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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鼎, 赵鼎(1085年-1147年), 字元镇,号得全居士,解州闻喜县(今属山西闻喜礼元镇阜底村)人。南宋初年政治家、文学家。

赵鼎
出生 解州闻喜
别名 赵忠简
年代 宋朝
知名作品 《忠正得文集》
《得全词》

赵鼎早孤,由母亲樊氏抚养成人。崇宁五年(1106年)登进士第,累官洛阳令。宋高宗即位,除权户部员外郎。建炎三年(1129年),拜御史中丞。四年(1130年),任签书枢密院事,出知建州、洪州。绍兴年间,几度拜相,任内推崇洛学,巩固政权,号称“小元祐”。后因反对和议,为宰相秦桧所构陷,罢除相位,出知泉州。旋即被谪居兴化军,移漳州、潮州安置,再移置吉阳军。赵鼎在吉阳三年,认为秦桧一定要杀自己,于是绝食而逝,年六十三。宋孝宗即位后,获赠太傅、丰国公,谥号“忠简”。淳熙十五年(1188年),配享高宗庙庭。为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1]

赵鼎作为南宋中兴贤相之首, 与李纲、胡铨、李光并称为南宋四名臣。赵鼎善文、诗、词。有《忠正德文集》、《得全居士词》等传世。


目录

生平

宋神宗元丰八年(1085年)出生,早孤,由母樊氏教之。宋徽宗崇宁五年(1106年)进士,对策斥章惇误国。曾任河南府洛阳令、开封府士曹等职。

后随宋高宗南渡,累官殿中侍御史,陈四十事。绍兴四年(1134年)任尚书右仆射兼知枢密院事,隔年为宰相。因力主抗金而被去职,后被秦桧陷害,贬谪至泉州(即今福建泉州)、潮州(今属广东潮州),再贬至海南岛吉阳军,知州王惕“假肩与以送”,秦桧闻知,谪王惕金州。流寓三年,“深居简出,杜门谢访”,以抗议秦桧的迫害,秦桧深感胆寒,“此老倔强犹者”。后有张宗元遣人持诗书、药石前往慰问[2],不久张宗元被调离广南西路。十七年(1147年)八月,绝食而死,临终前自书墓石:「身骑箕尾归天上,气作山河壮本朝」,葬于昌化县旧县村。二十六年(1156年)正月,追复特进、观文殿大学士[3][4]孝宗即位,追諡忠简,封丰国公。有《得全集》。

早年生涯

赵鼎四岁时父亲去世,经母亲樊氏教育,博通经史百家之书。宋徽宗崇宁五年(1106年),赵鼎进士及第。他在对策时,指责哲宗时宰相章惇误国。后历官洛阳县令,宰相吴敏知道他的才能,提升其为开封府士曹。[5]

金军攻陷太原时,朝廷商议割让三镇(太原、中山、河间)土地,赵鼎说:“祖宗之地不可以给人,为何还要商议?”不久,发生靖康之变,开封失守,徽宗与钦宗被劫迫北行。金人商议立张邦昌为帝,赵鼎与胡寅、张浚逃到太学中,拒写议状。[6]

宋高宗即位后,命赵鼎代理户部员外郎。经知枢密院张浚推荐,被任为司勋郎官。高宗到建康府,诏令条陈秋防事宜,赵鼎说:“应该将六宫所驻足之处称为行宫,陛下车驾驻足之处称为行在,挑选精兵充备仪仗卫士,其余的军队分派于江、淮之间,让敌人不能猜到陛下固定居处的地方。”高宗采纳他的意见。适逢久雨不晴,高宗下诏访求自己施政的阙失。赵鼎说:“从熙宁年间王安石执政,改变祖宗法度以来,百姓开始贫困。借开辟国土之名,造成边患;兴起理财之政,使百姓穷困;设立虚无之学,败坏人才。到崇宁初年,蔡京假托绍述之名,尽行王安石之政。凡是现在的忧患均开始于王安石,而形成于蔡京。现在王安石还配享庙庭,而蔡京的朋党未除,时政的缺失莫大于此。”高宗因此罢去王安石配享的资格,提升他为右司谏,又升任殿中侍御史。[7]

