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克標
章克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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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名 | 章恺熙 |
出生 |
1900年 浙江海寧 |
逝世 | 2007年1月23日 |
國籍 | 中國 |
教育程度 | 日本京都帝國大學 |
職業 | 作家 |
1900年出生在浙江海寧,20歲時官費赴日留學。後來又考入日本京都帝國大學,攻讀數學。回國當過一段時間教師後,章克標決定向文壇發展。
1926年他在上海與胡愈之、豐子愷、葉聖陶等人共同輪值主編《一般》月刊,同時與滕固、方光燾等人創辦我國新文學早期著名社團之一的獅吼社。
1928年章克標又進入開明書店,主編當時影響廣泛的開明數學教科書以及《開明文學詞典》。一年以後,他又參與創辦時代圖書公司,這個公司後來成為30年代中國規模最大的出版機構之一。章克標出任時代圖書公司的總經理,並主編《十日談》旬刊。
目錄
基本概況
回國當過一段時間教師後,章克標決定向文壇發展。
1926年他在上海與胡愈之、豐子愷、葉聖陶等人共同輪值主編《一般》月刊,同時與滕固、方光燾等人創辦我國新文學早期著名社團之一的獅吼社。
1928年章克標又進入開明書店,主編當時影響廣泛的開明數學教科書以及《開明文學詞典》。一年以後,他又參與創辦時代圖書公司,這個公司後來成為30年代中國規模最大的出版機構之一。
章克標出任時代圖書公司的總經理,並主編《十日談》旬刊。後來他成為《申報》"自由談"專欄的主要撰稿人之一,躋身30年代中國雜文高手之列,並與林語堂、邵洵美等人一起創辦《論語》雜誌的文化老人、中國現代作家、翻譯家章克標於2007年1月23日凌晨1點45分在上海病逝,享年108歲。
章克標歷任《獅吼》、《一般》、《金屋》、《論語》、《時代畫報》編輯、浙江文史研究館館員、海寧市政協委員。
章克標作品
2005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
翻譯外國文集、小說《戀愛四象》、《愛欲》、《水上》、《殺艷》、《菊池寬集》等十幾部。
發表過大量雜文、散文、小說。《文壇登龍術和風涼話》收入海派小品集叢。
《一個人結婚》收入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中國婚戀小說系列等。
百歲老人
1999年1月13日,上海一家報紙曾用頭版刊登了一位百歲老人親擬的征伴求侶啟事和他的大幅彩色照片。"百歲老人徵婚"成了當時上海人茶餘飯後的話題。"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變成新聞人物了!"---百歲老人章克標詼諧地說。
看過《文壇登龍術》,看過《文苑草木》,知道他是郁達夫的朋友、金庸的中學老師。來到海寧不會想不到去看看章克標先生,可再一想(當時已經)九十九歲的老人,定然眼花耳聾,口齒不清,說不定還耽於病榻,也就斷了這個念頭。
"他很清楚,還是去吧。"在章景曙、王學海兩位朋友的一再勸說下,臨離開海寧的那天上午,由學海兄陪同,我去拜訪了章克標老人。這哪裡是一位世紀老人,分明是一隻活蹦亂跳的猴子。不光思維敏捷,連動作都那麼利索。尤其是那份風趣,幾經磨難仍未脫去早年人們批評的那種"輕薄"---《魯迅全集》的注釋說他的《文壇登龍術》是以輕薄無聊的態度寫的。
