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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时光可想(宁宏伟)

惟时光可想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网

《​​​​​惟时光可想》中国当代作家宁宏伟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惟时光可想

很多时候,天幕轻掩,喜欢泡一杯茶,安静地坐于窗前,看万家灯火,看霓虹闪烁,放飞思绪,在浩如烟海的过往中打捞自已,沉淀那些或泰山于心或轻若风尘的纷繁记忆,留一份淡然和安详给自己。或是在静夜的灯下,打开电脑,轻抚一本书,在文字的流波里横渡,极目天空的云卷云舒,感染山川湖泊的眉目传情,回味素衣上的纤红柳绿,留恋庭前草木的花开花落。将那些点点滴滴的感悟沉淀,用心敲出或深或浅的痕迹,在经年累月的封尘中留档,依稀出一条留待追忆的格线。

灯是需要暖色调的,不喜欢日光灯的苍白和单调,一盏简单的白炽灯泡,加上一袭薄绢拢成的灯罩,便将有的思绪和温暖聚拢,再化开在一杯清醇的茗香里,忘却了白日纷繁的纠缠,一任清风吹过山岗,惊扰了栖鸟的清梦,也不管身边悄然东去的黄河,流逝了谁的忧伤。仿佛七夕的喜鹊即使飞脱了羽毛,却搭成了牛郎织女的相逢而欣慰得意、亦如一瓶陈年的老酒,微熏了经年的温情而有所忘形。留恋的脚步已不再散乱,期待的眼神已不再缠绵。将情感的安放、牵挂和挚爱转换成一种文字的河流源源不断地汇成入海,畅游其间!

小的时候,羡慕于表弟有一盏精致清雅的台灯,于是,心动不已的我,用经久的积攒步行到乡上的商店,买来灯泡和插头电线,翻出杂物堆里适用的木板,用父亲从外爷那拿来的木匠工具,折腾多日,一盏和家里的家具物什相搭配的台灯就静立在眼前。找来一些细铁丝,拿出姐姐不用的丝围巾作罩,一台有模有样的台灯和父亲费心打造的写字台就陪伴了我全部的初中岁月。尽管制作这盏台灯,花去了我几近艰难的积攒,但心里是满足的,也是欢喜的。思考的间隙,目光和台灯偶有的碰触,如这暖色的灯光一样,内心安静而温暖,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感动。在这个简陋台灯的温暖注视下,我考上了同属县里和自治区重点的平罗中学,喜欢暖色调的灯光,大约就是源自那个时候吧。

高中三年住校,晚自习的时间要从晚七点上到凌晨十一点半,经常会有认真而负责的代课老师,占用晚自习时间讲述自已的授课内容,或是临时发现的新题型,或是最新导出的可省心节力的小公式,或见缝插针或早有预谋,从而引起其他争挤不到时间的任课老师的意见。行文至此,真的是感谢那些年那些认真敬业,坚守本心、践行使命的恩师们,还有那个为了鼓励我们写好作,除了批阅作文,还要费心批阅我们堆成山一样笔记本的余奋强老师。教室里悬吊着几排的日光管,忙碌着嗡嗡的电流声,白惨惨的灯光照着一张张青春的略显苍白疲惫的脸。习惯于在温暖色调的灯光下读书学习,在这样的灯光下,我竟然找不到思路的兴奋点,脑袋苍白的如同那单调的灯光,活跃不起来。或许,这就是王淑萍老师文中提到的,大约是一种隐疾吧。

十一点半下了晚自习后,是半小时的收拾洗漱时间,一阵忙碌而又有节奏的叮叮当当后,一切归于安静。宿舍是一栋老教室改造的,中间砌一道墙,便成了两个班男生的栖身之所。除却家在县城的同学,班里其他二十多名男同学就聚集在这半间教室的十几张高低床上。若干年后在电视上每每看到现代化的养鸡场景,就会想起当年高中住校时的那一幕幕。

洗漱后的宿舍就断了电,强制休息,可那些怀揣梦想的莘莘学子,是不肯放过任何可利用的一点时间的。点蜡就成了深度努力的唯一手段。记不住是谁开始的,也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亦或许这就是平罗中学由来的传统。半间屋子二十多个人,人人的床头上摇曳着一枝或红或白、或短或长的寄托着无限梦想希望的星星之火,每一枝蜡烛都是一颗激情燃烧的心,每一个年轻的身体里,都奔涌着熔岩般激荡火热的血液。大家都憋着一股劲,似乎一晚不点蜡,就一个筋斗云般和其他同学拉开了十万八千里,而我,只有在温暖跳跃的烛光里,思路似乎才能兴奋起来。

