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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河对岸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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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河对岸吹来》中国当代作家李需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风从河对岸吹来

秋天的时候,一场雾起得突然,也散得突然。天地间就像瞬间被谁洗过,格外晴朗。

许刚是从县城步行着往回走的。按理说,县城离许刚生活的村子有二十多里路,怎么也该坐车或者起码骑个自行车什么的。何况,这条路原本就是这个县的东沿河路,每天都会有几趟公共汽车可直达许刚村子口的。但是,许刚就是不愿意坐车,硬是步行着,一步一步地朝自己的村子走去。

许刚的村子叫许八坡。缘由,一是早先,一些河南籍姓徐的先祖结伴来到黄河沿这个地方落户,之后,经过几番衍变,逐渐地,这“徐”姓也就变成了现在的言午“许”。二是这个地方周遭有八面大坡,极陡,分别通向坡上的平川和河沿等各个不同的方位。顾名思义,八面坡汇聚的这个点,前面加一个“许”字,也就名正言顺地成了这个村庄的名字。更有意思的是村子中间是一条主巷道,斜坡度。巷道的两边的高处,分别洒着一些人家,又愈向下愈向外撇,刚好也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八”字型。

许刚在这条回乡的路上已经走了快两个钟头了!如果在平时,他应该早就到自己的家了。许刚喜欢他那个家,一个美丽贤惠的妻子和一个现今已五岁的儿子。此时,他,肯定会坐在他早已日思夜想的那张床上,尽情地享受儿子的纠缠和妻子温婉的细语。

但是,两年多了,许刚只在刚开始回过一两次家,之后,就一直都没回过家了。这对他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而且,现在离村子愈近,许刚的心就愈纠结得厉害。他也想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们!可许刚却又觉得自己真的无法面对这些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们说!怎么向他们解释!那么多的钱,都是他们在黄河滩地刨挖出来的血汗钱啊!

想着想着,许刚的头上就又一次冒出汗来了。自己,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呢?!

两年前,许刚和他表哥离开许八坡村子时,他的心里曾经是充满了多少的希望,是多么的灿烂!

那天,表哥是突然来到许刚家的。表哥一进许刚的家门,他几乎都没认出来。表哥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眼睛上还戴了一副大大的黑墨镜。表哥是在抬起手臂摘墨镜时,许刚才发现表哥手腕上戴的那块明晃晃的金表的。表哥看到了许刚的诧异。便笑着说:“咋,表哥发财了,你还不知道呢?”

“发财?!”许刚 仍一脸的迷茫。

“是发财了,很大的财吆!”表哥说这话时一脸的自豪和惬意。许刚刚想问在哪里发的财,可他话还没出口,表哥就反客为主地将许刚拉进屋里。

坐下后,表哥仍是反客为主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软中华”,先是让给许刚一根,然后又自己点了一根。表哥将一口烟吸进,又潇洒地吐出来,才慢条斯理地冲着许刚发了话:“这几年,哥在河那边做大生意呢!”

“是掏金矿吧?”许刚知道河那边的一些人都在掏金矿,所以,还没等表哥的话落地,就抢着道。

“啥?金矿?金矿是个吊呢?”表哥明显是很不满意许刚的回答。

“那,难道还有比金矿更来钱快的嘛?”

“表弟,不是哥说你,这个你就不懂了啊!”表哥没有明确回答许刚的问题,而是故意卖着关子。

“那肯定是偷是抢啦!”

“呸,呸,你小兔崽子,说什呢?”

“那,还有什?!”许刚明显有点急了。

表哥一看许刚急了,就把脸向许刚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是钱生钱哩!”

“啥?钱生钱?”许刚的眼睛又一次瞪得很大。

“对,就是钱和钱过招的钱生钱!”表哥语气是肯定加肯定的。

表哥这时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自己点着,猛吸了一口,再吐出来,然后对许刚讲起来:“我说表弟呀,你知道他们城里人现在都在干嘛?就是把自己的存款拿出来,放高利贷呢?”“放高利贷!”许刚想打断表哥的话。可表哥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继续说他的:“现今,几乎所有的钱都在社会上漂着,到处都是钱呀,一抓就是一大把啊!”

