒漠中,他第一次見到了敢於與風沙、鹽鹼奮力抗爭的紅柳,心靈受到極大震撼。之後,他便選定大漠紅柳作為自己的研究對象,並決定為此奉獻一生。

次年夏天畢業分配時,劉銘庭如願以償地分配到了中國科學院新疆分院。從此,他便開始了與紅柳結緣40餘年的漫漫科研生涯。

1959年,劉銘庭參加了中國科學院組織的塔克拉瑪干科學考察隊,他的任務是尋找優良的固沙植物品種。經過艱苦的跋涉後,他驚訝地發現,在「死亡之海」塔克拉瑪干沙漠的流動沙丘上竟然生長着一種紅柳。劉銘庭回憶說:「那個沙丘很高,孤零零的。紅柳密度不大,很稀疏,樣子也很特殊。它的枝條比較細,但是硬得很;含水量也少,幹得很;最主要就是葉子不一樣。我原來知道非洲有一種無葉檉柳長在流沙上,好,這下我們國家也有無葉檉柳了,長期以來科學家們一直在尋找這樣的優良固沙植物,現在我們國家終於也有了。」劉銘庭立刻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新種,並且將可能在防風治沙中發揮很大作用。於是,他對這種紅柳的分類學特徵進行了深入研究,並於1960年第一次將其定名為「沙生檉柳」,1979年學術界又正式將其更名為「塔克拉瑪干檉柳」,業內人士也稱其為「劉氏檉柳」。在植物分類已十分精細的今天,發現一個新種已經相當困難,但從這一品種開始,劉銘庭又相繼發現了莎車檉柳、塔里木檉柳、金塔檉柳、白花檉柳4個新種,成為檉柳屬植物研究領域公認的權威。

塔克拉瑪干沙漠一直被認為是「地上不長草,天上無飛鳥」的生命禁地,塔克拉瑪干檉柳是怎樣生存的呢?

劉銘庭解釋說:「它現在離地面有兩三米,如果流沙把它全部掩埋後,它又往上長兩三米。大風颳不倒它,它枝條的柔性比較大。另外它沒有葉子,沙子就打不掉。如果有葉子,這個物種在沙漠就無法生存。因為葉子被刮掉後,光合作用就不行了,所以這是我們國家一個真正的流沙上的種類。」

發現新種已然不易,而劉銘庭卻要讓紅柳為現實生產服務,為新疆各族人民造福。

紅柳的育苗和造林研究

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他就潛心於紅柳的育苗和造林研究。從60年代初到80年代中,劉銘庭將紅柳的育種、產苗量由每畝5萬株提高到了50萬株,其中適於造林的合格苗達到了每畝35萬株;扦插育苗的畝產苗量也達到了12萬株,比在紅柳育苗中一直處於領先地位的前蘇聯紅柳的產苗量分別高出6倍到20餘倍,達到世界領先水平。育苗技術的突破為紅柳用於恢復生態創造了良好的契機。

從20世紀70年代中期開始,劉銘庭着手將紅柳研究的成果大面積應用於荒漠化固沙造林。1986年,新疆某黨政領導到吐魯番沙漠站的一次視察成就了劉銘庭的紅柳夢。當年的植樹節,在吐魯番沙漠研究站的植物園,這位領導對園內茁壯生長的紅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於是直率地提出了一個問題:「我們自治區財政拿出20萬元,用3年的時間在南疆地區進行恢復10萬株紅柳的防風固沙保護工程,是否能辦到?」劉銘庭當即向領導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回到烏魯木齊向所里匯報後,他立即帶上鋪蓋卷和坎土曼(當地一種耕種工具),乘上破舊的公共汽車,在路上顛簸了整整10天,來到了和田地區的于田縣。根據當地的實際情況,劉銘庭發明了一種利用山上的洪水沖刷紅柳種子,從而播種繁育紅柳的辦法,這種辦法既簡易又實用,節約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功夫不負有心人,10載春夏秋冬,劉銘庭與南疆地區的伽師、策勒、皮山、于田等縣的幹部群眾一道,將100萬畝的紅柳栽種在了這塊全疆最大的鹽鹼地帶上,向新疆各族人民交了一份優秀的答卷。

經過科學治理,策勒縣的綠洲面積增加了1/4,沙漠平均後退了兩公里。1996年,新疆總計恢復紅柳林100萬畝以上,其中伽師縣種植紅柳40餘萬畝,還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紅柳公園」。大面積恢復紅柳後,通過生物排水,全縣鹽鹼地的地下水平均下降1.5米,原來無法耕種的地方又變成了肥沃的土地,農業、林業和畜牧業得到迅速發展。就在短短10年間,伽師縣從一個全疆聞名的貧窮落後縣,發展成了糧、棉、畜生產10強縣之一,糧食產量提高了11倍,棉花總產也躍居全國棉花百強縣前30名,人均收入增長3倍。

