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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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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钝》中国当代作家王莉莉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迟钝

我是一个迟钝的人,为此我曾经苦恼

少年时代有一位邻居,体格丰硕,齿牙伶俐。有一次与母亲有了纠纷,她像旋风一样卷过来,嘴巴噼里啪啦一顿狂风暴雨,母亲言辞木讷,一着急还有点结巴。我冲上去保护母亲,欲与之理喻,结果只能以“不可理喻”四个字狼狈战败。等我坐回到小屋,细细一分析,她的论点论据论证都有逻辑漏洞,只可惜应战的时候言辞迟钝,只能事后“独孤求败”了。

我苦恼于这种应急状态下的迟钝,一度寻求解决办法——我曾订了一年的《演讲与口才》,甚至遇到之类的旧书也绝不放过。后来发现再多的技巧都不管用,一旦遇到对方言辞泼辣或是需要急中生智的地方,我的舌头就自动木化了。

好在伶牙俐齿不是生活的必需。小人物,安静一点也无妨,迟钝一点亦无碍,即使说错话吧,喜欢你的人还是喜欢,不喜欢你的人再伶俐也改变不了,所以就很倾心于“慢慢来,会更快”“静能生慧”这样颇有禅意的句子。中间一段时间,不少人推崇渡边淳一的《钝感力》,认为“钝感力”是生活的大智慧,我虽心获慰藉,却也深深明白这个“钝感力”之中的无奈。

迟钝的遗憾一直伴随着我——身体的智能性是缺什么就会自动补什么吧,即使现在我最喜欢的还是脱口秀一类的节目,言辞犀利机智,于唇齿间闪剑影,于从容处生惊雷……但现在我只欣赏,已不再蠢蠢欲求改变了。

与迟钝和解,是在我剖腹产的时候。我入住的时候临床产妇已经剖腹产第二天,在床上哎哟哎哟地叫,很疼痛。据说生孩子时宫缩疼痛犹如腰斩,但我的疼痛感只是“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没有期待中的宫缩,医生不得不进行剖腹产。产后我像是睡了昏沉沉的一觉醒来,第二天就可以下床了。第三天我已经可以溜达到医生办公室称体重了,连医生都对护士取笑我:“你们看看她,可像是刚剖过?”想到临床痛得大呼小叫,我在心里默默地感激了身体的这份迟钝,是这份迟钝保护了身体,让内在在稳定平和的状态中快速修复了吧。

今年疫情放开,大面积感染成了必然。上周六的清晨,醒来有点头疼。因为前一天飘雪,我步行去妈妈家,路上出了汗后又受了凉,我觉得这头疼应该只是感冒。去机场接孩子的路上,看到办公室同事说“中招”了,我心里一惊,回去一测,确认是两道杠的惊吓。下午发烧38度,夜里退烧。第二天就基本恢复了。这次病毒是来势汹汹的,朋友圈里遍布“刀片株”“眩晕株”“爆瘦株”等,我很庆幸这次躲过一劫,想来也是因为身体迟钝的小福利。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第五天突然失去了味觉和嗅觉,这突如其来的“迟钝”反而提醒我身体对病毒的敏感——我突然领悟其中的辩证性:此时的迟钝,不正是对入侵者的敏感反应,对自我本来状态的本能保护吗?

最近重温《白痴》,少年时候初读不解其味,替梅诗金公爵的迟钝急出了好多汗;而今人到中年,懂得了那份迟钝里的无法融入无法暴怼中的自适、自安与天真。嗓门小一点,言辞少一点,态度淡然一点,让子弹多飞一会儿,未尝不是好事。

说来,还是因为悦纳了自己,也多了一些清醒。不管是言辞木讷,还是感觉迟钝,归根结底是思维不够敏捷。不够敏捷就不敏捷吧,生活不就是见招拆招吗?至于拆不掉的招,是坚守还是突破,是追随还是理性,在迟钝机制里思考后作出选择,不也挺好吗?[1]

作者简介

王莉莉,笔名幽谷,六安人,喜欢写写散文或小说,以蜉蝣之身观生活之沧海,阅读、思考、写作,乐在其中。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