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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园里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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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园里的灯光》中国当代作家李昌静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茶园里的灯光

茶园里的灯光

春节过后,天气渐暖,如阳春三月。春姑娘刚刚褪去一层薄薄的面纱后,茶园就从酣睡中苏醒了,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感觉舒服极了!茶叶犹如一窝窝刚出壳不久的雏鸟,争相伸出光滑的脖子,张开尖尖的小嘴,伸出鲜嫩的舌头,嗷嗷待哺。茶叶尽情地沐浴着阳光雨露,都噌噌地往上蹿。

晴朗的夜空,茶园太阳能灯光异常耀眼,照得山岗上一排排茶树完全没有了睡意,显得格外精神。茶湾中间的几盏灭蚊灯也是紫莹莹,出奇地发亮。这些茶灯越是发亮,茶园的主人就越是高兴。要不是一场春雨就马上要采茶了呀!春雨贵如油,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茶芽微微收起芽尖,像是在享受玉帝赐给的琼浆美酒。茶园里的灯光有点微醉,朦胧着眼。

乡亲们趁着下雨的空隙买回了头灯。这种头灯是个宝贝,个头只有拳头的一半大,灯后面还有个伸缩带。灯头放在额头,顺势就把灯带圈上后脑勺。晚上一小束灯光射出老远,明亮耀眼。这头灯小巧灵活,使用方便,是乡亲们采茶叶的好帮手,还被亲切地起了个名字——小茶灯。小茶灯充足了电,准备跃跃一试。

春雨过后,天气回暖。茶尖上的两片小叶片张开嘴巴,越张越大。中间的芽舌伸了出来,极其鲜嫩。乡亲们在茶垄行间走来走去,再也等不住了。一到惊蛰前后,陆陆续续就开始采茶了。黎明前,天地还是一片混沌漆黑,茶园还披着一层薄薄的雾纱。这时,有几家就点起了电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这大概是乡亲们点着电灯赶早做早餐吃。过了一会儿,茶园里小路上就有星星点点挪动着。哦,这么早!又过了一会,茶岗上也有了灯光。啊,茶湾里又冒出好多处灯光!茶垄上幽幽的绿光慢慢挪动,照在还有露水的茶叶尖尖叶儿上。可能是露水反射的缘故,这光又变出一小块光晕来。

其实我们乡亲们都暗暗较劲,看谁更早起,点着电灯弄点简单的早餐吃后,额头上系着茶灯,趁着夜色就去茶园里采茶了。天色渐渐的亮起来,小茶灯的灯光也就慢慢地变得灰暗。这时茶篓儿的茶叶儿快满了,肩膀上挂的茶袋儿鼓起来了。至于究竟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他们都心照不宣,互不说破,只有中午时分到茶厂卖茶叶的时刻才见分晓,以卖钱多少论英雄。他们是茶神,是财神,更是英雄。

家乡的茶园一块连着一块,黎明时的灯光一束接着一束,整片茶园顿时光亮起来。他们借着灯光,双手在茶树上来去自如,上下翻飞,手一伸出就是一大把鲜叶。这一片茶园采完后,还一路小跑到另一块茶园。采茶是个辛苦活,有很多姐妹的双手在采茶时就会变得伤痕累累,每个指头都用药用胶布缠着。无论天晴下雨,都起早贪黑,始终坚持着。虽然如此辛苦,他们都是信心倍增,暗自庆幸赶上了新时代。

母亲今年八十三岁了,可还是闲不住。看见别人那么早就在采茶,母亲着急了,天没亮就起床,借着电灯光做饭吃,准备趁早去采茶。我劝不住母亲,也跟着起床了。我推开门,哦,天还没有亮。我站在稻场上环视一圈,门前坝里、后面坡上、左边小场子、右边土田湾、远处王家岭,到处都是灯光闪烁。这些灯光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各自讲述着美丽动人的故事……我们山村的景色是美丽的,但最美的莫过于茶园灯光下的采茶人了。

半根猪蹄

“找点空闲, 找点时间,领着孩子, 常回家看看。带上笑容, 带上祝愿,

陪同爱人, 常回家看看……”电话铃响了,声音特别大。

“喂,是存孝吗?”刘大妈拿起老人手机,轻轻地问道。

“妈,是啊,我是存孝。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过几天我就回家了!”手机里传出儿子存孝的声音,话里尽是喜悦。

“哦,那好,那好,那好,……”刘大妈心里特高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左手扶着方桌,右手拿着电话在轻轻地颤抖。

电话是小儿子存孝从广东打回来的,小儿子去广东已两年没有回家了,据说在公司一车间当上了主管,公司领导还蛮器重他呢!

刘大妈,现已八十岁了,头发早已全白了,佝偻着腰,老态样儿,移动着小碎步。

这多年,都是单独生活,自己洗衣做饭,种地采茶。儿女不在身边,属于留守老人一簇。

“喵,喵……”一只大黑猫挨着刘大妈的小腿窜来窜去,不住地叫着。

“你又饿了,早晨你吃了半碗,你吃的比我还多呢!这还没到中午,你又饿了!”刘大妈不停地嘟哝着,现在都忙着采茶,也没人说个话,只好对猫说着。

“喵,喵喵”黑猫好像能听懂刘大妈的话,撒娇似的又叫了两声。这只猫很大,长的很胖,一对黑溜溜的眼睛确似一对珍珠,两边的几根胡子对列排着,最长的一根已经花白了,看样子还很壮实。

