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城
康城,原名郑炳文,1972年出生于福建漳州。1994年福州大学物理系本科毕业。第三说诗群成员,2000年创办网络第三说诗歌论坛。著有诗集《康城的速度》《白色水管》《东山的风》,诗选集《溯溪》。合作编著《70后诗集》《第三说》诗刊、《0596》诗刊等。现任漳州市诗歌协会会长。 [1]
康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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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 | |
出生 |
1972年 福建漳州 |
国籍 | 中国 |
目录
人物简介
康城,原名郑炳文。1972年12月生于福建漳州,1994年福州大学电子专业毕业。编印有合集《漳州7人诗选》,著有诗集《康城的速度》。作品见《诗选刊》《诗歌月刊》《福建文学》《诗林》《草地》《都市》《岁月》《诗歌与人》台湾《创世纪》《草原》《十月》等刊物。有作品入选《2000年中国最佳抒情诗》《'70后诗人诗选》《2000中国新诗年鉴》《2001诗歌精选》。2001年12月参加《诗歌月刊》社21世纪中国首届青年诗会。现与安琪合编《第三说》诗刊,编有《第三说2000卷》《第三说2002——中间代诗论》。 [2]
诗歌欣赏
空旷也是空旷
广大的我只是空旷的一部分
内心的真实输给电话,接与不接代表潮湿和信任
我开始担心人才两湿
一个人的变化大得难以再生
她说∶牛奶可以滋补,让事物长胖
每一句话都来自生活
难道生活可以分出生活,与非生活
母亲在回忆中制作道具,那是现在已经见不到的现实反映
兴趣如此不同,结局太明显因而一再推迟
一闪即灭的光辉
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比喻
适用于不能接受的人
我佩服你,同时见到自己的反抗意识
分编的日子无法模拟灰尘的轻松,在月光将圆之前
二年前的我一路和月光交换礼物
把一生压缩进一只豆腐
制作一罐腐乳
在幸运中是见不到自己的
正如在死亡中见不到死亡的尸骨
在这之前,也就是在死亡之前,考虑道德的封面无益
我们的生前到处是家
谁习惯以家为家
以人为人。都是为了私好,工资能维持多久车轮的吃笑
换一副桌椅激情就将延续诗篇
我把一生本来不想说的话,再次锁进收集骨灰的口袋里
两次态度之间我闻到了爱的气息强烈地充满整个色彩
飘浮的音乐和空间争夺着空气
位置和角色迅速变化,这才是后现代的装束
边缘吓坏了,我考虑到母亲的针线,此刻
家遥遥无期,一个世纪太短
较近的是光线的动人气息,在柠檬和咖啡的身体上
我找到了柠檬和咖啡的少女,睡在树下
一眼难尽
康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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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城 |
有时是他,有时是她,有时是箱子和地图
有时是杯子,虚无中珍藏着眼睛一样的脆弱
有时是中秋
的月圆和人的即时出现
有时仅是你提早收到的传呼
自恋和屈原的水中奇遇都是我不能完备的睡眠
现在是庞德和洛尔伽
昨天早上我看了米隆的画展
蓝色水仙花让我有所触动
你看到了脸转身,良心不需要退路
愿意投入就不能埋怨,把一生交付给文字的高利贷者
在巨大的爱情包厢里,人在缩小
欲望放在大的文字范围内
之前是自然的产生和自然的后退
平静的过渡是真正的分散
我和时间的怨恨发自逼近
至少有三次我想到死亡
一次是我见到时间的间隔减缩
人物评价
转载回答诗人康城的问题 时间:2001年9月 提问:康城 回答:安琪
一、 谈谈您的创作简历
答:1993年我开始进入较为实质性的现代诗写作,有一种豁然开朗的对语言的领悟和行动。在我身上有着天生的敏感和激情,很容易被触动。这使我不断地从遇到的人、事、物、景、情上得到或喜或悲或狂乱或无力的血液注入,它们和此前获得的语言自觉结合起来即为诗。大体看来我的写作是比较顺的,这个顺不是指的沿着一种惯性模式写下去,而是在不断改变的每一关口都能很块地达到这一关口的成熟度。1994年的《未完成》《干蚂蚁》《节律》等为我的第一阶段,1998年的《事故》《不真实》等为第二阶段,1999年的《九寨沟》《庞德,或诗的肋骨》《纸空气》《任性》等为第三阶段。现在,我基本上已到了一个很难再有大突破的时候,我给自己定下五年期限,内心里还是有点发虚。也许我的诗歌已走到终结?
二、您认为诗是什么,或者什么诗?诗与其他文体有何区别?