他住在海寧縣城東北角的一座單元樓的底層,僅一室一廳,小到不能再小。一年前夫人過世,如今就他獨自住在這裡,洗衣做飯跑郵局,都親自料理。
聽說老人新近完成了一部30萬字的《20世紀一揮手》,記述他從事文學活動的經歷。在書房兼臥室的裡間坐定後,我們的談話就由此開始。"改了名字了,現在叫《世紀揮手》。
時間過得太快了,對我來說一個世紀,就像揮揮手那麼快。我的下一部書叫《世紀回首》,回回首嘛。"說到"揮揮手""回回首"時,他抬起胳膊揮揮手,扭扭腦袋,那模樣是自信的,也有點滑稽可笑。就坐在他的對面,我注意到,他可真不像個百歲老人,腰身微微前傾,不顯得衰弱,只讓你覺得親切。小小的臉盤,光光淨淨的,細細的皺紋似顯不顯,通常這樣年紀的老人早該有的老年斑也難得看到。兩隻明亮的眼睛,雖說已有點深陷,仍可推想年輕時該是怎樣的花哨迷人。這也就難怪當年郁達夫在追求王映霞時把他當做假想敵,邀他喝酒,一定要他保證不追求王才放心。
除了才華可商究之外,以相貌而論,郁達夫絕不是他的對手。此事的過程,他在那篇《孫百剛·王映霞·郁達夫》里寫過,據我的猜測,不會僅是郁的心病,怕孫百剛有明確的言說,要以此斷了郁"惡追"的念頭,要不郁不會那麼認真的對待。
"那時王映霞愛的是你嗎?""那時沒有,後來他會愛我的。"這回答真是太妙了。"你覺得郁達夫這個人怎麼樣?""他呀,是生在那個年代,卻沒怎麼受了五四精神的洗禮,全是舊時代名士的作派。
他和王映霞結婚,是把王映霞當作妾看待的。這一點上,他不如徐志摩,徐志摩是接受了五四精神的洗禮的,在愛情婚姻上是很認真的。"又談起幾個認識的文壇人物,他都有獨到的評價,比如茅盾,說茅盾本身就是一個矛盾。
對巴金的評價不低,但也有說辭,說巴金以說真話自許,不說假話是真的,只說真話卻未必。
只有對葉聖陶,他說那真是人品文品如一,沒得說的。我們談話中間,幫助老人對外聯繫的陳文忠先生來了。說起老人的生活,陳先生指了指床上的陳設讓我看,一併排放着兩個枕頭,說他的夫人過世一年多了,他還保持着當初的格局。他平日不吃乾飯,只喝粥,這是那些年在鄉下養成的習慣。
他們要為他祝壽,他總是推辭,說閻王爺已經把他忘了,一祝壽閻王爺想起了會叫他回去的。去年海寧的年輕朋友們為他過了個生日,事後他在《文匯報》上發了篇文章叫《白壽》,意思說這是"白的",讓閻王爺千萬別當真。章先生靜靜地聽着,微微地笑着。該離開了,我掏出名片遞了過去,老人也贈我他的名片。這是我所見過的最大的名片,有普通名片兩張那麼大,橫書,姓名後面兩個小字是他的字愷熙,地址下面是他的聯繫人陳文忠先生的地址和電話。
據陳先生說,是章先生要求印這麼大的。看着名片白淨的背面,我請老人簽個名。也不戴眼鏡,就着桌子,他寫了"石山先生作我他山之石章克標一九九八年十一月二十日"三行字,筆劃流暢,一點都不抖。"祝您老活一百---五十歲。"我差點說成一百歲。"輕聲說,別讓閻王爺聽見。"他壓低嗓門,詭譎地說。送我們出門時,他連連鞠躬如儀,只有這點看得出他確實是個老派人物。
百歲徵婚
曾以百歲高齡登報徵婚而在社會上激起波瀾的章克標老人,不久前與一劉姓應徵者攜手步入婚姻殿堂。章克標於1900年7月26日生於浙江省海寧縣慶雲鎮。1926年,章克標在上海與豐子愷、葉聖陶等人輪流主編月刊《一般》而步入文壇。章克標於1999年1月13日在《申江服務導報》上登出一則"征伴求侶啟事",應徵者紛至。經過八個多月的慎重考慮,老人終於選擇了這位57歲的東北籍退休幹部劉女士,章克標還為眉清目秀的愛妻取名為"林青"。
