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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山山,女,1958年5月出生,祖籍浙江省杭州,中國作家協會全委委員,中國作協軍事委員會委員。1976年入伍,1978年發表小說、散文。1983年畢業於四川師範大學中文系。曾任《西南軍事文學》主編。1995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現為成都軍區一級創作員,四川省作家協會副主席,中國作家協會第九屆全國委員會委員。

裘山山
出生 1958年5月
中國浙江
國籍 中國
職業 作家
知名作品 《我在天堂等你》
《春草開花》
《白罌粟》
《一路有樹》
《女人心情》
《遙遠的天堂》
《隆蓮法師傳》

目錄

主要作品

長篇小說:《我在天堂等你》《春草開花》《到處都是寂寞的心》等

小說集:《白罌粟》《裘山山小說精選》《落花時節》《一路有樹》]]《高原傳說》等

散文集:《女人心情》《五月的樹》、《一個人的遠行》,《百分之百純棉》等

長篇紀實散文:《遙遠的天堂》《從白衣天使到女將軍》等

長篇傳記文學:《隆蓮法師傳》等。電影劇本《遙望查里拉》、《我的格桑梅朵》]]等

電視劇本:《女裝甲團長》《走進趙雪芳》等

獲得榮譽

作品曾獲第八屆全國「五個一工程獎」 、第四屆冰心散文獎、中國人民解放軍文藝獎、第四屆魯迅文學獎 ,四川省第二、三、四屆文學獎、全國優秀散文雜文獎、成都市政府金芙蓉文學獎,《小說月報》第八、九、十、十一屆百花獎,夏衍電影文學劇本獎等若干獎項。部分作品被翻譯為英文、日文和韓文。

2017年12月,作品《琴聲何來》榮獲第十七屆百花文學獎中篇小說獎

個人愛好

裘山山對話劇有種特別的喜愛,自己掏腰包買了一張880元的最貴戲票走進劇場觀看《雷雨》。每次到北京市她都要去看幾場話劇。「這次《雷雨》送上門來,我沒有理由不去看。」她說。當問到為何要買最貴的票時,裘山山講,既然是看名劇又是高水準的演出,自然就要坐最好的位置。票雖然貴了點,但總比專門坐飛機去看一場話劇划算得多。自己花錢看劇,不單享受了,更重要的是對不太景氣的話劇的一種支持。

當上海人藝將她的小說《我在天堂等你》改編成話劇時,她只象徵性地收了一元錢的版權費。面對買戲票和賣版權的強烈反差,裘山山說:「這表明了我對話劇的一種態度。無論花高價買最貴的票,還是以最低的價賣版權,都說明我對話劇藝術的熱愛。外加看話劇《雷雨》是我心儀已久的事,何況這是由中國知名的藝術家和明星加盟演出。花高價看戲,是值得的。我的精神世界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人物事跡

女性文學和女人

裘山山她有兩個身份,一個是軍人,一個是女人,裘山山的作品不會離她這兩個身份太遠。的確,在她的作品中有各種各樣鮮活的女人。有人說寫女人的作品,尤其是女人寫女人的,難免會有「小女人氣」。但讀裘山山的作品,卻感到有一種天然的大氣,甚至是大美的氣質。如一些評論家所說,她從來不追求「先鋒」,她放棄了外在的、表面的「尖銳」和「深刻」,但她那平淡的、感性化的敘述,卻能直指人心,掏出人們隱藏最深的東西來。

裘山山在作家中是比較特殊的一個,作為一個女人,比起其他軍隊作家多一些女性化的、溫情的、細膩的特質,裘山山的幾乎所有軍事題材的作品都是從感情入手的,沒有大刀闊斧的宏觀的描寫過部隊進軍、作戰或者訓練的場面,即使是《我在天堂等你》,也是從感情入手去寫的。但同時裘山山又是一個軍人,一個軍人的後代,是從小聽軍號聲長大的。幾十年的軍營生活潛移默化,使裘山山不自覺的染上了濃厚的軍人氣質,軍人的果敢、堅定、開朗和熱情,修正了裘山山天性中那種很柔弱、很憂鬱的情愫,裘山山也在有意識地克服那種眼睛只盯着自己鼻子尖的自戀心態。至於作品是不是屬於「女性文學」,或者該劃為什麼流派,那是評論家的事,裘山山從不去關心,也搞不懂。