南渡崛起

大将刘光世的部将王德擅自杀死韩世忠的部将,而韩世忠率部夺取建康府官邸。赵鼎上言说:“王德率兵在外,擅杀没有忌怕,这样不予治理,谁不会这样干?”高宗令赵鼎捕获王德,赵鼎又请求下诏痛责韩世忠,而收其将吏交官府治罪,诸将肃然。高宗说:“唐肃宗在灵武中兴时得到一个李勉,朝廷才受到尊重。现在朕得到你,无愧于古人了。”御史中丞范宗尹认为,旧制没有从司谏升任殿中的,高宗说:“赵鼎任谏官极称职,所讲的四十件政事,已施行了三十六件。”便升赵鼎为侍御史。 [8]

金军到了长江边,高宗逃至会稽府,召台谏官员商议去留问题,赵鼎陈述战、守、避三策,授任御史中丞。请求督促王〈王燮〉进军宣州,周望分军出广德,刘光世渡过长江驻扎蕲、黄,作为邀击敌军的计划。又说:“经营中原应当从经营关中开始,经营关中应当从经营巴蜀开始,要到巴蜀应当从荆、襄开始。吴、越位在一角,不是进取中原的根据地。荆、襄左顾川、陕,右控湖南,而下俯京、洛,是三国必争之地。应该以公安为行宫,而把重兵驻扎在襄阳,转运江、浙的粮食以供川、陕之兵,经营大业,计策没有比这更好的。”[9]

韩世忠在黄天荡之战败金兵后,宰相吕颐浩请高宗到浙西,下诏亲征,赵鼎认为不能轻举妄动。吕颐浩厌恶赵鼎与己意见不合,改任他为翰林学士,但赵鼎不接受,于是改为吏部尚书,然而赵鼎还是不接受。赵鼎对高宗说:“陛下有听纳之诚,而宰相陈拒谏之说;陛下有眷待台臣之意,而宰相却仗势挫阻言官之威。”便闲居不出,上疏条列吕颐浩过失共上千言。高宗罢免吕颐浩,下诏复授赵鼎为御史中丞,并对他说:“朕每次听说先朝忠谏之臣,常恨不能结识,现在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再授端明殿学士、签枢密院事。[10]

金兵攻楚州时,赵鼎建议派大将张俊前去救援。张俊不行动,使得山阴陷落。金兵留在淮河边,范宗尹认为敌人未必能再渡河,赵鼎说:“不要寄希望于敌人不来,要依靠自己有准备以待之。三省官员常以敌人退去为陛下援引人才,整修政事,枢密院常考虑到敌人进犯为陛下申明军纪、修治兵器,就可以两方面都得以兼顾。”高宗说:“你们能够这样,朕还有什么可忧虑呢?”赵鼎因为楚州的失陷,上疏请求去职。正好辛企宗被授任节度使,赵鼎认为辛企宗没有军功,因此忤逆高宗旨意,出京奉祠,授知平江府,不久改任知建康府,又移任知洪州。[11]

拜为宰相

京西招抚使李横打算用兵恢复开封,赵鼎说:“李横部是乌合之众,不能挡敌,恐怕会失去襄阳。”不久李横因作战不利逃走,襄阳终于陷落。绍兴四年(1134年),高宗提拔赵鼎为参知政事。宰相朱胜非说:“襄阳是国都的上游,不可不赶忙夺取。”高宗问:“岳飞可以任用吗?”赵鼎说:“通晓上游利害的没有超过岳飞的。”签书枢密院事徐俯却不以为然。岳飞出师终于收复襄阳。[12]

赵鼎请求令韩世忠驻扎在泗水边,刘光世出师陈、蔡。刘光世请求入奏,徐俯打算同意,赵鼎认为不可。伪齐宿迁县令归降,徐俯打算斩杀他送给刘豫,赵鼎又同他争论。徐俯愤积不能平息,便请求离职。朱胜非兼知枢密院,有人认为当国者不知兵,请求让参政同知枢密院。赵鼎从此被朱胜非忌恨。高宗授任赵鼎知枢密院、川陕宣抚使,赵鼎以自己不具才能辞谢。高宗说:“四川全盛,拥有天下一半的地盘,全部交付给你,升降官吏可以专断处理。”当时大将吴玠任宣抚副使,赵鼎上言说:“臣与吴玠同事,可以节制他吗?”高宗便改任赵鼎都督川、陕诸军事。[13]

