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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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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杨》中国当代作家炳文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深爱杨

张秀太爱自己的丈夫李泉了。

他们读高中时就搞“地下活动”,公然躲过班主任和所有任课老师的慧眼,全班同学也蒙在鼓里。那年代,学生讲恋爱就是“犯罪”,轻者警告,重者开除。同校的学生会学习部长雷霞就是因为和同学谈恋爱读高二时被学校“劝其退学”的!

张秀是坝上人,李泉是山区人。高中毕业后张秀哭哭闹闹甚至以死相逼“说服”父母嫁给了李泉。“金凤凰飞进了深山”,在当地传为佳话。婚后不久李泉当了民办教师,张秀则在公办代课,每月有50多元的收入。

山区缺文化,更缺教师。在当时,高中生教小学,算是委屈了他们。夫妻二人也不负众望,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呕心沥血育桃李,成了响当当的名师。

张秀首先脱颖而出。全县向教师队伍“掺沙子”,转正60个出身好的代课教师就有她!

张秀端上了“铁饭碗”,同行羡慕死了,有的恭维,有的嫉妒。“一个公办,一个民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们的婚姻该不会?”有人担心。

张秀的贤慧是出了名的,领到第一个月工资,就给李泉置了一套西装,把李泉打扮得十分洋气。

1977年,高校招生恢复了考试。张秀鼓励丈夫去搏一搏。复习迎高期间,张秀承担了所有家务并代丈夫批改作业。

李泉全力以赴,奋力拼搏,除成都知青外,成了全公社唯一考上大学的回乡知青

李泉出名了,出大名了!全公社的父老乡亲都为他感到骄傲,感到自豪!他要到省城深造了,党委书记带领一帮人为他送行。这种礼遇让人们传颂很久,据说后来还写进了《乡志》。

“一个天之骄子,一个教书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们的婚姻该不会?”

不少人议论纷纷。

李泉大学毕业后主动分回本县。他勤奋,懂行,肯钻研,很快成为本县一个国企的技术肯干。数年后当了厂长,成了掌舵人。张秀也不甘落后,由教导主任升任为校长。

他们育有一双儿女,可谓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李泉身强力壮,“那方面”尤其突出,年轻时隔夜不隔天,进入中年一周至少三次。这可多亏了张秀。她从饮食上下功夫。据说枸杞能补肾,便托人从宁夏买上等枸杞,一买就是十斤!泡酒喝,嚼着吃。听说洋藿笋、洋葱能壮阳,她就隔三差五炒给李泉吃。

功夫不负有心人,50岁的李泉精力充沛,红光满面,熬通夜没事,上6层楼气不喘,做“那事”有增无减,夫妻生活极其和谐。

但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大半生,终于出现了危机。

张秀听人说,厂办公室秘书何婷婷,年轻漂亮,最近升任主任了,有点反常,有点反常。

言语者话中有话,张秀听得懂。

张秀了解丈夫,他决不相信他会出轨。

这时,国企正面临整政,有的关,有的停,有的并,有的转。

李泉白天黑夜忙厂里的事,很少过问家里。更令她不解的是,近一个月来碰都没有碰过她!

有人添油加醋地散布,李泉和何婷婷经常在外出双入对,有时还在办公室关门“办公”几个小时!

张秀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他想找丈夫问个明白,又怕闹僵失去他。她太爱丈夫了,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河水会倒流也不相信丈夫会背叛她!

她苦思冥想两周,决定冷处理,采用“釜底抽薪”法。

听说丝瓜能损阳,她便将丝瓜变换着做法几乎顿顿端上桌子,大讲特讲丝瓜的营养价值,鼓动丈夫多吃。

她想,只要丈夫“那方面”功能降低,什么何婷婷徐婷婷也把他网不走抢不走!

半年后,丈夫所工作的厂卖了,李厂长不再是李厂长。有职工反映说,是李泉和何婷婷整垮了单位,声言要“消失”他。

50多岁的李泉病了,一查是肝癌晚期!

临终前他交给张秀一封信,信里说:“张秀,我深爱的同学同事妻子,我是将死之人,我向您――我的至爱保证,我和何婷婷是清白的!我一生从未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和您结成伴侣!忙于企业改革,我心力交瘁。什么资产评估、合同草拟、职工安置,成天跑上跑下。我知道有流言蜚语,我也知道您怀疑我。我没向您解释,我也解释不了。这是我做的唯一对不起您的事!如果有来生,我们再做夫妻好吗?不要伤心难过,代我照顾好家人,我在天堂看您想您等您!――深爱您的李泉绝笔。”

张秀看完信,“我的深爱的夫啊,您就忍心......”话未说完立马昏厥过去,亲友急忙把她送进抢救室。

安葬李泉那天,何婷婷带着丈夫和部分职工来了。张秀与何婷婷相拥而嚎啕大哭。[1]

作者简介

杨炳文,男,四川邛崃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