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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馍(袁淑杰)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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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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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馍》中国当代作家袁淑杰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南起余杭,北达帝都的京杭大运河纵贯南北,途径我的家乡,冀鲁平原在这里一分为二,这里是河北与山东的分界线。运河边,一马平川的旷野,世世代代生活着我的父老乡亲。

每年年关将近,当季节流转而来,飘进腊月门的时候,家家户户就忙开了,而让我念念不能忘的,不是腊肉,不是扒鸡,而是家乡的馍。

家乡的馍,醇香,绵甜,自有一番与众不同的味道。

小时候,刚刚过去那场骇人的文革,生产力还未恢复,生活还不富裕,记得父母每天去生产队挣公分,到头来,分的一瓜二枣还填不饱肚皮,吃的是棒子面的窝头,过年的时候,外面包一层白面,我和妹妹吃着,觉得特别甜,而父母亲依然吃着纯玉米面的窝头。日子一日日走过,就算穿的是粗布的补丁衣服,也不觉得苦,满世界跑着我们这样的孩子。只是偶尔听到母亲的叹息,偶尔看到她忧郁的眼神,我们却不知为什么。

后来分队了,我家有了自己的土地,父母精心耕作,赶上风调雨顺的好光景,家里的粮食多了起来,清楚记得,大伯,二伯和父亲合伙买了一个蒸笼。每到年关临近,各家轮流蒸馍。

现在想来,蒸馍虽然好吃,但却是极苦的一件事。夜里,先要烧上一大锅热水,然后预备几个大瓦盆,瓦盆里盛满了白面,母亲和来帮忙的邻居,就忙着发面,而我乐滋滋的给她们弄热水,父亲就帮着弄发酵面。发面是个力气活,尤其过年蒸馒头的面,一定要硬,蒸出来的馍才好吃,才有嚼头。谁家要是有个正当年的小哥,这时候肯定被羡慕死,小哥有力气,发的面特别有韧劲儿。而我只能是打杂的份儿了。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算忙活玩。把瓦盆依次摆在炕头上,灶里还要添把火。

我们困了,早早躺下睡大觉了。这寒夜,父母亲却是睡不好的。半夜要起来看面的。那时候还没有高发活酵母,面若开好了,是必须要揉馒头的,不然就会发酸。所以她们根本睡不踏实。也就夜里两三点钟吧,面开了,父母就支上大板,把面放在大板上,然后冲一碗碱水,倒在面上,再撒上干面,然后弄来擀面杖,一边一个,使劲压起来,一层一层,不知撒了多少面,全部摊开在面板上,再卷起来压,直到那块面挺得像一块儿石头,她们再拿刀剁开,每人一块儿,使劲的揉,这时候,帮忙的邻居也都到了,大家有说有笑,一边揉,一边打嘴仗。谁家的馍蒸的好,谁家的姑娘嫁得好,谁家小伙娶了漂亮媳妇,谁家的婆婆当得好,满屋子都是笑声。那馍也是有讲究的,必须比平日里吃的馍要小些,要光滑些。

父亲则把蒸笼放在灶上,周围放一圈白菜帮压着,避免烧坏笼屉。灶下点着火,提前把笼屉热好,揉好的馒头用毛巾盖着,要醒好才能上锅的。而这时候,母亲特意蒸一锅包子,肉馅多多的,赶在饭时蒸好,大家一起吃。这事绝对不能马虎,不然会被邻居认为小气的,母亲常常这样说。她的眼睛里,再没有小时候我见的忧郁了,此时盈满了幸福。

后来日子好过多了,那个笼屉归了大伯,父亲则又买了一个蒸笼。

就这样,每年父母都要蒸上一些这样好吃的馍,再后来,笼屉里有了竹签,她们就把馍蒸成了长长的签子馍。

一年一年,我就吃着这样香甜的馍长大了,我的孩子也吃着这样香甜的馍长大了,就算远离了家乡,母亲也会托人捎来她蒸的馍,这家乡味道始终没离开过我,不管生活如何变化。可年复一年,我的父母终究步履蹒跚,抬不动蒸笼了。

日子好过了,如今再没有人折腾着蒸那样的馍了。大家只要掏点钱,馒头铺里各种各样的馍有的是,可我却吃不出当年的味道了。“那个蒸笼不用真可惜。”母亲常常念叨。她和我一样想念当年的馍,蒸馍的艰辛是没有了,可我们再也吃不到那样香甜的馍了。

生活就是这样,不管怎样改善,总是有得有失,我们在得到舒适的同时,也在失去着很多,最终有一些缺憾无法弥补。有些东西在手,未必是我们真心想要的,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永远,今生再也寻不回了。家乡的馍,那份香甜,注定要萦绕在我漂泊的乡愁里了。[1]

作者简介

袁淑杰,一个热爱文学,热爱家乡的女子,一个爱用笔记录生活的七零女子。。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