赵鼎有所条疏,朱胜非常加阻抑。赵鼎上疏说:“当初张浚出使川、陕时,国势比现在强一百倍。张浚有补天浴日之功,陛下有砺山带河之势,君臣相互信任,古今无二,却最终导致非议,以致被贬逐。现在臣没有张浚那样的功劳而担当他的任务,远离朝廷,难道能免于议论纷纷吗?”又说:“臣所请求带领的兵卒不满数千人,一半都是老弱,所持金帛极少,举荐的人任命书未下,而弹劾奏章已行。臣每日在宫中侍奉,有所陈述已很难,何况在万里之外?”当时士大夫都可惜他的远去,台谏有人留行。恰遇边报纷至,赵鼎常陈述用兵大计,到入宫辞行时,高宗说:“你怎能远去,一定任你为相。”绍兴四年(1134年)九月,授任他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诏令一下,朝臣互相庆贺,从此到绍兴八年(1138年)十月,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居相位。[14]==宦海沉浮==

皇帝刘豫之子刘麟与金朝合兵大举进攻,举朝震恐。赵鼎提出战御之计,诸将各持己见,只有张俊认为应当进讨,赵鼎同意他的观点。有人劝高宗到其他地方,赵鼎说:“战如不胜,离去不晚。”高宗也说:“朕一定亲率六师,临江决战。”赵鼎高兴地说:“多年退怯,以致敌人越是志骄,现在圣上亲征,必定成功。”便命张俊带领所部援助韩世忠,而命刘光世移兵建康,并且催促韩世忠进兵。韩世忠在大仪镇大败金军(大仪镇之战)。当警报频传时,刘光世派人劝赵鼎说:“相公自行入蜀,何苦为他人任患。”韩世忠也对人说:“赵丞相真是敢为。”赵鼎听说,怕高宗中途改变主意,乘机会说:“陛下养兵十年,用兵正在今日。如果稍微退却,就会人心涣散,长江之险不可复恃啊。”到捷报日至时,高宗到了平江府,下诏声讨刘豫叛逆之罪,打算亲自领兵渡江决战。赵鼎说:“敌人远来,利于速战,与敌争锋,是失策。况且刘豫还只派他的儿子,怎么烦动陛下呢?”高宗因此作罢。不久,签书枢密院事胡松年从长江上游回来,称金军大集,才知道赵鼎有先见。[15]

张浚长期被废置,赵鼎认为浚可担大任,便召张浚任知枢密院,命他前往长江视察部队。当时敌兵长期驻扎淮南,知道宋军有准备,慢慢打算北归。赵鼎说:“金人不能有作为了。”令诸将在诸淮间邀击金兵,接连大败金兵,金兵逃走。高宗对赵鼎说:“现在将士们奋勇争先,各地守臣也响应自效,是朕任用你的功效啊。”赵鼎谢道:“都出自陛下明断,臣哪出了什么力。”有人问赵鼎说:“金人倾国来攻,人们都很畏惧,只有您说不足畏,为什么呢?”赵鼎说:“敌兵虽然很多,但是应刘豫的邀约而来,并非本意,作战必胜不力,因此知道敌人不足畏。”高宗曾经对张浚说:“赵鼎是真正的宰相,上天让他辅助我中兴,可以说是国家的幸运啊。”赵鼎建议金人逃归,尤其应当博采众议,做好善后工作。高宗便令吕颐浩等人商议攻战守备,措置绥怀的策略。

绍兴五年(1135年),高宗回到临安,命赵鼎为左仆射、知枢密院事,张浚以右仆射兼知枢密院事,都督诸路军马。赵鼎把政事先后及应当召用的人才,分条列出放在座位边,依次上奏实行,高宗命贵州防御使赵瑗(即宋孝宗赵昚)为保庆军节度使,封建国公,在行宫门外建资善堂。赵鼎推荐范冲为翊善,朱震为赞读,朝廷舆论认为二人是天下最佳的人选。[16]

建炎初年,高宗曾下诏认为奸臣诬蔑宣仁圣烈皇后保佑之功,命史院刊修,还未实行,朱胜非为相,高宗告诉他说:“神宗、哲宗两朝史事多失实,不能传信于后世,应当让范冲刊定。”朱胜非说:“《神宗实录》增加了王安石《日录》,《哲宗实录》经过蔡京、蔡卞之手,议论大多不正确,命官吏删修,足以昭彰二帝的美德。”正好朱胜非去职,赵鼎以宰相监修二史,是非各得其正。高宗亲书“忠正德文”四字赐给他,又把亲笔写的《尚书》一卷赐给他,说:“《尚书》所载为君臣相互戒饬之言,之所以赐给你,打算与你共保此道。”赵鼎上疏称谢。