裘山山是很大氣的,一點兒也不亞於男性作家。比如楊絳先生,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卻從沒有在作品中聲嘶力竭的控訴,或者哭哭啼啼,或者仇恨,而是以非常平和的語氣敘述着。楊絳寫她在「五七」幹校,被剃了「陰陽頭」,戴了一頂假髮套,還調侃說,一邊出汗,一邊出不了汗。就是派她去打掃廁所她也非常盡職,每天把廁所打掃得乾淨明亮,全無異味,然後坐在便池旁看書、翻譯。人生的態度到達這樣的境界,才是一種真的大氣。裘山山一直很敬佩她。還有馬麗華,她的《走進西藏》等作品,也是超越了自己的小世界,直接把自己投身到大自然中去感悟、去思考、去表達的。

女作家相對比較關注自己的世界,喜歡錶達自己內心的情感經歷,裘山山想也是無可厚非的。作家本來就是比較有個性的,比較自我的。對這一點大家很能理解。再說個人內心的情感往往是與人類共通的,有時候寫出了這個個人的東西,也就寫出了人類共有的東西.

女人只有擁有獨立的經濟地位和社會地位,才能擁有獨立的人格——工作着是美麗的。更何況有那麼都優秀的女性,她們的素質,她們的能力,她們的才華一點兒也不亞於男性。

「養尊處優」與堅韌倔強

裘山山一直是養尊處優的,甚至是嬌生慣養的。可是看她的第一部長篇時,就有些不信,看了她更多的作品,尤其是看了《一路有樹》以後,更是完全否定了這種說法。那個需要在幼小年齡就承受家庭突然遭難的懵懂女孩,那個在「首長」雲集的軍營中生活在一個普通工程師家裡的女孩,心思越來越敏感細膩,性格卻越來越堅韌倔強,所以裘山山可以在學習上遙遙領先,可以成為技術標兵,可以僅僅複習一個月就擠上上大學的獨木橋,還可以像個村婦一樣,挑着百十斤的擔子忽閃閃的自如行走,更可以獨自一人在寒冷的冬天進西藏,走遍高原的軍營。

裘山山不太走極端,裘山山的角色和氣質在作家和主婦之間,更偏重於主婦。裘山山比較理智,什麼都比較顧全,既支持丈夫、培育孩子、照顧父母,也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方方面面都想做好。裘山山不會為了寫作拋開所有的一切或冷落什麼,寫作對裘山山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但不是惟一的事情,也不是生活惟一的目的。

就是這個「顧全」,體現了一種她對生活與取的態度,也給予了她幸福的充足理由和心理優越。這也許是使許多人對她產生「養尊處優」的錯覺的原因吧?但是,這種幸福和優越有什麼錯呢?真正的幸福不在於得失的多少,而在於對得失的看法。從這個角度說,每個人都可以得到這樣的幸福,如果你不去爭取和享有,就無須指責和嫉妒。

「人生是路,我們總在路上。你不能指望鮮花開道,但你可以企求——一路有樹」。

人物觀點

對下一代施行「歡樂教育」

裘山山對她的孩子是比較滿意的,當我們談到「下一代」的時候,她的臉上飛揚着幸福,至誠的母愛像空氣瀰漫。

「我對孩子是進行的開放式教育,也就是說,比較寬鬆,比較民主。不大包大攬或者死板地管束。我覺得這樣對孩子的成長有很大好處。」裘山山講道;她的兒子已經上高中了,相對於同齡的孩子,兒子的生活能力和獨立意識都明顯要好,很小就自己單獨住一屋,10歲就一個人乘飛機去外地,上高中住校,都是自己收拾換洗衣服,自己鋪床,完全不要父母操心。這都是她有意識培養的結果。她恩欣賞這麼一句話:你不能保證你的孩子有一個幸福的成年,你至少可以夠保證他有一個幸福的童年。裘山山說,我的兒子就有一個快樂的童年。她的話語將我帶回到了過去的時光,那十幾年的歷程,是她和孩子建立信任的過程,是與深沉的母愛有關的過程,它最終讓裘山山體會到了天倫之樂的最大的意義。

