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羅茨基
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1940年5月24日-1996年1月28日),俄裔美國詩人,散文家,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 1996年1月28日,布羅茨基在紐約因心臟病突發於睡夢中離世,享年55歲。
布羅茨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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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名 | Joseph Brodsky |
出生 |
1940年5月24日 列寧格勒 |
逝世 | 1996年1月28日 |
國籍 | 蘇聯 |
職業 | 作家 |
知名作品 | 《韻文與詩》、《山丘和其他》、《詩集》 |
目錄
人物經歷
布羅茨基生於列寧格勒一個猶太知識分子家庭,自幼受到良好教育。父親原為海軍軍官,因是猶太人被迫退役,靠母親掙錢養家。
1955年起,布羅茨基輟學謀生,先後做過車工、司爐、醫院太平間運屍工、水手等13種工作,並開始寫詩,多數發表在由一些青年作家和藝術家所辦的刊物《句法》上,並通過詩朗誦和手抄本形式流傳於社會。一些詩歌甚至傳到了國外,赫然登在正式刊物上,往往連他自己也渾然不知。他很快嶄露頭角,被稱作"街頭詩人",並受到阿赫瑪托娃和其他一些文化界人士的賞識。這期間與彼得堡幾位寫詩的青年人切磋詩藝,後來他們被稱為"彼得堡集團"。
1962年起,布羅茨基成為公安部門監視的對象。他經常受到騷擾,兩次被關進監獄的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最恐怖的是給他強行注射鎮靜劑,半夜又被粗暴叫醒,拉他去沖冷水浴,然後用濕浴巾把他渾身包緊,再將他推到暖氣旁烤乾浴巾……他遭受了慘無人道的折磨,出獄後不敢住在家裡,到處流浪,但仍未能逃脫警方的追逐。[1]
1963年,布羅茨基發表著名長詩《悼約翰·鄧》,這是他早期創作的代表作。同年年底,布羅茨基被捕,因他喜愛長期被斥為"頹廢派"的阿赫瑪托娃等人的詩歌,他在電車上讀這些作品,讀畢又給別人傳閱,有時複印出來散發給朋友們。這些就成了後來指控他的16條罪狀之一。
1964年,法庭指控其罪行為"利用黃色詩歌和反蘇作品毒害青年",罪名是"社會寄生蟲",被判服苦役5年。布羅茨基一案於國內外引起強烈抗議。在阿赫瑪托娃、肖斯塔科維奇和葉甫圖申科等知名人士及西方作家的呼籲下,才使得服刑18個月的他提前獲釋,獲准回到列寧格勒。他的作品陸續在國外出版。
1972年6月,他被剝奪蘇聯國籍,驅逐出境。他被告知,當局"歡迎"他離開蘇聯,接着便不由分說地將他塞進一架飛機。原先要將他發配到以色列,但詩人要求去維也納,因為他的偶像奧登在那裡。離開祖國前,他給勃列日涅夫寫信:"我雖然失去了蘇聯國籍,但我仍是一名蘇聯詩人。我相信我會歸來,詩人永遠會歸來的,不是他本人歸來,就是他的作品歸來。"奧登熱情地接待了他,將他推薦給眾多作家,並為他籌措到1000美元的資助。不久,布羅茨基受聘於美國密執安大學,擔任住校詩人,開始了他在美國的教書、寫作生涯。
1977年,加入美國籍。曾任美國藝術與科學學院和全國藝術與文學學會會員,巴伐利亞科學院通訊院士。
1987年,由於作品"超越時空限制,無論在文學上及敏感問題方面,都充分顯示出他廣闊的思想和濃郁的詩意",布羅茨基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這年他47歲,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2]
