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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小花傘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夢中的小花傘》中國當代作家王德明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夢中的小花傘

昨夜的一場大雨,把墨爾本送入嚴冬。

早晨的電視新聞這樣說,從今天開始,墨爾本就進入了嚴冬,出門要多加衣。聽後,人們的內心感到很溫暖。大疫當前,步行前往Costco。還是昨天的衣裳,倒沒有覺得怎樣冷。

一夜之間,沿HarbourEsplanade大街兩邊的草坪上已長出了許多的蘑菇,一個個手牽着手,一排排肩並着肩,蓬蓬勃勃的,像遠航的帆。

沿着一支支的小花傘,就能找到童年。

我的老家,離山很近。每當秋天來臨,總會生長出許多讓人們意想不到的驚喜。淅淅瀝瀝的夜雨,把整座山都澆灌得膨脹起來,空氣也清冽得像甘泉,更令人驚喜的是蘑菇會在一天之內開滿山崗。

山是我們的爹娘。

大雨過後,我便跟着姐姐去山裡撿蘑菇。那是一個火紅的年代,作為農村人來說,采蘑菇是一項很重要的工作。一支支的小花傘,擎起來的卻是一家人的希望,孩子們一年的學雜費、書本費,一家人的油鹽醬醋茶等,都是靠這些小花傘換來的。供銷社的大門永遠向勤勞的人們敞開着,計劃經濟模式講究的是公平,家家都窮沒有攀比,但勞動是能夠致富的。

老家有一種傳說,姑爺上門小雞兒沒魂,說明丈母娘對姑爺的重視。小雞兒燉蘑菇是東北四大燉之首,飄蕩的不僅僅是香味,還有濃濃的親情。

在農村,雞,大都是自己養的。每年的春天,母親總是買一些小雞崽兒,回到家裡來養。冬天來臨,就把這些雞里的小母雞兒留下來,明年下蛋。其中的一些小公雞兒,就殺來過年。那一年的春天,我家的小母雞兒下了一窩蛋,還沒來得及把雞蛋撿出來,就直接孵出小雞崽兒來。老抱子每天都帶着這些小雞崽兒們出去,到村子邊兒上的草甸子裡找蟲子吃。只幾個月的功夫,這些小雞兒就長大了。過年的時候招待客人,味道自然是不同的。

小雞兒燉蘑菇之所以味道鮮美,不光是雞的問題,還有蘑菇。必須是榛蘑,必須是曬乾後的「重發」,其他的蘑菇不可能燉出純正的味道。

鮮蘑菇一般都是炒着吃,小灰蘑菇、松樹蘑都是白菜的最佳搭檔。它們都充滿了油性,和白菜胡蘿蔔搭配在一起就成了山珍中的極品,除了津生不止外,無法形容。

市場經濟,需求決定供給的強度。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市場上便出現了人工養殖的杏鮑菇、口蘑、香菇等等。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曾經強調:「如果有10%的利潤,資本就會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0%的利潤,資本就能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資本就會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潤,資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絞首的危險」。隨着需求增長,人們便越來越講究蘑菇的種類、營養、味道。因此,資本便主動向松茸拋着媚眼兒。

松茸是一種最珍貴的食用菌。據說日本廣島遭受原子彈轟炸後,一切生命除了松茸以外都滅失了。因此,松茸就成了人們的最愛。野生松茸貴得沒譜兒,因此人工養殖的松茸走上了餐桌,既有防癌治癌的作用,味道也好。市場上,需求量決定了利潤的厚薄,資本施展着最大的魅力,幾近瘋狂。一段時間,蘑菇火鍋非常流行,松茸成為必備材料之一,用人工養殖的松茸充當野生松茸的事屢見不鮮,價格也一路飆升得很有面子,資本穿上了權力的外衣到處執法,公款吃喝由此盛行。

澳洲人大都願意吃蘑菇,市場上各種各樣的蘑菇成為人們的日常,樣子都很漂亮。松蘑的價格58元一公斤,貴的很。

竹蓀是一種名貴的蘑菇,女兒從網上訂購一袋,味道很美。現在流行網購,特別是大疫當前,經濟大蕭條,但直播購物卻很繁榮,網購不停滯,網紅代言,溫雅直播代購商品,推出的商品馬上搶購一空,說明銷售模式在改變。任何一種制度,經濟模式,主要是適用不適用,而不是要人為的堅持什麼。

最好的蘑菇是經蟲子蛀過的,中和後的味道才是真正的「菌」的美味。

一次,我買了兩個血蘑菇,鮮艷無比,說是吃麵條做鹵最好了。結果回到家,焯水,水都是鮮紅色的。嚇得我沒敢吃,直接倒掉了。沒有廠家、沒有產地、沒有日期,三無產品,不敢信任。

昨天,電視裡就報道了一家三口人因吃了有毒的蘑菇而住院搶救,據說治療費用高達三百萬。賣家跑路了,當事人只能自己賣房子救一家人的性命。這則新聞也暴露了我們的醫療保險制度的缺陷,設計時就是以收定支,不是為了保證人們的生命財產。列表報銷,許多沒有出現的疾病就不可能被列到表上。設計理念決定了事物的樣子,人家是問還有哪些問題沒有包括進來,我們是問還有哪些問題沒有剔除,不能讓老百姓鑽空子。新冠肺炎就是一種新的疾病,不報銷病人承擔不起,報銷又讓一些沒交醫療保險的留學生們都跑回來治療,醫療保險制度失去意義。現在的隔離檢測費用都要自己承擔,根據是什麼。群眾生病住院,醫療保險制度不予認可,就說明我們的制度設計出了毛病,不能保證人們的任何疾病都能得到治療,精準扶貧就是空話,也包括那些因病返貧。有人說我們的政策像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樣,一點兒都不冤。

老家的山上,長滿了蘑菇。秋天是采蘑菇的好時節,每個家庭都采蘑菇,可以賣,也可以自用。蘑菇能補充豐富的多糖類物質,提高免疫力。健脾開胃,提高消化能力,平肝提神。

一個台灣電影《一支小雨傘》,說的是一個熱愛鋼琴和音樂的年輕人夏老師,來到學校教音樂,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一位朋友,經歷了一些事情後,他也慢慢開始懂得了音樂才是自己最喜歡的事物,於是他開始了自己追求音樂的腳步。主題曲說:

咱二人 拿着一支小雨傘

雨越大 我來照顧你 你來照顧我

雖然,雙人行相偎 遇着風雨這般大

坎坷小路難行 咱們要小心

拿着一支小雨傘

雨越大 心情也快活

你照顧我,我照顧你,《一支小雨傘》說出了蘑菇的特性,就是一種群生菌。只要你找到一隻蘑菇,就能找到一大片蘑菇,甚至是幾十斤。蘑菇的生存方式和我們人類生存方式差不多,需要包容相扶。

墨爾本的「嚴寒」只是一個相對的「比較而言」,草更加茂盛,蘑菇更加肆意妄為。世界上哪有什麼絕對的事,「嚴寒」,自欺欺人。

蘑菇擎起的是一支支的小花傘,而蘑菇雲擎起的卻是國家的強大。

1964年10月16日,我國第一顆原子彈爆炸。伴隨着蘑菇雲的華麗升空,中國成為核武器的擁有國,一舉打破了超級大國的核壟斷。原子彈爆炸成功後,我國首先告知了日本政府,既向其宣告實力也向其表明態度,外交照會上的蘑菇雲熠熠生輝。

蘑菇,就像夢中的小花傘,總是讓我想起從前,寧靜而平和。[1]

作者簡介

王德明,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