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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打穀場(張兆仁)

難忘打穀場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難忘打穀場》中國當代作家張兆仁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難忘打穀場

合肥居皖之中,在當地人的意識中,淮河以南,一般都被認為是南方;而我的家鄉在巢湖之濱,蔣口河支流水系的入湖處,這裡河流縱橫,水網密布,小舟蕩蕩,楊柳依依,燕飛蜂舞,空氣濕潤,典型的魚米之鄉。除了地勢沒有江南水鄉平坦外,其它毫不遜色。 兒時的記憶中:春雷響,萬物長,酣睡一冬的蛙蟲甦醒了,草木陸續地探出稚嫩的頭兒;到了驚蟄節,鋤頭不得歇,勤勞的農民脫去厚實的冬裝,歡快着,穿梭于田間地頭。忙着整地、育苗、播種、施肥,田野間熱鬧着,像一群十一二歲的少年,追逐着,嬉戲着,朝氣蓬勃! 故鄉多為圩區,田地低矮平整,黑土濕潤,最適宜種水稻;村莊前後地勢較高的地方多用來種耐旱的作物,像棉花、油菜、花生、山芋、豆類等,由於合肥以南地區的飲食習慣,當時故鄉很少種麥子的。 那些溝溝塘塘是最適宜養魚,栽藕種菱的,正所謂「深水種菱淺種稻,不深不淺種荷花」。總之,每種生靈在這裡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地方,靜靜的,不慌不忙地吸取着天地間的精華,無需添加激素,順應自然茁壯成長,等待人們的收穫,入場。 每個生產隊都有一個打穀場,正常穀場都緊挨村莊,地勢偏高,通風開闊;打穀場的北邊幾間茅舍,土牆草頂,中間用土坯一間間隔開,存放種子、農具、雜物,有支上二口大鍋的,便於炎熱天氣,燒開水讓村民飲用。 記憶中的打穀場就是個舞台,它承載着男人們的希望,女人們期盼的天堂,孩子們的樂園! 每當秋收的季節,整個打穀場沸騰了,從早到晚,有時不分晝夜。扁擔,當時是青壯漢的最愛,它展現一個人力量所在,是莊稼人的榮譽,也是最終收穫工分多少的見證。那一擔擔近似人高的稻把,一次次從田間運到穀場。 力量弱的婦女、老人被安排在打穀場上,摜床(後期是腳踩,電動打穀機),扒子,洋叉,木杴,大竹條把,揚杴,風車,篩子,簸箕等陸續登場;人們各司其職,忙而不亂,各種農具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或高亢,或低沉,或渾厚,或清脆.....那種原生態的聲音,伴着人們歡快的笑聲,簡直就是一首《豐收的交響曲》,久久在空中迴蕩。 農耕文明的人民唇齒相依,生生不息;終於,經過眾人合力協作,一堆堆金燦燦圓錐形的稻穀穩穩的矗立在那裡,在夕陽的餘暉映襯下,格外壯觀美麗。晚上的稻堆上面,會用白石灰或草木灰在上面印上「五穀豐登」或「福」字,沿着谷堆一周也會劃上一個大圓圈。兒時很是好奇,問及父親,得知那是人們對豐收的期盼與祝福。更重要是防盜功能。哈哈,只知道悟空如意金箍棒畫圈有降妖除魔功效,哪知一圈草木灰竟也如此神奇?現在想想,無非就是當時民風質樸,皆以偷盜為恥,哪像現在,五花八門的「盜」,「英雄不問出處」!只看結果。 秋風微涼,深藍的天空下,掛着一輪金黃的明月;美往往都是相通的,魯迅先生筆下這樣的美景,一定是孩子們玩耍的最佳時機吧! 「玩啦!玩啦!」村頭不管誰一聲叫喚,孩子們會跳躍着奔向穀場,這聲音比上課鈴聲還要有感召力。他(她)們爬草堆,鑽草洞,翻跟頭,打玩仗......他們快樂着,健康着,他們沒有太多作業,沒有鼻樑上的近視鏡和不斷增長的度數。打穀場上的孩子不知道愁滋味,更不知道這大大的糧食,卻只賣出小小的價錢,一二毛一斤。 其實,打穀場是豐收的檢閱場、分享場。豐收的一切物品,五穀雜糧蔬,小魚小蝦,都會着自己特有色彩的盛裝,讓主人去欣賞,去分享。一般除糧食過秤分取,其它東西會根據隊裡戶數多少,扒成相應的多少堆數分取。 春節前分年寶魚,是這個穀場舞台一年中最後一次熱鬧。那時的家魚(白鰱)都認為是上品,其它許多魚都稱為雜魚;三十戶,挑出三十條大小相近的家魚上品,其它魚按三十份依次搭配適中,每份標上號,最後抓鬮,領取,不爭不搶,那場景最多是笑聲和熱鬧。 打穀場承載着每個家庭的衣食住行,雖然那個時候大多清貧,但是人們心態是平和的,樂觀的,積極的! 萬事皆有得有舍,人們總是在不斷的得舍間前行;如今的打穀場已遺落何方?懷念記憶中的打穀場,懷念那段非常純真的時光,懷念那質樸友善的人際關係。 漸行漸遠的農耕文化,漸行漸遠的打穀場,你將去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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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兆仁,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