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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纳印象(赵艳)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事实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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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纳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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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纳印象》中国当代作家赵艳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版纳印象

著名女作家海南在《碧色寨之恋》中写到:因为你,漫漫铁路于我就是一部冥想曲。

而我要对西双版纳说:“因为你,迢迢航线于我就是一个缥缈的梦。”缥缈若镜花水月,像“美人如花隔云端”,因为它离我的生活太遥远,在国界的另一端,遥遥而不可及。

最早听说“西双版纳”四个字是在中学的地理课本上,只知道那个地方很美,四季如夏。后来看了部电影《孔雀公主》,一幕幕镜头便在心中定格:碧绿茂密的原始森林一望无垠,一座座金色的佛塔庄严辉煌,曼妙多姿的傣家少女勤劳自由,悠扬婉转的葫芦丝不绝于耳……它在我心里就是一个“乌托邦”,一个“世外桃源”,一个无法企及的人间仙境,也是从那时起,我对那片神秘的土地憧憬异常!

(一)第一次坐飞机

当真正的“西双版纳之旅”要启程的时候,我还是不敢相信那就是真的。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远行,下午五点多的航班,我们三点多就到了候机大厅,厅外寒风料峭,厅内却温暖如春。

望着窗外机场停着的一架架庞然大物,脑海里尽是小时候的画面,那时候我还是个无拘无束的疯丫头,挎着草篮满地里游荡,割一篮子青草要串好几个村子,等到篮子满了,自己也累了,就会和小伙伴们躺在地上神侃,这时一架飞机从天空掠过,大伙便会高声呐喊:“飞机飞机等等我,带我到北京上大学……”接着就是一阵阵肆无忌惮的狂笑……

儿时的记忆并未随光阴的流逝有丝毫削减,相反,却时常清晰如昨。那时的飞机与我的距离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而现在,我却斯斯文文地坐在这里,与它近在咫尺,唉,人这一辈子!

飞机准时起飞了,有种坐电梯的晕眩感,天色已完全暗下来,其他乘客已开始陆陆续续闭眼休息,而我的中枢神经却兴奋得一刻也不愿消停。透过舷窗向外望,万家灯火慢慢变成一个个亮点,而后模糊成一片,再后来便是一片黑暗,只有满天星斗在不停地眨眼睛,幽静如斯!夜坐飞机上,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渐渐地,远处出现一条斑驳的彩带,宛如黎明前的地平线,我猜测大概是南半球正艳阳高照吧。窗外的机翼像雄鹰的翅膀在夜空中伸展着,随着机体的不断倾斜,微微颤动,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自己可是悬浮在几千米的高空啊,刹那间便没了“上九天揽月”的豪气,取而代之的是“高处不胜寒”的沉重。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昆明巫家坝机场,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归了位。

搭车去宾馆的路上,身边行人匆匆,感觉自己就像这个城市的拾荒者,虽然没骑“瘦马”,也没看到“枯藤老树”,但仍有一种天涯羁旅的感觉,好在昆明的温度比家里要高十度左右,只穿裙子,没有外套的庇护也不觉得冷,心里顿时温暖了不少。

次日,由于本次目标是西双版纳而不是昆明,所以还有一班飞机要坐。

白天飞行比晚上飞行好看多了,脚下是一望无际的云海,白如雪,软若棉,云涛滚滚,形态各异。飞机不时从云山中间穿越而过,一霎时像被白云包裹了一样,眼前只看到雾茫茫的一片,倏而又像蝶变一般破茧而出,闯进一片无边的湛蓝里……

飞了大约个把小时,到达西双版纳景洪机场,从舷梯上下来,我的眼睛被天空炫目的蓝色占据,那么纯净,那么深情,跟儿时故乡的一样。

西双版纳,我已经到了西双版纳!梦想了几十年的神秘之地就在眼前!