“你不要急嘛,这几天有你好吃的!”黑猫很听刘大妈的话,乖乖地在刘大妈脚跟前缩成一团睡了起来。

小儿子要回来了,我还得准备好吃的呢!其实刘大妈心里早有准备,刘大妈抬头往房梁上望了一眼,我这不是还有半根腊猪蹄嘛,正好煮给儿子吃。

刘大妈今天没采茶,专门在家里清洗这半根腊猪蹄。刘大妈拿了几块上等的花梨树柴,把节柴火炉烧得旺旺的,再用火钳夹住猪蹄,把猪蹄往火苗上这么一烧,发出“嘶嘶”的声音。顿时,猪蹄被烧得焦黑,皮开肉绽。腊肉特有的香味飘满整个房间,又从房间飘逸出去老远。

刘大妈在火炉前站得腿疼,还被大火烤得渗出了汗珠,她扶着火炉慢慢地坐下来,用菜刀仔细地刮着。过了一会儿,这半根猪蹄变得焦黄焦黄的,下面的瘦肉都是黑褐色,颜色比较深。刘大妈把猪蹄又清洗了好几遍,这时猪皮更加焦黄,肥瘦相间,黄里透着红色,色泽非常漂亮。

黑猫始终围绕着刘大妈转来转去,刘大妈生气地吼道:“等不急了吧,我儿子还没回来呢!”

相距刘大妈约两百米住着王姐,这个山岭上只有这两户人家。这天王姐在门前坎下茶园里采茶,已快到中午了,茶袋里的茶叶早已满满的,只好背回家,打算摊在地上,等下午再采一些后,一起卖给茶厂。

王姐走在路上,早就闻着有股腊肉香味,这肯定是刘大妈在烧腊肉,可能有贵客来了。

“大妈,您今天没采茶,是那位贵客来了?”王姐右手攥紧茶袋口,左手反过来从下面扯住茶袋角,站在刘大妈门前。

刘大妈听见是王姐的声音,从屋里走出去,挨靠着门边:“哦,是我小儿子要从广东回来了,我正在烧猪蹄呢!”家有喜事,说话的音量比原来高了许多。

“大妈要煮腊蹄了,您家还是喜欢小儿子些。”王姐心直口快,直肠子,有啥说啥。她也七十岁了,儿子在上海打工,也是留守老人。 “我不是只喜欢小儿子,这根腊蹄本来是过六月六就要煮吃了的。接几个姑娘来,他们都忙没来,还是小儿子有口福。”刘大妈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原来那几天,嫁在临村的大姑娘,要照顾住院的婆婆。嫁在临乡的二姑娘,由于茶叶太多要及时采摘,也没时间来过节。

“哦,也是的。我们农村一年四季,每个季节都有做不完的事,反正都是忙哟!”王姐背着茶袋弯着腰说了会话,总觉得有些沉重,这才把茶袋放下来。王姐高高的个子,消瘦如柴,叉着双腿站在稻场里,很像一个倒立的叉稻草的木叉。

第二天早上,王姐又去门前坎下采茶,看见刘大妈坐在门栏上,眼睛红肿,好像在哭。王姐走上前,想看个究竟。只见一只黑猫从屋里蹿出来,后脚一蹬,跳上石头,钻进猪圈里去了。

“我的猪蹄不见了!”刘大妈声音有些低沉,神情沮丧。

“啊!”王姐大吃一惊。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偷了?”刘大妈试探着问王姐。

“那不会是人偷去的,现在我们这里安静得很,又没有流浪人员。再说,我们这里人们手里都有几个钱,买点猪肉或是买一根猪蹄,就是买整头猪也不是问题。”王姐帮忙分析的有条有理,头头是道。

“那您小儿子回来吃什么呢?”王姐禁不住接着问。

“我冰箱里鲜肉倒还有,都是儿女们孙儿们给我买的,不过就是没有腊蹄了!”刘大妈总是叹气。

“大妈,舍财免灾,不要难过。都是您的子女,您弄什么他们吃什么,又不会怪罪于您。”王姐一个劲儿相劝。

又过了两天,刘大妈种白菜,要在猪圈里掏一点猪粪,虽然好几年没养猪了,猪圈里有些渣渣草草,权当猪粪。

刘大妈艰难地爬进猪圈,第一眼就看见了一根大骨头。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腊猪蹄骨头吗?这时,刘大妈全明白了,怪不得这几天黑猫不怎么吃饭了呢,这只该死的黑猫!

晚上吃饭时,黑猫又来了。刘大妈放下碗,真想揍他一顿,“喵,喵喵喵”黑猫不停地叫,刘大妈心软了,缩回了手。唉,黑猫和我朝夕相处,他又何尝不是我的儿子呢!

小儿子打电话已经五天了,刘大妈焦急地等待着,怎么还不回来呢!这几天顾不上采茶了,她把房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把儿子房间整理得整整齐齐。只要听见了汽车喇叭声,刘大妈总是站在稻场上向公路观望,看是不是儿子他们回家了。

刘存孝这几天心想要回家了,能见到日夜挂念母亲了,能回到久别的家乡了,心情特别激动。他为了回家,他婉言谢绝了公司组织的去三亚旅游,这次一定回家,不能再等了。

又煎熬了一个晚上,刘存孝携着妻儿 终于踏上了回家的旅途。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大家都十分高兴。最令刘大妈高兴的是,他们再也不出去打工了。

这些年,刘存孝夫妻挣了一些钱,准备明年盖楼房,还要采茶和发展天麻,最重要的是陪伴老母亲,让母亲不再独自留守,好好安度晚年。[1]

作者简介

李昌静,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下堡坪人,夷陵区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