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農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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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農斧(1912~1944),原名高承訓。八路軍115師344旅政治部民運科科長,344旅政治部主任,新四軍4縱4旅,新四軍4師10旅政治部主任,兼蘇北軍區淮海分區政治部主任,淮海分區2支隊政治委員。
高農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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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者 | |
出生 | 1912 |
國籍 | 中國 |
別名 | 高承訓 |
職業 | 革命者 |
目錄
人物簡介
高農斧是綏德縣深溝村人,抗日戰爭開始後,他參加了新四軍任新四軍十旅政治部主任,其間41、42、43年,敵人掃蕩最殘酷時期,他數次打退敵人的進攻。特別在42年的十一月中旬,日本兩萬多人把他帶領的一團部隊包圍,他率領全團戰士,自己身先士卒,沖開一道防線,成功突圍,取得了反掃蕩的勝利。由於長年來疾勞成病,他44年回延安以後,於十月十四日病逝。
人物生平
高農斧(1912~1944),原名高承訓,小名隨員,代名毛腦。綏德縣中角鄉深溝村人。出身於地主家庭。小時在本村念書,後到義合鎮上高小。1924年入綏德省立第四師範學校學習,並積極參加革命活動。1926年參加共產主義青年團,利用假日,在深溝村建立起共青團支部。
1927年春,國民黨反動派叛變革命,全國革命形勢處於低潮,綏德縣的革命形勢也隨之惡化。綏德省立師範的進步學生、教師被趕出學校,農斧回到村里後,馬上找黨員高景興(1934年叛變革命),要求工作。但高景興已被國民黨反動派的囂張氣焰所震懾,消極退縮,使深溝村的革命處於癱瘓狀態。農斧面對急轉直下的局面,憑着一顆對黨無限忠誠的心,毅然挑起共青團工作的重擔。
農斧為了方便工作,挑起了一副貨郎擔子,走鄉串村,以賣貨為名,宣傳革命思想。農斧個子矮小,時間長了擔不動貨擔,他找了個高克恭當幫手。他們一邊走一邊賣,一邊賣一邊宣傳,很快,遠近幾十里無人不曉農斧的大名。時間一長,沿街的人都笑話他,說高大財主前世沒做好事,後人當了貨郎。可農斧全然不顧,不分黑夜白天,為黨做宣傳鼓動工作。
1928年至1929年間,陝北連遭旱災,饑民成群。陝北特委提出開展抗租運動。農斧響應黨的號召,向家庭進行說服鬥爭,獲得了父親高友顏同意,首先宣布兩年不收租子,對義合鎮一帶的抗租運動起了很大推動作用。那時,黨在義合鎮機關工作的三四個人的口糧,全靠農斧供給。他還瞞着家裡人把自家的糧食做成炒麵,接濟西川黨的組織。
由於霍維德等人的正確領導與農斧的努力,使東區團的工作一直健康發展。團員逐漸增多。1928年秋冬,馬文瑞來巡視時,表揚了農斧和東區的黨、團支部。1931年至1934年,崔回民多次來巡視,傳達了陝北特委第四次擴大會議精神,介紹了清澗革命鬥爭的經驗,提出開展武裝鬥爭的任務。農斧堅決執行會議精神,秘密成立少先隊、婦女隊、童團等組織。農斧變賣家產,購買武器彈藥,開始發動游擊戰爭。將打土豪分田地、抗捐抗稅的活動與武裝革命結合一起。革命鬥爭活動範圍越來越大,從本村擴展到後泯尚坪、梁家裡、李家岩、馬安山、劉家川等村。