许刚似乎明白了点,却又似乎还有点懵。

表哥也似乎看到了许刚的懵,便放大了声音说:“表弟,你钱存在银行是多少息呢?”

“二厘多吧。”许刚这些年和妻子承包滩地,确实也挣了三十多万,全存在银行,他很了解银行的利息,便不假思索地道。

“二厘多?”表哥用鼻孔哼了一下,又说:“相差十倍!”

“十倍?”

“是,社会上的利息是2分多哩!”

许刚是个聪明人,一点就破。这时,他偷偷在心里算了一笔账,自家的三十万,如果在外面放上一年,一月六千,一年就是七万二。如果再在村里把那几个好哥们的钱凑一凑,肯定凑他个百把拾万没问题。他给他们出一分五的息,自己还可挣五厘的差价,一年下来,又能挣他个三万多。

想到此,许刚不由自己先“啊”出了声。当然,许刚知道这肯定是会有风险,但他一想到从今往后钱会大把大把地来,而且还不用再在河滩里辛辛苦苦地熬日头受罪,他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和表哥去外面闯一闯!

沿河路是依着滩根的崖势而修的,所以,这条路自然就依了崖的外凸和里凹而弯曲而曲弯,迤迤逦逦,像极了一条盘在滩根的长蛇。路的外面,就是大片的、深邃的,望着就会让人浮想联翩的大滩地。此时,正是秋天成熟的季节,空气里弥漫着五谷杂粮的香味。这些香味,是许刚多少年来已经熟稔的那种味道,仿佛吸铁石一样深深牵引着他,令他禁不住地陶醉,甚或是感到了微微地颤抖。

作为一个地道的农民,许刚对于庄稼、对于收获的喜悦是发自心里的。这样的喜悦,是一个没有做过农民的人很难理解的。

许刚在深深的陶醉里,又不由滋生出一种对自己的厌恶来。咱就是农民,农民就是把自己的地种好,可自己偏偏要去做什么傻帽的“钱生钱”的生意呢?到头来还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况且,这一下也砸得太狠了!几乎让许刚小死了一回!

那时,许刚就是按照自己设计好的和表哥一起来到了河对岸的陵城做起了自己的发财梦来。

在此之前,许刚是来过陵城的。时隔才短短的几年,陵城的变化简直太大了!在许刚过去的记忆里,陵城只有几栋高楼,屈指可数。但是,现在的陵城,却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那一排排、一栋栋的高楼大厦,像是突然从地下冒出来,几乎让许刚都有点目不暇接了。这些高楼,在许刚的眼里,真的就像表哥说的大把大把的钞票。是呀,许刚知道,有哪一栋楼不是用金钱垒起来的呢?想到此,许刚不由伸出自己的手,还狠狠地在空中抓了一把。

“世道真的是变了!”许刚这时对表哥的话更是深信不疑。他甚至还有点后悔自己的孤陋寡闻,来迟了一步。

许刚是随着表哥一起走进金斗小额贷款公司的。一进门,许刚的眼睛就冒出金光来。许刚不知道这金光到底是来自正对面的那头雄壮的、威猛的、金光四射的金牛,还是来自自己的内心。对于一个农民来说,拥有一头牛,他这个家就有了支撑,光景一定也就很殷实了;而对一个生意人来说,他们也需要一头牛,但他们的这头牛,和农民所需的那头牛是完全不一样的。农民需要牛是要耕地的,可生意人需要的牛却是用它来变金变银的。一个是因需要而需要;一个却是因贪婪而试图无限地放大自己欲壑难填的占有欲。

公司老总四十岁左右,一身一脸的横肉,显得有些臃肿。只是,那两只长在他脸上睁得如同两只牛眼的大眼睛,倒是显得像一种最恰切不过的存在。

表哥毕恭毕敬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中华烟来,抽出一根,又毕恭毕敬地递过去,说:“牛总,这是我表弟……”

“嗯,许刚吧。”表哥的话没说完,那个人就接过表哥的话一下说出了许刚的名字。

许刚和表哥进到老总办公室时,还在想公司门口那头金牛的事,一听到表哥叫牛总,再加之牛总的长相,他一下就控制不住地欢乐了。要不是自己死劲地抑制住,许刚肯定就会笑出声的。

许刚落座后,刚想问牛总如何放款的一些问题。这时,随着一阵咯咯的笑声和咔咔作响的高跟皮鞋声,一位姑娘闯了进来。

“牛总,听说俺公司又来新人啦!”