長壽之道
百歲老壽星
一個人,活至一百多歲,還能看書閱報,還能揮筆潑墨,且筆耕不輟,常常外出參加文事活動,這實在是個奇蹟。這個奇蹟的主角,就是著名海派作家,[2]
章老20年代從上海步入文壇,至今已整整寫作了80年矣。1900年生于海寧的章老,卻十分迷戀上海。20年代來上海後,就與上海結下不解之緣。
在沉寂了半個多世紀之後,章克標再度成為"海上聞人"。
晚年帶着新婚的妻子林青,索性定居於上海郊區南隅,過着悠閒、安靜的幸福生活。他的臉型就是那麼一副笑口常開的樣子。他說小時讀書時,同學就給他起了個"彌陀菩薩"的綽號,這樣的叫法,自然沒有惡意。這張笑臉,有時也會鬧出笑話。"文革"當中,章老被打成反革命,經常挨斗遭批。
一次,他站着作檢查,被造反派勒令一聲:"嚴肅一點,有什麼好笑"。其實章克標壓根兒就笑不出來,心裡在流淚呢。旁人說:"他生就這副笑模樣"。"好,笑面虎,心裡更加兇惡!"於是遭來更嚴厲的批鬥。對於養生之道,章老始終只說:"順其自然"。他向來不做強身保健如打拳、氣功之類的運動,亦不講進補之類的營養調理,有啥吃啥。三年困難時期,他說草根、菜皮、糠秕都嘗過。
章老鍾情走路。他覺得,多走走路,倒是他的養生之道。從6歲上私塾,開始走路,常常走上3公里路才能讀上書。因為走路多,時常走穿了鞋底。長大些亦去游泳,這可以看作是一種水上走路。
因為愛讀書,就把體育鍛煉的時間擠掉了。及至工作後,常去跳跳舞,這是另一種形式的走路,是浪漫的有節拍地走而已。年輕時經常疾走,以至奔跑。現在則在室內踱踱步,或上上下下扶梯,悠悠慢慢地走路,亦不覺得疲勞乏力,只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長壽秘訣:30年吃粥對於飲食,章老說他有30年的吃粥歷史。可能因為年輕時胃不好,就特別青睞米粥。米必須是白粳米,香粳米更好。而且是純粹的白米粥,不是八寶粥、臘八粥。下粥的菜不一定是醬菜、乳腐、肉鬆。大魚大肉亦無妨,只是不用酸辣等刺激性調味品。以粥當飯,一日三餐,其樂融融也。
陸游有詩云:"只將食粥致神仙"啊。章老說,"白粥清淡養胃,又易消化,我的長壽,與粥不無關係吧!"再回到笑臉,就是笑口常開,心平氣和。"這也可以看出,我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章老接着說。章老的一生,總是與世無爭。
考試不爭第一不去爭狀元。其他各種事情,亦從不與人去一爭高低,競爭啊比賽啊都不去,亦不想孤峰獨秀出人頭地。章老自稱不好鬥,不會去做英雄豪傑。他的名片上最大的頭銜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這樣的心態,這樣的一種性格,可能是章老長壽的主要因素。
這亦印證了中國"仁者必壽"的古語。不能不提的是,章老在百歲那年,因老伴仙逝,家中無兒無女,遂感到孤寂,在上海《申江服務導報》刊出"徵求伴侶"的徵婚廣告,果然如願以償。賢惠的新娘是哈爾濱的林青女士。結婚6年,美滿和睦。老夫少妻,不知是否長壽的一種普遍規律,抑或還是一種特例個案。此中奧秘,當值得人們進一步探討研究。
老人病逝
早年曾當過金庸的老師,並與林語堂、邵洵美等人一起創辦《論語》雜誌的文化老人、中國現代作家、翻譯家章克標昨天凌晨1點45分在上海病逝,享年108歲。去年3月他因為患腦梗、腦萎縮住進了上海閔行區中心醫院,一直到去世。