從孩子開始懂事起,裘山山就十分注意培養孩子的誠實善良的品德。特別是孩子的誠實,一直是裘山山嚴格要求的,她十分注重孩子的言行是否一致。裘山山講了這樣的一個故事:兒子7歲時,有一天放學一直沒有回家,她去找,看見兒子在一個沙坑裡玩兒,渾身稀髒。她沒有上前呵斥孩子,而是回到家裡等。兒子回來後她問,今天為什麼那麼晚才回來?兒子笑嘻嘻地回答說,在沙坑裡玩兒了一會兒。裘山山心裡湧起一絲欣慰,兒子沒有說謊。至於弄髒了衣服,這在裘山山看來都不是什麼缺點。她看重的是品質。

當然,淘氣是孩子的天性,裘山山有時也會被兒子「作弄」。一次兒子考完試回來進門就說:「媽,我有兩個消息,一個是好的,一個是壞的,你要聽哪個呢?」裘山山說先聽壞的吧。兒子說,「壞消息就是我的數學考得不好。」那好消息呢?,「好消息就是我很誠實,我又發現試卷上還有一道錯題老師沒發現,就告訴老師了,這樣又被扣掉3分。」看着兒子一臉天真,裘山山笑了。

現在,儘管兒子的成績在班上是中游,但裘山山對他是滿意的,他有健康的身體,健康的心態。說起兒子上學時一個人背着背包、書包和行李不讓她送,裘山山的笑意里充滿了喜愛。

婚姻是讓女人回家還是不回家?

婚姻讓女人回家還是不回家?我們最終還是談到這個問題。裘山山的話語裡帶着氣憤與無奈,她說:「婚姻讓女人回家還是不回家,這是一個有些無聊的話題。我曾看到一個電視台討論這個問題,無論是說回家的還是不回家的,觀點都很可笑。說不能回家的,其理由竟然是男人養活不了女人,這叫什麼話呢?這既是對男人的不尊重也是對女人的不尊重。」

我知道這個問題是2001年出來的,在網上炒得很熱。當時裘山山曾就這個問題寫了一篇文章,不贊成這樣的討論,她認為回不回家應當由女人自己決定,用不着這樣討論。裘山山說,現在有條件能回家做全職太太的女人有多少?我看她們是女人中的極少數,首先占女性三分之二的廣大農村婦女無權談這個問題,她們從來沒離開過家;其次下崗女工無權談這個問題,她們不得已回了家;離異的女性也無權談這個問題,她們不敢回家,得自己養活自己。只有少數條件優越的城市白領女性可以討論這個問題。而我們的媒體為什麼不去關心大多數女性的生存狀態,而喜歡糾纏在少數女性身上呢?

但裘山山的這篇關於女人是否回家的文章在網上卻被歪曲了,致使她的觀點完全與她原意相悖,她很生氣,卻也無奈。我清楚她說的這種現象在我們現實生活中到處都存在,好在她能夠用平靜的心去對待。裘山山說,婚姻中的女人是否能夠回家,的確與經濟條件有關,但並不是絕對由經濟條件決定的。對許多女性來說,她們工作是因為工作讓她們快樂,工作讓她們具有獨立人格。

