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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想老石器》中国当代作家尹燕忠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念想老石器

故乡三家湾一带的老石器不少,却又渊源流长,有石磨石碾石磙子、碓臼,蒜窝子,牛糟、猪食槽子,也有石砘子,大摡就这八种石器吧,这也是鲁西南农村的物件是不?忘了,还有一种磨浆糊摊煎饼的水磨子,磨芝麻糊的油磨子。

吃面要自己拉磨推磨,推碾也得人使劲去推去拉,转不完的怪圈子,拉不尽的贫苦与艰辛。过去,这个千八口人的中等村子,出过解元出过山西道台。足名人留下的宝物,在郑家破院子北边,我看到有两个遗存的確石臼,上大下小,料子是大粗砺黑红白杆石头,高有九十公分,呈圆方不规则形状,直径有八十公分许,中间凿了个上大下小的圆形窟窿,光滑晶莹,那时是五十年代吧,就拽那里不用了。

我后来了解一些上岁数老人,才知道那是道台、解元有绅士人家舂米用的碓石臼而已,这个石臼名叫碓窝子,用狼牙棒一样的铸铁头,按上把柄,柄的一端加上一块十几斤的圆石头,双手举中间柄,反复举起再放下,猛朝確窝子里顿踹而去,把里面的稻子壳踹去,要想得到几斤大米需要几百次上千次与稻子相击。对于乡间妇女是辛苦的体力活,而一闻到喷香的大米饭,也就来劲了。经过磨炼的人也变能了,后来就用长长的棍子按上碓头,人在另一头用绳子拉动,再后来就用脚踩动上下踹去,因此更剩劲了,用的是杠杆原理吧。我想,在清末就种过稻子吃过大米的三里湾村庄,为何在解放以后沒种过稻子,也无人使用过舂碓窝子呀。

六十年代中期,三家湾村在西大洼试种过水稻,但终也未见过舂米使用石臼之事呀。可是碓臼窝子却在前庄子荒园地里静悄悄的蹲伏着,风吹日晒,雷雹霆击,也未夺走多少容貌,只是多了世事沧桑,风雪后,碓臼里有了白粉,夏日里积了水,凹边石侧爬满了蜗牛,也有蚰蜒、千条腿上下爬去,有蛇从底下空中滑去,挺怕人的。 可不长时间,碓窝子不见了,说是有文物贩子收文物给收走了,给不多少钱就弄走了,有权有势有钱财者总想把自己留传千古,建公园建老家老古村,就给弄走了。 村里的牛石槽,猪食槽子也退休了,搁置一边,也被十几元二十几元收走了,怪可惜的,这些石器是过去时的文化符号,沒了灵魂的印记,乡村也没味了,而添上了一些应景应时的拍马空号子。

爷爷喂过牛,父亲喂过牛,我也喂过牛,是在集体喂的,也是一种器重吧。牛驴骡马在石槽吃完了草料,最后要在干净的槽底撒上点粗盐粒子,让牛用舌头舔舔,一是去火,磨去舌刺,二是“淡淡牛,”让它很喝水。牛吃草是一种音乐,“刷刷”的响,反刍又叫“嚼磨”时,牛带一种哲学状的深刻思考,想到它挨鞭抽打猛劲拉套的样子,有些令人怜悯。猪在小槽里吃食是“呱呱呱唧唧”的,是一种敲鼓击竹板的节奏,搁喜人啦。 石磨、水磨、香油磨子、拐磨子,转动起来轰轰隆隆作响,像是西天的云蘑沉雷声,而碾子又像轻快的踩鼓点的“加鼓通”。 秋后耩麦子要砘地,石砘子用两个石轮子,中间用一圆木串过,拴上绳子,绳搭肩上,在暄土地里把播种的麦垅轧实,起到保墒作用,弯下腰,脚踩黄土,“吱吱悠悠”累也快乐着,王二兄弟拴上了他的长毛黄白狗,一步一步紧跟摇楼播种的向前走,是一幅生动的铅笔素描画哩。 三里湾庄子大,过去单干时,一家一户种庄稼,实行公社集体化后,石磙子集合起来有几十个一起在大场子里轧麦子,金黄的小麦,黄色的牛,一人牵一挂性口,本事好的王木胡大爷能赶两挂子性口,麦子晒的滚烫,太阳是白的热辣辣的,人脸流汗也黄了,轧完一场麦子要转几十里地,牛吭哧吭哧的累趴架了,躺倒不干死翻白眼子了,打马摸络牛,休息一会,又愚笼着哄起来又拉套子,大队长老油子干炸叫喚,快干快干呀,大干快上哇,不知火候哇,咹?王木胡说,干个球,想吃牛肉呀,你干么去了,晕了悠去唻?啊?熊谁呀?俺可不吃你那一壶,胡啰啰!老油子就怕雇农王木胡,油子的短处他攥着哩。他溜了,晚上给木胡说了好话,守着人给个台阶下呀! 王木胡说,别胡撅搭,训人也得擦擦眵目糊,有年纪的吃你的?当官也不是山着的!嗯嗯。

过完秋,轧完场,卸下石磙子木架子,一帮小青年在场里拔石磙个子,劳祥子一气翻百十个个子,成了大力士。全村人没有不服气的,也是个临门,劳祥子的爹也厉害,那一年来了鬼子扫荡,用石砘子砸死了仨鬼子,鬼子开车紧追,却被几十个石磙子挡住了公路。 三里湾人家不会忘却石器时代,不会忘记艰苦光荣的旧时岁月。

2020.8.4日晚[1]

作者简介

尹燕忠,男,中共党员,山东省报告文学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