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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煙裊裊繞鄉愁(王明忠)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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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煙裊裊繞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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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煙裊裊繞鄉愁追》中國當代作家王明忠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炊煙裊裊繞鄉愁

儘管天氣風和日麗,東北的隆冬卻依然很冷,來自張之洞家鄉南皮做生意的朋友要返鄉,送他去車站路過市供熱公司牆外時,見高聳入雲的煙筒里冒着滾滾濃煙,眼望濃煙觸景生情想起早已逝去的童年,那時家在滄州某地農村居住,村里都是高矮不一的土坯房,做飯時村民家的煙筒都冒着縷縷炊煙,如果是無風天氣的傍晚,瀰漫的炊煙會把整個村莊全方位覆蓋……

上世紀五十年代末至六十年代初,因山東、河北等地連年遭受大面積自然災害,老家滄州自然也在受災之列,為躲避災荒我家六二年遷往東北,無休止的鄉愁由此也拉開了帷幕。

由於童年離開滄州對張之洞文化不敢妄談,但他有關改革教育、修築鐵路等舉措也曾拜讀,和朋友聊有關張之洞話題時想起爺爺,當時爺爺已年逾古稀,講述張之洞送梁啓超上聯、及梁應所對下聯、乃至梁後來拜訪張二人再次對聯時,都一直眉飛色舞誇誇其談大有欲罷不能之勢……

爺爺當時為何對張之洞如此感興趣?或許他閱讀有關張之洞的書籍多、也或許通過其他渠道了解張之洞?這些均因我彼時年齡尚小無從知曉……

朋友乘傍晚的火車離去,仿佛心被帶他走一般難以平靜,回家路上眼前閃出童年時一幅幅畫面,余光中膾炙人口的《鄉愁》也繚繞於腦際:

「小時候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邊回味往事邊默誦《鄉愁》,十幾年前回故鄉的一幕浮現於眼前,那是離開滄州多年後偶遇一位鄉鄰,俗語說人不親土親,和鄉鄰雖素不相識,滄州方言一下子拉近我們距離,猶如老友重逢邀其走進一處酒館,一杯濁酒、幾盤小菜暢飲起來,席間不厭其煩地詢問故鄉發生了哪些鮮為人知的事情?比如村西的小路、東山的小溪……

鄉鄰對我諸多無厘頭的詢問盡情解答,所說的每一處場景都是勾起懷念故土的媒介、也成為滋生鄉愁的根源。勿容置疑,和鄉鄰這次偶遇猶如埋下一根導火索,故鄉的人和事兒常不經意間在心底泛起,長滿莊稼的黑土地、鬱鬱蔥蔥的灌木叢,爬滿牽牛花的籬笆牆、略帶苦澀的土井水……每個畫面都是銘刻心底無法抹掉的鄉愁。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闊別故土四十四年之後,推掉一切事情義無返顧地踏上回鄉之路,人雖坐在火車裡,心早已飛向那個雖名不見經傳、卻魂牽夢縈的偏遠山村。

當轟隆隆的火車駛入滄州、當轉乘汽車來到家鄉地界、當雙腳踏上屬於本村土地的瞬間,一種心要蹦出來的感覺遍及周身每一個細胞,劇烈的心跳用文字無法描述、用語言難以表達,儘管心情澎湃卻放慢前行速度,用腳步丈量異鄉和故土之間的距離,感悟鄉情帶來的淳樸、感受鄉土帶給的滋潤,品味思鄉情結的苦澀……

邊走邊觀看故鄉的變化,一幅幅壯麗的畫面拉入眼帘,隨着走向村莊的距離逐漸拉近,被鄉愁引發的情感也越發變得激烈,瀏覽故土的眼神兒是那麼貪婪,不放過視野里任何景物,隨着前行速度一再放慢,心底沉積已久的鄉愁也在慢慢釋放,一番神情專注地瀏覽之後,目光定格在眼前一條村村通上。儘管村村通取代了坎坷不平的土路,卻無法覆蓋這裡昔日發生的故事。這段路上曾留下我童年諸多歡快的腳步,在這兒做過許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比如和夥伴們光着屁股在塘里打水仗、在冰面上抽冰嘎等。時光雖流逝過去半個多世紀,兒時諸多歡快場面依然不曾忘卻。如今路還是那條路,塘還是那個塘,卻再也無法重複歡快的童年、更找不回童年的自己。

回首往事浮想聯翩、內心也百感交集,隨意撿起一塊石子輕輕撫摸、采一朵野花仔細觀賞,低頭看腳下、抬頭望遠方,一種深深的親切感於心底油然而生。或許受陳年往事觸動再度減緩前行速度,喚醒塵封記憶的同時、也環顧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發現每一處都曾發生過令自己難忘的故事,索性把目光所及之處的場景統統拉入眼帘,任憑無休止的鄉愁於心底肆無忌憚地泛濫……

