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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时光.何必辜负(周乐溢)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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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时光.何必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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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时光.何必辜负》中国当代作家周乐溢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快乐时光.何必辜负

人老了,最让人讨厌的毛病,就是唠叨。

走在大街上,遇到小学生放学,有的背着书包,因为沉重,我把它称为背包。有的拖着拉杆箱,箱子里装的是课本,作业本和辅导材料,像空姐空少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于是,我自言自语地唠叨起来:”多可怜的孩子,比我们小时候辛苦多了。”

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书包就是一个布口袋,里面只有两本书,一本是《语文》,另一本是《算数》。放学的时候,书包就像是一个玩具,或者在自己的头上飞舞,或者像皮球一般在小伙伴之间传来传去,回到家放下书包就又玩去了。

有时候,书包也懒得背,直接放在教室的课桌里,与几乎从不带回家的铅笔盒作伴。平时的作业都在课堂上完成,把作业本交给值日生就算完事了。记忆中好像没有在家里做过作业,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把这些东西带回家。

假期里作业也不多,大多是完成一篇作文,老师要求写满两页纸,大约600字。这个难度比较大,关键是找不到那么多话说,凑不够字数。于是,发现了一个窍门,就是增加标点符号和多分段。增加标点符号就能把句子拉长。多分段就要另起一行,至少空两格,句末多少还可以占几个空格,合情合理地增加了字数。这样一来,就基本上达标了。后来,我练成了半个“码字匠”,有时给报刊杂志写点“豆腐块”文章,有人夸我文章句子简短,没有那种要中途停下来喘口气的长句子,我就会告诉他这个秘密

贪玩,可能是每个少年的天性。我们那时候,玩的东西五花八门,和其他省份有共性的,如跳绳,捉迷藏,踢毽子,打沙包,滚铁环等等。有的玩法,可能只有我们四川盆地才有,比如“打碓窝”。这种游戏,人多人少都能玩,参与者每人持一根竹竿,其中一人为擂主,在场地中央画一个粉笔圈,其他人以这个圈为中心,在两三米外各自再画一个圈。如果是在泥土地上,也可以挖个坑,成“U”形状,像乡下用来脱谷壳的“碓窝”。“碓窝”也就是每个人的阵地,当自己的竹竿头离开自己的“碓窝”时,对方就有权利占领。

擂主的“碓窝”里放置一个沙包,其他攻擂者的目标就是把沙包抢到自己的“碓窝”里,也就是一种“攻防术”。擂主既要防止自己的沙包被夺走,又要用自己手中的竹竿猝不及防地去占据攻擂者的“碓窝”,方能取胜。攻擂者既要把沙包当成夺取的目标,又要防止擂主的竹竿头插入自己的”碓窝”,否则就会失败。传说这个游戏是诸葛亮发明的,我也觉得它有一定的军事技术含量,所以是我们少年时代玩得最多的一个游戏。

城里小孩的玩具基本上靠花钱去买,我们乡下小孩的玩具几乎全靠自己去“造”,这也是我对“城乡差别”的最初认识。

我造玩具始于陀螺。“陀螺”在四川方言里叫“牛儿”,“打陀螺”就是“打牛儿”。陀螺的制作最为简易,把一节圆木棍的一端削尖即可,使用的工具无非就是家里的弯刀,蔑刀,或者菜刀。如要讲究造型,则适当修饰,为追求旋转速度,最好在圆木椎尖强行嵌入一粒钢珠。为此,把家里的刀具整得像狗啃过的烧饼似的,父亲见了直摇头,母亲免不了要骂几句“败家子”。

做“毽子”是比较秀气的活路,找一枚旧铜钱,剪一段鹅翅膀上的管状羽毛,将其插入“孔方兄”的方孔内,并将下端分叉折平,再用一块布条包裹起来,缝上几针,基座就算完工了。然后在上端的鹅毛管孔里插入几片最漂亮的公鸡羽毛,一个精致的“毽子”就诞生了。

后来,也“造”过几副象棋,原材料就是乡下随处可见的破瓦片,先把破瓦片敲打成圆状,然后在石板上打磨光滑,再用墨水写上“将士相马车炮兵”。这种象棋一般不用棋盘,因为太重,很容易把纸质棋盘搞坏。下棋时,如在平地就用粉笔画棋盘,如在泥地就用树枝画棋盘,用过拉倒。

至于跳绳的绳子,就从竹林里砍一根竹子,解剖成篾片,搓起来即可。总之,原材料到处都是。

其实,男娃儿最喜欢的还是“造枪”。开初,只是把一块木板锯成一把手枪的轮廓,别在腰里,耀武扬威。但毕竟有点假,唬不住人,于是就琢磨着仿真。进而配上扳机,把从火柴头上剥下来的那点火药撞响。再进一步就是配上枪管,装上火药,能听到“砰”的一声,就大功告成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枪支弹药”居然派上了用场。排练和演出样板戏时,《智取威虎山》的杨子荣,《沙家浜》里的郭建光都用过我造的“盒子炮”。

我也因此成了“娃娃头”。主持过“两军对垒”的演习,把一个个玩伴弄得跟泥猴似的。我也带着他们到临近村镇看过露天电影,看得最多的影片是《地雷战》和《地道战》,每部看了不止十遍。

冬天来了,冬水田里结了一层薄冰,我和玩伴捡来一堆破瓦片,比赛瓦片“穿越冰层”,瓦片滑过冰层,最远者为赢家。然后从水田里捞出来一些冰块,我们用麦秆在每片冰块上吹出一个洞来,再用稻草绳穿过冰洞,把冰块悬挂在竹林里,学着来乡下卖猪肉的人吆喝道:“快来买猪肉啊,七角三分钱一斤。”

后来,上初中了,这样的快乐日子就越来越少了。也许是我当过“娃娃头”的原因吧,我一直是初中二班的班长,后期改称“排长”,以至三十多年后拜访我的老师时,老师还是叫我“二排长”。

嗨,“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转瞬之间,半个世纪过去,“朝成青丝暮成雪”,一事无成,大半辈子都在忙于养家糊口。聊以自慰的是,我的少年时代曾经快乐过。看到放学路上那些背着书包或者拖着拉杆箱的孩子们,多么希望他们多一点快乐。同时也希望家长们,切勿相信那句不要输在起跑线上的鬼话。[1]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