出了飞机场,我们去看了代表版纳风情的歌舞演出:《勐巴拉娜西》,激情而富有民族特色的舞蹈拉开了此次西双版纳之旅的序幕。

(二)基诺山寨热带雨林谷

基诺族是国家最后认定的一个少数民族,也是一个由原始社会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的民族,我们带着满心的好奇奔赴山寨,迫切想看看在社会主义社会里,居住着怎样一群“原始人”。

寨门的造型是一面大鼓,周身全是刺状的枝杈,远望就像是一个光芒四射的太阳,据说这是基诺族的图腾,他们崇尚太阳、崇尚自然。

我们拾级而上,两旁的树上,到处悬挂着牛头骨,斑斑驳驳,有的已悬挂几百年,上面长满了青苔,它们龇着牙,面目狰狞。看着充满血腥味,我小心地沿台阶中间走,生怕身体稍一倾斜便会碰在上面,导游见状,赶忙解释说:“不用害怕,这是他们族英武、勇猛的标志。”原来,基诺男子长到十五六岁时,要以一己之力杀死一头牛,然后把牛头骨悬挂在寨子里的树上,表示已经成人,同时,也向外界宣告,这个村寨有多少成年男人,牛头骨挂得越多,说明男丁越兴旺,这样,别的村寨自然不敢轻易冒犯了。

走完一段台阶,是一处平地,有几个基诺族老人坐在那里悠闲地敲着“竹杠”(他们本民族的一种乐器),问他们什么并不作答,只在那里憨憨地笑,或许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其实,即使他们张口说了,我们也未必听得懂,基诺族虽没文字,刻木记事,但本民族的语言还是有的。

李白有诗: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大概写的就是他们此时的状态。

平地中央有两尊塑像,导游说这是基诺族的创世之神玛黑和他的妹妹玛妞。相传远古洪荒,混沌宇宙,茫茫大地之中诞生了一个力大无比的女神,她举起右手,分开天地,左手抓起泥土,分成山河,搓污垢变成万物。然而,世间万物争吵不休,互相残害,女神造了七个太阳,晒死部分植物,造洪水淹灭部分动物,造一面大鼓把玛黑和玛妞放在里面,大鼓随洪水漂落到基诺山,兄妹俩走出大鼓成婚,繁衍了基诺族。所以基诺人都以舅舅为大,起名字,婚姻大事都由舅舅说了算。

我内心释然,从一进山寨就困扰着我的问题现在终于找到了答案,基诺人又黑又矮,看起来长得比较着急,原来都是近亲结婚惹的祸啊。特此声明,这里没有丝毫歧视的意思。其实不近亲结婚,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因为基诺族的人太少了,又不与外族通婚,在没得选择的情况下,潘金莲也会爱上武大的。

当然,这只是传说和我的猜想而已,关于基诺族的真正族源,有土著说和南迁说两种,那都是后话了。

敲过基诺族的吉祥大鼓,接着就是参观他们的原始生活工具。大部分都是竹制品,简单而粗陋,还有他们的服饰,由他们自织的“砍刀布”制成。导游指着墙上悬挂的两张照片问我们:“这是我们当地最美的女人,你能看出她们美在哪里吗?”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美在何处,倒觉得她们的耳垂被缀成鸡蛋大的洞,一笑露出满嘴黑牙的形象丑陋无比,而导游却说,这正是她们美之所在。这里的女孩一生下来就被母亲用针把耳垂扎破,然后用重物拉扯,一天天地坠成圆洞,有的甚至能通过一个拳头,还有她们的牙齿是专门用一种植物的汁液染黑的,在基诺族,谁的耳洞越大,谁的牙齿越黑,谁就越美。我惊讶,这和过去汉族女人裹小脚有什么区别?真是残忍的陋习,当然,这只是过去,现在的基诺族女孩都不那样做了,毕竟,文明传递的,不仅是物质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在基诺山寨的吊脚楼上,导游还讲到他们过去的另一个陋俗,就是他们认为女人生孩子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所以当妇女临产时,就把她们赶到阳台上生,然后用冷水清洗身子,生过的孩子也要放在阳台上三天三夜,不管不问。如果孩子夭折,是自身体弱所致,是天意,这叫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也真够残忍的,看来,重男轻女在过去无论哪个民族,都是很普遍的现象。

最后看过他们表演的舞蹈,我们就下山了,一路上,随处可见热带果树,柚子、槟榔,郁郁葱葱,堆绿叠翠。

走到寨子的尽头,导游请我们品尝他们自酿的酒,酒水用竹杯子盛着,闻着清香四溢。索性豪爽一回,“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酒入口中,一股甜味在舌根弥漫,回味悠长,没北方酒性烈,真是酒如其人。

午后的艳阳映射在绿意盎然的山寨中,就此作别,那人、那酒、那风光……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烙在我们心上!