1934年,許多革命者的活動處於明為國民黨辦事、暗裡搞革命的狀況。農斧當上了白皮紅心的偽保長。當時綏德縣的革命鬥爭相當激烈,農斧首先向自己家開刀,把自家的窯、土地、糧食分給貧苦群眾。他父親大罵他"敗家子"。不久就吃大煙土自盡了。其他地主十分囂張,開始了反攻倒算活動,五區的工作遇到很大阻力,尤其在深溝村,惡霸地主高友原(農斧的叔父)父子和五財主的狗腿子劉三在群眾中的民憤極大,直接阻礙着深溝村的革命鬥爭。8月的一天,五區黨委研究如何開展工作時,提出深溝村是扭轉五區工作的關鍵村,必須殺掉高友原父子和劉三,才能打下地主階級反攻倒算的囂張氣焰。
區委書記特意問農斧:"毛腦,你的意見如何?這裡有你的親人。"
農斧沉思片刻,堅定地說:"組織上為了開展工作,決定殺就殺!我沒有任何意見。"
區委書記當場表揚農斧:"好!農斧這種大義滅親的革命精神,值得我們學習","這個任務由毛腦負責,吳堡縣赤衛隊執行,要保證處決,不能讓跑掉一個。"
8月14日,農斧悄悄返回深溝村部署這一工作,派人接來赤衛隊,熱情地招待了一番,和赤衛隊長一起研究了行動方案。決定劉三就由其兒子栓全帶赤衛隊員去殺,劉栓全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八月十五日(農曆)深夜,兵分幾路將五個人全部鎮壓了!幾個地主、惡霸被殺後,敵人驚慌不已,地主們主動交糧捐錢。為了迷惑敵人,農斧又以保長的身份親自跑到國民黨當局那兒去報信,裝出十分害怕的樣子說:"你們快去看看吧,我們村昨晚來了紅軍,把我三老子和我五老子的工頭劉三都殺了。""你們要是不管,我這個保長也當不下去了。"
當局答應派人處理。三天後派人來看了看高友原的屍體,一聲沒吭,就夾着尾巴回去了。幾天後,惡霸地主"三毛鬼神"(高友原的外號)的老婆報告了這次殺人是農斧組織的情況。當局立即派人來抓農斧。幸虧有人提前來報訊,農斧才得以脫險。此後,他們天天來捉農斧,但連連撲空,於是到處捕殺共青團員和共產黨員。他們將赤衛隊員高克仁和團區委組織委員馬玉林押到義合鎮嚴刑拷打,逼他們交出農斧和其他黨團員。高克仁和馬玉林英勇不屈,始終沒有吐露出一個字,最後,英勇就義。
1936年冬,高農斧為埋葬父親經組織批准趕回家。假滿回隊時他母親流着眼淚勸他說:"隨員,你父親臨死前說:'我死後隨員回來就不要讓再走了。'你看是不是留下不要走了。"
農斧笑着說:"媽媽,你錯了。我是一個共產黨員,怎麼能因我父親一死就不幹革命了。你讓我留下,是害我,還是為我?敵人到處捉我,我讓他們殺了,你不心痛嗎?再說我也不能做這無謂的犧牲啊。"
農斧母親無奈地說:"這樣說來,你就走吧!"話畢,農斧環視了家中的一切,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母親,毅然離別。
農斧走後,他母親整天臥床不起。敵人得知農斧回過家後,又天天來向農斧母親要人,威脅她,如交不出農斧就要殺掉農斧全家。農斧母親在此種情況下,鑽入水缸自盡了。農斧聽到消息後很傷心,但他沒有回家,敵人想借他母親去世奔喪的機會逮捕他的陰謀也未能得逞。他依然鬥志昂揚投入到火紅的革命運動之中。