1996年1月28日,布羅茨基在紐約因心臟病突發於睡夢中離世,享年55歲。
人物作品
作品名稱 作品類型 創作時間 《韻文與詩》 詩集 1965 《山丘和其他》 詩集 1966 《詩集》 詩集 1966 《悼約翰·鄧及其他》 長詩 1967 《荒野中的停留》 詩集 1970 《詩選》 選集 1973 《言語的一部分》 選集 1980 《致烏拉尼亞》 詩集 1984 《小於一》 散文集 1986 《二十世紀史》 詩集 1986 《論悲傷與理智》 散文集 1996 (以上參考自新京報 )
創作特點
布羅茨基1972年前的詩作,題材多為愛情、離別或孤獨,其離經叛道之處無非在於背離樂觀主義和集體主義觀念,和蘇聯的主流意識形態格格不入,赫魯曉夫表態說:"憑他那些詩就可以判他五年!"在集權意識形態的高壓下,作家的創作空間非常小,不僅物質安康難以保障,還動輒有性命之虞;他們面臨的是非此即彼的選擇,要麼在美學風格上自動撤退,抑制其形而上的能力,降低藝術追求,要麼成為讀者數量極少的實驗作家,期望未來所謂公正評價,靠作品偶爾在境外出版而聊以自慰。
在經歷了審判、監禁、流放之後,布羅茨基最終於1972年被迫流亡海外,此生再未踏上故土。因此,回憶不可避免地成為了他的文集的開篇主題。與普通人的想象不同,構成這種回憶的最核心要素並非苦難與迫害,也非親情、友情與愛情,而是美國牛肉罐頭、"飛利浦"收音機、好萊塢電影、英國唱片。這些記憶碎片看似雜亂瑣碎,但這一塊塊碎石所鋪就的卻恰恰是作者自我意識的地基,是催生他最根本的審美觀與價值觀取向的最初動因。布羅茨基如此評論少年時的他對《人猿泰山》的觀後感:當"人猿泰山自布魯克林大橋一躍而下"時,"整整一代人幾乎均選擇退出(體制)便是可以理解的了。"甚至可以說,布羅茨基在創作之路上邁出的第一步並不是他的第一首詩作,而是拒絕被同化的個性的聲音。
布羅茨基抵達西方,正值後現代主義思潮方興未艾之際,他所面臨的是一種反對精英、解構經典的總體知識氣候。從貧瘠封閉的蘇聯來到後現代美國,看來詩人得經歷某種 "時間錯置 "(anachronism),這也使他的俄羅斯人特點變得更為鮮明。他強調精神等級,藐視後現代的價值相對主義,為文學寫作提出嚴苛標準,聲稱寫作是為了與過去時代的大師看齊,認為 "過去是各種標準的來源,是現在所無法提供的更高標準的來源 "。他的立場與流行的英美文學批評風尚大異其趣。與其說這是一種保守的精英主義趣味,不如說是對文化大傳統的自覺追隨和維護。
在具體作品上,他的聲音是安靜的,而他本人也一直偏愛詩歌中安靜的聲音。這又與他強調非個性化有關,這方面布羅茨基從奧登那裡獲益非淺,尤其是詩中很少出現"我"。他醉心於細節,醉心於具體描寫,醉心於名詞,醉心於發現。布羅茨基本人的作品是"超然與客觀"的最佳範例,而他確實也很注重處理熟悉的事物,處理它們的微妙關係。只是,由於他聲音平穩安靜,語調傾向於冷淡,詞語、意象陌生而堅固,處理的時候又超然而客觀,故很多讀者(包括中文讀者和英文讀者)並不能很好地理解他──閱讀他的作品同樣需要一種安靜的、"微妙的"閱讀心理,因為布羅茨基"既不大驚小怪,又不多愁善感"。他的詩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起伏、高潮,或者準確一點說,他在詩中把這些東西壓住,不對它們作聳人聽聞的強調,他是在退潮的時候開始,而不是刻意去營造高潮,因這裡"冰河時代前的胃口"仍然會被獵奇的讀者看中,但是從"微妙關係"來看,用"立方形"、"長菱形"、"平行六面體"和"幾何狀"這些枯燥的數學術語來描寫(華盛頓冬天的)黃昏,對老練的讀者和詩人來說不啻是一種"發現"。 約瑟夫·布羅茨基作品 布羅茨基的詩學表述含有犄角推進式的形而上傾向和力度。他強調語言的超越性功能,認為詩歌是探索語言極限,詩歌是一種加速的思想,而韻律是完成這個工作的關鍵。"精神加速 "這一概念,成了他衡量詩人的工作及其啟示性能量的指標,這麼做恐怕也會造成某種局限,使其筆下的阿赫瑪托娃、茨維塔耶娃和曼德爾施塔姆帶有較為濃厚的布羅茨基意識。不過,從這種混合着教義和激賞的解析文字中,讀者的收穫仍是難以估量的多。他讓人透過分析性語言的局限,抵達白銀時代彼得堡詩歌傳統的啟迪和精髓。