(三)热带雨林谷

有人说,到西双版纳若不去参观热带雨林,那你就等于白来。因为那里空气清新,素有“天然氧吧”之称;其次,植被丰富,结构层次多样,最上层的望天树,耸入云端,高达八十多米,中层的高大乔木遮天蔽日,有的独木成林,下层是灌木,种类繁多,底层是杂草和苔藓,厚如地毯;再次,奇树怪木,随处可见,像“竹节树”“绞杀王”“见血封喉”等无一不值得亲自鉴赏。

刚一进去,稀奇的热带植物便映入眼帘,颜色各异,错落有致,伴着潺潺的流水声,我们惬意前行,“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正当我们都沉醉在诗情画意之境时,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尖叫:啊——咦——随之,一鬼魅般的身影从头顶飞一样荡过,我的魂魄几乎被掠去了大半,毛发倒竖,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那声音之嘹亮,之惊悚,让我想起了恐怖片里的僵尸和幽灵。

我们慌不择路地跑出去老远,依然惊魂未定,好在我没心脏病,否则这下要命丧南国,长眠于这片热带雨林之中了。

心神稍定,循声望去,发现山路两边的大树上有个茅草窝棚,一男子手牵长藤正在两树中间荡来荡去,一边荡,一边嘴里还“呜哩哇啦”地说着什么,我们根本就听不懂,原来这是住在树上的“鸟人”,也是居住在原始森林里的克木人,由于他们人太少,国家并未对他们识别民族,他们没有文字,也是刻木记事,但有自己的语言,刚才他那一声尖叫,是克木人以传统的方式向寨里报告有客人到来。

沿着弯弯的山路继续前行,我们见到了笔直笔直的望天树,鹤立鸡群,欲与天公试比高;箭毒树,俗名见血封喉,只要把它的汁液抹在箭头上射向猎物,顷刻间便会让猎物凝血毙命……

正走着,一群克木女子鱼贯而来,让我们手拉手进入她们的山寨。有村民拿出她们的野菜和食品(观音土)请游客品尝,我拿了一片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几下,酸不拉几的,难吃极了,赶紧吐了出来。难道这就是她们的美食?我心里直犯嘀咕,导游说,克木人贫穷,饥饿时就吃观音土,所以个个吃得都成了“大肚子”将军。为了表示我们的爱心,每位游客都花十元钱买了她们用桉树叶编成的帽子,戴在头上,像隐蔽在密林中的野战军,有趣极了,一路追逐,笑语飞扬。

出了寨子,眼前出现一棵罕见的大树——绞杀王,据说这棵树是目前版纳州发现的最大的一株绞杀者了,所以冠之以王。它根系极为发达,远望就像无数条长龙在地上游弋,又像是一条大河分出的千万条支流向周边蜿蜒流淌,人坐在其中有种被包围、被缠绕的压迫感,神奇而壮观。

这种绞杀现象在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中随处可见。绞杀者大多是榕树,它们的种子多通过鸟类的粪便或者被风刮到棕榈树、铁杉树等易于榕树生长的树干上,等到发芽后,其根就植入被绞杀植物的底部,它则缠绕在棕榈树等的茎干上,与被绞杀者争夺养料和水分,若干年后,绞杀植物的根牢牢隔断了被绞杀者的水分供给,后者就会因营养和水分不足而逐渐死去。

我不同意科学家们从生物角度做出的无情评判,我想,被绞杀者一定很爱榕树的,不然,它们怎能相偎相依几百年?然后为了榕树,无怨无悔地牺牲自己,这是一种何等深沉、何等无私的爱情?直至最后在榕树温柔的怀抱里香消玉殒,何尝不是另一种“霸王别姬”式的真情演绎?“给你倾城温柔,染我半世流离!”窃以为,绞杀者是幸福的,被绞杀者同样也是幸福的。