1935年春,組織上派他到紅二十六軍七十八師政治部任民運科長。當時因"左"傾錯誤路線歧視黨內地主出身的同志,他被降為文書,但他為了黨的利益,從未消極動搖。堅決不離開部隊。1936年紅軍西征時,在定邊縣高克恭意外地碰見了農斧,農斧十分氣憤地說:"不讓我幹革命,不行!開除我,我不承認!部隊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我就不信出身地主的人黨不要,出身我選擇不了,革命和反革命我也選擇不了嗎!"糾正了"左"傾路線後,農斧繼續就任民運科長,工作更加積極主動。同志們對農斧這種堅定的立場,無不讚嘆。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農斧奔赴華北,就任八路軍一一五師三四四旅政治部民運科長。不久,又調任旅政治部組織科長。農斧長年從事民運工作,這次改任組織科長,說明了組織上對他的信任。1938年11月3日,其弟接連收到同樣的三封信,信中農斧一再表示了自己誓將革命進行到底的決心,表明了自己與剝削階級家庭劃清界限的決心。其弟深受感動,將農斧的信一直保留到今天。
1939年到1940年,部隊奉命馳赴華北,後南下華中,農斧先後任三四四旅新兵團政委,新四軍第四師十旅政治部主任。1941年春,部隊處於艱苦緊張的戰鬥環境中,大家常常吃不到飯。農斧卻是夜以繼日的繁忙,總務科給他弄些菜飯,農斧總是婉言謝絕。
1941年夏,部隊由豫皖蘇向淮北移,道路艱險,農斧先隨一個團行動,當夜通過了津浦路,第二大就進入敵偽區。敵匪開槍阻住我軍道路。開始,由一名幹部過去交涉,未能奏效。團長要去,他不准。農斧想:"部隊處於危急情況,如果團長遇危險,部隊的指揮就成了問題。"農斧便冒着生命危險前去交涉。義正詞嚴,說服了敵匪,使部隊得以順利通過。
1941年7月底,新四軍四師十旅從淮北轉戰到了淮海區。十旅在淮海區安家落戶,實行主力地方化。一個旅的指戰員在思想上一時轉不過彎來。此時,任旅政治部主任的高農斧接到通知同旅長劉震一起去華中局駐地鹽阜區聆聽劉少奇和陳毅的指示。
當警衛員將劉震和農斧引進一所小草房裡時,劉少奇和陳毅正伏在桌上研究工作。看到他們來後,立即招呼並和他們親切談話。劉少奇同志先詢問了十旅在路西的作戰情況、部隊情緒,接着告訴他們:"華北鬥爭已經進入了一個更加緊張、殘酷的階段,華中局面必然隨之緊張起來。日寇會更加殘酷地掃蕩,國民黨反動派繼皖南事變之後,會繼續發動對江北各根據地的進攻。為了適應新的鬥爭環境,迎接新的局面,十旅今後的任務,就是在淮海區安家,實行主力地方化。你們怎麼想?思想通不通?你們不要猶豫,不要認為實行地方化是走回頭路,這是堅持和發展革命根據地,發展人民武裝的正確道路。現在你們一個旅化下去,不要多久,就會有兩個旅、三個旅以至更多的旅成長起來。到那個時候,不僅人數多許多倍,戰鬥力也會比現在強。"
回到部隊後,他們對廣大指戰員進行了耐心的說服教育工作,大家豁然開朗,精神振奮。農斧首先帶頭執行,在組織上決定臨時組成中心縣委後,他立即赴任蘇二支隊政委和中心縣委書記之職,為部隊地方化起了表率作用,使一部分原來思想轉不過彎的人也愉快地到地方去上任工作,使十旅在淮海區很快打開了新局面。1942年春天,劉少奇去延安路經淮海區時,在軍分區司令部住了一個多星期,當劉少奇聽了部隊"化"下去,並打開了新局面的匯報後,高興地說:"你們堅決'化'下去了,並且做出了成績,這很好。根要扎得深,花才開得好,果才結得大。"
1942年底,敵人又開始"掃蕩"。農斧積勞成疾,拖着病體隨部隊一起作戰。直至1943年的春天,組織將他調回延安學習。在返回延安路過山東省時,按規定留下了他情同手足的馬匹,過平漢路時又留下了警衛員。身背背包,徒步行軍,每大要走八九十里路。一路上為活躍空氣,他說笑話、開玩笑、唱秦腔,使人笑得忘記了疲勞,按上級要求順利抵達延安。