刘豫派儿子刘麟、侄子刘猊分路进犯,当时张浚驻扎在盱眙,杨沂中驻扎在泗水,韩世忠驻扎在楚州,岳飞驻扎在鄂州,刘光世驻扎在庐州,沿长江上下没有军队,高宗与赵鼎十分忧虑。赵鼎寄信给张浚,打算命他与杨沂中合兵剿敌。刘光世请求抛弃庐州回到太平,又请求退保采石,赵鼎上奏说:“刘豫是逆贼,官军与刘豫作战而不能胜,或者甚至退守,怎么立国?现在敌人已渡过淮河,应当赶忙派遣张浚会合刘光世的军队扫尽淮南之敌,然后商议去留。”高宗赞赏他的计策,诏令二将进兵。张浚军进至藕塘与刘猊大战,大败敌军。赵鼎命令杨沂中赶到合肥援助刘光世,刘光世已放弃庐州回到江北。张浚写信告诉赵鼎,赵鼎告诉高宗下诏给张浚:有不听命者,听任军法处置。刘光世十分惊骇,又进兵至淝河与刘麟作战,打败敌军,刘麟、刘猊拔营逃走。 [17]

张浚在长江,曾经派其属官吕祉入京奏事,言词夸大,赵鼎常加以减抑。高宗对赵鼎说:“日后张浚与你不和,必定由于吕祉。”后来张浚商议政事,语言稍微冒犯赵鼎,赵鼎说:“臣当初与张浚亲如兄弟,因为吕祉离间,遂不和。现在张浚立功,应当让他施展全部才能,张浚应当留任,臣应当去职。”高宗说:“等张浚回来再商议。”张浚曾经上奏请求高宗到建康府,而赵鼎与折彦质请求回到临安府。张浚回来后,请求乘机攻取河南,并且罢去刘光世军政职务。赵鼎说:“捉拿刘豫固然容易,但是取得河南,能保证金人不再入侵吗?刘光世历代为将,无故而罢免,恐怕人心不安。”张浚于是不高兴。赵鼎以观文殿大学士出知绍兴府。

绍兴七年(1137年),高宗到建康,罢免刘光世,以王德为都统制,郦琼为副,并受参谋、兵部尚书吕祉节制。郦琼与王德有旧怨,向吕祉倾诉,不得雪怨,于是捉拿吕祉率领全军投降伪齐(淮西军变)。张俊引咎辞职,高宗便以万寿观使兼侍读之职召赵鼎急赴行在所建康,授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晋升四官。高宗说:“淮西之事开始报来时,执政大臣们奏事都不当,只有朕不为所动。”赵鼎说:“现在对待诸将,尤其应该静以待之,否则越会增加其骄蹇之心。”台谏交互指责淮西没有防备,赵鼎说:“行朝拥兵十万,敌兵攻来,自可足以抵抗,如有他变,臣身任其责。”淮西迄后没有惊动。[18]

赵鼎曾经请求降诏安抚淮西,高宗说:“等遣走张浚,朕会下罪己诏。”赵鼎说:“张浚已失去职位。”高宗说:“张浚罪当贬到远方。”赵鼎说:“张浚的母亲已老,而且有保护陛下之功。”高宗说:“功过不能相抵。”不久宫内批文已出。张浚贬到岭南安置,赵鼎留住批文不发下去。次日早朝,邀约同僚们解救,高宗怒意一点不松,赵鼎竭力恳请说:“张浚的罪不过失策而已。凡人计虑,无不欲万全,如果因为有一次失误,便置之死地,后来者有奇谋秘计,谁还敢说出来。这件事关系到朝廷,并非只是私爱张浚。”高宗怒意才解,便命张浚以散官身份任分司,安置在永州。

赵鼎再次任相后,有人指责他无所行动,赵鼎听见后说:“今日事势就像人患了重病,应当静下来养护。如果再加以攻砭,必定伤了元气。”金人废去刘豫,赵鼎派间谍招抚河南守将,寿、亳、陈、蔡之间,往往举城或率部来归降,得到精兵数万,马数千匹,知庐州刘锜也上言说:“淮北归正者不断,估计今年可得到四五万人。”高宗高兴地说:“朕常忧虑江、池数百里间防御空虚,现在得到这些军队可以没有忧患了。”