再往前走,山路被树根截断,两棵树各立道旁,而树的枝干却紧紧连在一起,分不清你我。导游说这叫“夫妻树”,上面的叫“连理枝”,并鼓动游人中的夫妻在此合影留念。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是白居易在《长恨歌》中写李隆基和杨贵妃的,也是他们在相爱时立下的誓言,可誓言顶个毛用,现实往往是“造化弄人”,想当初“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费尽心思终于得到,曾经把三千宠爱都给了杨玉环的李隆基,到最后不还是为了个人的政治目的,而无情抛弃了他的最爱吗?古来万事皆如此,对于男人来说,爱情和江山相比,永远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这大概是男人的劣根所在吧。

穿过“夫妻树”,我走在最前面,两个克木男人坐在前方不远处,赤脚露背,脸上画着原始图腾,只留两只眼睛在乌溜溜地转着,我一走进,其中一个男的对着我“呜哩哇啦”一阵乱叫,弄得我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应对,这时,他忽然举起手里的弹弓,“唰”地一下朝着我脚下打了过来,把我着实吓了一跳,我转身欲逃,后面的导游和游客跟了上来,也模仿着他们“呜哩哇啦”喊了几声,这才放我们过去。

原来他们这是在打招呼,你要同样地回敬他们,否则,就会“挨打”。这些生活在现代文明里的原始人,也真够有意思的,一路上有他们制造的闹剧,倒也让我们的旅途充满了刺激和情趣,心情也跟着释然放松、跌宕起伏、潮起潮落。

其实尘世间,谁还不曾是一只倦鸟?沾满灰尘的翅膀有时沉重得近乎无法飞翔,这时就需要流浪,流浪远方……

此时的我们完全卸掉负累,潜入他乡,内心灌满了宁静,灵魂自由地飘荡。

(四)傣族园

时近中午,我们驱车赶往傣族园。

车飞驰在弯曲的山路上,太阳嵌进瓦蓝的天空,红色的土壤格外夺目,大片大片的香蕉林和橡胶林狂奔着簇拥而来……异域风景驱除了内心的浮躁,爱恨情仇都悄然远逝,令人忘却来时,不计归处!

傣族是云南人数最多的少数民族,分为旱傣、水傣、花腰傣,从他们的服饰上可以分辨出来,他们管男人叫“猫哆哩”,意思是帅哥,女人叫“骚哆哩”,意思是美女。傣族男子到六七岁都要去佛寺里修行,到了一定时间再还俗,因此,这里的佛寺很多,随处可见。

他们最盛大的节日是泼水节,相当于汉族的春节,一般在清明后十天左右,为期三到四天。届时,人们穿上盛装,先到佛寺浴佛,然后来到街头,互相泼水,预祝节日吉祥,当然,现在为了满足游客的需要,天天都在固定时间和地点举行一次,所以这个活动,是一定不能错过的。

我们都摩拳擦掌,准备放纵一回。

来到万人泼水广场,两边是傣家人的吊脚楼,家家门前种有棕榈树和凤尾竹,及各种热带林木,自然、古朴、祥和,一如世外。

导游用清脆的、有浓厚傣家风味的普通话为我们讲述泼水节的来历。

相传在远古时候,傣族居住的地方遭受了一场灾难,人畜面临灭顶之灾:夏无雨,春无风,秋无艳阳,淫雨满冬。四季相淆,无法耕种。

后来有人去天庭禀告天王英达提拉,经查,原来是一个法术高明的,掌管风、雷、电、雨的天神蓄意作乱。为惩处他,天王装扮成一位英俊小伙到他家串姑娘,并与他的七个女儿一见钟情,于是天王将实情告之,七位善良的姑娘决定大义灭亲,探查出父亲的生死秘诀:他不怕刀砍、箭射、火烧和水淹,他怕自己头上的发丝。姑娘们于是把父亲灌醉,剪下他的一撮头发做成弓,对准他的脖子,他的头颅便倏然而落,开始喷火。七位姑娘见状,只好轮流把父亲的头颅抱在怀中,不断轮换,直至腐烂,姐妹每轮换一次,便互相泼一次水,冲洗身上污迹,消除遗臭。后来人们为了纪念那七位善良的姑娘,就兴起了泼水节。