農斧在中央黨校二部學習時很積極,認真聆聽中央首長和黨校教師們的教導,星期六回家開夜車讀馬列的書和修改筆記。平時還十分關心其他文化低的同志們的學習,他在生產上也是把好手,在課餘時間學會了紡線線等,在日常生活上,對戰友們更是關心備至。小組中有一位老同志,每次到山下去擔水時,農斧總是到山下去接他。每當同志們談論起這類事時,總是贊口不絕。1944年10月11日高農斧同志患急性肺炎,急救無效,於14日溘然而逝,離開了他所熱愛的革命事業,離開了熱愛他的人民群眾,離開了同他奮戰在一起的革命部隊。
為了悼念高農斧,中央和中央黨校於1944年10月23日在《解放日報》上發出訃告。27日下午2時,在中央黨校大禮堂舉行了追悼大會。
人物事跡
高農斧,原名高承訓,乳名隨員,化名毛腦,1912年出生在陝西省綏德縣深溝村一戶地主家庭。他幼讀私塾,後到義合完小讀高小,1924年入省立綏德第四師範學校上學。四師校長李子洲提倡新文化,宣傳馬克思主義,在學校組建黨團組織。高農斧受到啟蒙教育,思想日趨進步,決心徹底背叛地主家庭利益,和廣大貧苦農民站在一起。1926年,高農斧參加了共青團,並在放假回鄉時,在深溝村建起共青團支部。
1927年8月4日,國民黨反動軍閥派軍隊查封了四師,拘捕了中共綏德地委負責人,革命形勢急驟惡化。高農斧被趕出學校後,回鄉挑起了綏德東區共青團工作重擔,開始在農村宣傳革命。
為了方便工作,高農斧挑起了一副貨郎擔,請本村一個貧農子弟高克恭(化名一點墨)當幫手,不分白天黑夜,走鄉串村以賣貨為名,在農民中做宣傳鼓動革命的工作。
1928年至1929年間,陝北大旱,赤地千里,饑民成群,餓殍遍野。中共陝北特委提出在農村廣泛開展抗租運動的口號。已轉為中共黨員的高農斧響應黨的號召,耐心說服父親高有業宣布他家兩年不收租子,此舉對綏德東區開展抗租運動起了很大作用。在這饑饉年月,黨的活動經費極度緊缺。中共義合區委同志的衣食和其他費用,全由高農斧供給。他把家裡的糧食加工成炒麵,扛到中共綏德西川的黨組織供同志們食用。
由於綏德東區同志們的共同努力,這裡的建黨、建團和開闢農村工作健康地向前發展,黨團力量不斷發展壯大,逐步形成了以高農斧為主的深溝村,以霍維德為主的雷家溝村,以劉漢武、劉成武為主的尚坪村,以范子文為主的家岩村,以馬南豐(化麟)為主的梁家甲村等方圓30多里、包括60多個村莊的紅色活動區域。
1934年,綏德縣東區、南區的革命鬥爭逐步高漲,黨組織壯大了,紅軍武裝也建立起來了,紅色區域不斷擴大,土地革命運動轟轟烈烈地開展起來。決心獻身於革命事業的高農斧,毫不猶豫地首先從自己家裡開刀,把自己家的絕大部分窯洞、土地、糧食、牲畜分給貧苦農民群眾。接着他又參與了鎮壓自己親叔父和親叔伯兄弟的革命行動。他的父親經不住這場暴風驟雨的變革,大罵高農斧是"財家子",不久,吞大煙自盡。她們的母親也投水自殺。後來,高農斧的二姐曾寫信責備弟弟不顧家庭、不捎錢回家供養家人。他回信告訴姐姐:"革命的人又不刮地皮,更不敲詐人民,哪裡來錢?"
高農斧任共青團綏德縣委書記不久,一些人"左"傾思想作怪,信不過他的出身,把他調任縣委秘書;後調到紅二十七軍第七十八師任政治部民運科長時,又有人在"左"傾思想影響下,"認為他出身不好,不可靠",把他降為文書。黨中央和毛主席到達陝北後,才糾正了"左"的做法,恢復了他民運科長的職務。1936年紅軍西征定邊時,高農斧遇到了經他介紹參加革命的高克恭。談到這段時,他說:"不讓我幹革命,不行!部隊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我就不信出身地主的人黨不要。出身我選擇不了,革命與反革命我也選擇不了嗎?"