身死孤岛

金人遣使议和,朝廷舆论认为不可信,高宗大怒。赵鼎说:“陛下和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屈己求和,不惜这样做,是因为二位先帝的灵柩及母后而已。群臣愤懑之辞,出于爱君,不可以成为罪过。陛下应当告诉他们说:‘讲和并非我本意,因亲人的缘故,不得已为之。只要得到二帝灵柩及母后(高宗生母韦太后)回来,敌人即使背盟,我也没有遗憾。’”高宗听从他的意见,群臣议论方平息。[19]

潘良贵因为向子湮奏事太久,将其叱退。高宗打算治他的罪,常同为他辩护,高宗打算一并斥逐。赵鼎说:“向子湮虽然无罪,而常同与潘良贵不应贬逐。”二人终于被逐。给事中张致远认为不应因为向子湮而逐出二人,未书黄,高宗大怒,看着赵鼎说:“本来就知道张致远一定会缴驳。”赵鼎问:“为什么?”高宗说:“与诸人交好。”因为已有先入之言,从此不满意赵鼎。秦桧继续留下来奏事,出来后,赵鼎问道:“陛下说了什么?”秦桧说:“陛下没有说什么,只担心丞相不高兴而已。” 高宗御笔亲授和州防御使赵璩节钺,封国公。赵鼎说:“建国(指封国公)虽然没有正名,天下都知道陛下有儿子,这是国家的大计。现在礼节不得不改变,所以维系人心使之不二三而惑而已。”高宗说:“姑且慢慢来。”秦桧留在后面出来,不知道说些什么。 [20]

赵鼎曾经驳斥议和,与秦桧意见不合,到赵鼎因为力争为赵璩封国一事拂逆高宗,秦桧乘机排挤赵鼎,又推荐萧振任侍御史。萧振本是赵鼎荐引的,进入台阁后,弹劾参知政事刘大中使其免职。赵鼎说:“萧振的本意不在刘大中。”萧振也对人说:“赵丞相不待指责,就会自行去位。”正好殿中侍御史张戒指责给事中勾涛,勾涛说:“张戒攻击我,是赵鼎的意思。”便诋毁赵鼎结交台谏官员及诸将。高宗听后越是疑心,赵鼎称病求免相,说:“刘大中持论公正,被章惇、蔡京之党所嫉恨。臣的意见与刘大中相同,刘大中去职,臣怎能留任?”便以忠武军节度使出知绍兴府,不久加检校少傅,改任奉国军节度使。秦桧率领执政大臣前去送行,赵鼎对他不礼遇,一揖而去,秦桧越是恨他。

赵鼎走后,王庶入宫晋见,高宗对他说:“赵鼎两度为相,对于国家有大功,两次辅助亲征都能取胜,又镇抚建康,朝廷安全无患,真是他人不如啊。”在此以前,王伦出使金国,听从赵鼎的指使。问礼数,就以君臣之分已定作答;问地界,就以大河为界作答。这两件是出使的大事,如果不从就作罢。王伦受命而行。到这时,王伦与金使都来京,以抚谕江南为名,高宗叹息着对王庶说:“如果五天前得到这个消息,赵鼎岂能离去?”

当初,高宗回到临安,内侍移竹栽入内宫,赵鼎看到,责怪说:“艮岳花石之扰,都出自你们这些人,现在想重蹈前辙吗?”便上奏此事,高宗改变脸色而道歉。有位户部官员送钱入宫,赵鼎召他到相府严厉指责。次日,问高宗:“某人献钱吗?”高宗说:“朕要求的。”赵鼎说:“某人不应献钱,陛下不应求钱。”便调此人到地方任职。

赵鼎曾经举荐胡寅、魏矼、晏敦复、潘良贵、吕本中、张致远等数十人分布朝廷,再次任相后,上奏说:“现在清议赞善的,如刘大中、胡寅、吕本中、常同、林季仲等人,陛下能任用他们吗?嫉贤长恶,如赵霈、胡世将、周秘、陈公辅等人,陛下能斥去吗?”高宗为他调胡世将之官,而陈公辅等人不久被任地方官。高宗曾在宫中批示把两个人交付朝廷升迁。赵鼎说:“疏远小臣,陛下怎么知道他们的姓名?”高宗:“常同称誉他们。”赵鼎说:“常同知道他们是贤才,为什么不公开上章荐引?” [21]

