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文學的一點理解(毛立新)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我對文學的一點理解》是中國當代作家毛立新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對文學的一點理解
1)為什麼寫作?
想到自己知識有限,想到人的認識局限,或者說人在某些認識領域是無力深刻的,因此我現在的回答是不知道。
若是以前,我會回答。但答案不會超出世俗功利,或人云亦云的範圍。這種回答,其實是說明我的誠實度,或者說,是我的愚妄。
2)寫作和天分有關係嗎?
書到今生讀已遲。
3)如何認識「寫什麼和怎麼寫」的問題?
對於真正的寫作高手,寫什麼和怎麼寫,其實是一回事。因為兩者是同時看見的。
對於一般的寫作者,由於認識能力平庸,或根本毫無認識能力,致使寫什麼成為了不是問題的問題。
寫什麼,與其說為了寫出好作品,不如說來自內心的一份莊嚴。
提升寫什麼的認知,通過閱讀作品也能獲得,但僅靠閱讀作品是不夠的。作品是果,產生作品的因,是綜合能力的,是具有個體思維和天分特徵的,它們是隱藏的。寫作生涯,與修行無異,絕對考驗人的悟性、耐心和堅韌。
這種認知,來自內省的悟,是結合自己的,也只有結合自己的。與人生智慧有關,與社會經驗無關。這是寫作道路上的一座高山,即便付出巨大的努力,也不一定到達頂峰。
文學具有揭示性的。這與其說認識世界,勿如說是認識自己。認識自己,是為了找到人的共性,否則就會像某些現代繪畫,從心理經驗和視覺經驗墮落為個人的偏執。個人無語言,任何藝術語言,必須具有公共性。以為自己幹什麼,和清楚自己幹什麼,是有質的區別的。正如,以為自己寫什麼,和清楚自己寫什麼,是絕對兩回事的。
4)小說是什麼?
小說是人的真實記錄,它呈現給人的,是一個個真實的活人,我把小說比喻為大活人。
小說才反映人類的真正歷史,因為它呈現的是一團鮮活的血肉。
歷史書籍上只有事跡,從中看到的人性,只是讀者單向性賦予的,事跡本身並不明確地顯現人性,一切來自讀者的猜測,即便文學性稍濃的《史記》,也停留在行為的表面。也正是因此,才有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種種解釋,才有百家講壇的熱鬧。事跡,統統都是過去的痕跡,僅僅是痕跡而已,像枯葉,是失去了活力的葉形而已。它只能讓我們知道古人做了哪些事,但不能確知古人做事的因果心態,因為人的可能性太多。
至於哲學,它們都是建立在群之上的類思考。不僅歸納法不具有全面性,更無法包容個體的生命特質。也正是因此,當我們具備了一定的認知能力後,會發現哲學中的諸多偏見,會發現每個人其實都是一本書,自己就是一本書。一個無法描述個人生命特質的,不能說它和人無關,但它肯定不能真正反映人的靈動。真正的人,是一團鮮活的血肉。
至於心理學,我認為應該包含在哲學中的,正如海德格爾和維特根斯坦,他們的思考因緊貼人性才讓傳統哲學失色。緊貼人性,卻又不包含心理的,是不可能的。其實兩者是統一的,不能過於嚴格區分的。正如佛洛依德的學說,會自然生成哲學的思考。當然,過於專業化的心理學,是例外的。它們僅僅停留在純粹的身體上,或者說,是純粹的物上的,知道更好,不知道,也不會過分影響文學能力。畢竟一切藝術都是唯心的。
小說僅使人物具有攝影中的形象是不夠的,僅如此,與歷史的痕跡無異,必須賦予它靈動的血與肉。這是難度!是必須努力的方向。努力在人的可能性中,尋找真實,或者說,是真實的一種。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人物具有活人的氣息,明明白白地立在大地之上。
人性的真實程度,體現了小說的深刻程度。小說的深刻,來自人的活力。活力來自人的深處,它是真實的另一種說法。活力是真實的,也只能是真實的。活力隱藏在現實生活的假象之下,看見它,不容易。因此小說不是簡單的現實描述,而應該是活力的故事。
5)談談你對自己作品的看法
一個貪嗔痴慢疑具足的人,談任何看法,不會超出貪嗔痴慢疑的範圍。
少說,反而遮羞。
6)你受哪位作家的影響最大?
理解了「緣起性空」,也就理解了「因我禮汝」的深刻。成佛的路,絕對自己走。真正影響自己的,是自己。 [1]
作者簡介
毛立新,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安徽省文學藝術院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