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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魚(黃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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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魚》中國當代作家楊福果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吃魚

在海邊出生的緣故,從小我對吃魚情有獨鍾,三日無肉小事,一日無魚渾身難受。

小時候放暑假,我有三五天假期是在故鄉度過的。海邊的故鄉對我來說,是那麼親切那麼熟悉。我可以和小夥伴一起到海邊摸螺,用小魚網網小魚小蝦,在礁石上敲生蚝。可以到防風林里,用耙子收羅那些細細長長的葉子,中午根本不用睡午覺,跑到渡口,跳上渡船,到對岸溜達一圈,太陽快落山了才回家。

最讓我有滿足感和幸福感的,是每天都能吃到魚。

海南生長,借了大海的光,海魚幾乎日日都可吃到。水庫里的「草魚」、「福壽魚」、「桂花魚」、「淡水倉魚」甚至是河裡的「爬地狗」、「泥鰍」、「塘鯴魚」等,也自是吃了不少。魚,不完全因魚營養價值高,還因其美味可口。所以古人有「魚之味,乃百味之味,吃了魚,乃百味無味」之說。

「無魚不成席」。 「魚」與「余」諧音,所以魚象徵着富貴。過年時的年飯,每家每戶的餐桌上,魚是必須有的,意蘊在於年年有餘。魚可以是海魚,也可以是淡水魚。可以大魚,也可以是小魚,可以是清蒸魚,也可以是煎魚。沒有太多講究,總之,餐桌上是少不了魚的。年飯我基本上都是用的海魚,多是清蒸,配上香菇丁薑絲蔥花芹菜丁,還可配上一點點肥肉丁,魚肉吸進肉里的油,會更細。除了新鮮魚,有的時候我還喜歡用砂鍋煮紅魚乾、豬蹄和筍乾,年三十那晚儘量將清蒸的鮮魚吃完,大年初一就吃紅魚乾豬蹄筍乾那道佳肴了。

鱅魚火鍋是海南儋州的特色味道。好幾次,在松濤水庫遊艇的甲板上,我們就是這樣邊欣賞沿路風景,邊吃特色的魚頭火鍋。

松濤水庫有20多種魚,以鱅魚馳名,鱅魚是在水庫自然成長形成。在船上吃魚,現殺現做,魚是保證供應的。水庫里設了好多個捕撈站,只要船上的魚吃完了,到了下一站就會有人送上捕撈上來的魚。

松濤鱅魚魚肥肉細,配上酸菜等佐料入湯,味道更是絕美。以前遊船上魚頭火鍋配的是酸雷公筍,是海南中部山區一種特有的筍。筍脆口,鮮嫩,味道有點酸,放進魚頭湯里,湯呈乳白色,味道更濃郁更好,讓人回味。現在的魚頭火鍋配的多是海南澄邁的蘿蔔小酸菜,雷公筍的影子已經鮮見了。

據說,我國著名戲劇家、詩人田漢當年暢遊松濤水庫時還留下「何止腩魚無限美」的讚美絕句,松濤鱅魚的美味便可見一斑。

就這樣在遊船上,聽着喇叭里傳出風情濃厚的儋州調聲,吃着嫩嫩的魚頭與魚肉,呼哧呼哧地喝着鮮美的魚湯,大快朵頤,體會把盞臨風的意境,遊艇沿着迂迴曲折的湖岸一路向前。

2007年冬天我出差上海,北平和幾個帥哥美女帶我去莘莊一個叫做「魚鱗門」的火鍋城吃魚。我們吃魚頭,吃魚片,吃魚圓,湯底是酸辣味的,我喜歡的味道,再來個剁椒魚頭。魚都是現殺的千島湖的花鰱魚(我們俗稱之為大頭鱅),做出來的魚片鮮而不腥,嫩而不生,濃郁柔和,吃進口裡,美在心裡。魚圓是手工製作,極有韌性,嚼頭很好,剁椒魚頭夠辣夠香。窗外寒風凜冽,大廳內熱氣升騰,我吃出一頭的汗,汗水順着太陽穴淌至臉頰再流到下巴,擦一擦,繼續戰鬥。喝酒,聊天,山南海北,真是讓人意猶未盡。