全面抗戰爆發後,高農斧堅決請求奔赴抗戰前線,殺敵立功。高農斧被分配到八路軍一一五師第三四四旅任政治部民運科長,從甘肅出發,開赴華北抗戰前線,在山西省潞城安昌鎮駐守,準備對日作戰。1938年8月他調任為旅政治部組織科長。
1938年9月1日,高農斧請回延安參加青年代表會的程世清同志捎回3封家書,表示自己血灑疆場和忠誠革命事業的決心。談到家庭問題,他說:"我是一點也不濟事的,我想你們也知道的--為革命犧牲一切"。"要完成我們偉大的事業--爭取中華民族的解放,推進社會主義的前途,我現在還不夠的很。所以要學習,學習,再學習。"高農斧隨部開赴河北省涉縣地區,與日軍作戰。他曾接任第三四四旅新兵團的團政委,用自己投身革命的體會教育新兵、感染新兵,使這個團很快成長為政治上合格、軍事上過硬的主力部隊。
1940年冬,高農斧擔任了新四軍第四師第十旅政治部主任。時值皖南事變前夕,部隊奉命從華北南下,轉戰到淮海區。當時,高農斧所在的第十旅在津浦路西淮北地區受到日偽頑軍三面夾擊,艱苦奮戰了近半年,傷亡比較大。到淮海區後,名為一個旅,實際上只剩兩個團(四個營)。
在部隊處境極為艱苦,經常停炊斷糧的情況下,高農斧夜以繼日的工作,身體瘦弱多病。管伙食的同志想法給他弄些飯菜,他總是婉言謝絕,不搞一點特殊。
在南下中,高農斧隨一個團行動。在進入國統區的聯莊時,國民黨頑軍開槍堵住前進道路。開始,由團里派出一名幹部去交涉,未能奏效,團長要親自前往交涉,被高農斧擋住,他說:"部隊正處在危急情況中,隨時可能發生戰鬥,你留下,還是我去!"他冒着生命危險,單槍匹馬進入敵營,用民族前途和抗日大義,有理有節地說服了攔路的國民黨軍官和縣長,使部隊順利通過了聯莊,避免了一次惡戰。
1941年7月底,第十旅轉戰到達淮海區。根據華中局指示,要在淮海區安家落戶,實行主力地方化。這天,劉少奇從鹽阜區發來電報,要旅長劉震和政治部主任高農斧到華中局去。兩人接電報後,當即從旅部駐地陳圩子出發,加鞭催馬奔往華中局和新四軍總部所在地鹽阜區。正在草房中研究工作的劉少奇和陳毅熱情接待他們。劉少奇、陳毅告訴他們:華北鬥爭已進入一個更加緊張、殘酷的階段;華中的局面必然隨着緊張起來。日寇會更加頻繁、殘酷地"掃蕩",國民黨反動派繼皖南事變之後,會繼續發動對江北各根據地的進攻。為適應新的鬥爭環境,迎接更加殘酷的戰爭,第十旅必須在淮海安家,實行主力地方化。這是堅持和發展抗日根據地、發展人民武裝的正確道路。現在你們一個旅化下去,用不了多久,將會有兩個旅、三個旅以至更多的旅成長起來!
劉震與高農斧向十旅傳達了華中局領導的指示後,有一部分同志想不通,他們說:
"查查第十旅的老家譜,從紅軍時代就是響噹噹的主力軍,怎麼變成地方部隊呢?"
"人家地方部隊升級,咱們第十旅降級了!"
有一位團參謀長,聽說要他到泗陽縣大隊當大隊長,他堅決不去,說:"我寧願在主力部隊當連長,也不干縣大隊長。"
面對這些思想障礙,高農斧等旅部領導除利用會議和集體場合做主力地方化的必要性和迫切性宣傳外,還深入到團、營和基層連隊,用談心的辦法做工作,直到全體指戰員情緒高漲、精神振奮起來為止。
第十旅和淮海軍分區合併後,取消了旅的番號,實行黨政軍一元化領導。地委書記金明兼任軍分區政委。他是一個長期搞地方工作的老同志,部隊工作經驗少。高農斧對他很尊重,經常請示匯報工作,主動向他介紹部隊的情況,使這位同志很快熟悉了部隊生活,取得了領導工作的主動權。
1942年春天,劉少奇回延安途經淮海區時,在軍分區住了一星期。他表揚第十旅:"你們堅決地'化'下去了,並且做出了成績,這很好。根要扎深,花才開得好,果才結得大!"劉少奇還提醒高農斧等分區領導:淮海區是華北、華中兩大戰略區往來的咽喉,今後鬥爭將會更艱苦、更殘酷,要作好充分的鬥爭準備。