“许刚!”牛总指着坐在沙发上的许刚,却冲着进来的姑娘一脸堆满了笑说。接着,牛总又向许刚介绍道:“秦一霜,俺们这里最大的金矿老板秦董的大小姐,俺们公司唯一的大学生哦!”

许刚站起来,想要上前和秦一霜打个招呼。可他一站起来,却见秦一霜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像是在看着一个好久也没谋面的老朋友,或者是看着一个天外来客似的。许刚这时也才得以看清,秦一霜是一位很阳光的姑娘,虽然,长得没自己的妻子漂亮,但也不乏一位姑娘家的清丽。 “是许刚?还是郝一方?”秦一霜冲着牛总道。

“啥?郝一方!”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吧!”秦一霜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郝一方是电影明星!这个人真真和他太像啦!”说着,秦一霜就伸过手来,握住许刚的手道:“欢迎!以后就叫我霜扣儿吧。他们都这么叫我!”

许刚把一百三十万全压在这个金斗小额贷款公司了,利息二分,自然,他也就成了公司的一员。而且,他还和秦一霜分坐在了一间办公室里。

公司的利息结算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月头结算,叫刷头息;一种是月底结算,叫刷底息。许刚当然是选择前者了。所以,钱一到公司的账上,许刚就从财务上领到了两千六百元现金,加上公司先支付一个月工资三千元,共计两万九千元。许刚算了一下,除了付给哲娃五个人每个人三千五百元利息共计一万七千五百元外,这第一个月他许刚实际收入就一万一千五百元。

许刚是在公司的走道上偷偷给妻子打了个电话。他几乎是把声音压到最低地告诉了妻子这一喜讯的。

“啥?啥呢?是真的?”许刚听到了妻子在电话那头抑制不住的激动。

“一个月一万哩,那……一年下来,就是……”许刚也很激动,几乎连一句完整的话也无法说完。

许刚欢喜地还想对妻子说点别的什么,但他抬头却看见秦一霜从办公室那头朝他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大声说:“许刚,给谁打电话呢?那么高兴!”

许刚吃了一惊,赶忙挂掉了电话说:“是俺妻子。”

“妻子?哦!”秦一霜说这话时已走到许刚的身边。

许刚突然发现,今天的秦一霜(许刚总愿意在心里这么称呼这位姑娘,却不愿意叫她霜扣儿)穿了一身袭的白色裙子,长发披肩,一下就多出了一种女性的妩媚来。许刚不由“啊”出了声。

“咋啦?不漂亮?”

“漂亮!好看着哩!”

许刚是和这个霜扣儿,也就是秦一霜一起进的办公室。也就是在这次的闲聊中,许刚才知道秦一霜是怎么来这家公司上班的。秦一霜的爸爸秦震,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他却是在当地最早做金矿生意的,而且生意是愈做愈大,现今他家到底有多少钱,他也说不清。用他的话说就是:“家里的钱,海着哩!”可是,世间的事,就是这么个怪,虽然秦董钱多,但他努力了多半生,却只生了秦一霜这么一个女儿。秦一霜大学毕业后,按理他爸爸绝对有能力给她这个宝贝女儿找个像模像样的工作,可秦一霜就是不干。她要自己闯天下!后来,她爸爸给了她一百万,让她去闯。秦一霜拿着这钱,闯来闯去,也没闯下个名堂来。再后来,她一急,就胡乱把一百万砸在这家公司了!

许刚和秦一霜成为“铁杆”朋友,却是缘于另外一次偶然。

陵城的南面是一片水域。这片水域这几年被政府开发了,环水边通过治理,修了大柏油路,装了路灯,还修了亭台楼阁,路旁也从南方引进了一些奇花异草,装饰得特有南国风情。所以,这里,一到下班或节假日,便成了那些城里人休闲玩乐的最佳场所。

许刚的公司离这里不远。下午下班后,许刚一个人走着走着就走到这片水域边来。这片水域,说不大也不大,说不小也不小。在它的周边聚集了许多的人,仿佛许刚他们那里的曹庄集会。许刚这时就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就像他在老家时去赶曹庄的峰会,并不是自己要去干什么,而往往要的就是在人群里你拥我挤的那样的一种感觉。是呀,人不分贵贱高低,特别是人在物质达到一定的满足时,往往都会需要另外的一种生活,这可能就是精神上的另外一种满足吧。

“看来这些城里人一样需要这样的满足!”许刚在心里说。

许刚自己转了一会,感到了无聊,便就折回身,准备原路返回。可就在他折身抬眼间,许刚一下就看见了秦一霜。

“秦一……霜!”