這之後,遇上同事或朋友或鄰居到水庫釣魚,我也藉機享了一把口福。有時候我會到超市去買一包酸菜魚的配料,如法炮製做一道個人特色的酸菜魚,感覺還是美美的。

三亞回民村的酸魚湯,也是頗具特色。

據說酸魚湯是三亞人首創,食材取自三亞近海各類雜魚,放進酸豆樹葉和果、酸楊桃、西紅柿、酸筍等(天啊,都是酸的),煮出來的魚肉質鮮嫩可口,湯味鮮美酸味剛剛好,濃濃的白白的。盡享魚肉魚湯後,來一碗黑米煮的椰子飯,再喝一杯糯米茶。這一行就沒白來。

八所的烤乳豬相當有名氣,八所的麻魚煮酸瓜仔,也是名揚天下,街邊的大排檔才能吃出這樣的味道來。肥厚脆爽的小酸瓜與新鮮的麻魚一起煮湯,滴少許純正花生油,配一點薑絲,灑幾顆蔥花,湯保持了魚的新鮮味道,又帶一點酸瓜特有的酸味,沒有其他配料,二者結合,便是清淡鮮美。喝麻魚酸瓜湯時,還可以根據個人的喜好,放一點胡椒粉,鮮辣酸的味道綜合一起,別有滋味。

偶爾,我和朋友們會到故鄉海邊的漁排上吃魚。魚從海里捉上來時活蹦亂跳,到了鍋里繼而被端上桌便是十足的美味。海邊人吃魚,不需要什麼配料,就算是清水煮也是很鮮的。嗅着故鄉的海的味道,聽着海浪一陣陣拍打船舷的聲音,看落日下的大海「半江瑟瑟半江紅」,吃魚的意境與心情交融,氤氳着詩一樣的氛圍。

被撩撥起來的味蕾,很自然地串接到上世紀的七十年代。

少時吃魚,印記里一直都有在水產經營部排隊買魚的場面。幾十年過去了,這個經歷,卻始終忘卻不了,也會時不時地回憶起。

那個年代,吃魚算是比較奢侈的事情。那時,有一個水產經營部,地址是現在的河南菜市場大門口的左側。久不久的水產有魚運過來,什麼麻魚啦燈光魚啦剝皮魚啦等等,然後從廣播裡聽到通知,排隊便是我們小孩子的任務了。通常都是手裡攥着一塊或者二塊錢,幾個小夥伴結伴同行,一路從新東區小跑往水產去。買魚的人很多,排的隊很長,吵吵嚷嚷的。排隊快到我們了,下了班的大人們也到了,買魚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了。

那時候的剝皮魚很便宜,幾戶人家通常都是合着買的十斤二十斤的魚,裝在筐里,回去一家一家分好,然後大人們就圍坐在一起,動手剝魚皮。那種小魚的脊上有一個硬硬的骨刺,要剝開的時候不小心手指就會被刺出血來。剝好的魚,用鹽巴醃一醃晾乾水分後,在鍋里倒很少的花生油,然後將魚放進去,小火煮熟,冷卻後用鍋鏟鏟起來才不會粘鍋。我們小孩子手裡每人都會有一個小碗,碗裡放三五隻小魚,空口吃着魚,當零食吃。

我喜歡用蒜苗和豆豉燜剝皮魚,花生油蒜末起鍋,魚倒進去後,放一點薑絲,一點醬油,丟進一把切好的蒜苗。最喜歡的還是用鹽水燜煮,不用放油,就這麼煮干到有一點點焦黃,魚肉細嫩,一點腥味都沒有,可以連骨頭一起吃。我婆婆煮剝皮魚甚至還放點糖,更具鮮味,一大盤上來,很快就吃光了。

現在到菜市場賣海鮮的地方,看到的剝皮魚都是很大一隻的,那種小小的肉厚厚的剝皮魚,極少極少見到了,只能在罐頭魚里看到它們的影子。

每每此時,內心便有一種失落,一種遺憾。那算是一個時代的生活標誌,在我童年的記憶里留存。 [1]

作者簡介

楊福果,女,筆名阿果果、酒心;海南省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