11月中旬,日寇投入2萬多人的兵力,採取分進合擊的戰術,分4路向淮海區撲來。不到3個月,將淮海區分割成4大塊,新建了140多個日偽據點。根據這一新的鬥爭形勢,淮海地委決定按敵人分的4大塊地區,組織4個中心縣委、4個武裝和支隊。高農斧被派任為中心縣委書記兼第二支隊政委。
高農斧帶領支隊主力在縣、區、鄉武裝和民兵聯防隊的配合下,開展了艱苦而又激烈的反"掃蕩"鬥爭。他們夜夜出動,破路、炸橋、襲擊孤立的據點,一個星期內,把敵人趕修起來的十字交叉公路大部分破壞,摧毀了敵人"接點連線"的計劃。這以後,高農斧率支隊開展了拔據點戰鬥,他還發動縣區武裝基幹民兵採取"冷槍陣"、"土炮戰"、"火雞陣"、"臭狗陣"等策略對付縮在"烏龜殼"據點裡的敵人。經過3個月的艱苦戰鬥,敵人的"掃蕩"陰謀破滅了,全部縮回原處,不敢出來騷擾了。
長期超負荷的工作和艱苦生活嚴重地損壞了高農斧的身體。此時,嚴重的神經衰弱症折磨着他。1943年3月底,黨組織調高農斧回延安學習。組織的決定,就是為了給他一個休養的機會。
高農斧在新四軍里艱苦奮鬥、浴血奮戰了兩年多,經歷了抗日戰爭最殘酷的階段。。到1943年冬,他所在的部隊恢復了第三旅的番號,已經發展壯大為整整齊齊的3個團9個營;他所領導的第二支隊,這時候組建為獨立旅,開赴長江以南的天目山區開闢工作。
高農斧在回延安途中,仍按組織規定,在山東留下了所騎的馬匹;在過平漢路時又留下了身邊的警衛員。他身背背包,徒步行軍。按期返回了延安。回延安後,高農斧進入中央黨校二部學習,擔任了學員隊黨支部書記。
高農斧在黨校孜孜不倦地學習,認真聽取中央首長和教員的教導,如饑似渴地閱讀馬列主義理論書籍,讀書、做筆記、寫心得,政治理論水平大大提高。他積極投入大生產運動,開荒、種地、紡線線,是一位肯吃苦、能勞動的生產能手。小組裡有一位老同志,體弱多病。輪到他擔水時,非常吃力。高農斧不顧自己體弱多病,每次都替他擔水,一挑一挑從溝底擔到坡上,使這位老同志十分感動。
1944年10月11日,高農斧患了急性肺炎。同志們立即把他送往中央醫院治療。由於身體虛弱,抵抗力極差,加之當時的醫療條件不好,急救無效,高農斧於10月14日逝世。[1]
世人紀念
高農斧烈士永垂不朽
高農斧是高有業的三子,我奶奶高佩芝的三叔父,我的三老外爺。他原名高承訓,家中排行老三。其餘弟兄分別為:高承先(老大),高承謀(老二),高承誥(老四),高承命(老五,抗日戰爭期間在陝北特委工作,系正廳級幹部)。高農斧從小就是我所崇拜的英雄人物,他本出生於地主家庭,但為了革命背叛了地主家庭的利益。高農斧烈士為我們樹立了一座不朽的精神豐碑。現將他個人的一些簡短資料公布於此,以之作為對他最深切的緬懷之情!
革命人生
綏德縣中角鄉深溝村人。地主家庭出身。1924年,入綏德省立第四師範學校學習。接受李子洲等共產黨員的影響,積極參加革命活動。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後轉為中國共產黨黨員。大革命失敗後,毅然輟學返鄉,以串鄉貨郎為掩護,走村串戶宣傳革命道理,發動群眾秘密組織農會、婦女會、少先隊、兒童團等,發展中共黨團組織,進行革命鬥爭。1929年春,陝北發生大饑荒,他與父親展開鬥爭,宣布他家兩年不收租子,發動農民掀起抗租抗款鬥爭,在當地產生很大影響。1931年,遵照黨的指示,變賣家產,購買武器彈藥,將打土豪分田地、抗捐抗稅和武裝革命結合起來。在鬥爭中,大義滅親,處決阻礙革命鬥爭、向貧苦農民反攻倒算的叔父,為綏德革命運動的發展做了大量工作。