当初,张浚推荐秦桧可共兴大事,赵鼎再次任相时也以为是这样。但是秦桧心机深险,外表随和而心中持异见。张浚当初求去,有旨召赵鼎。赵鼎到了越丐祠,秦桧讨厌他逼迫自己,改任他知泉州,又让谢祖信指责赵鼎曾接受张邦昌的伪命,便夺其节钺。御史中丞王次翁指责赵鼎治郡废弛,高宗命他提举洞霄宫。赵鼎从泉州归来,又上书议论时政,秦桧怕他重新被起用,让王次翁又指责他曾接受伪命,贪污都督府十五万缗钱,贬官住在兴化军。指责的人仍不罢休,朝廷命他迁移到漳州,又责任他为清远军节度副使,安置在潮州。

赵鼎在潮州五年,闭门谢客,不谈时事,有人询问,只引咎自责而已。中丞詹大方诬蔑他受贿,嘱令潮州郡守把他编在移民中迁移到吉阳军,赵鼎上谢表说:“白首何归,怅余生之无几;丹心未泯,誓九死以不移。”秦桧见后说:“这个老头还像以往那样倔强。”

赵鼎在吉阳三年,隐居深处,门下故吏都不敢通信问候,只有广西主将张宗元时时送些醪米。秦桧知道后,命本军每月开其存亡申报。赵鼎派人告诉他的儿子赵汾说:“秦桧一定要杀我。我死了,你们没有忧患;不然,祸及一家。”他之前患病,自撰墓中石,记载乡里及任职年月。到这时,自书墓铭说:“身骑箕尾归天上,气作山河壮本朝。”(后人把“骑箕尾”指代国家重臣之死)。遗言嘱咐他的儿子请求归葬,便绝食而死,时为绍兴十七年(1147年)八月二十日,天下人听说后十分悲痛。绍兴十八年(1148年),得旨归葬。

宋孝宗即位后,追赠赵鼎太傅,赐谥号“忠简”,追封丰国公。淳熙十五年(1188年),赵鼎与吕颐浩、韩世忠、张俊得以配享高宗庙庭 [31] 。其子孙十二人都被授任官职。[22]

艺术造诣

赵鼎善文、诗、词。文章多为奏疏,气势畅达,“浑然天成”(《宋史》本传)。 宋人黄升称其词“婉媚,不减《花间集》”(《中兴以来绝妙词选》)。《四库全书总目》说他“本不以词藻争短长,而出其绪余,无忝作者,盖有物之言有不待雕章绘句而工者”。

赵鼎身经靖康之变,词中不乏伤时念乱之作。如写于建炎元年(1127年)的《满江红·丁未九月南渡泊舟仪真江口作》:“凄望眼,征鸿几字,暮投沙碛。试问乡关何处是,水云浩荡迷南北。”怀念为金人占领的家乡,忧虑国家前途,真切感人。他的《点绛唇·春愁》等词,也是佳作。

个人作品

赵鼎有《忠正德文集》10卷(清道光年间刊本)。[23]《直斋书录题解》有《得全居士集》3卷,已佚。《四印斋所刻词》有《得全居士词》1卷,今存词45首。《全宋诗》录有其诗。