隨着緩步前行大片稻田拉入視野,時值金秋季節,金黃色稻穗散發着淡淡稻香,垂于田野被風一吹形成層層稻浪,猶如此起彼伏的大海波濤,株株稻穗隨風搖曳點頭哈腰的樣子似乎迎接我這個遊子還鄉。用近乎痴呆的眼神兒欣賞田野里滾滾稻浪,眼前閃出童年這裡那片瘠薄的土地,鄉親們彼時也曾在此處臉朝黃土背朝天地勞作,收穫的糧食卻少得十分可憐。

極目遠眺茫茫原野,叫不上名的發電設施不僅高聳入雲、也排列有序,產出的電能灌溉土地不僅使糧食大幅度增產,也帶動其他產業快速發展,僅從風力發電項目來看,聰明的故鄉人已懂得充分利用天然資源了。看着一架架乳白色風車有條不紊地運轉,童年磨坊里加工米麵的場景閃現於腦海,一匹老白馬戴着蒙眼兒,在父親揮鞭吆喝下沿磨道無休止地轉圈……

磨坊里畫面剛一閃過,幾間低矮的土坯房浮現於眼前,一間極其簡陋的屋子裡,檁木上吊着一個鋼筆水瓶製作的煤油燈,搖曳着花生米大小的火苗兒,昏暗的燈光下坐着納鞋底兒的母親……

儘管前行的步子非常緩慢,不覺間已經來到村頭,路還是那條路、村還是那個村,卻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不知所以,因村莊發生了天翻地覆、乃至脫胎換骨的變化,這裡已完全不是離別前的模樣。低矮的土坯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窗明几淨的磚瓦房、或別墅式小樓,幾條並不寬、卻既平坦又潔淨的水泥路貫穿在村里,把村民漂亮的房舍進行了有序分隔(或者叫規劃),高高的太陽能燈杆排列於路旁,猶如一個個忠於職守的衛士,夜以繼日地護衛着勤勞的家鄉人。

村頭那口土井不見了,一所塔式水井房矗立於原來位置,自來水代替了昔日的水桶和扁擔。還不僅如此,很多村民院外停着各種款式的轎車,無形中表明故鄉人的生活水平已經很高……

儘管故鄉一切都發生了改變,但村莊位置和輪廓基本未變,和搬離之前的格局大致相同。

正在村裡邊走邊觀望、外加猜測時,附近的院子走出一個男孩兒,用疑惑的眼神兒看着我問道:「找誰家啊?」

被孩子問得張口結舌,是啊,自己到村里找誰家啊?換言之這裡哪家不是我想找的呀?

心裡疑惑着,賀知章的《回鄉偶書》繚繞於腦海:

「少小離家老大回

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

笑問客從何處來」

不由得暗暗感嘆,自己此刻處境與《回鄉偶書》何其相似啊,於是笑着問男孩兒:「你是誰家的呀?」

未等孩子回答,院內傳出一蒼老的聲音:「明兒,和誰說話呢?」

孩子眼睛看着我朝院裡喊道:「爺爺,我不認識」。

院牆非常高,內外互聞其聲不見其人,院內的人邊問邊朝門口走來,腳步聲雖急卻輕重不一。

隨着院門推開一位年逾六旬的老者出現在門口,招手喚孩子時用疑惑的眼神兒打量我。

「是柱子哥嗎?」瞬間便認出此人是柱子,儘管我們是玩伴兒別後卻互無音訊,柱子走路步子輕重不一,就是我們兒時掏鳥蛋在樹上掉下摔瘸的。

柱子很快也認出我來,根本不問緣由拽着胳膊就往院裡走,邊走邊喋喋不休地說着……

這次回村住了月余,足跡遍及每戶村民家,鄉親們一碗粥、一個饃、一盤菜、一杯酒都慢慢進行品嘗,由此緩解、或者說卸下心底沉積已久的鄉愁,也體驗到故鄉方方面面的變化。

令自己既感嘆又遺憾的是,回鄉雖然慢慢卸下鄉愁,離鄉卻又滿滿裝上鄉愁,離別那天照舊依依不捨,乃至內心深處產生出撕扯一般的疼痛。

時間如白駒過隙,時下距那次回鄉一晃又過去十餘年,儘管如今通訊變得非常發達,對家鄉的變化也可隨時了解,但身臨其境的感覺卻不能體驗,家鄉的溫暖也無法感受,雖然視頻能看到故人、亦可聽到鄉音,卻有一種隔靴撓癢、或者說望梅止渴的感覺……

不能不承認、也不得不承認,隨着年齡的增長,心底的思鄉情結越發變得日趨嚴重,特別是閒暇時,一幅幅童年的畫面猶如走馬燈一般在眼前旋轉,一樁樁故鄉的事情繚繞於腦際揮之不去,隨之引發盤根錯節的鄉愁於心底滾滾涌動經久不息……[1]

作者簡介

王明忠:筆名弄潮兒、自由撰稿人

參考資料