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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國祿 田園交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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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交響曲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田園交響曲》中國當代作家姚國祿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田園交響曲

小時候生長在農村,走出家門便是一望無際的田野,熟悉的鄉村生活無疑給我的想象插上了飛翔的翅膀。在這五彩繽紛的鄉村四季里,我一次次沿着家鄉的田埂,聆聽春風秋雨,聆聽鳥啼蟲鳴,聆聽莊稼拔節的聲音,聆聽人歡馬叫,那些隱藏在歲月深處的田園交響曲,揮灑着生命的天籟之音,給我童年生活塗上一層夢幻色彩,使我能夠在遠離土地多年重新拾回那流淌在悠悠歲月里的美好記憶。

曾經無數次感佩古今中外那些文學大師們對鄉村對田園的細膩描述,在他們的筆下,那沸騰的鄉村生活場景,那如夢如幻的四季牧歌,那流淌在生命深處的春花秋月,那搖盪在青青陌上桑上的風聲雨聲,給我們留下無限回味的空間,令人遐思。這是一個多麼崇高的境界!這些普通的事物,對於一個祖祖輩輩生活在鄉村的老農來說,他們也許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狀態,根本不會產生詩情畫意的聯想,他們熟視無睹四季的風景,讀不懂大自然賦予田野的生命活力,但是大師們用最敏感的神經觸及一草一木,傾聽花開花落、秋蟲呢喃的聲音,並且他們能把傾聽到的萬籟之音描繪得出神入化。

我常常在想,童年生活的田園裡究竟有哪些值得我留戀的東西呢?從淺層情緒上我是看不出它存在的價值,當然也無法破解其中的奧妙。然而,直到許多年後,作為一個從田野里走出來以撥弄文字為生的人來說,鄉村生活確實開闊了我的視野。在一個由農耕文明走向現代文明的時代,我能夠從靈魂深處感受到切入肌膚的來自田園的天籟之音,這不能不是我對久違了的鄉村的一種深情回望和重新審視

你聽,春天來了,沉睡的大地甦醒了,村莊的大樹上,布穀鳥的叫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鄉村的寧靜。這時候,我的父老鄉親們就會一大早起來吆喝着牲口走進黝黑的土地,開始了一年的春耕生產。田野里到處充滿了生機:莊稼漢子高揚起長鞭,大聲吆喝着牲口;牛犢在田埂上跑來跑去,哞哞亂叫;一群群山羊調皮地從高坡跳到低坡,好像在炫耀它彈跳的功夫;遠處,一隻黃鸝從高空飛來,落在一頭老牛的身上,嘴裡還叫個不停,老牛則悠閒地啃着剛剛露尖的小草,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走進村口,一隻兇猛的大黃狗「汪汪」地叫着撲了過來,這隻黃狗是鄰居孫叔家餵養的,孫叔大聲地訓斥着,大黃狗這才搖頭擺尾地走開了。就是這隻很有靈性的大黃狗,每年都會從田野里給它的主人逮上幾隻野兔,村民們都說它比較聰明。

一場雷雨過後,天氣漸漸暖和起來,那些冬眠的青蛙和水蛇從土地里鑽了出來,村莊裡迎來了第一聲蛙鳴,不久,大片大片的蛙聲此起彼伏,把個寧靜的鄉村吵得一片喧鬧。這時候,田野里的小麥開始拔節,陽光暖暖地照在青蔥的田野,莊稼地里到處都是活蹦亂跳的青蛙,它們是在忙着捕捉害蟲。小溪靜靜地流淌着,蛙聲一浪高過一浪,唱着豐年的謠曲,一隻大公雞昂首闊步走來,挺起脖頸「喔喔」地叫着,把青蛙驚得一個個跳入水中。

走在夏日的鄉村,我時時感受到生命煥發出的盎然生機,一個充滿生命活力的季節,想必萬物也充滿了靈性。熱烈的陽光下,我聽到莊稼的拔節聲是那樣的動聽;池塘里荷花盛開,蜻蜓飛舞,水流的聲音像一把豎琴抑揚頓挫,把我帶進一個美妙的境界。村東頭的那片林子裡,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像是在宣讀村莊的誓言,它們不知道該怎樣在風雨里保護自己,不知道黃雀就在身後,但它們卻知道生是為了鳴叫,死是為了沉寂,不然,鄉村的交響曲為什麼會那樣的和諧?

深秋的田野,遠山空濛,秋高氣爽,一個成熟的季節就在眼前。在這成熟的季節里,田野里再也不會沉寂,深深的玉米叢中,藏滿了蟈蟈、蟋蟀,它們一天到晚地鳴叫,在枯黃的草叢裡鑽來鑽去,把豐收的捷報傳到鄉村的每一個角落。它們日食小草,夜飲甘露,把生命的熱情發揮到極致。農人在田間忙着採摘玉米,牧童在小河邊吹着短笛,喜鵲在大楊樹上「喳喳」地叫個不停,一個頑童手拿彈弓,正在瞄準電線杆上的一隻麻雀,這隻倒霉的麻雀最終死在了那個頑童的彈弓之下,這也就意味着田園裡又少了一個鮮活的歌手。

冬天的鄉村,朔風吹過沉靜的曠野,冷冷的月光下,鳳尾竹發出「沙沙」的響聲,這聲音帶着柔和駛過村莊的上空,給冬日的田野平添幾許抒情的氣息,在這樣一個蕭瑟的季節,能夠聽到月光下鳳尾竹發出的響聲,這也算是田園裡的另一道美妙旋律了。雪落的日子,凜冽的北風勁吹着荒蕪的田野,鵝毛般的大雪飛向漫山遍野,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裡,空曠的田野沒有鳥翅劃破它的寂靜,只有雪花起伏有序地飄落。

我想,當年陶公淵明遠離仕途,遠離喧囂的街市,「採菊東籬下,悠然現南山」,他也許是循着田園牧歌的聲音走回來的吧?但無論怎樣地留戀那片多情的土地,怎樣鍾情那片鍾靈毓秀的山川,他還是走不出鄉村的藩籬,走不出田園的交響曲。能夠成為一代山水詩人,備受後人景仰,也算是一種生命的升華吧?

我踏着田園裡那些平平仄仄的鼓點一路走來,帶着對鄉村的厚愛。如今,雖然物質生活豐富了,我也有了足夠的條件去享受生活,但我仍然感到自己的卑微。年少時的田園牧歌時常迴蕩在我的耳畔,成為我生命里的交響曲,它使我陶醉,使我對鄉村產生一種深深的眷戀。也許是那些蛙鼓蟲鳴給我的生命注入了高貴的音色,加重了我生命的厚度,讓我純樸得像大自然的一棵樹。有時我真願沉默如山,看天空的流雲,聽自然的風聲。[1]

作者簡介

姚國祿,筆名雅丹,河南正陽縣人。

參考資料

[[Category:825 中國散文論;語體文論;新文學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