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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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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花情》中国当代作家胥萍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豆花情

“豆花---豆花---豆花呢!”楼下的豆花叫卖声渐行渐远。我仿佛闻到香甜的豆角水,看到那白白胖胖的方块豆花躺在盆里,这就是我们川西坝子的民间名菜——“石磨豆花”。但现在的“石磨豆花”已不再是石磨磨的,而是机器打磨出来的,还缺少一样必不可少的配料——红油辣椒,所以它的味道比我记忆中的味道差远了。

从我记忆起,家里来稀客啦,或者到不常去的亲戚家作客啦,一定会有一道菜——“豆花”,是真正的石磨磨来点制的 。在城里安家后,和朋友回农村老家,一定也叫家人做豆花,往往是朋友们吃得大呼过瘾。我经常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在川西坝子内,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要点一份豆花?我们这一代人为何对豆花的那么嗜好?

追溯一下根源,或许我们这一代人家庭经济条件差,物质贫乏,那家来稀客了,最好的待客菜就是“豆花”。豆花是大豆制成,营养丰富,味道鲜美,农家家家种栽,更重要的是此菜制作工序繁琐,时间长,足以体现主人对客人的重视和热情。何以见得?且听我慢慢道来:

首先大豆选饱满结实的上品原料,先用温水(以前农家用新鲜的米汤更好)泡上两三个钟头,等大豆泡胀了,就用石磨把它和着水磨成豆浆,推磨者一定是年富力强的,要么两个人合作完成,一大盆泡胀的豆子磨成满满一大铁锅豆浆,这需要一两个小时功夫,然后马上煮开豆浆以免蛋白质流失,还要用铲子翻动豆浆,以免粘锅、熬糊,直到豆浆泡沫消散,开始滤渣。那时候农家全是原始工具,用水瓢把煮开的豆浆舀到布口袋里,扎紧口子,放到磨架上挤压,将豆浆水挤压到锅里和豆渣滤开,直到豆渣里没有浆水滤出。

好啦,第二道工序完成,我轻轻的几笔带过的文字里却满含主人大汗淋漓的辛劳。更重要的工序在后头,第三道工序就是点制豆花,豆花成败就在此一举,需要主人的耐心和技艺。点制前用文火慢熬,边熬边用胆水(含氯化钙和氯化镁)一点点放入锅中和豆浆调和,这个拿捏要恰当,量多豆花老且味涩,量少豆花又不成形。待到锅里的豆浆形成大团大团的“花”,这时再倒入少量的胆水紧实“花朵”,同时用沥米的米筛轻轻挤压“花朵”成型,用刀将整锅成型的“豆花"画成小方块,既嫩又能用筷子夹住,这功夫需要多么绝妙的分寸啊!又嫩又白又漂亮的豆花就躺在铁锅里,就等您来品尝了。

且慢,还有一道红油辣椒的出场,才配得上这道川西名菜的名声。辣椒要用晒干的二荆条,只有这样的二荆条才又香又辣。辣子切成小节,在烧红的另一口锅里炕。炕到到辣椒节皮红中带黑,就像大红袍上点缀些小“黑点”——不至于太俗。如果“黑点”遮盖了大红,那就是烤糊的前兆。

放在农村的原始的石舂里用石棒磨成细粉。舂细的辣椒粉还得用熟油来调制。熟油的制作,也是一门技术:待锅大红了,倒入农家菜籽油,锅中冒大烟,此时马上熄火,待大烟消散,欢腾渐弱,把油舀到舂细的辣椒中。只的“吱”声响起,油温刚好,调制的熟油辣椒才又香又辣。然后,倒入适量的酱油、花椒油、切碎的葱花。刹那间香辣味在不大的厨房四处窜跃,窜跃到隔壁的堂屋——农家待客的饭厅。陪客闲聊的主人打了一个喷嚏,红油辣椒的香辣、葱花的美味,从嗅觉跳窜到味觉,客人的喉咙不由得动两下,不好意思的咳两声,他借这个动作掩盖自己吞口水的尴尬。

当把白白嫩嫩的豆花摆上桌,在调制的红油辣椒裹两下,送入口中嘶溜一下,再迟钝的胃都被打开,再小气的肚子都被撑大,再苍白的脸都被搽上“红胭脂",再冷的天气脸上也渗出汗珠。酒饱饭足后,主人客人都吃的鼓鼓的,这哪是那些山珍海味所能比得上的?[1]

作者简介

胥萍,成都市大邑安仁镇学校中学语文老师。喜好文学,用文字感悟、思考、行走人生。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