参考资料

  1.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论中兴贤相,以鼎为称首云。
  2. 《续资治通鉴·宋纪一百二十七》:“鼎在吉阳三年,故吏门人皆不敢通问。广南西路经略安抚使张宗元时遣使渡海,以醪米馈之。”
  3.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七一
  4. 《宋会要辑稿 》职官七六之追复旧官
  5.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赵鼎,字元镇,解州闻喜人。生四岁而孤,母樊教之,通经史百家之书。登崇宁五年进士第,对策斥章惇误国。累官为河南洛阳令,宰相吴敏和其能,擢为开封士曹。
  6.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金人陷太原,朝廷议割三镇地,鼎曰:“祖宗之地不可以与人,何庸议?”已而京师失守,二帝北行。金人议立张邦昌,鼎与胡寅、张浚逃太学中,不书议状。
  7.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金人陷太原,朝廷议割三镇地,鼎曰:“祖宗之地不可以与人,何庸议?”已而京师失守,二帝北行。金人议立张邦昌,鼎与胡寅、张浚逃太学中,不书议状。
  8.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刘光世部将王德擅杀韩世忠之将,而世忠亦率部曲夺建康守府廨。鼎言:“德总兵在外,专杀无忌,此而不治,孰不可为?”命鼎鞫德。鼎又请下诏切责世忠,而指取其将吏付有司治罪,诸将肃然。上曰:“肃宗兴灵武得一李勉,朝廷始尊。今朕得卿,无愧昔人矣。”中丞范宗尹言,故事无自司谏迁殿中者,上曰:
  9.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北兵至江上,上幸会稽,召台谏议去留,鼎陈战、守、避三策,拜御史中丞。请督王〈王燮〉进军宣州,周望分军出广德,刘光世渡江驻蕲、黄,为邀击之计。又言:“经营中原当自关中始,经营关中当自蜀始,欲幸蜀当自荆、襄始。吴、越介在一隅,非进取中原之地。荆、襄左顾川、陕,右控湖湘,而下瞰京、洛,三国所必争,宜以公安为行阙,而屯重兵于襄阳,运江、浙之粟以资川、陕之兵,经营大业,计无出此。”
  10.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韩世忠败金人于黄天荡,宰相吕颐浩请上幸浙西,下诏亲征,鼎以为不可轻举。颐浩恶其异己,改鼎翰林学士,鼎不拜,改吏部尚书,又不拜,言:“陛下有听纳之诚,而宰相陈拒谏之说;陛下有眷待台臣之意,而宰相挟挫沮言官之威。”坚卧不出,疏颐浩过失凡千言。上罢颐浩,诏鼎复为中丞,谓鼎曰:“朕每闻前朝忠谏之臣,恨不之识,今于卿见之。”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11.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金人攻楚州,鼎奏遣张俊往援之。俊不行,山阳遂陷,金人留淮上,范宗尹奏敌未必能再渡,鼎曰:“勿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三省常以敌退为陛下援人才、修政事,密院常虞敌至为陛下申军律、治甲兵,即两得之。”上曰:“卿等如此,朕复何忧。”鼎以楚州之失,上章丐去。会辛企宗除节度使,鼎言企宗非军功,忤旨,出奉祠,除知平江府,寻改知建康,又移知洪州。
  12.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京西招抚使李横欲用兵复东京,鼎言:“横乌合之众,不能当敌,恐遂失襄阳。”已而横战不利走,襄阳竟陷。召拜参知政事。宰相朱胜非言:“襄阳国之上流,不可不急取。”上问:“岳飞可使否?”鼎曰:“知上流利害无如飞者。”签枢徐俯不以为然。飞出师竟复襄阳。
  13.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鼎乞令韩世忠屯泗上,刘光世出陈、蔡。光世请入奏,俯欲许之,鼎不可。伪齐宿迁令来归,俯欲斩送刘豫,鼎复争之。俯积不能平,乃求去。朱胜非兼知枢密院,言者谓当国者不知兵,乞令参政通知。由是为胜非所忌。除鼎知枢密院、川陕宣抚使,鼎辞以非才。上曰:“四川全盛半天下之地,尽以付卿,黜陟专之可也。”时吴玠为宣抚副使,鼎奏言:“臣与玠同事,或节制之耶?”上乃改鼎都督川、陕诸军事。
  14.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鼎所条奏,胜非多沮抑之。鼎上疏言:“顷张浚出使川、陕,国势百倍于今。浚有补天浴日之功,陛下有砺山带河之誓,君臣相信,古今无二,而终致物议,以被窜逐。今臣无浚之功而当其任,远去朝廷,其能免于纷纷乎?”又言:“臣所请兵不满数千,半皆老弱,所赍金帛至微,荐举之人除命甫下,弹墨已行。臣日侍宸衷,所陈已艰难,况在万里之外乎?”时人士皆惜其去,台谏有留行者。会边报沓至,鼎每陈用兵大计,及朝辞,上曰:“卿岂可远去,当遂相卿。”九月,拜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制下,朝士相庆。