三十餘載心血與汗水,春華秋實。1995年,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在第一個「防止乾旱和荒漠化世界日」將首次設立的「全球土地退化和荒漠化控制成功業績獎」(又稱「拯救乾旱區獎」),授予了劉銘庭主持研究的「鹽鹼沙地大面積引洪灌溉恢復紅柳造林技術」,劉銘庭作為主要完成者的「策勒流沙治理試驗研究」成果也同時獲得這一獎項,兩項成果占了當年獲獎成果數的1/4。聯合國環境規劃署派出的專家組深為劉銘庭的業績所感動,尊稱劉銘庭為「劉紅柳」。

紅柳成林才具有防治風沙的威力,人群集結才能跟大自然抗衡。

科普萬里行

多年的治沙實踐告訴劉銘庭,只有組織起千千萬萬的治沙大軍,才能降服沙魔。於是,在大面積恢復紅柳初戰告捷後,劉銘庭又開始了長達10年的科普萬里行。他利用自己的美工和書法功底,加上多年積累的照片,用上百張硬紙板,創作了一套科普圖片,又用課題費印刷了一本關於紅柳研究和技術成果的書。背上書和圖片,他在南疆地區各縣串鄉走戶趕「巴扎」(集市),哪裡人多就到哪裡進行科普宣傳。精美的圖片、通俗的畫面,加上請同事配的維吾爾語說明,吸引了眾多的各族群眾。新疆各地區有關農林、科技的會議,只要打聽到,劉銘庭就會不辭辛勞地跑去宣講。在南疆地區的治沙重點縣,他出面策劃,舉辦培訓班,親自講授紅柳造林和治沙技術。但他並不滿足於在新疆的宣傳,還利用出差的機會,在西北其他省區四處辦展。就連他的母校——蘭州大學邀請他回校辦講座,他也要背上被人視為土掉渣的圖片登上講壇。

10年中,他為紅柳科普走過的路可以繞赤道一圈,聽過他宣傳的人超過了20萬,聽眾範圍上至省部級領導,下至目不識丁的普通群眾。聯合國環境規劃署派出的評審「拯救乾旱區獎」的專家組成員親眼見到群眾紛紛前來聽劉銘庭宣講的盛況,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1995年10月1日,原國家科技部部長朱麗蘭來到中國科學院新疆生態與地理研究所看望獲國際獎的科技人員,聽了劉銘庭的事跡後深受感動,當即興奮地說:「我們就是需要這種科學家,科技的推廣就需要這種精神!」

紮根南疆搞科研一片赤誠系人民

畢生心血傾注紅柳的劉銘庭,對新疆各族人民懷着一片赤子之情,他不僅用所掌握的科學知識全心全意為各族群眾服務,而且對尚處在貧困線上的各族農民,也用自己的智慧和心血幫助他們脫貧致富。

新疆的南疆地區由於自然和歷史的原因,各族農民生活十分貧困。劉銘庭在進行科研和科普的過程中,親眼目睹了各族農民的困苦,十分心痛,也十分着急。於是,他萌發了利用紅柳幫助各族農民走上致富之途的念頭。

在對紅柳的研究中,劉銘庭對寄生在紅柳根部的大芸產生了異常濃厚的興趣。大芸具有活血、壯陽等功效,被醫學界譽為「沙漠人參」,近年來海內外需求量不斷上升。但是,由於紅柳林的大量破壞,藥源大量減少,大芸的價格飛速攀升,每公斤的價格從幾元錢漲到了30餘元,私下交易有時竟達80多元。

劉銘庭堅信:大規模種植大芸必將改變沙漠與人類完全對立的關係。

應于田縣各族人民的邀請,劉銘庭帶上已退休在家、因車禍而腿腳不太方便的妻子儲慧芳,拿出自己畢生的積蓄及向子女募來的款共50餘萬元,來到于田,買了一頭毛驢和一輛小四輪拖拉機,辦起了全國最大的大芸種植場。

兩位老人白天在沙地里冒着大風與酷暑辛勤勞作,晚上則在地窩子裡忍受着成群的蚊子和牛虻的叮咬。他們帶領當地群眾,夜以繼日地修路、修水渠、整地、打地埂、建房屋。同時,當地政府特批20萬元,幫助他打了一口機井。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黨委書記王樂泉還專門給他撥了20萬元,用於種植場的建設。