章克標生前曾自述自己與魯迅的筆戰和誤會。章克標與邵洵美一起編《金屋》月刊時,曾運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寫了一篇批評《吶喊》的長稿。其中有一個主要論點:"凡是一個偉大的作家,都有點神經病。"之後,章克標自費出版了一本《文壇登龍術》,魯迅則以葦索的筆名在《申報·自由談》上發表了《登龍術拾遺》一文,遷怒於章的友人邵洵美。
恰好章克標看到日本的《改造》雜誌上刊載了魯迅的一組雜文,就譯了一篇《談監獄》給《人言》周刊登載,並在譯文前面寫了一段附白,交代文章的來歷。不料編者郭明(即邵洵美)在文章後面加了個注。附註里說"魯迅先生的文章,最近是在查禁之列,此文譯自日文,當可逃避軍事裁判……"魯迅以為注文也是章克標所寫,非常憤怒,稱章為邵家幫閒專家、投靠權門之輩,並寫信給鄭振鐸申訴。章克標1935年就離開了上海,直到魯迅去世幾十年後,才獲悉魯迅對自己的誤會。
知音子愷
1999年11月9日,豐子愷漫畫館在浙江桐鄉石門鎮落成開館,九九老人章克標再一次走進"緣緣堂",向他的老友豐子愷表達深切的緬懷之情。
章克標是海寧人,生於1900年7月,比豐子愷僅小1歲多。早年他在上海立達學園、開明書店與豐子愷同事,還與林語堂等人合辦《論語》半月刊。他於1933年出版的《文壇登龍術》被人稱為奇書,據說,豐子愷曾打算將其改編成連環漫畫。
章克標結識豐子愷當在1923年至1924年間。那時,章克標應夏尊之邀也去立達學園教書,並主編一份立達學會刊物《一般》雜誌。一個星期日的薄暮時分,章克標尋到了永義里豐子愷的家門。
子愷展示他的漫畫小品給章看:"這些畫都是在春暉小學時作的,開始只畫了些小幅,抒發一些感情,有時也拿古人的詩句作畫,表現一種思古情調,自己賞玩,也請朋友來觀看。"於是,章克標看到了《子愷漫畫》的最初稿本,都是以國畫的方法畫在普通宣紙上,大多以兒童生活為題材,天然情趣,惹人喜歡。章挑選了兩幅,子愷微笑道:"我懂得你的趣味了,幽默、靈性,是嗎?"過了幾天,子愷的漫畫便出現在《一般》的封面上了,他還為《一般》撰寫隨筆之類的文稿,作了幾幅插圖。
約半年後,夏尊進開明書店,《一般》也就停刊了,夏邀子愷、克標入盟,出版青年刊物。豐子愷編輯音樂方面的書籍,章克標編輯中學生課外讀物。子愷還作插圖,仍畫漫畫小品。朋友將他的畫稿訂成小冊子,互相傳閱,隨手在封面上題了"子愷漫畫"幾個字,冊子傳到《文學周報》主編鄭振鐸手裡,他看了也歡喜,便以《文學周報》的名義出版了一本《子愷漫畫》。
不久開明書店也為他出了新版本,還多次重印。此後,夏尊、章克標將他的漫畫列為青年讀物和學生課外讀本,先後為他出版了《子愷畫集》、《學生漫畫》、《人間相》、《漫畫阿Q正傳》等等。一次,子愷與章克標等人閒聊,章問他:"你的畫構思巧妙、有趣,你是怎麼畫出來的?"子愷漫不經心地回答:"我的女兒、兒子都是畫中的主角,像孩子替椅子腳穿鞋啦,阿寶赤膊爬樹啦,等等,都是隨意而作。
"1933年春,豐子愷用所得稿酬積蓄在老家桐鄉蓋造了"緣緣堂",落成之日,章克標、夏尊等開明朋友前往觀賞,做客。
抗戰爆發後,豐子愷與章克標離散多年,直至1948年9月,章克標到台北聯繫開辦開明書店分店,才與辦畫展的豐子愷相遇,兩人同在台北逗留了兩月,一同訪舊友,同游阿里山、日月潭之後一起渡海至廈門……豐子愷說:"南國天氣好,舊友多,真想在這兒安家定居了。"然而,當他聽到解放軍即將渡江的消息,又舉家回到了上海。
作品欣賞
不要自由
許多人,要自由;口口聲聲地,也有不惜將熱血去換取的。但自由是什麼呢?生息在這地球上的東西,怎麼會有自由?便是我們的雙腳,要離開地面都不成功,況且這地球又是怎樣狹小的一部分空間,拿全宇宙的廣大來一想,我們將自愧渺小之不暇,又有什麼臉來喊要什麼自由呢?