“许刚!”秦一霜几乎也是同一时间看到了许刚。 许刚急走两步,就到了秦一霜面前:“你……”许刚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长得英俊高大的男的也一步跨到他们面前。

“许刚,俺们走!”秦一霜一脸的冰冷。接着,她又对身边的那个男的说:“他就是俺新处的对象!”

许刚听了秦一霜的话,一脸的茫然。

那个男的也一脸的茫然。

后来,还是秦一霜自己硬是把胳膊挽在许刚的胳膊上,才撇开那个男的扬长而去。

秦一霜告诉许刚:这个男的是陵城矿产资源局局长的儿子,她的父亲在她大学还没毕业就将自己许配给他了,绝对的一桩政治婚姻,她好厌恶好厌恶这桩婚姻!所以,她一直都不愿意,但局长的儿子对她却很是上心,死乞白赖地天天纠缠着她,几乎让她都有点快喘不过气来了!今天,多亏遇见了许刚,才使她急中生智,甩掉了那个臭小子!

许刚听完秦一霜的话,原本想说:“其实局长的儿子蛮英俊的!”但他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时间过得真快!不,仿佛就是一个梦!

许刚独自走在回家的沿河路上,感到不知是什么时候起风了。他止住脚步,想好好让风吹吹自己。可就在那一霎间,许刚感到那风正是从河对岸吹过来的。许刚的浑身不由又打了个冷颤!

就是从那次之后,半年来,秦一霜、许刚他们一起为公司做事,一起吃饭喝酒,还一起去卡拉OK,当然,这些费用,大多都是秦一霜掏腰包。

那晚,许刚、秦一霜、表哥卡拉完后,几个人都喝多了。许刚不放心秦一霜,硬是要送她。秦一霜说:“许刚,你他妈的就是够哥们!”

秦一霜的家就在湖滨的一侧,听人说,她家的院子有六亩多大,背靠山,面朝水,五层高的别墅,气派得很! 许刚几乎是一路扶着秦一霜的。许刚想打的,但秦一霜却硬是不让。秦一霜说,人生难得几回醉!我就愿意这么沿着湖滨走走,多自在,多惬意啊!

这是许刚第二次靠秦一霜这么近,上次自己几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一直都是被秦一霜强拉着或拖着走的,所以,许刚只顾了惊异,并没任何的想法。这次就大不同了!许刚这时酒已醒了一大半,况且,又是在这样一个半明半暗的夜里,微风吹着,许刚第一次嗅到了从秦一霜身上透出来的一种淡淡的馨香,这样的香,是完全和妻子身上透出的草香不一样的。

许刚的醉意似乎又上来了!

“许刚,想啥哩?”

许刚一惊:“想......草香......”

秦一霜又是那样咯咯地笑了:“俺真服了,你们这些农民!”

“农民?咋啦?”

“农民......”秦一霜还想说什么,却忽然感到自

刚才的话有点不妥,就嘎然终止了自己还想说的话。……

许刚是在第二天早上听表哥告诉他:牛总跑了!

“牛总跑了?为什么?”

“公司的几千万被人骗了!听说那个骗子已被关进了看守所!”表哥说完这话,就一下瘫坐在地上了。

许刚愣怔了半天,突然像一头发狂的猛兽。他怒吼着、咆哮着,一把抓着表哥的头发,摇晃着,撕扯着,几乎要把表哥生吞活剥了似的。

之后,许刚嘴里只是喊着“完了!完了!完了!”便头脑一片空白地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许刚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床的边上,只有表哥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坐在旁边。