秋天來臨時,劉銘庭與老伴一起,用最原始的方法,在一望無垠的沙漠邊緣修建了一條長3.2公里的水渠,種植了2萬株沙棗樹和柳樹。如今,一個占地500畝的「紅柳莊園」已具雛形,昔日的沙荒地上,種下了9000株楊樹、7000棵沙棗樹和30萬棵紅柳。原先的不毛之地已經變成了白楊林立、紅柳遍地的家庭農場。到夏天,已經2-3米高的紅柳,枝條綻滿紅色的花朵,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接種繁殖的大芸也已獲得了顯著的經濟收益。這個當今世界上規模最大的人工大芸種植示範區,吸引了許多國內外專家慕名前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劉銘庭與老伴每天早晨7時起床,做飯、除草、澆水。活兒多得干不過來,經常是晚上10點鐘才能收工。在這簡單繁重的勞動中,總是稍不留神就忘記了日子。因此,儲慧芳每天都在努力地記着日記,不是為了記什麼大事,而是怕忘了每星期二的巴扎,因為一周所需的生活用品都要從那裡獲得。而最困難的還要數與外界的聯繫。打電話要去5公里外的奧依託格拉鄉政府。與外界保持聯繫的書信,也只能存放在縣上的熟人那裡,隔一段時間去取一次。

1998年春節,正值儲慧芳60歲生日,劉銘庭卻因事回了內地。寒冷寧靜的沙漠裡,留下了她孤零零一個人。60歲的老人單獨待在荒漠裡,如何讓人放心呢?在福州工作的兒子劉軍和在烏魯木齊工作的女兒在公共汽車上顛簸了兩天兩夜後,來到了塔克拉瑪干沙漠。當手捧蛋糕的兒女們在破舊的籬笆房裡見到又黑又瘦的母親時,都禁不住淚如泉湧,懇請母親與他們一道回家頤養天年。然而,儲慧芳最終沒有走,也沒有留孩子們給她的手機,只留下了特意為她買的那根電警棍。

劉銘庭紮根南疆搞科研的事跡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時任國務委員的宋健到南疆視察時專門來到劉銘庭的農場,當他了解到劉銘庭的事跡後,不由得肅然起敬,當即揮毫寫下了「向劉銘庭教授致敬」的題詞;國際著名的藥物學家、美國科學院院士鄭齊友教授參觀了劉銘庭的農場後,向和田地區的領導表示:「劉銘庭是和田的一個u2018寶u2019,你們一定要把這個u2018寶u2019用好。」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王樂泉書記還專門在反映劉銘庭的報告上寫了批示:「此事一定要支持下去。」北京大學的展鵬飛教授考察了劉銘庭的農場後,說這裡是全國面積最大、管理最規範的人工大芸種植基地,並準備將我國第一屆肉蓯蓉學術會議安排在這裡舉行。近年來,有不少美國、德國、日本的科學界人士專程拜訪了劉銘庭。澳大利亞荒漠環境管理中心的一位官員看着眼前的景象,深受感動地說:「我見過很多國家的沙漠,但我永遠忘不了這個地方!」

劉銘庭的「紅柳莊園」給貧困的于田縣各族人民帶來了巨大的希望。于田縣利用劉銘庭的成果和種苗,發展了5萬畝紅柳大芸,年純收入已達到2億元以上,超過已有40萬畝農田的于田縣全縣的農業純收入,使20萬于田縣各族人民擺脫貧困,走向了小康。為了幫助于田縣人民實現紅柳致富夢,劉銘庭一家在于田縣紮下了根,一個赫赫有名的研究員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

從到新疆的那天起,劉銘庭就將這裡當作了自己的第二故鄉,為新疆的建設和發展,他在一望無垠的沙漠裡傾注了40餘年的情與愛。

科學家精神

比起他們的成就[1] ,大科學家留給我們的更多是精神的財富。他們身上有真正科學家的精神,這種精神更值得我們尊敬。

科學家該有什麼樣的精神?科學,本身即是探索未知,發現真理,發展先進,改造世界,造福人類的學問,而成為科學家,獻身科學事業的人所擁有的精神是:鍥而不捨,勇於獻身於科學,無私奉獻卻淡泊名利……[2]

視頻

劉銘庭 相關視頻

新疆:劉銘庭一輩子研究固沙植物和技術 紮根大漠種樹
新疆:劉銘庭一輩子研究固沙植物和技術 紮根大漠種樹

參考文獻

  1. 科學家的故事和成就,學習啦,2016-11-08
  2. 談科學(一)——科學家,簡書,2017-0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