1935年春起,任中國工農紅軍第二十六軍七十八師政治部民運科長,任勞任怨,埋頭工作。曾向其弟連發三信,一再表示自己堅決與剝削家庭劃清界限、誓將革命進行到底的決心。抗日戰爭爆發後,歷任八路軍一一五師三四四旅政治部民運科長、組織科長、新兵團政委和新四軍四師十旅政治部主任等職務,隨部轉戰華北、華中,開創抗日根據地。1941年7月,積極貫徹黨的主力部隊地方化的部署,任淮海抗日根據地蘇二支隊政委和中共中心縣委書記職,使十旅很快在淮海地區打開新局面。長期辛勤工作,積勞成疾,仍堅持參加反"掃蕩"作戰。1944年春,奉調返回延安,入中共中央黨校二部學習。同年10月,患急性肺炎病逝。10月23日,中共中央和中央黨校在《解放日報》上發出訃告。27日,在中央黨校大禮堂為他舉行了追悼大會。
改編十旅
新四軍第三師第十旅,是皖南事變前從華北南下的的一支部隊。後來,在津浦路西淮北地區,受到日偽頑軍的三面夾擊,艱苦奮鬥了幾個月,損失很大,名義上是一個旅,實際上只有兩個團共六個營。環境困難,生活也很艱苦,為了使革命力量得到保存和發展,使革命根據地得到鞏固和壯大。劉少奇根據黨中央指示精神,要求十旅化整為零,在淮海地區安家,實行主力部隊地方化。
十旅的指戰員同敵人打仗很勇敢頑強,但是聽說主力部隊要地方化,思想就有些不通了,心裡疙疙瘩瘩,臉上愁眉不展,猜測、懷疑、嘆息、擔心,各種各樣的表現在新的形勢下都出來了。
針對這些情況,少奇同志打來電話,要旅長劉震和政治部主任高農斧同志到華中局去一趟,十旅的其他同志聽了這個消息,都紛紛來跟劉震和高農斧要求,希望向少奇同志說說大家的意見,不要地方化。劉震和高農斧也想得到領導的新指示,便立即策馬飛奔華中局所在地……
劉少奇和陳毅正在屋裡研究工作,警衛員把劉震和高農斧領進來後,劉少奇和陳毅熱情地同他們打了招呼,然後便同他們談起來。劉少奇首先分析了抗戰的形勢,他指出:隨着抗日根據地的建立,國民黨頑固派已經開始把對着日本侵略者的槍口朝向了我們,他們繼皖南事變後正準備發動對我蘇北各根據地的進攻。而且,隨着抗日戰爭進入相持階段,日寇會更加殘酷地"掃蕩"根據地,鬥爭將更加艱苦。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要注意保存和壯大革命力量,要更廣泛深入地發動群眾,打人民戰爭。接着他又傳達了黨中央有關指示精神。
"你們有些什麼想法?"少奇同志以徵詢的目光望着劉、高二人。
"堅持鞏固和發展華中根據地,在淮海地區安家,實行主力地方化。"劉震雖然這麼說,但顯然表情中仍有顧慮。
"十旅的同志們對此有什麼想法?"少奇同志繼續問:
"大家的思想比較混亂,意見也不統一……"劉震和高農斧毫無保留地把部隊指戰員各方面的意見報告了劉少奇和陳毅。
劉少奇和陳毅仔細聽着,認真分析着,待劉、高二人說完之後。劉少奇笑着對他們說道:"你們談了大家的情況,你們自己是怎麼想的,思想上通不通?"
劉震、高農斧互相望了一眼,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我們通了。"
"不見得吧、你們剛才的話里可是帶着傾向性的。"陳毅直截了當地說。
"我們是通的,軍長,只要符合黨中央指示精神,我們就通。"劉震說道。
"要從思想上真正想通才對,要學會自己動腦筋,這樣才能深刻理解和正確執行中央的指示精神。"劉少奇說。
"政委,這個問題我們還是通的,就是戰士……"高農斧的話音剛落,陳毅就接去說:"就是戰士不通是不是?"
陳毅看着高農斧的窘態,笑着繼續說:"戰士通不通,我看關鍵還在你們這裡,對不對?"