我們是什麼自由都不會有的,死是給了致命的威脅,一想到死,什麼價值都完了,還有什麼自由不自由!要飛我們沒有翼膀,要潛我們缺少魚鱉的鱗甲,跑想起來快不如馬鹿,援木不如猢猻,角力不如牛,兇猛不如虎狼,貪財不如貪官污吏土豪劣紳,嘿,貪官土劣也是人,我說錯了。
不過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天賦的能力不厚,不能想怎樣就做到怎樣,所以自由云云,還以不要為妙。人類是根本不會有自由的,除非在母腹中未產的胎兒,還有幾分自由可說,一出生到這世上來,自由早已不存在了。因為自由的成立,以生活為先決條件,現在解決生活的麵包,還是成為重大問題的時候,談不到自由。
這世界上的人,誰曾有了自由,誰曾有過自由呢?沒有的。不過局限於一部分的自由,為法律所許的自由,那卻可以有,譬如信教自由,言論自由等等。但是這些自由,有了又有什麼關係。況且有許多人自由,便有許多人不自由,自由而可以有牴觸,也不是好東西,比方人民言論自由了,官吏行為便不自由,人民信教自由了,傳教人要強迫你信教便不自由,那總不大合適。
所以我想喊出不要自由的口號。我們全要合於規律,沒有個人的什麼自由。官吏不能自由捕殺人,不能自由搜刮錢財,不能自由違法殃民,人人都不能自由賣國,買日貨,大家不能自由捐助航空救國捐,不能自由買航空建設獎券,不能自由跳舞遊藝救國,這樣中國社會情形,恐怕還可以好起來。我有時真會想歷來中國是壞於太自由了,人人忘卻了是社會的一員而只知道個人。將出現的新社會,一定不容許此種思想感情的。
後世評論
有關章克標的討論,逐漸演變成為有關漢奸的討論,這條線一路下來,也是必然。
1、人的一生很漫長。對任何一個歷史人物,用簡單的"好人"、"壞人"或者"漢奸"是很難定義的。拿章克標來說,我們可以把他的一生分為幾個階段,然後來判斷他分別在哪個階段是一個怎樣的人。比如,在某個階段,章是才華橫溢的作家;但在某個階段,章任偽《浙江日報》主編,鼓吹大東亞共榮圈,做了漢奸。這樣來總結一個人的一生,比簡單的"漢奸"兩字評語更客觀。
同樣,對汪精衛的評判也該如此。他後期肯定是一個大漢奸,但早期是一個堅決的革命者,後來一直是國民黨內聲譽最好的領袖,也曾是一個抗日的主戰派(比蔣堅決多了)。這些不能抹殺掉。
2、對一個歷史人物行為的評判,不能脫離他當時特定的時代氛圍。東方白說,章當時做的這些事,和現在《浙江日報》主編們做的那些事,本質上有什麼區別?老實說,要是脫離了時代氛圍,這還真沒啥區別。但當時可是抗日戰爭年代,是個你死我活的年代。在那種特定條件下,章對社會所造成的危害無疑大得多,不能用現在和平時代的眼光來看。章是否做過漢奸,那個年代的法庭比我們有資格說話。有人說那也未必公平,對,你也可以舉出事實來翻案--就看你有沒有這膽量了。
3、對漢奸的評判。這方面我很同意平醫生的觀點,很多時候一個人是否漢奸,屬於一種政治倫理。倫理學為什麼會引起那麼多爭執?因為它往往缺乏一個公認的評判標準,比如在死刑、墮胎和同性戀婚姻問題上。
一個人在敵偽時期做偽警察,維持治安;或是做清潔工,幫日本人打掃房子,這算不算漢奸?如果不算,偽警察局長、偽衛生局長算不算?要知道,日占領區越太平,日本人就越能騰出手來對付中國軍隊,從抗擊外敵角度來看,焦土政策是最理想的。只要淪陷區有同胞留下,必然會有偽衛生局長。聽說抗戰勝利後,對漢奸的一個定義是:偽政府里科級以上的都是漢奸。那我要說,很可能某個漢奸其實什麼壞事都沒做。我這麼說倒不是想為誰翻案,章也好,汪則更加,他們都已走得太遠,我只想告訴大家,還有很多事是值得認真思考的。
其實想說的還有很多,先說這些吧。出於種種原因,對中國歷史,我們都有太多不清楚的地方,值得再去研究。妄下一個評判固然痛快,但這是對後代不負責任的。在不能給出個完整的結論之前,不妨先把一個具體事物分割開來,先肯定能夠肯定的那部分;對不確定的,儘量留下史料,讓後代去評判吧。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比我們更聰明,也更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