裘山山認為,一個健康快樂的女性應該有她獨立的經濟地位和社會地位,它們與幸福美滿的婚姻不矛盾。她說還在少年時,她母親就給她和姐姐灌輸了這一觀點,因為母親自己在這方面有着深刻的體會。她的母親是一位知識女性,在一家報社做編輯,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被劃為右派,沒有了工作,也就沒有了經濟來源。後來隨父親到了軍營,儘管父親待母親很好,但母親每每買一件衣服都要當作大事來和父親商量,很讓母親悲哀。所以她一直教育裘山山和她姐姐將來一定要經濟自立,不管找什麼樣的男人作丈夫,都要保持自己的獨立。裘山山笑稱自己現在就是一個經濟獨立的人,所以生活很愉快。

最初的理想就是當作家

裘山山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作家,她的作家夢在少年時就開始了。裘山山的寫作是很平靜的,她說自己不是文學的苦行僧,也不會將文學作為一種「苦旅」。她認為作家算不上很苦的職業,一般來說總還有份工資。有人問她,「你一部小說能掙多少的錢?」她回答只有幾千塊錢,這人立即閃出不可理解的目光,甚至說,那還有什麼寫頭啊?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一笑了之。她不會在意別人怎樣看作家的,她說既然是自己喜歡的事,自己選擇的事,少掙點錢也沒什麼。再說只要不和有錢的人比,作家的生活也還是過得去的。

裘山山告訴我,在她當作家的二十幾年裡,她也動搖過,曾經想過做電視節目,想當老師,還想搞出版,甚至有一次跟一個律師採訪了兩個月後,還想當律師,但最終她還是沒有放棄寫作。她說寫作讓她我的心靈更寧靜,更有歸屬感。

裘山山很謙虛地說,她在寫作上沒什麼壯志,故寫得很輕鬆,也沒有特別值得誇耀的地方。她很喜歡平靜的寫作生活,一般情況下,她總是深居簡出,很耐得住寂寞。

好朋友應該平平淡淡

裘山山的人緣很好,她的朋友很多的,這是成都作家圈中的事實。談到這些,裘山山很高興,她說:「我在成都有一幫好朋友,十幾年了,他們是我的財富。」

裘山山還談到與阿來的交往。阿來還在阿壩時他們就很熟了,當時,阿來和她都是四川作協重點跟蹤的10個青年作家之一。現在那10個青年作家中已經有不少人沒寫了。有一回裘山山參加一個筆會到阿壩,一路上暈車很厲害,阿來還讓他夫人熬了稀飯送到賓館給她喝,讓她十分感動。

裘山山說她和朋友們並不是時常在一起,有時會好幾個月不見面甚至沒通電話,但只要坐到一起依然快樂開心。她認為這是朋友相處到達一定程度的表現。好朋友之間就應該這樣,不刻意維護什麼,平平淡淡,真誠相待,這樣是最好的。裘山山說,她和朋友們在一起幾乎不談文學,只是閒聊,但很開心。裘山山是他們朋友圈兒中唯一的女性,但她和朋友相處得十分友好。

當然,還有許多好朋友在遠方,她就常通過打電話或者發Emai與他們互通情況,交流情感。裘山山說,她現在越來越珍惜朋友之間情感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裘山山是如何看待新近湧現出的年輕作家的呢?裘山山認為,現在的青年作家,70年代乃至80年代出生的,他們有很多優勢,思想很活躍、知識面廣、自信、有個性,但也有一些弱點,比如寫得太快太急,不是很注意沉澱積累,以及對生活的感悟,使一些作品流於小感覺小聰明,不太經得住時間考驗。尤其是網絡的存在,令許多年輕人覺得發表作品很容易,而過於頻繁地表達。但對於寫作越來越低齡化的現象,裘山山倒是沒感覺有壓力,她認為中年有中年的優勢。她說她想寫的東西很多,沒有危機感。