听完导游的讲解,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去更衣室里换衣服,我选了一套大红色的筒裙,他选了一套天蓝色的裤褂,这大红大蓝配在一起,夸张到了极点,彼此对视,不觉仰天大笑了起来。

我们先围着广场转圈,跟当地的傣家人一起跳了团结舞,等广播宣布泼水开始,人们便一下跳进水池,化作一条条尽情嬉戏的鱼,拿起小盆,盛水向对方泼去。

此时,不管男人女人,不管主人客人,也不管认识不认识,拼了命的泼洒,天空水花四溅,在阳光下,亮如撕破夜空的闪电,此起彼伏,酣畅淋漓。人们沉浸在各自的狂欢里,忘却了自我,忘却了身在何处,仿佛尽头就是天堂。

从水池里出来,个个都成了落汤鸡,但我们的心情却是涅槃重生后的凤凰。怪不得到过此地的人都说:一日做客橄榄坝,夜夜梦回傣族园。相信这次傣族泼水的经历会深深铭刻在我的记忆里,常忆常新。

是夜,我果真做了一个梦,见和他牵手在傣家的路上闲游,幸福而甜蜜……

(五)勐泐大佛寺

勐泐大佛寺是中国最大的南传文化圣地,也是东南亚最大的佛寺,世界各地的游客来到版纳都要去这里拜佛。有这样几句话:五岳归来不看山,三亚回来不看海,版纳归来不看佛。足以见证这里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了。

游览佛寺分两个线路,即徒步线路和电瓶车线路。为了更真切地感受佛门圣地,沾染佛家之灵气,我们选择了徒步攀登。

进入寺门是浴佛广场,正面是佛祖释迦摩尼的金色太子童像。他足踏莲花,沐浴在九龙喷泉之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意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向上仰望,整座建筑群依山而建,无论殿宇还是佛像均为金色,所以在阳光下格外高贵富丽,气派非凡。

石阶层层递进,经过弘法广场,我们来到了景飘大殿。殿里的释迦摩尼佛像通体鎏金,慈眉善目、栩栩如生。耳边只闻佛音缥缈,梵乐悠扬,我忽然想起了李叔同和李娜,两个同样在音乐方面有很深造诣的大家,却因佛缘太深,终成苦行僧,我佩服他们的果敢和毅力,能不再为凡尘所染,那是一种令人仰望的境界,我想我的佛缘应该是浅的,不然,为何人到中年仍迷惑于红尘而看不穿呢?

山顶最高处是一座巨大的金色站佛——吉祥大佛,身高四十五米,巍然屹立,是南传佛教中最大的佛像。你只需看上一眼,心中便充满了敬畏,高山仰止。沿着佛像的目光眺望大地,心情变得好淡好淡,就像天上悠然漂浮的白云。

出了佛寺,回望,整座建筑群一览无余,我见过的所有佛寺不下百余,但无论从建筑面积还是佛像的气势,都无法与之媲美,它能被称为东南亚第一大佛,应该是当之无愧的。

(六)澜沧江

从地图上看,澜沧江是一条普通而又不普通的河流。

说它普通,它发源于中国唐古拉山东北坡,和其它河流一样,像一条蓝色的血管浩浩荡荡奔向大海。说它不普通,是因为它是一条流经六个国家的国际河流,在国内叫澜沧江,在国外叫湄公河,它从中国的西双版纳,中缅边境243号界碑处出境,流经缅甸、老挝、泰国、柬埔寨和越南五国,最后注入中国的南海,是东南亚第一条长河,又被称为“东方多瑙河”。

正是由于它是一条国际河流,才引发了2011年震惊世界的“湄公河惨案”,造成13名中国船员全部遇难,手段之残忍,性质之恶劣让人触目惊心!