答:无法复制的,预言的,能改变一个观念或思维定势的,能带出另一种文字的……符合其中的某一项也许就是诗了。我对诗这个概念没有把握,于是才有诗风迥异的各个阶段。拿诗与其他文体对比的话,可以说,好的作品包括小说、散文无不贯彻着诗性因素,如《铁皮鼓》《野草》等,没有诗性因素参与的文体和人是乏味、琐碎的,也是不可沟通的。
三、 歌语言您怎么看。
答:这是一个常规问题也是一个大问题。对我而言,不同时期有不同的看法感受,最初肯定是以语言为第一的,诗歌语言体现出来的就是字与字、词与词的构成搭配。不按章法的效果是新奇而有冲击力的,我先从这点入手尝到了很多与众不同的味道。但现在我又想,完全注重语言的离奇怪异西方超现实主义早就玩透了,是否应该还得侧重什么,精神吗,灵魂吗,哲学吗?好像都有一点。回顾自己的诗作,我最满意自己的倒都是那些单句本身很平实,但句与句构成却很有跨度和寓意的诗,如《庞德,或诗的肋骨》《出场》《纸空气》等。我不知道以后我对语言又会有什么观点。
四、 有关长诗、短诗您怎么看? 答:长诗蕴涵的元素肯定比短诗多,一首好的长诗要吃下作者多少阅读、经历、想象、能力、技艺啊,短诗也许只要其中一种即可完成得很好。我个人偏爱长诗,但必须得是符合我阅读倾向的,否则宁愿一目十行扫一扫短诗。
五、我觉得诗人创作与游历的关系似乎比书房更贴近,您怎么看?
答:这要看你是处在什么样的写作水平和写作状态中,就我自己,1998年以前的游历都是纯粹看风景,无法成为我诗歌的任何一句,连一个词也无法体现。1998年之后则恰好相反,每一次外出带给我的都是新天新地,它们迅速进入我的诗歌创作,几乎是逼迫着我把它们写入诗中。没有外出机会时我就看书,我迷信书的力量正如我现在依赖游历的经验。
六、我个人倾向于认为诗不是写已知的东西,而是指能写出未知事物的力量,您呢? 答:这是写什么的问题,对这点我比较悲观。也许因为你年轻有足够的信心去创造未知,我却是觉得没有什么不是前人已经写过。我只能写我自己感受到的东西,这东西也未必就是我才会独享,像《九寨沟》,当我认定我写出了我的九寨沟时,所有从这首诗中得到感应的人也与我有着相同见解,只不过我写出了,他们没写。如此看来,我的九寨沟也是已知的。
七、您认为当代中国有没有出现伟大的诗人,或当代中国诗坛有没有出现天才,您对天才是怎么认识的?
答:我记得我曾在回答《诗选刊》相关问题时做了很草率的名单列举,现在看来有点滑稽,第一,以我目前的判断力、审视力,还不具备确认大师或天才的资历。第二,天才和大师倘像我列举的那么一大串也就不珍贵了。经过一年来的再认识,我目前能给你说出的一个天才和大师就是海子。这得感谢燎原的《海子评传》对海子的复活。但愿这个回答不会在以后又被自己否定。我对天才的认识是:一,短命;二,有开创性的艺术才能和作品。海子就符合这两点,同时,按照燎原的分析,海子因为《太阳七部书》而当之无愧于大师称谓。一个25岁的大师!
八、您平时的阅读是如何进行的,哪些书对您的写作产生过影响?
答:我特别贪心于阅读,总是几部书同时进行。因无法避免一些时尚性书刊的诱惑而时常浪费时间和精力。我吸食书籍的能力应该算强的,每一部优秀的书都能快速地在我身上甚至写作上得到反应,尽管我常常说不出书中的故事或语句。对我的写作产生过最大影响的有:庞德《比萨诗章》。对我的浪漫感伤气质产生影响的则是《红楼梦》。对我的思想至上产生影响的是鲁迅全集。对我的悲观主义产生影响的是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对我的宿命论产生影响的是刘小枫《沉重的肉身》。
九、能否谈谈您的日常生活与写作之间的关系?
答:在我的生活中诗歌一直都是第一位,哪怕没写诗,我的头脑里转动的还是与诗有关的一切。诗与生活绝对是冲突的,后者的庸常与日复一日对诗的打击是致命的。我基本上能够按照诗的性情对待生活,这是我的幸运。我理想的生活是回到家庭安心读书写作而无经济之忧,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我每天又带着诗的身体尽量拒绝服务于生活。
十、问一句话,您认为人生怎么过好,我想这应该也是诗歌的一个主题,李白就曾写道“人生得意需尽欢”,您呢?
答:对有思想有艺术潜质的人,人生怎么过都不好,即使你养尊处优,你一样会因为敏感和天生的易受伤害而无法如常人一样麻木自足,更何况当下中国的整个生存现状生活背景并未提供诗人独立思考和个性行动的空间。诗人天生的不现实不成熟决定了这不是一个可以把人生过好的群体,就我自己,更因为性格的善良懦弱和处事的天真无知而把生活过得混乱十足。我后期诗歌中的大杂烩现象也许正是我此种生活的不自觉体现。李白这句诗出自《将进酒》,那其实也是一首因不得志而狂放的诗。从这种意义来看,诗人又是天生过得好的人,因为他(她)有天生的真性情和真洒脱。哪怕生活在地狱,也能在诗中制造出一个天堂。
十一、当代诗歌中有强调精神的价值取向,有日常生活的平民化倾向,有唯语言论的纯诗倾向,您怎么看待这些现象,您认为自己的写作有何倾向?