裘山山是杭州人,她對杭州有什麼感受呢?裘山山說,杭州是她的家鄉,是她的出生地,一提到杭州她會有一種鄉情。但這種感受也只有走到西湖的時候才有。回到杭州城裡,她竟然也有一種外鄉人的感受。在成都,這種外鄉人的感覺就更明顯了,儘管她已在成都生活了20多年。不過,她很喜歡這種在路上的感覺,她認為在一個多元化的社會,多體驗多走動是很有意的。因此她的作品沒什麼地域性,都是抽象的都市生活或者軍隊生活。她說,這種始終生活在別處的結果,能使她比一般女人眼界開闊,思想較少束縛。

目前,裘山山正在寫一部新長篇,是關於一個女人命運的故事。她很看好這個題材,所以寫得很慢。她要努力將這部小說寫好。她說作家要寫出好作品,最需要記住的就是不要急功近利,要沉住氣,堅持住自己這一方天地的寧靜。

作品賞析

《我在天堂等你》——真情、理想和西藏

《我在天堂等你》是講述過去半個世紀的事,至今(2008年)還在感動我們。那就是真情。包括親情、友情、愛情,還有面對苦難時的堅強和樂觀,在逆境中的默默承受和忍耐。人身上所具有的真、善、美的東西是永恆的,無論哪個年代、無論社會怎樣變遷,這樣的品質都會讓我們珍惜。即使現在(2008年),人們雖然比較熱衷追求利益和金錢,很少去思考生命的意義,更難去回憶歷史上的人和事,整天忙忙碌碌,被世俗的生活所湮沒,但相信在他們的內心世界,依然會有一個角落,在期待着渴望着純淨的情感,渴望着一種讓他忘掉現實世界、將靈魂升華起來的精神,一旦你把這樣的東西呈現在他面前,他就會不自覺地進入其中,沉浸其中,盡情享受着真情帶來的精神享受和快樂。

《我在天堂等你》使理想主義和英雄主義又一次成為文學創作中鮮明的亮色,裘山山自覺地在藝術創作中實現文學的價值。也注意到裘老師在《我在天堂等你》中,幾次寫到女兵行進途中遇到的朝聖者。不是很清楚,這種理想主義和英雄主義,是來自一種天職的規定,還是一種自覺的行為。歐戰軍和白雪梅她們,其行為是不是也是一種朝聖?

準確地說,是一種信仰。裘山山到西藏,看到那些朝聖者獨自行走,或者一走一匍匐時,心裡就會湧起一種敬意和感動。他們也許衣衫襤褸,也許飢腸轆轆,但他們目標明確,步履沉穩;他們的目光越過人類的頭頂直視天邊;他們有與生俱來的信仰。有信仰的人精神世界很強大,面臨什麼困難都可以去克服,不易被打垮。不像一些現代人,心靈很脆弱,可能也包括我裘山山自己,遇到一點挫折或困難,比如失戀啊,工作上受委屈啊,考試不理想啊,生意挫敗啊,等等,都很難承受,常常會有過激反應。而歐戰軍和白雪梅們,卻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和困惑,他們的目的很明確,信仰很單純。從大的方面講,就是要統一祖國。當時中國就剩西藏和海南島沒有解放了。一些帝國主義國家正覬覦着西藏這塊寶地,在他們看來,身為軍人就有責任把祖國的每一寸土地都守住;具體來講,軍人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既然上級已經下達了這樣的任務,就沒什麼二話好說,必須去執行,並且圓滿完成。

從80年代起,西藏和西藏文化就越來越成為熱點,一直延續到今天(2008年)。現在西藏的歌曲、歌手也格外吃香,甚至連西藏佛經都製成了CD。而裘山山把西藏稱為自己靈魂的故鄉——「它如同故鄉一樣無法攜帶呵。但它的氣息已隨我而來,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嗅着它的氣息而生活,抵禦都市對我的中傷。待到它的氣息漸漸弱小時,我會再次登上與它邂逅的旅途,一次又一次。」

