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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渡,有人渡人,无人渡己(丁祖荣)

西河渡,有人渡人,无人渡己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西河渡,有人渡人,无人渡己》中国当代作家丁祖荣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西河渡,有人渡人,无人渡己

出走,不是定数。年少时,易冲动,以为走出去了,便浑身自在,一施身手。还没走出一天的路程,就后悔了自己的的莽撞和天真。往后,即便心气浮动,血涌脑门,也不轻易说走。小时,说走,无非虚惊一场,没什么后果。及至年长,特别是有岗位以后,任何选择都是有成本的。出走,不一定是反动,可能是情不由己,也可能是迷于山间清风,江上云月。而徽商从青弋江出走,是谋生,是创业。也有特殊年代特殊事情,造成的不得不走,比如三小姐和四哥。三小姐来自大城市,婉约多姿。四哥是西河渡回乡青年,有文化善斫琴。其实,心在这里,出走到哪里,都要回头,都要回到清风里,云水间,回到生息的故土。

兜兜转转几十年,出走于山水,行于天地间。天地间,有大美而不言。钟爱西河渡,钟爱与渡口对景的珩琅山,钟爱三小姐的背影和四哥的古琴。那一年,三小姐回城,留下一个背影,于天际间影影绰绰,最让人不能自己。回首,或璨然一笑,或沉吟少语,留下无尽的思念和朝朝暮暮的缱绻。四哥的古琴,月河古琴,一曲《月上西河》,四哥弹的如慕如诉。听的人不能自己。有时,一改低回,化为抒情,自由飘散,或状摹三小姐的音容声响,浪漫抒情。琴琴友瑟,多了不舍和柔情。

立秋后第一天,酉时,四哥过老码头,登临珩琅山高阁。一散人,手持蒲扇,脚芨拖鞋,半方言半官话,半疯癫半圣言说,珍惜当下,和美一生。四哥揖让致谢,他转出几步,复又殷切说教。四哥拊掌大笑,起而行。走出高阁,北望青弋江,西临老码头。一水西逝,多少故事随风随水而散落。西河一舟渡,有人时渡人,无人时渡己。

风起。山中清风,也可能是江上的清风,从身前,背后,柔柔爽爽裹来。四哥闭上眼,三小姐的背影,三小姐的气息,在脑海里一幕幕涌现。仿佛三小姐就在身边,对,就在身边。实则,在他乡,在不可及的远方。

午时,曾在老街一酒肆无争厅,浅饮。老式的窗阁,若有雨敲窗,或月映帘,或有三小姐与四哥把酒言欢,自是妙极。眼前花窗外,垂下的凌霄花,随风摇曳,一时醉了清风,醉了四哥的琴,我好像是四哥了。其实,我年逾花甲,老大爷了。三小姐和四哥已过古稀之年,青春已逝去,唯青弋江水长流,西河渡在渡,四哥的古琴行销徽皖大地,月上西河的琴音仍绵绵不绝。

从山中下来,夕阳西沉,暮色与清风四起。苏轼有诗“清风一榻抵千金”。清风是对人和物的加持,是自然物,是清心物,也是风雅物。是物,也非物。一榻清风半弦月,是良辰,一个境地。

一席清风,万籁俱寂,风烟俱净,四哥与三小姐俱醉于清风里。清风抵千金,清风里有三小姐的背影,有四哥与三小姐的的深情告白:敬天敬地敬己。

在斑驳的街巷,时空的场景一个个穿越而来,品咂与咀嚼其中况味,得人生滋味。古旧的石板道上,三小姐的脚步,时趋时缓时停歇。四哥琴弦不绝。四哥幻入眼神,一汪情深而随三小姐脚步起落。人生天地间,自适自闲啊。

走出去的人,可能永远出去了,哪怕是心还在这里;可能很快就回来了,心仍在天地间。有的人,终其一生相守西河渡,如我踯躅于青山街,遐迩都是来处和归途。有人感慨,此处和彼处,当下和既往,天地间,有三小姐的背影,四哥的琴心;天地间,一席清风,都化作天雨甘霖,琴瑟和鸣,加持于人,于物,有菩萨的祈福,有凡夫的俗念,有未来的愿景

这个时节,天地间,最美的呈现,三小姐的背影和四哥的琴。每年,在三小姐离开的那一天,一曲《月上西河》在回响。地当然是在西河渡头,演奏者一定是四哥。[1]

作者简介

丁祖荣,曾在和田援疆,安徽指挥长,现任职于芜湖市公务机构,在人民日报和海外版、光明日报、北京日报、清明和中国周刊等发表散文,著有民意社区等。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