答:精神论诗歌对我有提升作用,日常化诗歌容易引起同感,语言唯一论诗歌使我有阅读的冲击和快感。我最满意的诗歌是三种的结合体,如《出场》《任性》等。
十二、您怎么看待当前的诗歌理论?
答:理论严重不足一直是当代诗界一大憾事。朦胧诗、第三代、中间代、70后均如此。它造成的问题是不要说用理论指导实践,就连实践之后的归纳总结也因为理论家的缺少而难以完成。诗歌史的每一个时代都有它相应的理论家,但与同时的诗人数目相比,实在又不成比例的少。目前我更关注的是谁有志于成为中间代和70后的理论代言人的问题,并正在积极的努力中。我指望自己有一天不写诗或写不出诗的时候能像欧阳江河、于坚、王家新、西川、韩东等把理论玩得那么转就好了。写理论太难了,那种知识结构,行文气势,思想体系等要求一个人要有多么深厚的功底,远非我辈能够达到的。
十三、我们在写作中可能摒弃了道德伦理倾向,精神高标,清晰的叙事和直线性思维这些生活中的标准,那么您认为诗歌中的标准是什么?诗是思想的还是艺术的?再扩大点,您认为诗歌的影响和意义在哪里?
答:写作中也不一定要摒弃你所说的道德、精神、直线性思维等等,有时,它们的矛盾复杂、交错纠缠、自我反省进入诗歌反而会加强诗歌本身的多重指向和价值提供。诗是思想的也是艺术的。对我而言,诗歌的影响在于它的表达方式会扩大或提醒人们,语言的容量远非常规教育所约定的。例如,对时间每时每秒不停奔跑的现象,我可以用“我和时间同床共枕”来体现。诗歌的意义在于它对生活的激活和对人类精神的概括和开拓。诗歌通过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来改变生活的一潭死水。
十四、您觉得一个诗人需要哪些方面的素质?
答:才气、敏感、学识、文字表现力,最后,以“胸怀和境界”一决高下。
十五、您对诗坛上所谓“官方”、“民间”或者说“官刊”、“民刊”有何看法?
答:不可否认它们确实存在。举例说,在我生活的省份福建,2001年6月就曾给一个作者举办过为建党80周年而做的献礼长诗研讨会,这本来也无可厚非。有意思的是,为防止有个性的诗人掺沙子,省作协专门邀请了几个他们认为保险的诗人,哪怕他们中间的某些人在全国根本谈不上影响力。这就是典型的官方意识。
一切愿意自己掏钱做诗歌事业的人统称为民间,他们自行印刷的诗歌刊物即为民刊。我不一味地排斥官刊,第一它有稿费,第二它有良好的发行渠道,倘若是好作品在官刊发表,其读者面肯定较民刊广。民刊的活力和勇气一直是我特别欣赏的,把一些明显官刊不宜的诗作包容近来是民刊最吸引人的地方,也是它生生不息的原因。我的优秀诗作一般都是在民刊发表的。其实很多官刊都是自己把自己吓死,像民刊一样自由天就会塌下?值得一提的是《诗选刊》的几个创造性栏目如“民间诗报刊选萃”、“我不喜欢”、“诗理论”等的前卫开拓,已经使民刊官刊的界限变得模糊了,出现了如你所说的,民刊的诗通过《诗选刊》的选用而成为官刊作品。《诗选刊》的开明将使民刊的编辑充满压力和动力,单纯的一股脑的把诗歌收集到民刊已经没有用了。民刊更必须有创意。新创刊的《诗歌月刊》今年第九期的“民刊大展”也体现出了编者的魄力、决心和远见。
十六、您怎么看待目前锋头甚健的70后诗歌与人?
答:70后诗歌与人在新世纪的崛起和断代是成功和令人振奋的,这之间广东黄礼孩的《诗歌与人》和河北《诗选刊》赵丽华、郁葱功不可没的。作为一种策略,70后诗歌与人在今年已完成了它的使命,现在必须做的是潜下心来安静写作优秀文本。和前辈相比,70后还没有厚重坚实的文本足以超越,尽管其中不乏部分优秀者,但也称不上划时代意义。我个人对70后一直是鼓与呼的,也跟70后走得比较近,像与你合作主编民刊《第三说》,承办第十届“柔刚诗歌年奖”,与黄礼孩合作主编民刊《诗歌与人——中国大陆中间代诗人诗选》,这些,都在激活我不致停下脚步。对70后,我一直有种亲切和疼爱在里面。亲切是因为我自己出生在1969年,与很多70后诗人同步,疼爱是一下子冒出那么多70后诗人,让诗界突然间欣欣向荣起来,感觉其他文体也不那么张狂了。这样说也许有些托大,和70后互相学习吧。
十七、您的近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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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从5月份开始着手与礼孩合作的《诗歌与人——中国大陆中间代诗人诗选》一书以来,因为巨大的工作量而把阅读、写作几乎全部放下,如今书已出笼,接下来的后期工作再完成后就该好好读书,争取早日恢复诗写状态。也借此机会感谢你在我编辑此书过程中给予的支持和精神鼓励等。上帝保佑爱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