  15.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时刘豫子麟与金人合兵大入,举朝震恐。鼎论战御之计,诸将各异议,独张俊以为当进讨,鼎是其言。有劝上他幸者,鼎曰:“战而不捷,去未晚也。”上亦曰:“朕当亲总六师,临江决战。”鼎喜曰:“累年退怯,敌志益骄,今圣断亲征,成功可必。”于是诏张俊以所部援韩世忠,而命刘光世移军建康,且促世忠进兵。世忠至扬州,大破金人于大仪镇。方警报交驰,刘光世遣人讽鼎曰:“相公自入蜀,何事为他人任患。”世忠亦谓人曰:“赵丞相真敢为者。”鼎闻之,恐上意中变,乘间言:“陛下养兵十年,用之正在今日。若少加退沮,即人心涣散,长江之险不可复恃矣。”及捷音日至,车驾至平江,下诏声逆豫之罪,欲自将渡江决战。鼎曰:“敌之远来,利于速战,遽与争锋,非策也。且豫犹遣其子,岂可烦至尊耶?”帝为止不行。未几,签书枢密院事胡松年自江上还,云北兵大集,然后知鼎之有先见也。
  16.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五年,上还临安,制以鼎守左仆射知枢密院事、张浚守右仆射兼知枢密院事,都督诸路军马。鼎以政事先后及人才所当召用者,条而置之座右,次第奏行之。制以贵州防御使瑗为保庆军节度使,封建国公,于行宫门外建资善堂。鼎荐范冲为翊善、朱震为赞读,朝论谓二人极天下之选。
  17.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刘豫遣子麟、猊分路入寇,时张浚屯盱眙,杨沂中屯泗,韩世忠屯楚,岳飞驻鄂,刘光世驻庐,沿江上下无兵,上与鼎以为忧。鼎移书浚,欲令俊与沂中合兵剿敌。光世乞舍庐还太平,又乞退保采石,鼎奏曰:“豫逆贼也,官军与豫战而不能胜,或更退守,何以立国?今贼已渡淮,当亟遣张俊合光世之军尽扫淮南之寇,然后议去留。”上善其策,诏二将进兵。俊军至藕塘与猊战,大破之。鼎命沂中趋合肥以会光世,光世已弃庐回江北。浚以书告鼎,鼎白上诏浚:有不用命者,听以军法从事。光世大骇,复进至肥河与麟战,破之。麟、猊拔栅遁去。
  18.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七年,上幸建康,罢刘光世,以王德为都统制,郦琼副之,并听参谋、兵部尚书吕祉节度制。琼与德有宿怨,诉于祉,不得直,执祉以全军降伪齐。浚引咎去位,乃以万寿观使兼侍读召鼎,入对,拜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进四官。上言:“淮西之报初至,执政奏事皆失措,惟朕不为动。”鼎曰:“今见诸将,尤须静以待之,不然益增其骄蹇之心。”台谏交论淮西无备,鼎曰:“行朝拥兵十万,敌骑直来,自足抗之,设有他虞,鼎身任其责。”淮西迄无惊。
  19.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金人遣使议和,朝论以为不可信,上怒。鼎曰:“陛下于金人有不共戴天之雠,今屈己请和,不惮为之者,以梓宫及母后耳。群臣愤懑之辞,出于爱君,不可以为罪。陛下宜谕之曰:‘讲和非吾意,以亲故,不得已为之。但得梓宫及母后还,敌虽渝盟,吾无憾焉。’”从其言,群议遂息。
  20.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金人遣使议和,朝论以为不可信,上怒。鼎曰:“陛下于金人有不共戴天之雠,今屈己请和,不惮为之者,以梓宫及母后耳。群臣愤懑之辞,出于爱君,不可以为罪。陛下宜谕之曰:‘讲和非吾意,以亲故,不得已为之。但得梓宫及母后还,敌虽渝盟,吾无憾焉。’”从其言,群议遂息。
  21.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鼎尝荐胡寅、魏矼、晏敦复、潘良贵、吕本中、张致远等数十人分布朝列。暨再相,奏曰:“今清议所与,如刘大中、胡寅、吕本中、常同、林季仲之流,陛下能用之乎?妒贤长恶,如赵霈、胡世将、周秘、陈公辅之徒,陛下能去之乎?”上为徙世将,而公辅等寻补外。上尝中批二人付庙堂升擢。鼎奏:“疏远小臣,陛下何由得其姓名?”上谓:“常同实称之。”鼎曰:“同知其贤,何不露章荐引?”
  22.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孝宗即位,谥忠简,赠太傅,追封丰国公。高宗祔庙,以鼎配享庙庭,擢用其孙十有二人。
  23.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九》:鼎为文浑然天成,凡高宗处分军国机事,多其视草,有拟奏表疏、杂诗文二百余篇,号《得全集》,行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