裘山山確很喜歡西藏。每次走進她,沐浴到她透澈的陽光,呼吸着乾淨的空氣,仰視她開闊、雄偉的氣勢,就會真切地感受到她與我靈魂深處的某些東西是契合的。也許是因為我生活的成都長年陰鬱、低沉,也許是因為裘山山童年的經歷留下了灰色的陰影,使我尤其喜歡明朗透亮的東西。在西藏這片神秘的土地上,自然並不只是個客觀存在,而是具有神性和靈魂的人的自然。西藏對很多人都具有很大的吸引力。當人們從都市的嘈雜、忙碌和瑣碎中,一下走進高原時,會有一種突然離地而起,升騰進入到另一個境界的快感。哪怕是個匆匆過客,也可以在這片永恆的蒼涼中放下煩雜的慾念,休整疲憊的靈魂,以自己的方式與自然對話,感悟人類最本原的,從而也是最簡單、最重要的法則——生存。

《春草開花》——小人物和悲憫情懷

《春草開花》寫一個生在很普通、很沒有地位,甚至生活艱難的農村家庭里的女孩,從小沒有讀過書,沒有得到過母愛,但她卻有着非常倔強的性格,就是不服輸,不斷地與命運抗爭。她的一生幾起幾落,幾落幾起,備受折磨,她依然不屈不撓的、一點點的去實現自己的願望,什麼也不能把她打垮。似乎有點兒像日本的阿信,但不同的是,阿信最後成功了,而春草直到小說結束還在掙扎,還沒有過上她期望的好日子,40歲的她依然辛苦勞作,要做七八家的鐘點工,以便能讓兩個孩子在城裡讀書,他們還處在非常艱難的城市邊緣人的境地。裘山山想通過她的命運告訴人們:就是一棵草也想開花,就是一個小人物、最底層的小人物,也想過上好日子。而春草的魅力在於,無論怎樣她永不放棄,拖不垮,打不爛,她不懂什麼叫堅忍不拔,但她以自己的人生詮釋着這四個字。

在這個以成敗論英雄,以金錢和地位論成敗的社會,即便春草們還沒有成功,也許永遠不會成功,又有誰能蔑視這種奮鬥和抗爭呢?還有那個被音樂感動得流淚的票串子,還有《非常愛》里那個為女兒籌學費而偷竊的父親,還有那個即使為了省煤氣曬水,也不願出賣陽光的靳師傅,他們的願望,他們的掙扎,他們的無奈和辛酸,無不沉重地撞擊着我們的靈魂。裘老師以一個藝術家的良知和感染力,從最細小、最微觀的角度,切入進一個個重要的社會問題:怎樣使各個階層的人民都平等地、充分地享受到社會發展進步的成果?這也許正是一個作家的使命感和悲憫情懷的統一。

社會評價

裘山山是一個勤奮的作家。在8年(2000年至2008年)的文學創作生涯中,裘山山已經發表長篇小說兩部、中短篇小說八十餘篇,還有不少報告文學、傳記文學和影視劇本,並出版了兩部散文集。裘山山把所受的教育和長期的生活積累決定了他的寫作不能只關注自己,而每當遇到社會問題,裘山山的注意力就會在這裡停下,引發思考。

裘山山的作品總是充滿了愛和寬容,在日常生活里也同樣,她從來沒有以仇恨的目光打量過社會和人群。有一次家請了個鐘點工,不想這個鐘點工看她心地善良、對人不設防,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偷她的錢,最後發展到每天偷200元。發現丟錢以後,她始終沒有懷疑過鐘點工,還是兒子提醒她的。事情敗露後,兒子老三老四地說,我媽媽為什麼被偷,兒子說有兩點原因:「第一長期在家裡寫作,不知道社會有多複雜;第二,沒有被人騙過,輕信人。」但裘山山說,就是被騙過了我也可能還會輕信人,因為裘山山不知道怎麼才能在信任一個人的同時又去懷疑他。

裘山山性格溫和,善解人意,待人誠懇。與朋友相處,不管比她小還是比她大的,總像個大姐姐似的,替別人着想,朋友們都願意和她在一起。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