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匹馬(余顯雄)
作品欣賞
看見一匹馬
晚飯後出去散步，野外的田中有一匹馬在吃草，在夕陽的餘光里，就像一幅靜美的畫。生長在南方，從小經常與牛打交道，除了在電視和圖畫上，卻未看見過活生生的馬，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但它出現在這裡總讓我想起些什麼。馬應該屬於草原和戰場，要麼享受廣闊的自由，要麼參與戰爭的激昂，而不應該蝸居在這裡，被一條繩索繫着吃草等死！可是命運由不得它，與所有的家畜一樣，主宰它們的是人。 我不知道這匹馬來自內蒙、新疆還是其它地方，它的故鄉應該在北方，因為看它高大的體格，就不是雲南的矮腳馬種。偶爾看到上了年紀的人騎着它參加些活動，僅此而已，這也是它能活着的價值。否則像牛一樣，如果沒有了田可耕，菜市場就是成了它的歸屬。在這個科技不斷發展的時代，無論它遺傳了怎樣優良的基因，無論它有日行千里本領卻也比不過汽車的舒適和快捷。值得慶幸的是，它的品質被賦予「寶馬」、「野馬」等汽車品牌，讓人們銘記馬是具有其它牲畜不可比擬的奔跑功能的。在這個和平的年代，哪怕它繼承了不怕犧牲的戰鬥精神，哪怕它的祖輩有輝煌的歷史，也沒有它馳騁疆場的用武之地，剩下的戰鬥是沒有銷煙的奧運競技和娛樂賽馬，這也是它「出人頭地」的唯一途徑了，除此，它只能平庸地老去，或提前被人類作為美食。比起其它牲畜，馬的地位是最高的。一直以來，不少文人雅士都喜歡借馬抒懷，借馬明志，如「龍馬精神」、「馬到成功」、「天馬行空」、等等。亦有不少畫家以馬為題材，千姿百態地表現它的矯健和奔放。或許是距離產生美，我也比較喜歡馬一些，小時候放牛經常騎牛，那時就想要是馬多好，可以騎着它像風一樣奔跑。可能是從骨子裡就有种放盪不羈的性格，有種自由奔放的嚮往，可是，隨着年齡的成長，雖然有條件騎馬卻不願嘗試了，因為，這不是生活的必需，不如藏一份美好在心上。就像這匹馬一樣，能安於現狀悠閒地吃草，何嘗不是種幸福。它偶爾抬起頭看着遠方，打打響鼻，搖搖尾巴，它的一天就在吃飽肚子的願望中度過了，還有什麼理想嗎？其實沒有想法是最好的，越有理想越感覺痛苦，因為它無法掙脫這條小小的繩索。但它又是幸運的，人類科技的發展也卸去了它許多的勞動，不再需要白天拉車，晚上還要磨麵。以至於養得膘肥體壯，油光滑亮，還有這春天不斷生長的嫩草漫山遍野，它還奢望什麼。
作者簡介
余顯雄，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