众所周知,在湄公河流域中,有一个地方非常特别,那就是位于老挝、缅甸、泰国分界点的金三角地区,那里是大名鼎鼎的毒品王国核心区域。

该区域土地肥沃,水源充足,为罂粟的成长提供了绝佳环境。每到春夏之交,成片成片的罂粟花盛开,美丽、妖冶,灿若花海,让人震撼的同时,禁不住感慨:卿本佳人,奈何为毒?

随着金三角成为毒源中心,湄公河这条黄金水道也成为毒枭跨境贩毒的渠道之一。

惨案过程不忍赘述,好在经过中方不懈地努力,始作俑者糯康团伙被团灭,给了中国船员及其家人以心灵告慰,也彰显出中国力量的伟大!

这让我想起了《战狼》2里的那句话: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如是也!

我们本来是打算参加澜沧江漂流的,但由于当时管制无法实现,只好随处转转。

清晨的澜沧江,空气中仍有丝丝凉意,远处的江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有些神秘,有些诗意。

江边到处是灰黑色的、光滑的鹅卵石,好像是谁有意打磨过似的。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寂寞悠然,铺满整个河岸。如一位位哲人般深邃,仿佛在思索、在观望、在见证……

他娴熟地捡起其中一块,身体向后倾斜,用力向江面水平掷去,石头如离弦之箭旋转飞驰,点水、弹起、飞跃,再点水、弹起、飞跃……一连溅起三个漩涡才没入江中,不禁让人联想到人生,不管你再怎样轰轰烈烈,你都是渺小的、微不足道的,最后都会被岁月的洪流席卷而去……

江水笃定地向前流着,满载着厚重与沧桑,偶尔有浪花卷起,一点点地荡漾开去,为深沉的澜沧江增加了几许妩媚秀色,也在向人们诉说着世事的苍凉。

转身,离去。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它不再暗流涌动,永远这么平静,这么美丽,成为一条永远造福人类的河流。

(七)美食记

有句话叫:世间万物,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爱有了,接着该品尝美食了。

从版纳返回昆明,我们去逛了老街,触碰一下昆明的过往。老街够老,最古老的建筑有近九百年的历史,木门木窗,老砖老瓦,随处可见的木雕砖雕,斑驳古朴,满满的怀旧风格,散发着悠远的气息。它接待着四面八方的游客,也承载着城市的古今记忆。

细碎的阳光穿过树叶间隙斜照在青砖上,给人以慵懒的舒适感,正合我脾性。

寻了家老字号过桥米线店落座,少顷,服务员端来个大托盘,上面的小碟子配料摆了满满一大片,白如山上雪,红似朝间霞,绿同春天柳,黄若夏日葵……五彩斑斓,那么热烈,那么张扬,整个一调色盘!色美料足,荤素搭配,内藏乾坤。

配料先上,再上米线,最后是高汤。吃的顺序也很讲究,先放生料,再放素料,最后放熟料和米线,我惊愕。

在我们那儿吃的都是简版鸡丁米线,端上一碗米线,上面放些佐料,搅巴搅巴吃了完事儿,而这里竟然像“满汉全席”,这才领略到什么叫做正宗了。最后吃个肚圆也没吃完,真有点浪费。

吃完出了门,米线的余香仍在和味蕾持续纠缠,回味悠长。鲜嫩、醇厚、顺滑,皎白玉润,绿肥红瘦都被我的记忆一一收藏,一碗米线,不仅吃出了欢喜,更吃出了光阴的味道

其实,最正宗的过桥米线不在这里,而在云南蒙自,那里才是真正的原产地,但人生总要留下些遗憾,小满即可,不是么?

都说至味在人间,的确,它不仅满足了个人味蕾的需要,更能温柔地熨帖我们漂浮不定的灵魂。

风轻轻摇着树叶,呢喃低语,仿佛在提醒我们:版纳之行告一段落。好吧,我已经和你虚度了一段时光,心里已被放空,身体也积蓄了新的能量,怀着一颗素心,继续回钢筋混凝土的世界打拼去。

再见,克木人!再见,绞杀王!再见,澜沧江!再见,过桥米线!再见,西双版纳![1]

作者简介

赵艳,河南开封人,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