这时,许刚镇定下来。他告诉表哥,先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老家的人。

后来,还是表哥带着许刚找到了一家建筑工地,他俩一起在那里给人家当起了小工。

在这期间,许刚换了个电话号码,几乎是将自己隐姓埋名起来。

许刚本身就是农民,他不怕吃苦,啥样的苦他也能吃了!但是,让许刚无法承受的是内心的极大的负重。自己的钱没了就没了,可哲娃几个的钱,那都是他们的命啊!他该怎么向他们张口呢?!所以,连日来,许刚一直都像在过着炼狱般的生活。每天每天,他的心都像压着一千斤重的一块大石头,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好多好多次,许刚都是从梦里惊醒的。醒了,就睡不着了。睡不着,他就会在那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直到天亮!许刚觉得自己已快要崩溃了啊!

太阳是什么时候开始发亮的?许刚走在这条家乡的路上,他的心也第一次感到敞亮起来。这次回来,他终于也可给哲娃他们几个有个交代了!是呀,真是多亏了她啊,秦一霜。这个姑娘是他一辈子的恩人啊!

许刚在工地的情形,几乎快把他表哥愁死了。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表哥就偷偷给秦一霜打了个电话。秦一霜放下电话就跑到工地上来了。一进工地,秦一霜就冲着许多干活的民工喊:“许刚,许刚,你在哪儿?”

许刚从干活的人中间走出来,站在了秦一霜面前。 秦一霜左看看,右看看,差点惊叫出来,仿佛许刚不是那个许刚了。

“钱这个狗东西!真是个狗东西!”秦一霜骂出这句话来。

那天,许刚跟着是秦一霜去吃饭,是秦一霜请客。饭桌上,秦一霜说:“许刚呀,你就是个不经霜打的茄子,你还算个男人吗?男人,就要哪里跌倒那里爬起!跌到了,爬不起来,还算个男人吗?”继而,她又说:“许刚,你要振作,振作!振作,你他妈的懂么?振作,就是要有血性!”

后来,是许刚主动要了一瓶白酒,他自斟自饮,喝了一杯又一杯。秦一霜几次想劝也劝不住。一瓶白酒许刚很快就一个人喝完了。喝完了,他就酩酊大醉了!大醉之后,许刚就不住地哭,不住地笑,惹得秦一霜也哭了。

徐刚醒来时,发现自己在秦一霜她爸的公司。

许刚到秦一霜爸爸的公司上班是更后来的事。刚开始,许刚说什么也不愿意,他说这是秦一霜可怜他,甚至是小瞧他。但他还是拗不过秦一霜,最后只有硬着头皮来了。

许刚虽然是个农民,但他也是个高中毕业生,所以,他不仅身上有农民的勤劳和质朴,而且同时也有一定的智慧和聪明。到秦一霜爸爸的公司上班后,很快,许刚就在这个大多没有许多文化的职员中,一下就凸显出他的优越性来。许刚在公司的地位与日俱增,秦一霜的爸爸也对他另眼相看了。

秦家以前只是靠挖金矿起家的,这几年,由于国家政策禁止,秦一霜的爸爸就摇身一变,建起了一个集建筑、房产、贸易、矿产、旅游漂流于一体的金源集团公司。许刚到公司上班后,主要和秦一霜负责祁家豁子桑河旅游漂流这块。许刚向秦一霜提出了“企业最终拼的是文化”的理念,秦一霜也很认同。一年来,他们在宣传和文化包装上做足了文章,因而当年旅游漂流这块年收入一下就翻了几倍。秦一霜的爸爸对女儿非常满意,但秦一霜却把功劳全扣在了许刚的头上,她爸爸也就对许刚更加器重,当场表示,给许刚年薪十万元!

这次许刚要回家,秦大董事长特批,一次给许刚提前发了三年的工资三十万,让他先还别人一部分欠款……

终于快到家了,许刚已经能够影影绰绰看到那个八字型村落的全貌了。还有,他家的屋脊顶,不,那个屋脊也许可能是哲娃的。还有,他的妻子呢?这一年多肯定吃尽了百般苦的妻子?这时候一定会带着他的儿子,就站在村子口,正等着他呢?!

想着想着,许刚的心就不由暖和起来,甜香起来。他禁不住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的村庄走去。[1]

作者简介

秦秀婷,笔名腊梅,是防震减灾中心退休者,爱好美食,旅游,喜欢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