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的麦天(居仁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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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的麦天》是中国当代作家居仁堂主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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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的麦天

割麦不用镰，树荫下数钱。农民一脸笑，悠闲过麦天。

刚给堂弟打个电话。想了解一下老家的麦天。堂弟说：麦罢了。说是麦天，手不摸镰，收割机在地里几个来回，刚刚还直直地十几亩麦，转眼就成了麦粒，就手拉到卖麦点，一元四一斤，钱一数，麦罢了。

收割机收麦一亩地六十元钱，管把麦拉到收麦点买了。省事。

堂弟说，现在种地真得劲。不用锄，不用镰，不用摇耧撒种，也不用锄草出汗。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已成过去式。农民成了甩手掌柜。夏收夏种，人坐在树荫下，喝着啤酒，转眼间的完事，不耽误上班，不耽误睡觉。原来天不明就叫的吃杯茶鸟（黑卷尾鸟），现在依然天不亮就叫，当年是催人起床割麦，现在叫的让人心烦耽误瞌睡。

科学技术让农民们潇洒礼让起来。十几年前，也有收割机割麦，你争我抢，生怕晚了下雨，误了收割。现在天气预报准确。手机拿出来一查，半月之内的天气预报尽在眼前。邻里之间，相互礼让，不再为争收割机而面红耳赤了。

多年前的收割机多是远方来客。现在三村五里就有收割机。麦天，虽说是焦麦炸豆，因为心中有底，按部就班，从从容容过麦天。人们几乎已经忘记了改革开放前，割麦要半月，有时逢雨天，长在地里的小麦直接发芽情景。

堂弟在电话里就抑不住的兴奋。今年小麦大丰收。一亩地收获一千三百斤，而且小麦收购价上涨了。去年一斤小麦1.14元，今天涨到一元四，卖的晚的人家卖到1.50元一斤。堂弟算了一下账，十几亩地，差不多收了两万斤，除了成本6000元，今年仅小麦一季可盈利一万多元，而且，种地还有补助。最关键的是种地不耽误打工。当个钢筋工一天能挣三百，当个小工每天也有二三百元的进项。

堂弟自豪地说：现在啥城市农村。我觉得农村比城市强。种地是副业，打工才是主业。

我说今年是闲端午。堂弟说：现在没有闲端午忙端午，年年都是闲端年。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一到麦天，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九六九年至一九七五年在乡下的几年。

五更天，吃杯茶鸟一叫，挂在牛屋前的铁轱辘即被队长敲响。人们从梦中惊醒，手提镰刀懒洋洋地来到牛屋院里听队长安排。

当在麦地割一个来回，天才大亮。端午节早上，妇女不上工，在家做饭。吃完煮鸡蛋煮大蒜韭菜炒鸡蛋咸鸡蛋咸鸭蛋后，太阳已明晃晃地耀眼了，身上就开始热躁起来。

一个麦天，弯腰拱脊割十几天麦，累得精疲力尽，腰酸背疼，热得七窃生烟。尤其是中午，太阳灸烤，汗流如雨，麦芒扎得脸和胳膊满是红点点，汗水一蛰痒疼痒疼。不断抬头看天，太阳仿佛挂在天上不会移动了。

改革开放几十年，农民的生产形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再脸朝黄土背朝天，不再卑微，不再低人一等，而是充满了自豪和优越感。

与堂弟聊了一个多小时，放下手机，心中十分轻松，现在农民的生产和生活方式，是过去不敢想的，这是当代农民应该有的模样。

作者简介

刘文俊。一九五六年生人，文学爱好者。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南阳市作家协会会员。珠海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