劉震着急地說:"說實在的,我們是耽心部隊這樣就會失去戰鬥力?使革命力量受到削弱。"
聽了劉震的擔憂,劉少奇根據黨中央的指示精神,耐心地講解部隊化整為零的作用,目的和意義,他指出:我們暫時把環境不利於我們活動的主力部隊化整為零,實行地方化,實際上是為了廣泛深入發動群眾,從根本上是壯大人民武裝,鞏固和發展革命根據地,不是失去戰鬥力,而是為了保存革命力量,擴大革命勢力,這正是為了加強我們的戰鬥力,要把眼光放遠,要想到革命的前途。
劉震和高農斧互相看着,低下了頭。
"你們是指揮員,同時也要在複雜的鬥爭中,善於動腦筋、想辦法,來壯大自己的力量,光是打仗,不懂得發展壯大自己,將來拿啥子東西去消滅敵人哪。"陳毅軍長的話使劉、高兩人紅着臉不作聲。
劉少奇看着劉、高二人的神態,微笑着語重心長地說:"你們十旅地方化,絕不是削弱我們的武裝,而是要到人民群眾當中去生根;你們是思想不通,紮根就不深,就像種稻米一樣,秧子插不到水裡,怎麼能得到果實,部隊離開了人民群眾,又怎麼能有強大的戰鬥力呢?"
陳毅軍長的話明快、潑辣,劉少奇的話精闢、透徹。劉震和高農斧像兩塊赤金在經受錘鍊,思想的渠道終於完全通了,兩個人這回再也不感到窘迫了,在少奇和陳毅面前發出了會心的笑意,笑得是那樣的自然,笑得是那樣的開朗。
臨走時,劉少奇一再矚咐:"你們一定要做好戰士的思想工作,要同人民魚水相依,緊密地團結地方政府,尊重地方黨的領導,保持和發揚我軍的光榮傳統,'化'字上做出成績,在'化'字上作出榜樣來。"
劉震、高農斧二人愉快地回到了十旅,他們反覆把形勢和黨中央的指示精神講給指戰員聽,說明十旅化下去。是要紮根在人民群眾當中,鞏固和發展革命根據地,保衛地方抗層民主政權,壯大抗日武裝力量。經過反覆耐心細緻的思想政治工作,十旅的指戰員終於高高興興地在地方安家了,他們同人民群眾緊密聯繫,同地方武裝配合為一體,不久,這顆樹就變得根深葉茂,橫連八個縣、縱貫幾十個區,把部隊的經驗帶到地方,幫助地方培訓骨幹,擴大武裝力量,發展生產。縣與縣、村與村,你追我趕,搞得熱火朝天,對敵武裝鬥爭如熊熊烈火,迅速燃遍了淮海平原。
整個淮海平原的武裝力量,分區分點注視着敵人據點,把敵人團團圍住。鬼子出來搶糧、幹壞事,游擊隊就埋伏在大路邊、三岔口,狠狠給它一擊。鬼子害怕了,縮在烏龜殼裡不敢動彈,游擊隊就晚上去轟它的窩巢,搞得鬼子顫顫驚驚,一天到晚擔驚受怕、惶惶不可終日。根據地各村聯防起來,把水井填死,糧食藏起。敵人來了吃沒吃的,喝沒喝的,氣得狼嗥鬼叫。更叫敵人喪魂落魄的是,游擊隊用"冷槍戰"、"土炮戰"等辦法,打得鬼子和偽軍焦頭爛額,狼狽逃竄。到後來,敵人在據點裡呆不住了,游擊隊就像吃西瓜、摘桃子一樣,一個一個把據點吃掉了,只不過一年的時間,就消滅日偽軍一萬多人,剷平據點140多個。敵人像踩在燒紅了的鐵板上,再也站不住腳了,灰溜溜地躲在淮陰、沭陽、宿遷幾座縣城再也不敢出頭露面了。
為了迎接新戰鬥,積極準備大反攻,按照華中局指示,十旅的番號恢復了,已經由兩個團四個營發展為三個團九個營。果然是兵強馬壯,實力雄厚。
高農斧烈士碑文
高農斧(1912--1944)原名高承訓,字迪卿。生於1912年10月2日,1944年因患急性肺炎逝世於延安中央醫院。曾肄業於省立四師和中共中央黨校第二部,1926年參加共產主義青年團,他參加過大革命末期和國內戰爭時期的反帝反封建戰爭。抗日戰爭時期調任新四軍四師十旅政治部主任,從事革命工作達18年之久。艱苦卓絕,始終如一,為革命和勞苦群眾而犧牲家庭和個人利益。他有高度的自尊心、自愛心和組織觀念很好的民主精神及原則性,他對勞苦大眾和中華民族的解放事業是有偉大貢獻的。茲特刻石撰文以資紀念。
捐軀為國功在人民心光前
獻身革命德被鄉里堪稱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