布羅茨基在嚴謹的同時有非常濃厚的實驗傾向,他的詩歌之刀既堅韌又鋒利:在傳統的、現代的基礎上摻入嶄新的當代感性。布羅茨基創作過幾乎所有詩歌形式和體裁,就《哀歌》而言,他寫了很多以"哀歌"為題的詩,包括《幾乎是一首哀歌》、《羅馬哀歌》;其他標題和體裁如《牧歌》、《變奏》、《詩章》、十四行詩、十二行詩節、《六重奏》、無題、八行詩、三行詩節、聖壇詩(聖壇形圖案詩)、夜歌等等,幾乎所有大師試過的並取得成績的形式和體裁他都要試。至於風格,他更是多種多樣,既可以寫得很深沉廣闊,又可以輕鬆諷剌;可以寫得很日常化,又可以進行玄思冥想。在詩行的安排方面,他既可以工整嚴格,又可以長短不一。在意象的採集方面,從雞毛蒜皮到海闊天空,從天文地理到機械設備,簡直無所不包,又都可以運用自如,科學的意象一進入他的詩句就立即變得服服貼貼自然而然。總之,他在傳統與個人才能之間取得難得的平衡。
散文
布羅茨基吸收了俄國和英美的詩學養分,在散文寫作中形成富於原創性的語氣和語體,其敘述也超越通常的意識形態控訴和傷痛展示,顯得耐人尋味。布羅茨基最佳的詩歌和散文,都是在勉力追求這種表述。
文學評論
布羅茨基的文學評論,其本質在於說教而非論證。是把人帶往彼岸的運載工具,也是他從彼岸回歸的現身說法。當然也是文化論爭中的回應、反駁和論戰的產物。除非站在他那個高度,擁有那樣精深的詩歌修養和實踐,否則無從產生這些靈感洋溢的篇章;而靈感總是和某種教義結合在一起的,正如使徒保羅的體內被充實的那些東西,因此,布羅茨基的批評文字浸透俄國式的救贖和激情,這是西方文學批評中幾乎要失傳的一種精神在場,委實引人矚目。
人物評價
"俄羅斯詩歌的太陽,是繼普希金之後最偉大的俄羅斯詩人"。--俄羅斯總統葉利欽
"像一枚從另一個帝國射來的導彈,一枚善良的導彈,其承載的不僅是他的天才,而且是他祖國的文學那崇高而嚴苛的詩人威嚴感。"--蘇珊·桑塔格
後世紀念
布羅茨基美國布羅茨基的遺孀將詩人在紐約莫頓街44號住宅內書房中的全部遺物--一張書桌、一把椅子、兩個裝着書籍的書櫃和三台打字機,捐贈給他的故鄉彼得堡。書桌上擺着奧登、阿赫瑪托娃等人的照片,打字機前有茨維塔耶娃的肖像……如今"布羅茨基美國書房"陳列在噴泉樓阿赫瑪托娃故居博物館內,意味着兩位詩人的緊密聯繫。
布羅茨基故居博物館彼得堡市政府將鑄造大街24號詩人當年與父母居住的寓所重新修復,建成布羅茨基故居博物館。博物館於2015年5月24日詩人誕辰75周年前夕向公眾開放。
2006年,俄國詩人列夫·洛謝夫寫成世界上第一部《布羅茨基傳》,由莫斯科青年近衛軍出版社收入《名人傳記叢書》,此書近年來多次重版,並於2010年由維塔·諾瓦出版社和青年近衛軍出版社出了大十六開圖文並茂的豪華本,名為"布羅茨基:文學傳記的試驗"。同年,諾謝夫又出版《作為鄰居,索爾仁尼琴和布羅茨基》(伊萬·林巴赫出版社)。
2015年是布羅茨基冥壽七十五周年,俄羅斯又出了兩部詩人傳記,它們是:B .邦達連科著《布羅茨基,俄國詩人》;B .索羅維約夫著《孤獨的光榮結局》。
參考資料
- ↑ 張進. 布羅茨基:在荒誕的時代面前,用詩人的勇氣去承擔. 新京報. 2019-07-07 [2019-11-10].
- ↑ 北京日報. 布羅茨基:在荒誕的時代面前,用詩人的勇氣去承擔. 新華網. 2019-07-08 [2019-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