一天下晚自习洗漱完毕后,我和东平同时想起自己的蜡烛只剩下一摊蜡油了,就相约着到校门口的小卖部去买蜡烛,为了节约时间,我俩互牵着手小跑起来,月光将操场上的篮球架影影绰绰地投在地面上,使同样近视的我俩真假难辨,躲过了投影却一头撞在篮球架上,锥心刺骨的疼痛和天旋地转的眩晕后,我们不由自主地蹲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哀嚎起来。

毕业后,扛着那卷陪伴了三年的铺盖卷回家,母亲拆洗时发现了粘结在毡头的厚厚的蜡油时,兀自地抹起了眼泪,以至于多年后成了母亲教育侄子的生动教材。

毕业后来到了这个安卧在黄河臂弯里的企业工作。发了工资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盏散发着温暖光晕的台灯,亮度可以调节,自是喜欢地不得了。对我来说,读书写字和台灯是一对孪生兄弟,缺一不可,不在台灯下读写,就永远找不到读写的感觉,就如同饭里忘了放盐、杯里没有茶叶般索然无味。每到晚上,随着哒的一声扭开那个小巧圆圆的开关,将亮度调节合适,思绪就开始了一天纷繁后的浩渺之旅。

婚娶的年龄,开始追逐厂里认识的一个姑娘,少不了找到人家宿舍里献殷勤。第一次进去,敏锐地发现宿舍里书不少,恰恰少了一盏台灯,心里就有了再次过来的主意和理由。再次去的时候,费了洪荒之力买了一台和我的一模一样的台灯带过去。姑娘随口问道,“带一盏台灯做什么”。我说,“在台灯下读书才有读书的感觉和味道”,姑娘笑得落英缤纷,“第一次听说读书只有在台灯下才行,对我来说凿壁借光都是可以的”。说不上为什么,心下就有了距离。某一次和台灯的目触,还是会想起当年的那一幕来,想起那句歌词,“是谁看了我写给你的信,是谁把它丢在风里”。会想起那台承载了年轻使命的台灯,是在延续着生命,还是已被谁丢在风里。轻轻一笑,为年轻时的轻浅,也为多年后恍如云烟的释然。

一天和电气设备部的景书记,相约到一发公司去看设备,穿过那个连接有限和一发公司(单位由三个企业合并而成)的道路时,路遇了那个住单身时打扫卫生的干瘦的老阿姨。尽管住在一个社区里,但已多年不曾看见。记忆里,从我搬出单身楼,好像就再也没有见过她。那个时候,年轻的我们下班后常常聚集在一起喝酒取乐,不经世的轻狂也少有体谅。有人因为喝多了酒呕吐,竟然堵了水房的下水管,惹得老阿姨站在楼道里叫骂,“哪个缺德鬼,弄堵了下水管”。不敢吭气的我们只能躲在宿舍里偷乐,而她也似乎是只为吓唬我们一下而已,喊叫一下就唠唠叨叨地自顾着冲洗清理去了。那个时候就以为很老的老阿姨似乎比过去更加干瘦了。见到我们两个,大声喊叫着奔了过来,上下左右打量着我俩,挥舞着着两只枯枝般的手,拉长调叹息着,“老喽,头发都白喽”。本来还有说有笑的我俩,一时无语。

寒来暑往,无数次的穿行在这条坚硬的水泥路上,对于周遭的一切,似乎已熟悉到无视。习惯于在落日的余晖中回家,在晨起的朝阳里来去,踏着路灯的光晕去机房里处理问题,枕着遥闻可及的机声入梦。下雨了撑起伞,落了加上衣,有过花开时的惊喜,有过叶落时的怅寥。也偶有过“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的感慨。只是,老字由一个老人对着我们叹出来,对心底的撞击,无疑是惨烈的。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在不经意的放任中,一些曾经的同学,一些原来的朋友,一些旧有的同事,一些至亲的亲人。都随着各自的目标追逐一方,甚至是天人永隔。那些用心记录的岁月,那些随风而逝的碎片,那些想起来依然生动鲜活的温暖瞬间。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季节里,因一朵雪花的飘落,因一滴落雨的敲窗,因一叶嫩芽的吐绿,因一朵鲜花的绽放。或融化在手心里,或惊醒在午夜里,或清新在春风里,或盛开在盛夏里。都会促使你感悟、品味、沉淀那记忆深处的点点滴滴,无论是温情如水还是一地鸡毛,都能在文字里找到原汁原味的安放。厌倦了曾经的喧嚣放纵,悄然地将心收敛,于静夜宁静温热的灯光里,静听风吹过的声音,感知叶落的叹息与无奈,回味氤氲出明天太阳升起时的万道光芒。 [1]

作者简介

宁宏伟,现就职于国电宁夏石嘴山发电有限责任公司。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